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一個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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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西珠寶商還被迫鼓動地提出,他們兩家今日寶珍閣鬥品競拍比試。
    若誰的競拍價低,誰的分鋪就關門並向對方致歉。
    且還不能拿主店招牌的珠釵作為鬥品競拍。
    鬥品競拍時,還要求兩家東家必須在場。
    秋容說完,又拿出木盒,裏麵是她挑好的今日參加競拍的,柳映枝做的還未出售過的,蝶羽七珠釵。
    柳映枝頷首。
    秋容的眼光辦事能力,她是信得過的。
    又想到皇商方家。
    它這般耍手段,讓京西珠寶商與自己起衝突有這次競拍,目的自是引出她這個玉珠嬌東家。
    不過,她也無所謂,以方家的實力,查出她是玉珠嬌東家,遲早的事。
    方家,背後靠山是方皇後,乃方皇後遠親,而且現在在京城算得上一家獨大的皇商。
    當然除了背景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方家家主是一位極其年輕聰慧且很有手段,還極其敏銳的男子。
    他商場嗅覺極其敏銳,能在最快時間察覺出一些商號起來的苗頭,繼而使私下的齷齪手段除之,為的,就是不允許任何商號發展起來與其抗衡。
    這才一家獨大。
    上一世她在青樓就對方家和這位家主方智頗有耳聞。
    而她早在來京城前,就知道她要想成為第一皇商,最大的敵人就是方家。
    雖說他手段多且陰險,日後免不了要被對方耍陰招陷害,但她入珠寶商是師父晟德公主引薦的。
    那麽她背後靠的就是晟德公主,他肯定有所忌憚,不會如對付尋常商號,直接強製低賤價格買了對方商號收入方家。
    不然,這一年,他也不會隻想到這些唆使其他商號與她樹敵。
    而且,她這一年在臨州也沒白待,心中早已有了法子對付他。
    隻是要先找到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妓女。
    而後,她扭頭吩咐了喜桃幾句。
    馬車很快到了寶珍閣,把柳映枝的思緒拽回,她起身下馬車前,頓了頓,又扭頭吩咐喜桃拿著另外一個木盒一同下了馬車。
    剛下馬車,便聽到寶珍閣門口有不少人議論。
    “聽說了嗎?今日太子好像又到寶珍閣買珍珠來了!”
    “怎麽沒聽說,你說太子也是夠癡情的,四年前隻是被一個商女所救,就喜歡上那個商女了。一年前被皇上抓回來時還受了重傷,險些過去了,養了大半年才緩過來。這半年身子一好,就不知道什麽原因,開始日日來珍寶閣。”
    “還能什麽原因,寶珍閣可是北榮大小商賈都向往的展品鬥品競拍之地,太子肯定是期望著能在寶珍閣再見那商女一麵唄!”
    “哎,都說生在帝王之家多薄情,可咱們這太子竟這般長情。”
    “誰說不是呢?隻是不知那商女姓甚名誰,生得何等模樣,這般讓太子著迷。”
    “那肯定姿容昳麗,傾國傾城了……”
    那議論聲漸行漸遠,柳映枝卻並未入心,隻是當消遣聽了這麽一耳朵。
    寶珍閣是京城官府所辦是官方公正的,允許北榮國各方商賈都能來此展品,鬥品競拍的地方。
    而今日鬥品競拍的是京西珠寶商和玉珠嬌珠寶商,鬥的是珠釵,雙方各展出珠釵,競拍價高者贏。
    柳映枝以麵紗遮麵,讓秋容將蝶羽七珠釵交給寶珍閣的人,之後便等著雙方珠釵同時展示大眾麵前,開始競拍。
    正中央立台上是展示拍品的地方,而立台一左一右兩個席位,是鬥品雙方落座的地方。
    柳映枝舉步坐到一側,正對麵是國字臉一臉方正之人。
    柳映枝微微頷首示意,對方臉上有怒容,避開視線沒回之。
    約莫一炷香時間,開始競拍。
    可展示的鬥品中,柳映枝的蝶羽七珠釵卻被人動了手腳,那七個用鏤空金絲包裹的粉珠都沒了。
    競拍者一看珠釵上麵卻沒有一顆珍珠,都轉頭開始紛紛出高價競拍京西珠寶商所展示的飛花落雲珠釵。
    秋容看到顯然慌了一瞬,她將珠釵交給寶珍閣的人時,是完好的!
    有人使髒手段!
