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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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蕭逸從黑暗中現身,瞄了眼倒在床上咽了氣的餘欣,不禁打了個冷顫。
    “才多久不見,你變化好大,可能現在這樣才是真正的你。”
    邵樂言撐著櫃子才勉強站穩,力氣不夠,她懶得和蕭逸廢話,隻板著臉看他,冷聲命令:“帶我出去。”
    本以為離開別墅都是難事,但當他們從地下室出來時,別墅裏已經人去樓空。
    方笛不知所蹤。
    邵樂言眼尖地瞧見窗外狂風大作的惡劣天氣,腦中靈光一閃,忽地想到一位故人。
    “趁她們不在,我們必須快點離開。”
    蕭逸說完就要去抓邵樂言的手腕,卻被她退後一步躲開。
    邵樂言從架子裏抽了把長雨傘當拐杖,撐著它一步一步走到窗邊。
    颶風從赤焰區入口的方向向中心邁進,所到之處皆成廢墟,好像不會為了任何人停留。
    她現在可以確定,來人是時淮無疑。
    蕭逸隻是瞥了眼窗外便控製不好表情,這種程度的颶風無差別攻擊赤焰區的所有,哪怕他也扛不住多久。
    這赤焰區也不是他的,他也沒必要去扛。
    明哲保身才是正路。
    邵樂言手腕一痛,身後傳來大力的拉扯。
    “你要幹什麽!”
    蕭逸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她,手上力氣一點沒小。
    “看什麽看!還不快走!還有第三條命能讓你再度複活嗎?”
    邵樂言嚐試著擺脫,卻怎麽甩都甩不開,被拖到門口時索性抱著大門不撒手。
    “除非你是空間係異能者,不然這麽大的風你能躲去哪兒?”
    冷汗掛在眼睫上要落不落,遮住了蕭逸的大半視線,也擋住了邵樂言探究的視線。
    忽地,邵樂言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和蕭逸接觸的右臂喪失了知覺,好像身體被動切斷了和右臂的聯係,被拉扯的疼痛和手掌推拒的觸感都蕩然無存。
    就像右臂斷掉似的。
    海嘯般的巨大恐慌感席卷邵樂言的心頭,她還用左手抱著大門不放,但是心裏的堅定已經被狠狠動搖了。
    雖然有過猜測,但邵樂言還是硬著頭皮,抖著唇問:“你的異能……是什麽?”
    狂風吹亂了蕭逸的頭發,淩亂地糊在臉上,叫人看不清表情。
    隻能從聲音裏判斷他此刻的心情突然變得愉悅。
    “你不是猜到了嗎?為什麽明知故問?”
    邵樂言心髒一震,眼皮猛跳,大腦像被從耳朵吹進來的風吹成肉泥,幹脆停擺。
    能屢次躲過地下城和中心城搜捕的頭號通緝犯,能讓傅行琛和鹿初晨都頭痛不已的暗係異能者,竟然會是那個挖她心髒給白月光第三者的前夫?
    無論門外狂風如何呼嘯,邵樂言通通聽不見了,耳邊像是放了數不清的警車同時鳴笛,刺耳的尖銳聲震得她耳膜好像已經穿孔出血。
    這時,拉鋸戰以一方的無力抵抗決出勝負。
    蕭逸二話不說將邵樂言扛在肩上,在狂風中勉強站穩,抬腳欲走,剛走一步,腳底像踩進幾千度的鋼水裏,鞋底瞬間化沒了。
    來不及驚慌,蕭逸隻感覺肩上一輕,餘光瞥見一道人影出現了兩秒抱走了邵樂言又忽地消失。
    這一切連貫事件像演練過無數遍一樣流暢,等他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
    短短五秒,邵樂言不僅被搶走,他連鞋都廢了一雙。
    可蕭逸不敢去追。
    能製造出這種恐怖的溫度的人,以他的了解隻有一個。
    蕭逸冷靜下來,下一秒,他身後憑空出現一扇黑色大門,他正要邁步進去。
    啪!
    後腦勺被一個鈍物擊中。
    他伸手一摸,頭發絲都濕漉漉的,是血。
    饒是再害怕再腿軟,他此時此刻也是忍無可忍!
    頓時,以蕭逸為中心的方圓兩千米凝成結界,像是太陽落山般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隨即,結界中央燃起炙熱赤紅的火光,豔麗的顏色一時間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明亮。
    叫位於風暴中心的時淮也忍不住留意。
    被長出翅膀飛翔的謝苗抱在懷裏的方笛自然也注意到了。
    此時,結界之中。
    邵樂言喝下留在溫佑恒那兒的治愈劑,耳鳴的狀況減輕不少,體力也恢複了大半。
    溫佑恒借著鹿初晨的火種光緊張地盯著她的臉,愧疚之色毫不掩飾。
    “對不起,拖了這麽久才來救你。”
    邵樂言笑著搖搖頭,“這不怪你,情況緊急,我也傳不了消息,你們能來就算我幸運了。”
    說完,她視線被遠處那一團在黑暗裏橫衝直撞的火焰吸引。
    “鹿初晨怎麽會跟你一起來?”
    “方笛派人去我家埋伏,鹿初晨幫了我。”
    提起方笛,邵樂言神色凝重,“我被關進地下室後就沒見過方笛了,你們看到她了嗎?”
    這時,剛從打鬥中脫身的樂安瞬移到她身邊,接上了她的話。
    “時淮打了她個措手不及,她現在可能忙著逃跑吧!”
    “時淮是你叫來的?”邵樂言不解地問。
    樂安拍了拍胸脯,驕傲地抬著下巴。
    “當然了,除了我還能是誰?不過……”
    樂安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麽會跟你一起出來?”
    邵樂言瞪了樂安一眼,沒好氣地說:“這應該問你才對吧?你們辦的交流活動到底邀請了多少人?怎麽把一個世界的男女主還分配到一起?是故意惡心我的吧!”
    “哎,沒有的事,”樂安急忙蹲下身和邵樂言平視,“我也不知道他怎麽過來的,不過我能確認我們的活動名單裏沒有他,因為按照故事發展,原世界不消失,他就根本不會離開那裏。”
    “可是他現在就是出現在這兒了,還是暗係異能者的身份。”
    這時,一直旁聽不言的溫佑恒顧不上禮貌不禮貌,沉聲開口:“說實話,作為土生土長的赤焰區人,我壓根不知道神出鬼沒的暗係異能者原來一直藏在赤焰區。”
    邵樂言:“他的行蹤應該被方笛掩護得很好,地下城和中心城找他那麽久,卻連個樣子都沒看見,可見方笛身邊的能人眾多。”
    樂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啊,時淮也是趁他們沒有防備才能這麽順利攻到中心,等方笛部署完畢,他們的反擊絕對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