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永恒生命注視著你,狂野自然已扼住你的咽喉,泰坦的走狗!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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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48.永恒生命注視著你,狂野自然已扼住你的咽喉,泰坦的走狗!受死!
    遠古生命終究還是衰弱了。
    那曾經可以讓“保衛者”阿格拉瑪感覺到棘手的狂野生命在曆經時間剝離後,它的無敵力量甚至已經無法抵擋來自聖光的“問候”。
    荊獸領主相當強悍,但火焰乃植物的天敵。
    威力十足的太陽風暴被不斷釋放,炙熱聖焰短時間內就籠罩了全場,原祖荊獸領主納爾塔的軀體不斷被點燃,盡管生命力的源源不斷灌注,但在自己的力量無法擊潰警戒者的情況下,強悍的自我愈合也隻能給它帶來更多痛苦。
    在迪亞克姆與古老生命對抗的同時,與他隨行的雷克薩倒也沒閑著。
    大片大片的怪異生命從前方林地中衝出,要將雷克薩和他的野獸們也拖入“生命的地獄”裏,那是獸人、食人魔、虎人甚至是戈爾隆德的野獸們,它們依然維持著原本的體態,但其身上卻長滿了怪異的孢子和蘑菇。
    雷克薩親眼看到腦袋上長著食人花的獸人對他發起進攻,隨後被他毫不留情的砍倒。
    它們隻是還殘留著一層“人皮”罷了,其內部血肉和髒器早已被這惡毒的植物孢子寄生並改造,那些“種子”吸取著他們的血肉與生命力來強化自我,讓其生長為貪婪又瘋狂的形態。
    這些“偽人”是戈爾隆德的恐怖傳說,亦是神秘的林精一族留給外界所有種族的“恐怖記憶”。
    以往的時代裏並非沒有人試圖和林精建立友誼,眼前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就是那些魯莽踏入林精森林的人的最終下場。
    “魯克蘭!燒死他們,給這些痛苦的生命一個安息!”
    雷克薩呼喚著自己的野獸夥伴。
    龐大凶狠的陽炎渡鴉當即甩開身旁糾纏的藤蔓,拍打著雙翼起飛在空中來了個“深呼吸”,隨後就有太陽火呼嘯著落下,將雷克薩身前的那些猙獰之物一股腦的點燃。
    那些“偽人”發出了驚恐的尖叫,它們燃燒著逃跑。
    但其中卻有一些還沒有完全被奪取意誌的個體就那麽待在火焰中。
    隔著烈火焚燒,雷克薩甚至能看到其中的一名被寄生甚至長出兩個“腦袋”的黑石獸人艱難的對他做了個“感謝”的手勢,隨後張開雙臂任由火焰將他吞沒。
    這一幕讓雷克薩心中湧起了難言的情緒。
    他是天生的獸語者,他從小就可以聆聽自然與荒野的聲音,但以往所感知的生命都充滿了包容且蓬勃向上的堅韌和優勝劣汰的殘酷,這一切都塑造了現在的他。
    可惟獨在今日踏入這片森林時,他見識到了“生命”這個概念的另一麵。
    貪婪無盡的饕餮吞噬、肆意狂放的野蠻生長、不受控製的寄生同化與不會被時光磨滅的古老憎恨。
    他已經親眼所見被暗影議會利用來進攻克烏雷之盟的“紅色天災”的威力,那籠罩在獸人文明頭頂上近千年的“死亡之手”不就來自於眼前這古老生命對於如今世界的憎恨嗎?
    雷克薩是個天生的獵手。
    天賦卓絕的他所行走的是最為正統的生命原力道路,想要踏入更高層次就必須對“生命原力”的概念有更深刻的領悟,而在今日,在跟隨警戒者踏足德拉諾最古老的生命之源的道路上,雷克薩終於看到了這種力量的反麵。
    這讓他幾乎在一瞬間理解了迪亞克姆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句“在光中越要警惕影子”的口頭禪。
    六大原力的每一道都有正麵與負麵概念的對立,若無法理解這種“一體兩麵”的概念,那就隻能被困在“原力行者”的層次再無法向上攀登。
    “為什麽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雷克薩,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迪亞克姆甩了甩手中燃燒的灰燼使者,讓那炙熱的聖焰散去,他看向雷克薩,後者沒有隱瞞而是坦誠的將自己剛才的“頓悟”告訴給了警戒者。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從“前輩”這裏得到一些指導。
    “你果然是天生的生命行者,我在你這個年齡可領悟不出這些複雜的道義。”
    迪克彎下腰從還在燃燒的永恒巨靈的屍骸中取出一枚翠綠色的,人頭大小的“種子”將其托在手中,示意雷克薩跟上他,沿著荊獸被擊倒之後暴露出的通道向森林深處的永茂林地前進。
    他說:
    “我並非生命行者,但我知道生命一旦誕生就很難被磨滅,它們總會找到出路,然而當森林過於繁榮時,總會有暴風雨之夜降下的雷霆引燃山火,將那些越過了自然平衡的林木焚滅,讓它們的灰燼灑落於大地之上,用那殘留的溫度去撫育大地之下的種子。
    平衡!
