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亡！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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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肯通過上帝視角看到了重傷的護衛首領，他的背上插著數支箭，幸好身上的甲胄擋住了大部分傷害。另外一個商隊護衛肩膀中箭，已經明顯影響騎馬，他們的馬匹比不過輕騎兵的草原馬，這會兒已經快被敵人追上了。
一死兩傷。
那些追在後麵的輕騎兵拉開複合弓，馬背上開弓搭箭異常熟練，一片箭雨拋射，其中一支箭射中馬腿，坐騎吃痛下那商隊護衛直接被甩了下來。
這種情況下墜馬，那個商隊護衛基本上已經涼了。
果然，那墜馬的商隊護衛艱難爬起，但其中一個輕騎兵已經舉起了一杆輕型騎槍。
夾槍衝刺！
敵人的騎槍用硬木所製，長度在兩米二左右，槍頭帶有插槽，用釘子固定，為了防止刺進人體後無法拔出，在槍頭的後麵還加上了槍翼。
噗嗤。
鮮血飛濺！
那商隊護衛當場斃命，戰馬衝刺賦予的強大衝擊力，讓他身上的鑲嵌甲跟紙糊的差不多，地圖邊緣標記的藍色單位瞬間隻剩下了一個。
“好強的戰鬥力。”
敵人的弓騎兵還在追擊，那護衛首領已經趴在了馬背上，似乎是因為傷勢有些難以支撐了。
帝國邊境的戰鬥到底打成了什麽情況？
怎麽感覺像是一敗塗地？
鄧肯立刻拿起北地戰弓翻身上馬，原主不懂什麽騎術，他前世也沒有專門學過，選得是一匹駑馬，性格溫順，普通人都能騎，但是戰鬥力很低，因為它根本就跑不快，算是駑馬和騾馬的混血種。
其他幾個商隊護衛反應很快，在看到鄧肯突然有所動作後，立刻便騎馬跟上。
一路上的幾場戰鬥，其他人早把他視作為隊伍裏的主心骨。
車隊那邊，女巫也停下腳步，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她的嘴唇微動。
下一秒，不遠處路邊樹梢上的一隻黑漆漆烏鴉騰空而起，直接朝著戰鬥發生的方向飛了過去。
不過這時鄧肯的注意力全在戰場上，根本沒有留意到女巫的小動作。
“遊騎兵。”
“應該是輕騎兵裏麵的精銳，看樣子不是普通的弓騎兵，具備不俗的近戰能力。”
這時，數百米外已經看到了護衛首領的身影，他的半邊身子傾斜，全靠馬鐙穩住身形，好似下一秒就會墜落馬下。
其他商隊護衛看到立刻策馬上前接應，一下子就把鄧肯甩在了後麵。
他騎著一匹瘦小駑馬根本跑不快，也不敢策馬狂奔，沒有騎術加持，搞不好就得墜馬，直接摔個半死。
距離一點一點拉近。
那些追擊的輕騎兵也看到了敵人，漸漸放慢馬速，等待後麵的援軍，有人張弓瞄準，一發遠距離的拋射，但是並沒有命中，騎射的命中率是相當感人的，不是從小騎在馬背上的民族很難誕生頂尖的騎射手。
上帝視角下，鄧肯的瞄準十字星已經晃得跟地震一樣，在騎馬奔馳的情況下，他的技術都沒辦法彌補修正。
索性他幹脆下馬，直接張弓搭箭，在靜止不動的情況下鎖定目標。
咻！
一支利箭破空，直接射中馬首。
昨天幹掉的蠻族潰兵讓他的箭術提升不少，在步射的情況下，瞄準十字星已經很穩固了。
射人先射馬。
敵人的戰馬中箭一陣悲鳴，那輕騎兵墜落馬下被踩踏了一腳，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是也明顯受傷不輕，艱難爬起來時右腿已經是瘸的了。
咻！
鄧肯不緊不慢再次搭箭上弓，第二箭射中了敵人的左肩，對方吃痛之下臥倒在地，似乎是在等同伴救援。
噗嗤。
但這時鄧肯的第三箭已經射出，在上帝視角加持下，他直接命中對方的鎖骨，箭簇穿頸而過，讓這個敵人陷入了瀕死的狀態。
“還能打嗎？”
鄧肯神色略微緊張，舍棄馬匹鑽進了路旁的小樹林內，以他的騎術一會兒真要是騎兵交戰，那差不多是必死無疑。跑也跑不過對方，射也射不贏，沒有任何騎射基礎的情況下，他不認為自己能打贏一小隊的輕裝弓騎兵。
還不如躲進小樹林放冷箭。
隻要商隊護衛能牽製住他們，以鄧肯目前的箭術水平，說不定能反殺一波。
這時商隊護衛已經接應了重傷的護衛首領。
