第一卷 第193章 訴苦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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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軒轅鳴,就連軒轅澈的眉頭也漸漸變得凝重:“這會什麽時候的事兒?”
    侍衛道:“屬下聽說已經有十年之久,隻是近日才被察覺。”
    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不,不會的。
    軒轅澈暗想卿兒心地善良,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一定是巧合!
    軒轅鳴同樣覺得卿兒姐姐為人坦蕩,更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兩兄弟吃著宴席如同嚼蠟。
    小太監來找允恪:“表姑娘夢魘了,不肯喝藥,您快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允恪蹭的一聲站起來,直奔門外,軒轅鳴見狀也跟了出去。
    屋子外站著好幾個大夫。
    一群丫鬟一臉焦急,見著允恪來,紛紛跪下磕頭,允恪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軒轅鳴就站在門口。
    哭聲從裏麵傳了出來。
    “嗚嗚,我不喝!你們都要害我!”
    “表哥?”
    “你受了傷就要喝藥。”
    “不,不,表哥我真的沒事,區區小傷不在話下,隻求表哥放我離開吧,我絕對不會打攪表哥和表嫂幸福恩愛。”
    “瞎說什麽呢?”
    軒轅鳴擰眉,這話怎麽這麽耳熟?
    他記得當年卿姐姐也說過,她那時被二皇子妃給刁難了,哭著喊著要離開東瀛。
    還說絕對不會摻和兩人。
    最後,卿姐姐還吐了血,傷勢嚴重了。
    噗!
    “表姑娘吐血了!”一聲驚呼。
    “快來人啊。”
    屋子裏亂起來。
    軒轅鳴是眼睜睜的看著榻上的人說著話吐了口血,暈倒在允恪懷中,一隻手死死的拽住允恪的衣袖不放,另一隻手還捏著個小玩意,遠遠的看不太清楚。
    軒轅澈拽住了軒轅鳴:“看什麽呢,走吧。”
    到了沒人的地方,軒轅鳴摸了摸鼻尖,心底裏蔓延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搖搖頭,肯定是自己多慮了。
    卿姐姐不是那樣的人!
    ……
    東瀛使臣入京,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許齡卿了,她也想通了,不會這麽倒黴,這孩子一定是趙知晏的。
    一隻手搭在小腹上,嘴角揚起笑意:“別著急,很快咱們的靠山就來了。”
    趙知晏也來了,送來她愛吃的點心。
    許齡卿撿起一塊放在嘴裏吃了兩口,又放下:“王爺,二皇子和六皇子合適能到?”
    “最遲明日。”
    許齡卿點頭,她握住了趙知晏的手:“王爺,咱們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我對二皇子和六皇子有大恩,他們一定不會不管咱們的,東瀛兵強馬壯,北楚不敢得罪,有些賬,適當的也該清算了。”
    忍受了這麽久,圖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一想到即將要將宋玥踩在腳底下,她臉上就不自覺地露出了燦爛笑容,一臉期待。
    她起身摟住了趙知晏的脖子,低聲道:“王爺,隻有妾身會一心一意地支持您,也相信您終有一日會將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踩在腳下!”
    這段時間趙知晏每天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抄寫無數經書,因為隻要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過往被羞辱的日子。
    “怪本王不夠心狠,連累你受委屈,害死了母親。”趙知晏眸底泛紅,暗暗發誓一定要將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趙知晏伸手反過來摟著她的肩,想要進一步親近,許齡卿忽然想起後背地圖,她不自在地推了推他,低聲道:“孩子太小。”
    趙知晏瞬間回過神,一臉愧疚,手上力道鬆開了。
    她以孩子的名義,將趙知晏趕去了書房,剩她一人坐在榻上發呆,嘴角勾著笑,腦子裏幻想著如何羞辱宋玥,又想著她如何求饒!
    “宋玥!你算計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加倍還給你!”