    平衡居於萬物之中。
    我們眼前的永茂林地就是生命力走到狂野極端後形成的怪物,即便是孕育萬物的始祖,在它失控後也會化作比惡魔還要恐怖的吞噬者。
    所有原力皆有雙麵,善用力量更要警惕力量。”
    “連邪能也是如此嗎?”
    雷克薩問道:
    “我可沒辦法從惡魔身上感悟到什麽正麵力量。”
    “惡魔是惡魔,邪能是邪能,這兩者不可同日而語,惡魔殘暴的習性與天生的毀滅欲確實是個大問題,然而扭曲虛空的存在對於物質宇宙而言卻形如一道雙麵帶刺的壁壘。
    它固然會傷害到我們,但在它正麵卻也能抵擋洶湧而來的虛空混沌。”
    迪克搖頭說:
    “這一點在扭曲虛空與所有惡魔的無上尊主薩格拉斯身上體現的尤為清晰,這個真相或許會讓你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若無燃燒軍團的灰燼遠征,無光之海的腐蝕之種恐怕早已在物質群星中泛濫。
    你親眼見過塞泰的虛空詛咒,你應當知道那些東西和惡魔的破壞力不相上下。”
    “但若它們在宇宙尺度上是正義的,那我們難道就該接受被毀滅的結局嗎?”
    雷克薩大聲說:
    “不,這不對。”
    “所以‘正義’向來是個複雜的概念,它如何生效隻取決於你心中對它的理解,尤其是在這個有偉力自生的宇宙裏。六大原力皆有自己的‘正義’,祂們也會將這些理念散布到群星之中。”
    警戒者語氣嚴肅的說:
    “在原力的正義與你自己的正義發生衝突時,就是你應該做出抉擇的時刻,‘道義’的重要性於此體現。當你需要違逆你所行走的原力道途時,你的道義才是你唯一能依靠的力量。
    就像是現在.”
    迪亞克姆停下腳步。
    在他和雷克薩眼前,在那通往永茂林地深處的森林小徑中,已有綠色的林精結成鬆散的軍陣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在幾名體型巨大的林精長老的帶領下,這些全身上下完全由樹木和藤蔓組成的奇異生命手握根須戰矛,同仇敵愾的阻攔著入侵者。它們那缺少表情變化的臉上滿是憤怒,但迪亞克姆分明從這些林精綠色翡翠一樣的眼睛中看到了深藏的恐懼。
    它們當然應該恐懼。
    它們的“神靈”剛剛在眼前這個使用聖焰的外來者麵前敗北,僅靠它們根本阻攔不住這兩個強大的入侵者踏入它們的聖地,但它們卻依然不願意讓開道路,放任這危險的家夥進入它們的森林。
    它們恐懼於那炙熱的天火焚盡它們僅剩下的神聖之地。
    “就像是現在。”
    迪克對身旁握緊雙斧的雷克薩說:
    “你是生命道途的行者,它們也是,它們和你堅守著截然不同的道義卻都是生命原力的延伸,你能在你與它們之間分辨出誰是正確,誰是錯誤嗎?
    忘記‘正義’吧,雷克薩。
    隻有你不被這個注定複雜的概念困擾,你才有可能真正擁抱它。”
    警戒者將自己的戰劍放回行囊,在這些酷似“降級版格魯特”的林精們警惕的注視下,他雙手捧著永恒的納爾塔被擊敗之後殘留的種子走向它們。
    在林精們發出憤怒的咆哮時,迪亞克姆將那種子雙手遞給了最前方的林精長老。
    眼前這家夥肯定很古老了。
    迪克能看到它肩膀和腦袋上長出的花絕非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任何植物的花朵,這沒準是已經在外界滅絕的花卉。
    它身上披著用草木藤蔓編織的“長袍”,手中握著的木杖還有血肉生命的骸骨點綴,它的眼睛是深綠色的,就像是最漂亮的翡翠寶石。
    它盯著迪亞克姆遞到自己身前的荊獸之種,非常警惕沒有任何動作,但隨後就聽到迪亞克姆用它們的語言對它說:
    “我知道原祖荊獸不會死去,隻要將這種子放回你們的聖地撫育,它在未來會帶著記憶重生,你們林精也是一樣,所有林精共享來自同一個源點的思維網絡,你們是一,也是萬。
    ‘死亡’對於你們來說是個偽命題。
    我本無意羞辱你們的神靈,我隻是需要覲見你們的聖地,這個世界危在旦夕,我不信你們感知不到邪能的侵蝕,它在殺死這個世界,它也在殺死你們!