有一個大胡子的護衛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弩，迅速填裝弩矢瞄準，不過卻並沒有扣下扳機，短弩的射程不夠遠，其他的護衛舉起盾牌，小圓盾能擋的麵積不大，隻能護住要害部位。
他們的戰鬥技藝跟帝國輕騎兵差不多，跟步兵唯一的區別就是會騎馬。
敵人拉開距離射了一輪箭。
很典型的輕騎兵‘放風箏’戰術，不過他們的箭術頗為高明，使用的是一種類似於‘安息回馬箭’的技藝。他們可以在麵對和背對敵人的情況下射擊，這使得他們的騎術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操控坐騎依舊是如臂使指。
“這要是按照騎砍來計算技能，這些弓騎兵的騎術至少有一百五以上！”
好棘手的敵人。
鄧肯進入小樹林就開始尋找機會，北地戰弓的有效射程不如長弓，他也沒有把握一擊必殺，所以想要取得戰果第一步肯定是先射馬。
隻要敵人落馬，他就有機會點殺。
咻！
在短暫的交鋒中，鄧肯終於找到了機會，他沒有精力去關注商隊護衛的戰況，在敵方一個輕騎兵進入了他的射程內後，他便立刻瞄準戰馬射擊。馬匹的目標更大，以他目前的箭術百發百中並不困難。
一陣嘶鳴聲中。
那輕騎兵的坐騎中箭悲鳴，但是沒有墜馬，他感覺到不對，調轉馬頭就準備後撤，同時用草原語呼喊附近的同伴幫忙。
鄧肯沒有遲疑，再度一箭射死了那匹戰馬。
以他目前的箭術技藝，大概可以維持一點五秒一發的射速，但是體力條掉的很快，恢複速度跟不上消耗，最多連射二三十發，估計體力條就快見底了。
敵人落馬。
他想要靠雙腿跑出鄧肯的射程就很難了，而且他策馬奔馳在空曠地帶，根本就沒有躲避的空間。
鄧肯居高臨下，連射三箭，直接射死了目標。
但馬上他就得跑路了。
因為正在跟商隊護衛糾纏的輕騎兵聽到呼喊求救立刻分出兩騎，一人負弓，一人提槍，從兩側繞向路旁的小樹林。這要是沒有上帝視角，鄧肯直接就被敵人前後夾擊了。
“呼！”
鄧肯深吸一口氣，神色略微緊張，他朝著小樹林更深處後撤，同時取下了腰間的法蘭飛斧。
中！
噗通。
飛斧的瞄準更加困難，但鄧肯還是將敵人一擊爆頭，直接從馬上擊落。
咻！
弓弦震顫。
另外一個敵人已經發現了鄧肯的位置，他迅速張弓射箭，箭矢破空，襲向鄧肯的後背，以他穿著的內襯短袍鑲釘皮甲當場暴斃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受傷不輕那是絕對的事情。
你隻有穿著重甲，才能身上插著十多隻箭還能繼續戰鬥。
一陣微風拂過。
仿佛是有蟬在顫鳴一般，那射向鄧肯的箭矢突然偏斜了一點，直接射在了他身旁的樹幹上。
上帝視角下，那代表女巫的標記已經進入小樹林。
鄧肯毫不遲疑，六十米距離搭箭上弓，瞄準了敵人的頭顱，直接射爆了目標的腦袋。
遠處傳來怪異的呼喝聲。
那些正在跟商隊護衛遊鬥的輕騎兵立刻撤退，等到鄧肯走出小樹林時，敵人已經漸漸撤離了戰場。
對方的戰鬥意願也不高，吃虧之後立馬退走了。
這要是真的死鬥下去，商隊護衛估計得全軍覆沒，鄧肯自己也隻能獨自逃亡，依靠茂密的山野樹林來躲避敵人的追擊。
當然，敵人要是真敢追到森林裏去，他反而是一點都不慌了。
“女巫不見了！”
就在鄧肯重新觀察戰場時，代表女巫的單位標記已經不見了，大概是幾分鍾後，這才浮現在了上帝視角的邊緣地帶，然後從側麵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車隊中。
與此同時。
正在撤退的輕騎兵重新聚攏，他們用接近於波斯語的俚語交流。
“為什麽撤退？”
“我們肯定能吃掉他們！”其中一個騎手憤憤抱怨道。
為首的隊長麵無表情，冷漠道：“他們隻是一群商隊護衛，吃掉他們有什麽用？”
“別忘了我們的任務。”
之前碰到三騎，他們還以為是帝國的信使，想著很容易就能幹掉，卻不想啃到了硬骨頭，自己反而折損了不少人手。
這要是硬拚下去，他們估計也得付出不小的傷亡。
正說話間。
突然半空中一隻黑漆漆的烏鴉掠過，那騎兵隊長的戰馬好似受驚了一般，突然開始發狂嘶鳴，都等不及他扯死韁繩，那戰馬一下子朝著河道方向狂奔，隻不過一兩息的時間，那發狂的戰馬將騎手甩下馬，馬鐙拖行騎手十多米，滿地血痕，然後戰馬一蹄子踩爆了他的腦袋，狂奔墜落河道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得在場的遊騎兵們麵麵相覷，所有人都是滿臉驚愕的表情。
