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
    在中古紀元的時代，龍就是神話的分水嶺。
    尤其是北歐神係開始活躍後，巨龍的存在就越發容易出現在神話傳說中，教會也有許多關於巨龍的傳說，甚至撒旦還有頭戴王冠七頭大紅龍的形象。神話時代結束後，諸多的怪物傳說裏麵，毫無疑問跟龍有關的是第一梯隊，傳播的範圍明顯更大。
    阿妮婭的魔力更低，就好像是半瓶水晃蕩，畢竟是二星白板，不像鴉後特莉絲那樣擁有極為龐大的魔力池。
    阿妮婭施法，那是隻有這麽多的魔力，隻能施展出這種強度的法術。
    而鴉後特莉絲不同，她是隻能輸出這麽多的魔力，隻能施展這麽低階的法術，一旦超出界限就有可能遭到魔力反噬。
    也是因為如此，阿妮婭的感覺更明顯一點。
    就好像是半瓶水，你倒了一杯水進去，一眼就感覺不同，可是你倒一杯水進湖泊裏，那是完全看不出來的，就一點點小水花泛起。
    鴉後特莉絲眸光中有一絲驚喜，神色凝重道：“你的魔力增長了？”
    阿妮婭肯定點頭道：“一點點。”
    “不多。”
    “但是感覺越來越清晰。”
    “之前我還不太確定，但是昨夜之後，我越發確定就是在鄧肯的身邊，才會有一絲絲的魔力增長。”
    “有時候。”
    “靠近他，我就好像觸碰到了一個很微弱的魔力漩渦。”
    還有這種事？
    為什麽我沒有感覺到？
    鴉後特莉絲沉吟片刻，緩緩道：“還有其他人有這種感覺嗎？”
    阿妮婭搖頭道：“目前就我一人。”
    “他身邊親近的人極少，塞維魯雖然跟他相處較多，但他跟我們不一樣，他依靠的是阿瓦隆的力量施法。”
    德魯伊可以借神靈信仰的力量施法，偏向於牧師的神術體係。
    阿妮婭曾經也可以借。
    但是很可惜，她信仰的阿芙洛狄忒密教已經徹底涼涼了，密教也就隻剩下一點取悅男人的花活。
    目前整個古羅馬古希臘多神教，估計也就鴉後特莉絲可以依靠大祭司長的身份借用一點力量，但是也很少，流亡的神靈派係已經沒有信仰祭祀了，再加上神話大退潮的現實法則壓製，她施展一次強大的法術都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鴉後特莉絲略微激動，聲音微顫道：“不要跟任何人說，也暫時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這個秘密很重要。
    鴉後特莉絲覺得甚至會改變這個時代。
    說完，她看了一眼阿妮婭道：“我會安排另一位女巫集會的成員接近他。”
    “你沒有意見吧？”
    很難得，此時鴉後特莉絲居然在征求阿妮婭的意見，阿妮婭這也是真的站起來了。
    地位直線上升！
    阿妮婭優雅一笑，魅惑天成，平靜道：“你當我是什麽人？”
    “是對自己的魅力不自信呢？還是小肚雞腸的鄉野愚婦？”
    “他都還沒有子嗣。”
    “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跟伊格賴因走得那麽近？”
    帝國風氣跟東方國度大有不同。
    屋大維就娶了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還讓妻子曾經的丈夫和離升官，不過這算是政治聯姻。在那些重視子嗣的帝國家族裏麵，尤其是偏向政治聯姻的結合，有時候生育過孩子反而是加分項。至於處子身份的話，帝國權貴反而不是那麽在意，因為他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這個時代的統治階層權力是非常可怕的。
    畢竟歐洲可是誕生過初夜權這種東西的，事實上後麵初夜權都是用來變相換錢征稅的。
    相當於是彩禮給了貴族老爺，贖回新娘的第一次所有權。
    這個時代還有很多牲畜都比不了的奴隸階層，帝國的奴隸市場裏，最便宜的處子女奴隻需要十幾第納爾，不過大部分年紀都很小，因為需要養幾年有點浪費糧食，許多人都不太樂意購買，他們喜歡買男孩，因為可以幹活。
    曆史不需要美化，曆史就是血淋淋的，裏麵全是吃人的時代。