    她立馬看向小姐。
    卻見柳映枝神情清然,不慌不忙。
    當時下馬車時,她就猜到了對方也許會耍陰招,便留了個心眼,讓喜桃拿著她在來京城路上新做的金枝纏繞玲瓏珠釵。
    是很別具一格的珠釵款式。
    她將這珠釵遞給秋容,低語了幾句。
    秋容當即上前,揚聲道。
    “各位!這蝶羽七珠釵確實是我們玉珠嬌準備鬥品的疏漏,所以,我們東家特準了,若誰能高價拍得這蝶羽七珠釵,不光將此珠釵裏的七珠補全完整,還以表歉意將此新品金枝纏繞玲瓏珠釵一並贈予!”
    此話一出,眾人將目的接聚焦到秋容手中的珠釵去。
    在座都是懂行之人,一瞧那珍珠成色質地和大小,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啊!
    且做工精巧細致,比京西珠寶商備的那支好不知多少倍。
    頓時,眾人全都倒戈,開始爭先恐後出高價買起了玉珠嬌的珠釵。
    而就在這時,一個嘹亮的聲音打斷眾人。
    “雨字間雅閣,出一萬兩黃金,拍下此珠釵。”
    聞此,眾人皆噤聲朝樓上望去,隻見是一個護衛打扮的男子,從三樓下來,指著蝶羽七珠釵,又重複了方才的話。
    而寶珍閣大管事一見那侍衛,眸色一緊,一臉誠惶誠恐地急匆匆跑了過來,站在一旁候著,親自為他喊品。
    叫喊三聲若無人應聲,很顯然,在座無人能再出高價。
    畢竟,一萬兩,黃金呐!
    還是隻買兩個珠釵。
    大家再有錢,也不是這般揮霍的啊。
    之後大管事一錘定音,高喊此物便是那侍衛的了。
    柳映枝也麵露詫異,不知是誰出手這般闊綽,竟願意花一萬兩黃金。
    她仰頭望向三樓雅閣,隔著距離又隔著窗,看不到人,卻隻隱約看到一抹影子。
    玉珠嬌鬥品競拍價為一萬兩黃金,此比試很顯然玉珠嬌勝出。
    京西珠寶商的東家,擰著眉雖然不甘心,但也願賭服輸怒氣衝衝說了句他的鋪子會關的,就甩袖離開了。
    柳映枝聽後,眸光微閃,餘光掃到不遠處一個一閃而過鬼祟的身影。
    她望著走遠的京西珠寶商的東家,思忖了忖,又向秋容交代了幾句。
    秋容領命便匆忙追了去。
    秋容與那京西東家交談了幾句,那人臉色變得緩和,又朝柳映枝看了過來,踟躕了片刻後,微微點頭,後拱手遠遠衝她施了一禮,就走了。
    柳映枝亦屈膝回之。
    喜桃不解,“小姐,是他們使壞在先,如今他們輸了,您為何還不與他們計較,不僅不讓他們關門,還同意與他們合作?”
    柳映枝抿嘴輕笑。
    肯定道:“京西珠寶商盛產我們沒有的紫珠,我們用粉珠與他們紫珠交換,利益互惠,都不虧的。”
    她今日來本就沒打算與京西珠寶商樹敵。
    “而且,這手腳不是他們做的,而是方家。”
    寶珍閣是官家設立的地方,珠釵是交給寶珍閣的人才出的意外,京西珠寶商可沒本事將手伸到寶珍閣動手腳。
    而且,方才她看到了那個鬼祟人影,出了寶珍閣奔著不遠處停靠在路邊的方家馬車跑去。
    是以,此事定是方家從中作梗。
    “啊?又是這個方家!那我們怎麽辦?”
    柳映枝眸光深深,悠悠道:“不怎麽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
    “這位姑娘,這珠釵我們主子說了,要您補齊七個珍珠,親自再送來。就送至寶珍閣三樓雨字雅間即可。”
    這時,拍下柳映枝珠釵的侍衛南嶼走到她麵前拱手道。
    柳映枝理回思緒,眼睫微眨,對他微微福禮,從善如流點頭應下。
    對方花了一萬兩黃金,買這珠釵,她修複好親自再來送一趟自是應該的。
    又問對方什麽時間方便。
    隻聽那侍衛道她何時補齊何時送來即可。
    於是,她想了想,便定好了兩日後。
    與那侍衛道別,她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又有一夫人上前追了上來,攔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