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歸卻用力看著他，勁勁的，一字一句：“我不想知道。”
    她想都能想到，不過是一些上輩子的恩恩怨怨，兒女情長。她不願知道，現在也沒有力氣去接受更多的信息。
    穆安延剛著女孩兒擰巴的模樣，莫名有些心煩，他很少有心亂的時候。
    可終於是妥協，沉聲吩咐：“那總得先回家休息。”
    她看著他，那張沉斂鋒利的臉上，此時卻有些疲累的痕跡。想必舟車勞頓一整天，他也累了。
    她也是。
    所以她沒有再反抗。
    坐上他的車後，她聞到好聞的香味，她終於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從學校一路趕回來，她甚至都沒有休息過，發生了這麽多事，更沒有時間去琢磨，也就被迫的接受了這些事。
    江暮歸再睜眼時，還在車上。
    她睡的並不安穩，僅僅一個小時淺睡眠，心緒卻一直不寧。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四點半。
    男人看著窗外，下巴線條在月色上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流暢鋒利，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原因，讓他的眉眼也顯得沉靜，竟然讓她感覺出了一絲溫柔。
    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孩兒的視線，他回頭看到了她。
    她盯著他，沒什麽情緒。
    “醒了？”他聲音有些暗啞。
    江暮歸嗯了聲，隨後開了自己旁邊的窗戶，卻發現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不等她問什麽，他便開了鎖：“下車吧。”
    她睡的有點懵懵的，隻能跟著他下車。
    在路上，她有點含糊的說了句：“對不起，爸爸。”
    他停住腳步：“什麽？”
    她動了動唇，撩起眼皮：“在老宅的時候，我太無理取鬧了，你別怪我。外婆的事情，我一時有點沒法接受，再加上想起媽媽……所以有點沒控製住自己。”
    他看著她那副樣子，沉聲回：“沒事。”
    隨後便沒再說什麽，兩人一前一後坐電梯上了樓。
    到了指定樓層，進了家門後，江暮歸才後之後絕，揉了揉眼睛，發現這不是旅館，也不是自己家，這才清醒很多：“這是哪？”
    “我家。”
    江暮歸有點發愣。
    隨後又反應過來，清醒了一大半。
    是個兩室一廳的商品房，色調非常簡約大氣，陳設也簡單，客廳的桌上便放著幾本書和文件，書房更是工作資料成堆，滿滿的生活的氣息。
    想必這就是他的常居點。
    “我今晚住這裏嗎？”她問。
    “嗯。”他簡短答到。
    隨後門鈴一響，他便開門拿了外賣，轉手遞給她：“這是換洗衣物。”
    江暮歸皺了皺眉，接過看了眼，聽到他道：“至於衣服，你就暫時穿我的，我記得你以前有點潔癖，沒過水的衣服不會穿。”
    江暮歸認出來了，裏邊隻是一次性內褲。
    隨後，她看著他進了主臥，拿了件白襯衫給她。
    她放在鏡子前比了比：“這不是太大了嗎？爸爸。”
    看到他一副‘你就將就一下‘的樣子，她心裏突然升起一絲獵奇之心：“你把方沐晴的衣服借我穿穿，也行的吧。”
    “這沒她的衣服。”他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她，但倒也不避諱。
    “你很久沒跟她上床了嗎？”
    穆安延有些不快，他總覺得女孩兒說話再刺他。
    他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女孩兒就像是說起家常事一般，語氣淡淡的：“可是你不是說你對她有生理需求的嗎？”
    事實上她說話一直都是這樣的，大部分時候他能包容，是因為無關大雅，可這句話完全就是曲解了事實。
    他本來想認真解釋的，可是女孩兒那張白淨軟糯的小臉上，卻有雙進攻型特別強的眸子，就像一朵滿是刺的玫瑰，他甚至覺得，她眼睛裏的東西很複雜。
    他跟她對視幾秒，好似在暗湧著什麽：“一般都是我去她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