    若戰爭部落的愚行繼續下去,若惡魔的汙染繼續加深,林精會成為德拉諾這個時代第一個滅絕的物種,你們甚至不會亡於戰爭,你們乃是生命的精粹,會向死亡低頭嗎?”
    林精的語言比惡魔語還難說。
    雖然迪亞克姆一直在吐槽惡魔語就像是磁帶倒放,多說幾次甚至會讓他的聲帶拉傷,但相比林精這種完全由吼叫、咆哮與嗚咽聲組成的語言,惡魔語的難度已不值一提。
    警戒者需要長時間保持聲帶的震動才能發出不同頻率的聲音,他感覺自己如果再多說幾句,自己的聲帶沒準要被繃斷了。
    林精長老也被震驚了。
    它那植物組成的臉上露出了相當人性化的驚恐。
    它老人家活了快幾萬年了,這是它第一次從林精以外的生命這裏聽到如此地道的“鄉音”,甚至帶著一絲遠古時代尚未被創世巨靈葛隆德擊碎的孢子大聚落的“口音”。
    它上下打量著迪亞克姆,隨後在遲疑中伸手接過了那枚巨大的種子,將其遞給了自己身旁穿著木甲的林精戰士。
    它與其他幾名長老討論著。
    它們的討論一定很激烈,因為迪亞克姆和雷克薩都注意到了幾名長老腦袋上顏色不同的古老花朵在情緒激動中不斷的開花又枯萎,就像是經曆了好幾個春秋。
    所幸的是,它們最終達成了一致。
    在迪亞克姆的注視裏,林精長老伸出自己的左手,兩枚奇特的種子在它手指藤蔓的生長卷曲中浮現,它將兩枚種子遞給警戒者和雷克薩,又指了指身後的神聖林地。
    意思很明顯了。
    “它要我們主動將這種子吞入?”
    雷克薩一瞬間想起剛才被自己燒死在火焰中卻如解脫一般的黑石獸人,他滿臉抗拒的說:
    “這真的不是一個陷阱嗎?這種子可以奪取我們的心智,把我們也變成‘偽人’。”
    “是的,我們可以拒絕使用它。”
    迪克伸手接過那枚種子,他觀察著它,說:
    “我們可以一路殺進永茂林地,把這裏用聖火點燃,我一個人就能完成這件事,我可以用強迫的方式來將神器和德拉諾的世界之心連接在一起,它一樣可以成為守衛世界的武器。
    但那意味著我們和這個世界都會失去一種寶貴的‘可能性’。
    克烏雷之盟要團結這個世界的力量去對抗燃燒軍團,我們已經團結了德萊尼、食人魔、獸人、鴉人和虎人,現在隻剩下最後一道難關了。
    林精亦是德拉諾的生命,它們的存在甚至比其他所有種族加起來更加古老。
    其他人或許是為了未來而戰鬥,但林精們絕對會為了這個世界本身而與一切入侵者戰鬥到天荒地老,它們會是我們在麵對惡魔時最堅定的不敗戰友。
    前提是,我們得說服它們。
    雷克薩,我們乃德拉諾的使者,來此勸說最古老的兄弟與我等一起禦敵。”
    在雷克薩的注視中,聖人摘掉頭盔,當著林精的麵將那枚種子吞了下去,你還別說,味道挺不錯的,甜甜的就像是甜根草的味道。
    在吞掉那玩意之後,他回頭對雷克薩露出一個微笑,說:
    “還記得我剛才說的嗎?平衡!平衡居於萬物之中,你已眼見生命的兩種道途在你眼前鋪開,是時候決定你要行走哪條路了。不必急於決定,你先留在這吧。”
    他轉過身,那些林精在這一刻對他敵意頓消,就像是歡迎“自己人”一樣簇擁著迪亞克姆消失在了前往神聖林地的道路中,還有一名林精長老留在這裏,帶著戰士們警惕的看著雷克薩。
    他不吃種子,就別想進去!