    不列顛島也是鄧肯上位後，依靠驚人的戰功，威震四方，才慢慢解放了大部分的奴隸，將他們轉化為了半自耕農。要不然南安普敦被敵人圍困，伊格賴因什麽身份，能輕易征召兩千多人的不列顛民兵軍團？
    開玩笑。
    他們全都是為了鄧肯為了自由為了土地而戰的，公爵夫人伊格賴因隻不過是一個領頭人罷了。
    鄧肯這是還沒有子嗣，他要是有子嗣，後代坐得就是不列顛島的鐵王座。
    誰都撼動不了分毫！
    鴉後特莉絲沉吟片刻道：“伊格賴因不太合適，你不要胡來。”
    她知道的更多。
    伊格賴因是傳奇巫師梅林的重點關注對象，而且梅林已經有點預言魔怔人了，又是預言紅龍和白龍，又是預言亞瑟王的誕生，弄得阿瓦隆的守護仙女們都覺得這老家夥神經兮兮的。
    預言要真那麽有用，大家還在現實打生打死做什麽？
    全部都去找預言之子算了。
    迷霧中的阿瓦隆沒辦法才會下注梅林的預言，現在的話，什麽亞瑟王，不列顛島就隻有一個王，那就是未來會登上王位的鄧肯！
    尤瑟王那老東西都得靠邊站。
    鄧肯斬殺了上帝之鞭阿提拉後，迷霧中的阿瓦隆已經贏麻了，未來上千年都不用擔心神話消亡。隻要鄧肯的不朽戰功還在人類曆史中，那麽迷霧中的阿瓦隆就肯定會被反複提起傳說。
    事實上，這會兒已經有傳說了，關於誓約勝利之劍，阿瓦隆信仰想要集中更強大的力量，鑄造出一把真正的聖劍，足以抗衡教會的‘朗基努斯之槍’。
    因為將來可能有一天，鄧肯會麵對這把傳說中的‘弑神之槍’，帝國皇帝叛教者尤利安死得不明不白，阿瓦隆的守護仙女們不得不防！
    聖劍誓約勝利之劍，劍鞘阿瓦隆的守護，全部都要強力升級。
    守護仙女們打算用神話和信仰重新鑄劍！
    房間內。
    阿妮婭嫵媚一笑，挑了挑眉道：“不過就是試試罷了。”
    “又不一定非得是她。”
    “伊格賴因還是有點特別的，她居然生了一個天生的女巫。”
    “而且她現在懷著的，好像也很不一般。”
    “你我都極難孕育子嗣，其他的女巫都差不多。”
    “將來最好還是聯姻。”
    “我聽說瓦倫提尼安三世有一個女兒，十分貌美，今年才十五歲，不過很可惜，已經跟埃提烏斯的兒子有了婚約。”
    “要不然，傳聞中的普拉茜蒂婭公主倒是更合適一點。”
    鴉後特莉絲盯著阿妮婭看了好一會兒，似乎重新認識了這位羅馬貴婦人，然後緩緩道：“不急。”
    “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我們做得太多反而不美，至於聯姻的話，並非小事，帝國皇帝也不一定就是合適的對象。”
    阿妮婭總能讓人感到驚訝。
    她有時候嬌生慣養能屈能伸柔弱的像個鵪鶉一樣，有時候又能展現出來非常不凡的氣度胸襟和眼光。
    阿妮婭遲疑了一下，神色略有期待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比如說上古巫術？”
    “能讓我們也懷上子嗣？”
    鴉後特莉絲的表情略微失落，搖頭道：“很難，機會渺茫。”
    “神人時代已經結束了。”
    “我們這些異類，也很難孕育後代。”
    她們懷孕的難度，不亞於吸血鬼跟人類結合，然後生下來了一個半人半吸血鬼的後代。
    如果依靠特殊的巫術，生下來的也不一定是正常人。
    神話時代的女巫們可沒少生下來一堆怪物。
    鄧肯現在的情況也比較特殊，他身上的血脈比較混雜，孕育後代的幾率也一樣非常低，他同時銘刻了巨龍和巨人的血脈。眾所周知的一點，巨龍繁衍後代也極難。
    阿妮婭一聽失望無比，但她沒有氣餒，而是道：“那我多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有機會，你也試試。”
    阿妮婭從不輕易放棄，要不是一直努力，她這會兒也不可能跟鴉後特莉絲近乎平起平坐。
    當然，也就是最近地位上升，平時她都還是墊在下麵的那個。
    她其實更受力，臀部比鴉後還要大。
    魔力複蘇不是小事。
    鴉後特莉絲沉吟片刻後道：“我會想辦法多召回一些實力一般的女巫集會成員，你幫我看看還有誰身上有這種變化。”
    她感覺是越弱小的女巫，越有可能覺察到一絲魔力變化。
    實力一般？
    你這個壞女人，又在欺負我。
