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在所有藥店門診，過了一遍，暫時一無所獲。
    “我讓他們繼續在藥店問診四周暗暗等待。
    “其他弟兄在各個路口，隱秘觀察。”
    周立生聽到此處：“救走霜月之人，不簡單呀。
    “把盯著藥店門診的人，撤掉。
    “調到各個路口隱秘等待吧。”
    “這個人，我還真想見見他，跟他聊聊。”說到這裏，周立生停頓一下，接著問道：“對陳達審訊如何？資料做了多少？”
    陳察神色閃過無奈：“陳達，身份信息、出生地，履曆全部是假的，一點有用信息都沒。
    “審訊方麵，已經動了大刑。
    “陳達還是一臉平和，隻字不提。
    “再這樣下去，怕他身體挨不住，所以來請示處長。”說到此時，眼中露出幾分敬佩。
    “陳達，暫時不要動了。”周立生點燃一袋煙，又說道：“等鮮思回來，把人交給他處置。”
    “是，處長。”陳察咬了牙，依舊恭謹點頭。
    “兩天內，跟你審訊陳達的弟兄，不允許離崗，不允許更換，不允許新人進入。所有一切信息，都要堵死。”周立生說到此處，臉色嚴峻，聲音透露不可置疑的低沉。
    “是，處長。”陳察恭謹站直身體。
    周立生凝視著陳察：“最近你做事兒，馬虎大意，不夠老練，不夠嚴謹。是心態出了問題嗎？”聲音越發低沉。
    苗玉、其他科員分資料的速度都慢了些，盡量不發出聲音。
    陳察臉上滲出點點汗珠：“處長馴示正確，屬下會深深檢討自己，做出改變，徹底擺脫處長所警示缺點。”
    “我記得，給你安排整頓風言風語的事情，辦的如何了？”周立生把半顆煙掐掉，沒有再吸。
    陳察聽到此話，頭腦一蒙。
    本以為這是個小事兒，這個任務便沒當回事。
    想審訊完陳達，然後再意思一下這個任務就罷了。
    看來自己沒有領會到處長真正想法。
    竟然會主動問。
    到底什麽原因呢？腦子實在考慮不出來。
    周立生凝視著陳察，那種壓力如山一般。
    “處長，這個任務我沒有交代屬下們去做。怕他們完成不好。
    “所以想等審訊完陳達之後，我親自監督完成。”
    周立生聽到此話，麵色緩和下來。
    “那你去忙吧，小苗送送陳科長。”
    “是，處長。”苗玉聲音清澈。
    陳察轉身走出門外，苗玉跟了出來。
    一臉諂媚回頭，輕聲說道：“苗秘書，您可得給支個亮，處長這是什麽意思？”
    苗玉心中知道周立生為什麽讓她送送陳察，就是點撥一下他。
    聲碎若冰：“此事要做，做好，做響。做完之後一定要讓沈科長知道。
    “文鮮思動刑太過，不管是有意無意，事情已經發生。
    “處長不能懲戒文科長，也不能向沈科長道歉。
    “他在那個位置，考慮太多。
    “怪罪文科長，名不正，言不順，因為審訊白玉是命令。
    “下屬做事狠辣，敢於大刀闊斧。是為在領導麵前表功。他沒辦法訓責用心做事之人。
    “沈科長，最近功勞不少，處長又有意讓其多擔些一線外勤擔子。
    “日軍越來越猖狂，需要一些能力強，手腕高明的人。
    “所以得給沈科長一個交代。
    “他不能低這個頭，那麽就得為其做件事。
    “把風言風雨滅掉，就是告訴沈科長。處長在意他。
    “一個人的名聲代表未來。
    “處長幫其正名，就是心裏有他，以後會重用他。也當作疼愛他的意思。算是間接給他道了歉。”
    聽到這裏，陳察露出敬佩，震撼。苗玉能成為處長秘書，絕不僅靠的是身手。
    恭謹低身：“多謝，苗秘書指點。”
    苗玉臉色依舊清冷，點頭示意，轉身進了處長辦公室。
    陳察看著白玉那張完美的臉，細到極致的腰。
    從原來喜歡變成了敬慕的信仰：“我要是能娶到她，該有多好。”
    苗玉進門後，看到周立生站在窗欞前，沐浴著西偏的太陽。
    妖嬈身姿，輕扭曼妙，坐回座位，接著篩選戶籍資料。
    “小苗，你昨天見沈科長，也套出什麽話了嗎？”周立生輕聲道。
    苗玉恭謹道：“沒有，昨夜剛想問他一些事情。陳科長，魏科長，向科長，去找他喝酒，我就退了出來。”
    “哦，他神色怎麽樣？”周立生沉聲道。
    苗玉恭謹：“神色恢複平和，應該過來那個勁了。
    “昨夜下班後，我專門去了醉天堂一趟。
    “特意調查一番。
    “得到消息，白玉自殺，沈科長親自送到醉天堂的。
    “老板藍竹衣處理的後事，連夜給埋了。
    “推斷一是怕影響不好，耽誤生意。
    “二是，讓手下姐妹們，看到她高義，終歸是她走的最後一步。
    “三是，給咱們統計局一個麵子，大事兒化小，小事兒化無。”說到這裏，又開始繼續工作。
    周立生再次點燃那沒吸完的半顆煙，沐浴在陽光下，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太陽向西偏移。
    “吱呀”
    一陣香風襲來，蘇皖皖提著一個三層食盒。
    “處長，今天事情多，飯送的有些晚。”邊說邊嬌笑著。
    食盒放在桌上，小手利索拿開盒蓋。
    一瓶酒、燒雞、芹菜炒雞蛋，還有幹果花生。
    “呦嗬，還知道給帶瓶酒呀。皖皖，不錯。”沈流舒露出笑容。
    “科長，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專門給您買的。”
    沈流舒瀟灑一笑，伸了個懶腰：“是嗎？嘖嘖嘖，皖皖，我越看你，越覺的你真適合當個小媳婦。”
    “處長，您別取笑我了，我哪配的上。”邊說邊把酒倒上。
    沈流舒開始沒看到，當酒壺轉過來時，三個大字映入眼簾，三……鞭……酒。
    身形一定，立在那裏。
    蘇皖皖心裏說著：怎麽樣？買到您心坎裏了吧。
    自從住院後，科長就失去男人風範了。
    看你心情不佳，給你買三鞭酒，幫你治治病
    沈流舒本想不喝，又想了想大力丸沒帶著，喝點這酒應該也能滋補。
    腰老是跟折了似的酸痛，也不是辦法。
    拿起碗喝了一大口，一股苦澀藥味，還有絲絲微甜。
    蘇皖皖掰了個雞腿遞來，沈流舒也不做作，接過雞腿啃了起來。
    肉很嫩，肉骨分離清晰，味道香美，口感醇厚。
    沒等蘇皖皖動作，又掰下雞腿，大口吃了起來。
    邊吃邊問道：“你這個時間點回來，應該有些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