    許是太興奮了,她激動得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早早就起來了,召來丫鬟洗漱,換了一件新衣裳,轉念一想,又翻箱倒櫃找了件洗了發白的暗青色褂子套在身上。
    “王妃,您這是何意?”丫鬟不解。
    許齡卿哼哼:“你不懂。”
    今天軒轅澈和軒轅鳴兩兄弟來京都城,一定會看自己的,她過得越是慘淡,他們倆才是越生氣。
    “王妃,禁衛軍撤了,太子派人來傳話晚上請王爺和王妃一同入宮。”
    管家來報。
    許齡卿激動:“果真?”
    管家點頭:“老奴剛才還特意出去來一趟,的的確確沒有人阻撓了,昨日太子親自出城迎接兩位皇子,剛才到了京城,兩位就歇在了驛站。”
    她恨不得立馬就去找兩位訴苦。
    可一想到晚上就能見麵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幹脆就忍耐了。
    白日的時間有些難以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了傍晚,她精心畫了個妝容,氣色黯淡無光,眼窩下呈現暗青色,膚色白皙,十分憔悴模樣。
    趙知晏看見她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許是沒休息好,王爺不必擔心。”
    時隔一個多月,許齡卿再次乘坐入宮的馬車,她緊緊攥著手上的帕子。
    終於馬車停下
    正殿內已經來了不少官員和各家夫人,殿內載歌載舞,十分熱鬧,太子就坐在最上首位置。
    宋玥的位置暫時還空著。
    許齡卿挑眉,可別是害怕自己不敢來了。
    膽小鬼!
    以為這樣就能多的過去嗎?
    做夢。
    “卿姐姐!”
    背後傳來了熟悉的叫聲。
    許齡卿故作詫異的回眸,震驚不已地盯著軒轅鳴:“你,你是鳴兒?”
    軒轅鳴用力點頭:“是我。”
    他上下打量著許齡卿,看見對方穿著洗得泛白的衣裳,鬢間隻有銀簪子,打扮得十分老氣橫秋,就連臉上都是營養不良的模樣,心疼又氣惱:“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在東瀛時,卿姐姐神采飛揚,溫柔端莊,像個鄰家大姐姐,絕對不是眼前這副模樣。
    短短幾年,卿姐姐究竟遭遇了什麽?
    軒轅鳴攥著拳頭:“卿姐姐,究竟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來替你報仇!”
    “唉!”許齡卿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而後滿臉無奈的說:“有生之年我們還能見麵,我已經很知足了,鳴兒,你如今已經長大了,不可節外生枝,免得回去之後被你大皇兄責罰。”
    聽著卿姐姐熟悉的叮嚀,軒轅鳴眼眶泛紅:“堂堂八王妃,居然穿成這樣,還不如一個宮女得體呢,你過得不好,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要幫忙撐腰做主!”
    軒轅鳴看向了許齡卿身邊的丫鬟:“你來說!”
    丫鬟瑟瑟發抖的環視一圈,那架勢像是怕極了什麽。
    “我在這,誰敢說你半個字?”軒轅鳴怒了。
    丫鬟這才道:“王妃自從回京都城就一直被太子妃針對,婚禮被攪合,還被陷害小產,傷了身子,新婚第二日就被罰跪禦花園,成了眾人笑柄,就連八王府都是禁衛軍日夜看守,連一點兒自由都沒有。”
    “什麽?”軒轅鳴拔高了聲音,一臉不可置信:“竟有此事,八王就不管管嗎?”
    許齡卿無奈歎氣。
    “王爺心善被算計沒了兵權,偌大的京都城兵權全都在太子手上,太子又縱容太子妃,還不是太子妃想如何就如何,哪有旁人插嘴的份兒。”丫鬟撇撇嘴,不悅道。
    軒轅鳴氣的腮幫子鼓起來,赤紅了眸子要衝進去殺人。
    丫鬟道:“今日太子妃許是心虛不敢來了。”
    “人不在?”軒轅鳴詫異。
    “不在。”
    軒轅鳴冷冷一哼,起身就要去找對方算賬,卻被趕來的軒轅澈給攔住了:“你站住!”
