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耶非耶,假到真時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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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屠殺百姓的畫麵如煉獄般刺痛著每一名士兵的眼睛。
    但淩楓的眼神沒有一絲動搖。
    十數位年輕將領跪在地上,死死握住腰間的刀,強忍怒火。
    “將軍!百姓中或許有奸細,但未必全是敵人!此舉未免太過殘忍!”他聲音顫抖,眼中滿是對淩楓的失望和控訴。
    “殘忍?”淩楓俯視他,語氣森冷。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我們身在敵軍福地,背水一戰,容不得半點疏忽!”
    一眾保守派將領們目光複雜。
    他們雖然對淩楓的命令感到不安。
    但多年戰場磨礪讓他們明白,淩楓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濃重的血腥味依舊彌漫在空氣中,刺得人鼻腔發酸。
    絕死派將領的質問聲猶在耳畔,淩楓冷峻的目光掃過屍堆,仿佛一柄冰刃將質疑聲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親衛冷聲道:“將屍體集中起來,所有人過來驗看。”
    屍堆被快速整理好,浸透血汙的軀體橫七豎八地疊在一起。
    絕死派的將領們麵色複雜,雖然不敢再多言,但眼底的懷疑和隱忍的怒火清晰可見。
    淩楓一步步走上前,目光冷冽如霜。
    他沒有解釋,沒有憤怒,隻是彎腰掀起了一具屍體的衣衫。
    “看清楚。”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這就是你們以為的‘無辜百姓’。”
    眾人定睛一看,屍體的軀幹上遍布舊傷疤痕,深淺不一、粗礪而陳舊,絕非普通農民可能擁有的傷痕。
    “這是……?”一名偏將驚訝得低聲自語。
    淩楓抬起頭,目光犀利地掃過眾人,“務農的百姓會有這種傷?一個整日鋤田耕地的人,身上卻布滿刀槍傷口,你們覺得可能嗎?”
    眾人啞然。
    但還有人不死心:“這隻能說明他們可能經曆過衝突,不一定是士兵……”
    “是嗎?”淩楓不理會爭辯,手起刀落,屍體的右手被翻過來,他指向掌心處布滿老繭的痕跡。
    “看他們的手,老繭密布,但分布在虎口和掌心,這分明是常年握刀槍造成的。”
    圍觀眾人中爆出一聲恍然,“他們……是兵!”
    “不是兵,是細作!”淩楓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張炎派來的人偽裝的。目的就是為了潛入軍營,伺機而動。”
    “什麽夜襲,什麽潰敗,都是假象。”
    “張炎布了這麽偌大的一個局,就是想將我們一舉斬滅。”
    他抬眼環顧眾人,語氣冷冽如霜。
    “如果昨天放他們活著留在軍營中,今晚你們這些將領裏,有多少人會命喪他們手中?”
    絕死派的將領們啞口無言,臉色蒼白。
    無比的震驚。
    無比的後怕。
    如果不是淩楓當機立斷,他們的營地很可能已經變成血流成河的地獄。
    至此,眾人徹底沉默。
    經驗老道的老將臉色微變,低聲咕噥:“果然是細作……”
    淩楓冷冷一笑,“何止如此。”
    他將另一具屍體的衣服扯開,從腰間發現了一枚金屬令牌。他將令牌拋到地上,“這是燕國內軍專用的徽章。普通百姓會有這樣的東西?”
    眾將領頓時臉色大變,絕死派的年輕將領跪倒在地,顫聲道:“末將魯莽……請將軍責罰!”
    淩楓沒有訓斥,也沒有怒火,隻是冷冷說道:“兩軍對陣,生死事大。一步走錯,就是全盤皆輸。再有下次,無需跪求原諒,你就自裁謝罪吧。”
    絕死派的將領們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即便心中仍有餘悸,卻不得不承認,淩楓的判斷堪稱鬼神。
    李猛此時欽佩的五體投地,不過,他心中仍舊疑慮,“可是將軍,您是如何發現這些人有問題的?沒看到這些證據之前,您怎麽能如此確信他們是細作?”
    淩楓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張炎這樣的陰險小人,陰邪二字是刻在骨子裏的。他要是不玩兒點花招,又怎麽對得起下作這兩個字。”
    “所以,我壓根就沒看到任何破綻。”
    “但是我看透了人心!”
    此話一出,李猛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後怕之餘,他也不得不佩服淩楓工於心計。
    淩楓沒有繼續糾纏此事,而是下令:“將剩下的活口細作押過來。”
    不久後,幾名受傷但未死的偽裝者被拖到淩楓麵前。
    他們的嘴巴被堵住,眼中滿是恐懼。
    淩楓俯身扯掉他們嘴裏的稻草,低聲問了一些什麽,那些細作瘋狂點頭,表情極為驚恐。
    在聽到三更一刻幾個字後,淩楓臉上浮出一抹冷笑。
    “好!很好!三更一刻就三更一刻!”,淩楓的目光卻冰冷無比,他突然一揮手:“殺了。”
    士兵們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細作被當場斬殺,血灑一地。
    這一幕看得周遭眾人不由得冷汗涔涔。
    火光搖曳,將血腥味帶入風中。
    淩楓負手而立,冷峻的麵龐在火光映照下如刀削斧鑿,冰冷剛硬。
    “將軍,請準末將帶兵攻城!”
    年輕將領李擎單膝跪地,雙目通紅,眼中怒火幾欲噴湧。
    他猛地拔出佩刀,刀尖重重砸在地上,聲音震響,像是在宣告誓死的決心。
    “張炎屠殺我同胞,此等罪行,天理不容!”
    “末將願率死士,以鮮血祭奠死難之人,奪下雲州城,為百姓討還公道!”
    “將軍!”另一名絕死派將領隨之而起,語氣更加激昂,眼中滿是瘋狂,“末將提議,將這些細作的腦袋盡數割下,一齊扔到雲州城下!讓張炎和他的狗兵看看,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是啊!將軍,隻需您一聲令下,末將等必讓張炎血濺五步!”
    營帳內,吼聲此起彼伏。
    將士們目光熾烈,手按刀柄,連浸血的戰靴也在發抖,仿佛下一刻便要衝入火海。
    憤怒、悲憤、不甘,將整個營帳變成了火藥桶,仿佛隻需一點火星便會轟然炸開。
    然而,淩楓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他的目光冷冷掃過跪地請戰的眾將,那雙眼睛裏沒有憤怒,沒有焦躁,隻有無比深沉的冷靜,仿佛籠罩著一層堅不可摧的寒霜。
    “不!”
    低沉的聲音猶如寒刃劃過,令沸騰的氣氛陡然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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