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萬花筒寫輪眼倒是有點意思。”林凡伸手往眼前這位老爺子的眼睛處一抹，那枚寫輪眼就落到他手中。
    別的無所謂。
    這隻萬花筒可不能浪費。
    將來說不定能有大用呢！
    雖然身他上沒帶任何可以保存這眼睛的藥水之類的東西，但是以他的醫療忍術…哦不，應該說是柱間的醫療忍術和柱間的細胞，保存一隻寫輪眼根本不在話下。
    要不是覺得膈應，
    他都想直接安裝在自己身體上了……
    “這老頭不簡單啊！”
    “沒想到封家竟然還真的能請得動這樣的s級強者。”林凡心中感慨一聲。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
    封家有些底蘊並不奇怪。
    這老頭無論是被逼無奈還是自願踏入這趟渾水，也都無關緊要。
    “隻是，這萬花筒顯然不是這個老頭自己的，他根本把握不住。”
    “那這老頭是從哪裏弄來的？”
    林凡心中有些感興趣。
    要知道，
    這個世界雖然有不少寫輪眼世家，有不少擁有寫輪眼的人，但是能開到萬花筒的，卻是少之又少。
    “不知道警務司調查科的科長，會不會有些了解？”林凡心中想了想，當即提著老頭的屍體往譚家文三人方向走來。
    直到林凡來到眼前，譚家文才終於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而後，背後冷汗直冒！
    想想之前，他們調查科竟然要調查這樣的人物？自己竟然還拐彎抹角的“審問”這樣的妖孽整整一個晚上？
    現在想想…都後怕啊！
    封餘這煞筆，
    得罪的什麽人啊這是？
    現在好了吧，把自己玩沒了也就算了，連帶著整個封家都被他給玩沒了！
    什麽封家的希望？
    這兩兄弟，
    簡直就是封家終結者好吧！！
    “……”
    “林凡同學……”
    “沒想到，你竟如此之強！”
    腦海中的想法一閃而過。
    麵對林凡的目光，他趕緊開口拍馬道歉道：“之前有所得罪……”
    “譚科長，這人你認識嗎？”
    林凡直接打斷他。
    根本不在意他口中說的什麽得罪不得罪的話語，也許譚家文覺得自己得罪了他，但是他卻並沒有這樣覺得。
    譚家文忠於自己的職責，隻是稍微跟他多“聊了聊”，稍微調查了一下，並沒什麽不對，也談不上得罪。
    “啊？”
    譚家文愣了一下，
    而後才明白過來，在他看來的得罪，人家林天驕根本不在意。
    心中感激的同時，他也趕緊看向林凡所說的這個人。
    “額…不認識。”
    看了一陣，他還是沒印象。
    “他的右眼，是一隻萬花筒寫輪眼。”林凡拿出寫輪眼出來，提醒道。
    “什麽？！”
    譚家文當即震驚！
    蘇雨柔也是立馬湊了過來！
    陸安平更是瞬間就皺起眉頭。
    剛才的戰鬥，距離他們比較遠，他們並沒有看到這個老頭的寫輪眼。
    此時聽聞，自然震驚。
    而讓他們更震驚的是，即便這個老頭有著萬花筒寫輪眼，竟然也是被林凡瞬間秒殺了？！
    那可是萬花筒寫輪眼啊！！
    這再次刷新了三人對林凡實力的認知！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這萬花筒寫輪眼根本不是這個老頭自己的，他完全沒有發揮出這隻眼睛的真正力量。”林凡一看就知道他們心裏在驚駭些什麽，不由無奈一笑。
    “這萬花筒不是他的？”
    三人都是一驚。
    “所以啊，我才想著來問問譚科長，你是警務司的大人物，不知道對這樣的秘辛有沒有什麽了解？”
    林凡點點頭，問道。
    寫輪眼流落外人，而且還是萬花筒寫輪眼，即便是寫輪眼世家的人贈送的，警務司那邊也必然會有記錄。
    如果不是……
    那就更有意思了。
    “如果說這萬花筒不是他的……我倒是想起了幾十年前的一件事！”陸安平這時候沉聲開口道。
    “哦？”
    林凡略微驚訝看向陸老爺子。
    沒想到譚科長還沒開口，倒是他先開口了。
    不過想想也合理，以這老頭的年齡，他跟陸老爺子才是一個時代的人。
    “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當時的龍國帝都，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沐家當代最妖孽的天之驕子、年僅二十一歲便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沐天齊，一隻萬花筒寫輪眼被人奪走！”
    “這人也成了當時龍國最著名的s級逃犯。難不成，就是這個人？”陸老爺子看了幾眼祁老。
    “應該就是此人了！”
    譚家文此時沉聲開口道。
    於是林凡三人都看向他。
    “記得我剛來調查科的時候，總想著如何立功，怎麽往上爬。可是很多案件都輪不到我這個新人的頭上，我就隻能從那些陳年舊案之中想辦法。”
    譚家文露出一抹回憶之色，自嘲笑道：“當時我就看到了這個卷宗，心中澎湃心動，想著萬花筒寫輪眼何其重要？怎麽能流落於外？”
    “若是我能在這件事情上立下功勞，哪怕就是發現一抹蛛絲馬跡，能替國家、替沐家尋回這隻萬花筒，哪怕就這一件事，也夠讓我飛黃騰達了！”
    “……”
    “所以我對這個s級逃犯還算有些印象，雖然這個人現在老了，跟年輕時的容貌已經相差甚遠，但我還是看得出來，這應該就是他沒錯！”
    隨著譚科長的講述。
    林凡也大概清楚這個人了。
    祁偉國。
    當時的國之天驕。