    阿妮婭雙眸微微眯起，輕哼了一聲，也沒有反駁，也沒辦法反駁，依舊如驕傲的天鵝般，優雅道：“我會留意的。”
    “什麽時候告訴他這件事？”
    鴉後特莉絲思索片刻後道：“等我們確定之後吧。”
    她準備今夜再試一試。
    沒道理阿妮婭有感覺，她卻一點都沒有覺察到魔力的異動。
    夜幕降臨。
    鄧肯在軍營忙碌了一天，因為不列顛帝國軍團的回歸，他需要重新整編一下軍隊，準備拓展出六個千人的不列顛軍團。有些老兵說實話年齡已經有點大了，雖然是四十多歲的一星銀灰色精英單位，但是消耗在戰場上，不太值得，除非是麵對強敵的決戰血戰才需要他們上場。
    鄧肯的計劃是讓他們變成軍隊教官，這樣可以訓練出來戰鬥力更強的不列顛軍團。
    還有一個粗略的想法。
    大致是這樣的，未來擊敗了肯特王國後，鄧肯的領地將會大幅度地擴張，然後沿海地帶的防禦非常困難，時不時就會受到撒克遜海盜的侵擾。
    原本的不列顛戍海軍團肯定要重新建立。
    除此之外，他還要大力發展海軍，將一部分年齡大快要退役的不列顛帝國軍團成員分配到沿海的城鎮上，直接讓他們在這些地方定居，並且擔任起城鎮守備官的職務。
    這樣一來，萬一遇到了小股撒克遜海盜登陸搶劫，他們也能隨時組織起來民兵防禦敵人入侵。
    人數不用太多。
    一般十來個不列顛帝國軍團的老兵，就能組織好上百民兵抵禦入侵者，到時候再把道路修一修，建造一些烽火台警示，成立一支薩爾瑪提亞人組成的機動騎兵部隊，小股的撒克遜海盜來多少死多少。
    目前隻能用這個辦法了，先強化一下沿海地帶城鎮的防禦能力，未來直接平推了撒克遜人的老巢。
    總督府邸。
    那搖曳的燭火下。
    鄧肯凝視著埋首舔犢情深的特莉絲，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今夜鴉後特別的主動，以前都是鄧肯主動索取，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急不可耐。
    這是要跟阿妮婭一爭高下了嗎？
    鄧肯老實躺好，雙手交叉枕在腦後，震懾於鴉後特莉絲的無上威嚴，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有著骷髏頭標記的鴉後特莉絲，惹不起，惹不起。
    許久之後。
    鴉後特莉絲略帶驚異地抬起頭，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但跟她之前的嚐試沒有關係，根本就不是那方麵的事情。雖然她沒有覺察到魔力的一絲增長，但是在鄧肯的身邊，她卻覺察到自己消耗的一點魔力正在加速恢複。
    就像阿妮婭說得的那樣。
    如果仔細感知的話，確實是好像觸碰到了一個極為微弱的不太明顯的‘魔力漩渦’。
    但還需要繼續辯證，於是她決定再來一次。
    時間很快過去。
    鄧肯終於將高盧地區的大部隊調回來了，其他的流亡者青壯不用急，暫時高盧還沒有大戰，可以一點一點遷徙人口過來。他麾下如今大概有一兩千人的騎兵部隊，在流亡者營寨那裏還有不少的匈人草原馬，隻要運輸能力跟上，也能全部送過來。
    不列顛島也是有草原的，放馬的地方有，就是養不起太多的騎兵。
    這幾天鴉後特莉絲和阿妮婭輪番上陣，連他都感覺不對勁了，鄧肯倒是沒有想那麽多，隻是以為她們食髓知味了。
    他甚至還暗自得意了一會兒。
    終於。
    隨著最後一支戰兵回歸不列顛島，鄧肯在南安普敦包圍戰打完的第五天，發動了對肯特王國的滅國之戰。
    這個時候，差不多消息靈通的撒克遜酋長已經得知了一些關於沙隆之戰的消息。
    他們頓時整個人都麻了！
    怎麽可能？
    那個男人居然陣斬了傳說中的上帝之鞭？！
    士氣動搖。
    消息不知道何時走漏，一下子上萬人的撒克遜大軍都有點士氣搖擺。上帝之鞭的威名傳遍整個歐洲大地，要不是老家被匈人襲擾得呆不下去，蠻族怎麽可能會大規模地入侵其他地方。
    也是這一天，鄧肯集結八千軍隊，直接進逼薩裏，朝著倫敦的方向一路殺去！
    這一波必須拿下倫敦地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