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宴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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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起您的不愉快, 我很高興:D  僅僅是隨意的一句就讓螢丸氣鼓鼓的臉重新軟和了下來,他“嘿嘿”地笑著, 挨著審神者坐下, 細細白白的腿在空中晃蕩著。

    “這次要去買什麽?”雖然瞥到了紙上的字, 但是全部的字都扭曲在一起根本看不懂是什麽,就好像特意不讓他知道一樣, 不過螢丸可不顧及這些,看不懂直接問她就好了。

    “一些用來做護符的東西。”審神者還幹脆地給了他答案。“研究出了新的術式,準備給你們全部換一批更好的。”

    聽到她這麽說的螢丸眨巴眨巴眼, 低下頭從自己的衣服內扯出了精致的銀綠色護符,小小的護符還如他剛拿到時嶄新。“那, 這個我能繼續留著嗎?”

    “隨你喜歡就好, 不過新的一定要戴上哦。”審神者對這個不是很在意。

    “嗯。”重新小心翼翼地把小護符塞進最內層,和自己胸前的皮膚緊緊貼在了一起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笑顏。“新的比現在的要好嗎?”

    “……唔, 有一些新的功能吧,具體要等我真正做出來後試驗。”審神者提及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下,螢丸暗自蹙了蹙眉,暫時先把這一點記在心裏。

    ……最好還是不要告訴他們新的功能是什麽吧。

    如此想著的審神者, 又檢查了一次自己的購物清單之後起身,螢丸也跟著她一起站起來, 主動地牽住她的手。“要去找博多支取嗎?”

    現在博多掌握著本丸的財政大權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不管是誰要去萬屋購置什麽都要去博多那裏報告一聲, 就算是同為粟田口的兄弟們也必須老老實實地按程序走, 那些不必要的支出則會被他巧舌如簧地駁回, 可謂是把用理性支配金錢發揮到了極致。

    “不,”審神者摸出小小的黃銅鑰匙。“博多已經把金庫的鑰匙給我了。”

    她隻是去跟博多說了一聲自己要去萬屋而已,對方就非常直接幹脆地把鑰匙交給了她,叫她隨意買買買就行,不需要向他報備,隻是回來之後要把鑰匙重新給他。

    “因為主人太好說話了,如果他們都去主人那邊說的話一定什麽都給他們買的。”

    博多埋著頭在那裏清算賬務的時候這樣子說,又算清一筆賬的他扶了扶紅色的眼鏡,主動地讓審神者摸摸他的頭。

    “可不能讓主人把他們慣壞to。”

    “不過我是慣著主人的。”這麽說著的博多露出了精明的笑容,審神者失笑,捏了捏他臉頰兩側還有點的嬰兒肥。

    “我要是被你慣壞了可怎麽辦。”她開著玩笑。

    “那就太好咯。”博多卻是如此回答著的,“啪”地合上了賬本,他手指靈活的推演著審神者專門給他找人定製的算盤上的珠子。“我可盼著那樣子to。”

    審神者隻是點了點他的額頭,沒有再去接小男子漢的話。

    在萬屋選購東西的時候螢丸隻能跟在旁邊看著,畢竟他對於術式這一方麵的材料什麽的是個完全的外行人,最好的行為就是不要插嘴,老實地陪著她挑選就行了。

    審神者似乎很擅長鑒賞寶石玉石之類的,每一次從一列他幾乎看不出差別的寶石中挑選出一塊來他就會發現旁邊的櫃員身體一抽,拿一塊抽一次,怪可憐的。

    雖然博多叫她隨意花就好,不過想著還是不要太大手大腳的審神者最終選擇了萬屋中類似於用於淘貨的櫃台,這裏的東西好壞參差,要挑選出好的全憑自己的真材實料,櫃員當然是懂行的,所以才會在每一次她挑出自己看中的東西時有那樣的舉動。

    “螢丸,要什麽禮物?”審神者仍然沒忘這件事,這讓螢丸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孩子氣了。

    “上次給我看的,用靈力做的螢火蟲,能再陪我看一次嗎?”老實說他還真沒什麽想要的東西,最想要的不過是多點待在她身邊的時間而已,雖然很自豪自己戰力強大而經常被她委以重任,但偶爾也會有些小寂寞,那個時候就想著,如果能和她之間的記憶再多一些的話就好了……之類的。

    “可以哦。”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內心所想,審神者一口答應了下來。

    得到了承諾的螢丸也甜蜜蜜地笑著。

    整整一箱的玉石被裝在牢固的紅木盒子內,就在審神者付完款要把它抱起來的時候,螢丸已經踮起腳像是搶一樣把木盒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而審神者在手摸了個空而扭頭去看他時,螢丸還退了一步,把懷裏的箱子護得緊緊的。

