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就是老祭司養大的，對老祭司的脾氣十分了解。
    “婆婆。”善善反握住老祭司的手，環視一圈，粲然一笑，又看向圍上來的眾人，“文姑姑，滿叔叔，蘭姐姐，魚哥哥……”
    善善一一喊人，聲音甜美，“我回來啦，有沒有想我？”
    司北被無情擠開，此刻已經被擠到了人群外麵。
    但相比起善善族中的人，司北的個頭更高許多，他還是可以清楚看到被圍在人群中央的善善。
    善善笑容燦爛，看起來乖巧極了。
    善善的族人此刻都紛紛出聲關心，“善善，你瘦了好多！這次回來姑姑多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
    “就是就是，外麵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善善，外麵好不好玩呀？”
    “這次回來是不是不出去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善善也耐著性子一一回應，司北站在人群外，眼神從善善的族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善善身上。
    就在這時，他覺得衣袖被人拽了拽，垂眸看去——
    隻見幾個小豆丁正眨巴著大眼睛看他，“你和善善姐姐是什麽關係呀？”
    司北正要回答，忽然覺得不對。
    原本圍繞著善善說話的族人們此刻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
    好奇，懷疑……敵意。
    上次雖是司北從族中帶走了善善，但他是私底下與老祭司商議，然後悄悄與善善離開的。
    後來地龍翻身之事，他也是傳信於老祭司，他的真實身份善善族中知道的人也不多。
    “我是善善姑娘的朋友。”司北素來板著的臉微微舒展了些，盡量做出溫和的姿態。
    司北清楚感受到，老祭司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好了，都散了吧。”老祭司環視一圈，出聲吩咐，她不必過多解釋，族人們聽到她的話沒有猶豫沒有質疑，隻是紛紛說著回頭和善善聊，讓善善去家裏吃好吃的什麽的，就迅速散了。
    就連幾個小豆丁也被家裏的長輩們叫走，很快原地就隻剩下司北，善善與老祭司三人。
    老祭司盯著司北，眼神帶著危險。
    “婆婆。”善善出聲，拉了拉老祭司的手，“外麵好冷。”
    老祭司輕歎一聲，道：“進屋吧。”
    善善自小跟著老祭司長大，自然也是跟著她一起住，寨子裏最高處的那吊腳樓便是她們的住處。
    竹樓裏自然不能燒火也沒有炭，烤火以及灶房都在一樓，屋子不算矮，但司北仍需低頭才能進去。
    進門左手邊的地麵挖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坑，裏麵正有木頭燃燒，讓整個屋子都暖暖的。
    火坑上方懸著一個鐵鍋，蓋著蓋子，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坐。”老祭司看了司北一眼，便朝著身後灶台的方向去，善善卻是更快一步，“婆婆，我來！”
    善善熟門熟路的從木質櫃台裏取出三個陶瓷碗，又揭開火坑上鐵鍋的蓋子，用木勺舀了裏麵的開水。
    “喝水。”
    司北頷首，“多謝。”
    老祭司將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裏，她沒動善善遞過來的碗，而是緊盯著司北，道：“這裏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