車隊外。
女巫的身影停下腳步，她微微側耳傾聽，在烏鴉的嘶啞叫聲中，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妖豔的笑，很快悄無聲息地融入隊伍中。
“脫離戰鬥。”
——“騎術掌握：你擁有不亞於草原遊牧民的精深騎術，馬背上的民族生來便有這種天賦。”
——“騎射掌握：你熟練掌握騎射的技巧，不亞於草原弓騎兵，在騎射時大幅度提升命中率。”
——“安息回馬箭【戰鬥技藝】：你可以熟練在戰鬥中施展回馬箭，在麵對和背對敵人時迅速完成射擊。”
——“騎槍衝刺【戰鬥技藝】：你熟練掌握騎槍衝刺的戰鬥技巧，在戰鬥中你可以迅速發動騎槍衝刺的攻勢。”
商隊護衛傷亡慘重。
幾乎大部分人身上都帶著傷，而護衛首領更是重傷不起，也不知道能不能夠熬下去。
“扔掉所有貨物，帶上生活必需品。”
“所有人輕裝趕路。”
鄧肯從小樹林牽出一匹草原馬，表情凝重，看著麵前正在拔箭療傷的護衛首領，沉聲道：“必須得快，要不然我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護衛首領艱難睜開眼睛，聲音嘶啞道：“你是說，他們是……”
“斥候！”鄧肯斬釘截鐵道：“最多一天時間，敵人的騎兵部隊估計就殺過來了。”
小股精銳輕騎深入敵後。
這不是斥候是什麽？
說不定很快就有大量的帝國潰兵退到這裏，敵人的騎兵打算在這裏截住他們，然後直接一鍋端了。
鄧肯沒辦法通過有限的信息判斷戰場局勢。
但從他這兩天的遭遇來看，帝國軍隊應該是敗了，而且是大敗，搞不好邊境的幾個行省都得全部淪陷。
帝國的疆域十分廣袤。
幾乎囊括了大陸上最肥沃的土地，巔峰時期版圖占到了大陸架的一半以上，但如此廣闊的疆域注定帝國對邊境行省的控製力大幅度下降，尤其是帝國衰弱後，行政機構極為臃腫僵化，等他們調集軍隊奪回失地都不知道要多久。
這個龐大的帝國正在逐漸分崩離析。
熟蠻叛亂，生蠻入侵，帝國的軍團早就已經腐朽不堪，榮耀的鷹旗也成為擺設，最後一點戰場上的門麵還是蠻族雇傭軍支撐起來的。
“這帝國怕是要完！”
鄧肯沉思片刻，凝聲道：“貨物全部扔掉，所有人坐上馬車，連夜趕路，盡快逃離邊境，撤往北方城市。”
說完，他便低頭凝視著眼前的護衛首領。
他才是商隊真正的話事人。
如果對方不同意，那鄧肯就自己單人一騎獨自趕路，最多問一下那神秘的女巫要不要跟自己一起走。
不過那樣就暴露了，女巫肯定會猜到什麽。
但都那種情況了，隻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實在不行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鄧肯跟他們非親非故，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戰爭中，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他不希望此刻卷入戰亂。
那護衛首領沉吟片刻，咬了咬牙道：“貨物扔掉，所有人連夜趕路。”
他這番決斷，倒讓鄧肯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戰爭來臨。
該舍棄就舍棄，隻要人還在，總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要是死於亂兵之中，那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這年頭屠城滅寨跟家常便飯一樣。
既然對方有這決斷，那鄧肯就再跟他們走一路。
隻不過他現在是單人單騎，萬一遇到什麽情況，也能隨時撤退，在實力足夠之前，他最重要的就是蟄伏，至少在百人敵之前，他還不能隨便浪。
以他目前戰鬥技藝提升的速度，百人敵並非是什麽難事。
如果能掌握超自然力量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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