    “我說,我可是大太刀哦。”他這麽說著。“很強的大太刀哦。”

    他這樣一說,審神者哪裏還會不懂他的意思,好笑地歎了一口氣。“那就拜托你了,螢丸。”

    “嗯,交給我吧。”外表幼小的付喪神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個箱子對他來說真的很輕,跟揮舞著自己的本體刀斬殺敵人所需要的力量完全不是一個階層上的。

    走在萬屋外的街道上的時候,他們倒是遇到了麻煩。

    還帶著些許少年稚氣的青年搖搖晃晃,醉醺醺地朝著他們走來,臉上滿是醉酒後的紅暈,離他們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就能聞到身上衝天的酒氣。

    審神者和螢丸對視一眼,不打算招惹這種醉漢,就要繞著他走過去的時候,對方卻是直接盯上了他們,挪動這腳步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既然繞不過也隻能和他正麵對抗了。

    “這位先生,有什麽事嗎?”對方也是審神者,螢丸不方便開口,所以是由審神者來發問的。

    聽到審神者的聲音之後,那青年醺然的眼內閃過小小的光。

    “能,能不能,摘……摘下麵具?”酒喝得是真的很多,說話的時候連舌頭都打結了。

    這樣子輕浮的話語讓螢丸的臉上立刻被陰沉的神色所充斥,他冰冷地盯著那個青年,隻是礙於在他身邊的審神者,還沒有太露骨。

    “抱歉,不行。”審神者很有禮貌地拒絕了他,希望這樣子奇怪的鬧劇能因為這句話而終結。

    但是醉酒的人是不講道理的,這幾乎是常識的認知這一次也沒有落空,被審神者幹脆拒絕了的青年並沒有放棄,反而不依不饒地更加湊了過來。

    “就,就看一下,感覺一定……嗝,是個美人。”他甚至還朝著審神者的臉伸出了手,審神者反應迅速地拉著螢丸後退了好幾步,青年撲了個空,險些摔倒。

    螢丸已經忍無可忍,稚嫩可愛的臉上顯出了些許暴戾的模樣,將箱子用左臂夾住,右手則摸上了背上的本體刀的刀柄——

    “啊哈哈,還請不要對我家主公動手啊。”

    另一個聲音從青年的背後傳出,接著走出的——

    身穿著深藍色複雜的狩衣的太刀青年,溫和地哈哈笑著,看上去倒是十分友好。

    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

    但是螢丸可不管他什麽名頭,珍貴與否,反而是在他這樣輕飄飄的勸阻下神情愈發可怕。

    “那就先把你砍了。認真起來的我,可是很厲害的。”

    “……”三日月知道自己勸不住螢丸,便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審神者。

    “螢丸。”審神者開口喚住俯下身就要拔刀衝刺的螢丸,後者臉上可怖陰森的神情一下子如潮水般褪去,他不情願地收回放在刀柄上的手。

    “我在保護你欸!”忿忿地拉著審神者手的螢丸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後,裝作生氣而轉過身的他依然用含著強烈警告以及不善的眼神盯著醉醺醺的青年審神者以及已經扶住了自家審神者的三日月。

    “我知道,但是你們不能對審神者出手。”審神者拍了拍螢丸的背。“你也是,對麵的三日月也是。”

    三日月聽著,抬起袖子半掩住臉笑著。

    “哈哈哈,您能理解就好。”

    “審神者之間的糾紛就交給審神者來解決吧。”審神者如此說著,脫離了螢丸的保護圈,走了上去。“三日月宗近,請去和螢丸站在一起吧。”

    這就是要他們自己來解決的意思了,三日月也識趣地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你一定要摘下我的麵具?”

    “……嗝,對,對啊。”

    “………………………………唉。”

    審神者無奈地歎了口氣,在青年審神者以為她的歎氣聲算是同意而“哎嘿嘿”地笑著想要走上前去揭開她麵具時,審神者突然微微曲起膝,擺出了弓步的架勢。

    “……?”就在三日月和螢丸都被她的動作弄懵了的時候,原本正走向審神者的青年伴隨著她一瞬的震腳動作,突然就跪倒在了地上,緊緊地捂著他的腹部,大口大口地吐著胃中的東西,審神者則早已跳開,站在離他十米開外的地方遠遠看著。

    三日月“哦呀”了一聲,雖然主公是那樣一副狼狽的模樣,但是他卻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

    螢丸則早就飛快地跑到了審神者的身邊。

    剛才那一幕,雖然人類的肉眼無法觀測到,不過身為刀劍付喪神的他們還是勉強捕捉到了,審神者那疾速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