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化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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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樂言一開始還納悶小淩受了多重的傷能讓楊宇這麽著急,當她親眼看到才恍然大悟。
    小淩一張俏麗的臉龐如今麵目全非,她閉著眼躺在冰水之中,身子微微顫抖,不著寸縷的身體上滿是醜陋的燒傷痕跡,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邵樂言拿出隨身的試劑喂給小淩,順嘴問守在一旁心急如焚的楊宇,“我沒聽說赤焰區哪裏著火,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楊宇攥緊雙拳,回憶到什麽令他氣憤的事,咬緊後槽牙,惡狠狠地說:“是鹿初晨那個畜牲把小淩害成這樣的。”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邵樂言喂試劑的手一頓,幾滴淡紫色的液體從小淩下巴流進脖頸。
    “鹿初晨不是中心城的人嗎?他來赤焰區做什麽?”
    “說是找人,”楊宇神秘兮兮地湊近邵樂言,低聲說,“最近這段時間總有外人往我們這兒跑,這事目前被首領壓下來了,我也是聽邢璐姐說的,好像是某個厲害人物的夫人失蹤了,他們在其它地方找不到,就跑來赤焰區找。”
    邵樂言後背滲出一層冷汗,裝出不在意的模樣,幹笑了幾聲。
    “他找他的人,但為什麽會傷害小淩,她真的傷得很重!”
    “找人隻是他們其中一個目的,最讓他們在意的還是暗係異能者。”
    暗係異能者?
    傅行琛為了抓到這人可是費了不少功夫仍舊沒有一點頭緒。
    邵樂言好奇地問:“暗係異能者在赤焰區嗎?”
    楊宇後悔地拍了拍嘴,衝邵樂言嘿嘿一笑,把話題又轉移到鹿初晨身上。
    “小淩是高階冰係異能者,負責儲存食材和設備,但是鹿初晨偏說她負責的倉庫裏藏有暗係異能者要進去看,小淩攔人又攔不住,就隻能動手了。”
    邵樂言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鹿初晨把小淩傷成這樣就跑了?”
    楊宇得意揚脖,“當然不會那麽輕易放走他,小淩最後拚死把他關在地下冰窖裏了,他不是要找暗係異能者嗎?那就讓他在裏麵找個夠咯!”
    邵樂言敷衍地跟著楊宇笑,如果忽略她額頭上的冷汗,可能真的認為她也開心。
    等楊宇送她回別墅,邵樂言沒有直接進門,而是走到監控死角,掏出樂安留給她的異能器,按下空間轉移鍵。
    下一秒,周圍景色瞬間變化,從幹淨的街道變成冰冷地下。
    陣陣冷風吹來,邵樂言雙臂環住自己,收緊了衣領。
    她打開異能器的手電,借著光,在一排排貨架和儲存櫃間仔細尋找。
    忽地,她在兩個大型集裝箱中間看到了一個平躺倒地的人。
    邵樂言關了手電跑到那人身邊,定睛一看,果然是鹿初晨。
    在她的記憶裏,鹿初晨是個仗著異能強大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關種,甚至不給城主麵子,原來嬌嬌還能治住他,但後來因為討厭她,鹿初晨甚至不惜和嬌嬌疏遠。
    此時的鹿初晨再也不見過去的張揚,閉上雙眼一動不動,體外附著著一層足有十厘米厚的冰層,看上去像是被製成了標本。
    邵樂言左手放在冰上,右手按下按鍵。
    眨眼間,她帶著凍成冰的鹿初晨回到溫佑恒家的客廳。
    她用了溫佑恒家全部的熱水,一頓折騰,最後冰層隻化了兩厘米。
    她又把毯子、被褥全都糊在上麵,冰塊沒化,但被褥和毯子全都粘在冰上扯不下來。
    實在沒辦法了,邵樂言緊咬下唇,腦中靈光一閃。
    顧不上羞澀,她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一顆、兩顆……
    直到一絲不掛。
    柔軟的身體在觸及冰麵的瞬間狠狠抖了一下,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邵樂言的牙齒不受控地上下碰撞,發出“嘎噠嘎噠”的聲響,她趴在鹿初晨身上,兩個人之間隻有八厘米的冰層距離。
    透過冰層,邵樂言盯著宛如變性般睡美人的鹿初晨,忍著冰凍的不適,無奈地歎了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已經移向西方,天色漸暗,邵樂言適應了冷意,就維持著趴著的姿勢睡了過去。
    連身下的冰層碎了也毫無察覺。
    當鹿初晨睜開眼時,他身子僵硬得動彈不得,四肢麻木就算了,胸膛承受的壓力讓他呼吸困難。
    他試著調動異能,可是體內沒有一絲火元素的力量,他回想著昏厥前發生的場景,氣得心髒發緊。
    如果不是那個陌生女孩突然出來阻撓,他這次一定能抓住暗係異能者!
    他後悔地閉上雙眼,身體恢複了些知覺,此時,他也發覺出他身上的異樣。
    他脖頸用力,頭微微抬起,隻看見一顆毛茸茸的頭趴在他心口。
    頓時,他腦子裏炸開煙花,方才還靈敏的思維徹底報廢。
    他在昏迷期間都做了什麽?
    鹿初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如果不是身體溫度還沒恢複,以他現在急火攻心的程度絕對能噴出一口血來。
    懊惱之際,趴在他身上的人有了動靜,鹿初晨一愣,隨即像是被美杜莎盯住眼睛一般當場石化。
    邵樂言揉了揉惺忪睡眼,下意識地想要坐起來,手掌摸到鹿初晨柔韌結實的胸膛,她這才反應過來,冰已經化了。
    但鹿初晨還沒醒。
    她觀察著鹿初晨酡紅的臉色和耳朵,全當是他對突如其來的溫差會有的正常反應。
    邵樂言鬆了口氣,抄起扔在沙發上的衣服,穿戴整齊後才用水果刀在自己手指上劃了個小口,直接把流血的食指塞進鹿初晨嘴裏。
    即便鹿初晨緊咬牙關,邵樂言也沒放棄,虎口扣住他下巴,強迫他張嘴。
    突然,鹿初晨猛地睜開眼,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邵樂言忘了繼續動作,鹿初晨一把握住邵樂言喂血的手將她扯到一邊,坐起身子,惡狠狠地質問她。
    “你到底在做什麽?”
    邵樂言眨眨眼,裏麵透著無辜的光,“我在救你。”
    鹿初晨吐了口帶血的吐沫,冷笑著反駁,“救我?你自殘救我?”
    邵樂言撇了撇嘴,用力抽回了手,揉了揉自己泛青的手腕,沒好氣地回:“我的血有治愈作用,我看你身上冰都化了卻還沒醒,隻能喂你點血。”
    鹿初晨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有這種理由,臉更紅了。
    “那就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