    然而，卻被目空一切的寫輪眼世家沐家欺辱！
    他的女友，被沐家一個跋扈的少爺使用幻術……總之做了很多讓人不能原諒的事情，事後更是將之殘忍分屍，還囂張的通知祁偉國來收屍！
    仇恨的種子就此埋下。
    直到沒多久，沐家出了一個開了萬花筒的絕世妖孽。
    祁偉國終於出手了！
    不僅將當初淩辱過他女友的人全部殘忍殺死，更是徹底毀了沐家的根基和希望，將這個開了萬花筒寫輪眼的絕世天驕重傷，並奪走了一隻眼睛。
    “……”
    “怪不得他對這隻寫輪眼的掌控如此羸弱。”林凡不禁搖頭感歎，道：“原來他早就恨透了寫輪眼！！”
    當時的龍國，本就是各大世家把控，很多世家子弟，無惡不作，卻根本沒有法律來懲罰他們。
    “沐家差點因此被滅。”
    “這祁偉國也算徹底報了仇，也給當時的所有世家都敲了一記警鍾，這之後那些世家子弟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麽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了。”譚家文道。
    沐家出了這樣一個天驕，那些敵對的勢力，當時也許都不敢如何，可是痛打落水狗的事他們還是敢做，並且做得很好的。
    所以後來這個家族差點被連根拔起。
    “……”
    眾人心情一時都有些複雜。
    這樣的人，在有些人眼裏，是凶惡昭著的逃犯，在有些人眼裏，卻是英雄。
    “怪不得封家能請到他。”
    “說不定當時他能逃得一命，就是封家的手筆。”陸安平感歎道。
    “嗬嗬。”
    “說不定他能奪走沐家天驕的萬花筒，才是封家的手筆呢？這些世家大族啊，一天到晚爭來鬥去的，最終卻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遭殃。”
    譚家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也頗為感慨。
    陸老爺子臉色當即有些不自然起來。
    “咳咳。”
    “抱歉啊陸老爺子，我沒有在說你們陸家的意思。你們陸家口碑一直以來都是最好的，我說的是其他那些……”譚家文似乎這才意識到陸家老爺子就在這呢，自己竟然在這吐槽血繼家族？
    於是趕緊道歉。
    “沒事沒事，你說的本也是事實。”
    陸老爺子搖搖頭，並不在意。
    “……”
    “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後代？”
    林凡突然開口道。
    “林凡，你難不成還想滅……”蘇雨柔一驚。
    譚家文和陸老爺子也都是一驚！
    “想什麽呢？”
    “我是那種二話不說就滅人滿門，動不動就要斬草除根的人嗎？”林凡搖頭一笑，沒好氣道。
    三人同時看向山穀裏封家滿門的屍體。
    你不是嗎？
    “……”
    林凡汗顏，歎道：“決鬥場的事情，僅限於決鬥場，我是不會帶到決鬥場之外的。”
    “我隻是想著，如果他有家人後代，咱們是不是要把這屍體給他人家送回去什麽的？”
    “畢竟這老頭敢於為了自己女人去對抗整個寫輪眼世家，並且最後還成功報仇了，我還是挺佩服他的勇氣和手段的。”
    “……”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怪他們這樣懷疑林凡人品。
    實在是因為，
    封家滿門的屍體就在眼前呢！
    “怕是沒有。”
    “他這樣心思手段的人，既然敢來趟這趟渾水，必然是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情況的，難道他沒有想到如果最後敗了，你會不會牽連他的家人？如果寫輪眼暴露了，身份暴露了，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他對女朋友都這樣，對家人隻會更加愛護。”
    “所以我覺得他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說明，他應該是沒有什麽牽掛了得。”譚家文分析道。
    “倒也不一定。”
    陸老爺子搖搖頭，道：“前兩天，封家手裏的「雪鷹」秘境，剛剛轉移到另一個人的名下。我猜，這個人的背後，應該就是這位祁偉國無疑了。”
    “祁偉國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埋進土裏的人了，還在乎這什麽秘境？很有可能，就是為子孫後代！”
    “那他不怕事敗後林凡根據這線索找到他的家人斬草除根？”蘇雨柔搖搖頭，道。
    “也許他本就相信，林凡不是這樣的人，他也相信國家，相信譚科長……”陸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譚家文。
    在這裏，無論是蘇雨柔還是譚家文，在某些情況下，或者某種程度上，都可以代表國家。
    且不說林凡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不會把決鬥場的事情帶到決鬥場之外。
    即便林凡真的想要報複也好，斬草除根也好，身為國家警務司調查科科長的譚家文，會坐視不管？
    身為天道班教官，林凡老師一般的天驕人物蘇雨柔，會允許林凡這樣做？
    這老家夥，
    可能是在讀，
    也可能是算到了一切。
    又或者，是真的相信……
    “就把他安葬在這裏吧。”
    最後，林凡隻搖頭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