    “二皇兄,我怎麽能看著卿姐姐被人這麽欺負!”軒轅鳴不悅。
    軒轅澈道:“報仇有報仇的法子,但不是現在,今日是北楚給咱們接風洗塵,咱們不能失了風度。”
    有軒轅澈壓製,軒轅鳴撇撇嘴沒在說話。
    “卿妹妹。”軒轅澈溫聲道:“我們在京都城還要留一陣子,替你討回公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你放心,我們不會不管你的。”
    許齡卿吸了吸鼻子,哽咽:“我,我何德何能還有這樣的親人,我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我腹中還有孩子,我不能讓孩子跟著我被人瞧不起,為了孩子,我也要爭個公道!”
    “你有孩子了?”軒轅澈眼前一亮,欣喜道:“將來孩子一定和你一樣聰慧善良。”
    “卿姐姐,你快進去坐,別在外麵吹涼風,當心身子。”軒轅鳴也是一臉焦急。
    許齡卿在兩人的護送下,一步步走向了大殿內。
    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
    她揚起了脖子,姿態高傲,許久沒有這麽揚眉吐氣過了。
    宴會上她問起太子妃為何沒來。
    “今兒早上太子帶回來一個女子,太子妃和太子爭執起來,太子妃氣暈了。”
    “有這事兒?”許齡卿驚訝。
    上輩子允恪可是到死心裏都是宋玥的,沒想到這輩子兩人做了夫妻之後,反而生了嫌隙。
    也對,允恪如今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又怎麽能容忍脾氣暴躁,心思惡毒,手段殘忍的宋玥呢?
    得到了反而就沒趣了。
    宋玥,你也有今日!
    許齡卿迫不及待的起身:“我去探望太子妃。”
    “太子妃染了風寒,不宜見人。”太子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臉上清晰可見的怒氣。
    許齡卿聞言隻好坐下來,勸道:“太子妃的脾氣是有些驕縱,不過你可要多謙讓著些,畢竟,當初太子妃可是太子就親自求娶的,要好好珍惜。”
    這話是故意提醒允恪,人是求的。
    活該!
    太子冷冷一哼,沒有反駁。
    “太子妃的為人處事,我們老早就聽說了,的確是被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軒轅鳴哼哼:“太子年紀也不小了,怎麽身邊就隻有太子妃一個,該不會是忌憚太子妃吧,這可不行啊,太子將來可是要做皇帝的,怎麽能被女子拿捏了呢。”
    “鳴兒!”軒轅澈故作生氣:“你怎麽又喝醉酒,小孩子家胡說什麽!”
    軒轅鳴已經十五歲了,個子高大,往那一坐儼然就是大人模樣,可被軒轅澈這麽一說,太子若是計較,就是小家子氣。
    被東瀛的人指桑罵槐,一幫老臣臉色漲紅,有些憤憤不平。
    “太子隻是大婚不久,將來肯定是要納妾的。”
    “就是。”
    “太子妃賢良大度,必定會容忍,六皇子多慮了。”
    一群人為了宋玥開脫。
    “我瞧昨兒那個姑娘就不錯,又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應該給個交代,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作為。”軒轅鳴趁機道。
    “什麽救命恩人?”許齡卿有些發懵。
    軒轅鳴這才將昨日太子被刺又被人救了的事說了出來,許齡卿眼皮跳了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太子夫婦走到哪都是禁衛軍不離身的人,怎麽可能被刺客行刺?
    還被近身了?
    許齡卿質疑的看向了太子。
    “太子妃賢良,自是不是虧待她的,諸位,今日宴請兩位皇子,就不說這些了。”允恪揮揮手,叫來了歌舞助興,手裏的酒卻是一杯接一杯,明眼人一看就是帶著怒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