    “呱,你這個蠢貨大塊頭!”
    就在雷克薩猶豫的時候,老安蘇的聲音悄然在他耳畔響起,午夜鴉神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嗬斥道:
    “迪亞克姆就差把話給你挑明了!你怎麽就是不懂?
    平衡!
    他讓你不要選擇一條路,呱,去追求‘狂野自然’與‘和諧自然’的平衡!
    雷克薩,天生的獸語者啊,你可以同時行走這狂野與和諧之道,你是獵人帶著你的野獸們戰鬥,但你也可以化身野獸成為它們真正的獸王!
    當你是獵人的時候,你對抗自然;當你是野獸的時候,你代表自然。
    呱,真是讓本神不解,你說他一個聖武士怎麽對你們生命之道的事這麽了解?
    難不成他還學過德魯伊之道嗎?
    算了,本神不和你多說了,呱,本神想要的東西亦在其中,本神先走一步了。”
    安蘇神的提點算不上“茅塞頓開”,雷克薩這個憨憨的獸人其實要比安蘇想象的更聰明一些,他能理解迪亞克姆對他的提醒。
    他這會隻是單純的無法下定決心。
    他的座狼哈拉撒感覺到了主人的遲疑,便將自己的大腦袋擠入雷克薩懷中,發出嗚咽似是在鼓勵,而龐大的陽炎渡鴉魯克蘭也發出鳴叫,將炙熱的鳥喙溫柔的點在雷克薩的肩膀。
    “你們也想看到我真正融身於荒野自然之中嗎?你們也認為這才是我的命運嗎?”
    雷克薩撫摸著自己的野獸夥伴們。
    他感受到了它們的渴望與鼓勵,或許在它們看來,雷克薩在做野獸方麵的天賦要遠超他在“做人”方麵的才能。
    “這是一道屬於我的試煉.”
    莫克納薩人看著手中的種子,在林精們的注視下,他將其放入嘴中,一仰頭就將其吞入腹中,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子墜入胃部就開始“生根發芽”,以一種相當奇怪的姿態將枝椏連接在了雷克薩的髒器之中。
    這顯然是一種同化的手段,是為了避免這危險的家夥破壞聖地的約束。
    種子尚未侵蝕獸人,而在他睜開眼睛時,他看到了林精們為他讓開道路,還聽懂了林精長老的低語:
    “歡迎回家,迷途知返的生命之子。去吧,去覲見我等元祖,為你洗滌仇敵之血,讓你重歸光榮的純淨。”
    ——————
    “外部力量接入完成!力量路徑:生命原力→生命元祖·“真菌之主”讚加、“巨木之王”波塔安、“叢林之父”納亞努→“吞世者”塔亞拉→“永茂之父”納勒加爾。
    力量接入形式:同化/寄生。
    提示!
    你所吞下的種子附帶強烈的寄生性,在永茂林地中它的同化威能將被極大提升,一旦做出觸怒林精與生命意誌的舉動,種子便會破碎生長,屆時源於生命原力的力量將強行奪取你的軀體並占據你的意識。
    提示!
    你正在經曆特殊的種族轉化,你擁有的神話生物血脈能幫助你抵擋生命原力的同化與占據,但這種抵擋無法阻止你的血肉之軀向植物生命轉化。
    警告!
    請在種子破裂前尋找到破解之法。
    特殊警告:
    【你真是瘋了!為了你心裏那個破理想你是真豁得出去啊!林精是生命原力在狂野自然派係中的集中體現,這些貫徹‘野性生長’道義的眷族可不會和你講道理。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破局之法!
    虛空腐蝕萬物可不隻是說說而已,必要的時候,狠下心手握暮光神錘向這群離譜的林精發動一場‘永茂林地全民自由搏擊大賽’吧。
    忠!誠!】”
    跳動的符文在迪亞克姆眼前匯聚出提示與警告,但被警戒者華麗的無視了。
    他這會行走在永茂林地的林中小路上,那些簇擁他的林精們已經消失在了林木之中,這裏到處長滿了奇怪的樹木,那些巨大的花卉一看就是遠古時代才有的植物。
    用最簡單的生物學來判斷,如今德拉諾空氣中的氧氣含量根本不足以讓花朵長到這麽大!
    最重要的是,迪亞克姆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旁的每一根草,每一朵花和每一條藤蔓都有它們自己的意識,它們靜悄悄的待在自己生長的區域,用自己的方式注視著行走在它們之中的迪亞克姆。
    那些“目光”算不上友善,但卻也沒有主動發起襲擊。
    唔,這下可真的是會說話的樹了,黴菌狂喜啊!
    “我感覺自己走在一頭活著的巨獸胃囊裏,整個永茂林地都是活的,這是那個龐大意誌的存身之地。”
    警戒者伸出手在旁邊那顆試圖絆倒他的“調皮”樹幹上拍了拍,說:
    “曾經可以吞噬世界的孢子聚落居然落魄了如今這個隻能藏頭露尾的地步,就連對世界的複仇都得偷偷摸摸的散布疫病孢子。
    可憐的你們,瞧瞧你們被喜歡多管閑事的泰坦害成什麽樣了。”
    他如此說著,他可以肯定這些樹木能聽懂他的話,但沒有哪怕一根藤蔓願意回應他,眼前的林地在不斷變化,為警戒者塑造出一條道路。
    那是唯一可以前進的道路,此地的林精們如此要求他去覲見他想要見到的存在。
    很快,警戒者就走到了林地中心的水池前方。
    在這遍布著水草和藤蔓的生命之池的中央有一顆巨大的種子懸浮在水中,在迪亞克姆於鮮花滿溢中靠近水池時,那種子飛快的成長開花,在碩大的花瓣張開裏,一個超大塊頭的林精自植物的塑造中蘇醒過來。
    它站起身時就有活化的藤蔓蔓延過來為它塑造出一身誇張的戰甲,當它伸出手就有水中的枯藤上揚為它點綴那古老的木杖。
    值得一提的是,這根木杖最頂端鑲嵌著一枚華麗的埃匹希斯水晶,上麵還有鴉人帝國的太陽徽記。
    這是從太陽帝國的最後一任鴉人之王的王冠上奪取的戰利品,亦是太陽帝國覆滅之後殘留下的最寶貴的奇跡,更是林精那次失敗的古老征服中得到的紀念。
    手持這樣的東西,眼前這個林精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向您致敬,永茂守衛者、林精之父、孢子聚落的純正血裔、植物元祖納勒加爾閣下。”
    迪亞克姆做了個覲見的禮節,他說:
    “在安蘇的藏卷人最古老的故事裏,至今還記載著您統率‘吞世者’塔亞拉和無盡的林精大軍摧毀太陽帝國的戰爭。
    那些被您逼到無路可走的古老鴉人們被迫使用了毀滅性的武器才擊退了您的植物狂潮,但太陽帝國也因此毀滅,塑造了阿蘭卡峰林如今的景觀。
    可惜,它們竭盡全力殺死的隻是您的軀體
    對於林精而言‘死亡’是個偽命題,您一直活著,一直守衛在永茂林地中,守衛著生命元祖們的最後意誌。
    其他人口中傳頌的曆史,不過是您的人生罷了。”
    麵對迪亞克姆的問候,眼前這位“永茂之父”隻是冷漠的盯著他,在迪克說完之後,它手中點綴著古老寶鑽的木杖指向了警戒者。
    它說:
    “泰坦的仆從!你來受死?”
    “您感受到了阿古斯的星魂?”
    迪亞克姆撫摸著手指上的阿古斯之心,低聲說:
    “我所侍奉的無上尊主隻是星魂卻並非泰坦,所有原力都在渴望著得到祂,但最少在現在,祂還擁有選擇未來的權力。
    我並非泰坦的仆從,也並非聖光的仆役,我僅代表我自己和我的族人前來!在與您談這個世界的存亡之前,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不。
    一個要求!”
    警戒者盯著眼前這個親身經曆過德拉諾“創世紀”的古老林精領袖,他沉聲說:
    “你!立刻把‘紅色天災’的疫病孢子收回去!讓我的族人和克烏雷之盟的戰士免受那該死的酷刑,讓他們得以全心全意的為保衛世界而備戰!”
    “嗬”
    林精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於是迪亞克姆放棄了講道理,開始“講物理”。
    他握住了暮光神錘。
    在這危險的“虛空核武器”一樣的東西拿出來的那一刻,整個永茂林地的所有植物,每一根草每一朵花都在尖叫。
    虛空也在咆哮著,無光之海在沸騰,那些陰影中的怪獸嚎叫著,它們在期待著能親手腐蝕生命原力的至高造物並將其視作一種難得的榮幸。
    “我再給你一個組織語言的機會,古老的林精。”
    迪亞克姆提著暗影咆哮的暮光神錘,他語氣平靜的對後退幾步滿臉怒色的永茂之父說:
    “我左手奉上和平,右手緊握毀滅.現在,選擇權在你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