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會，而且這是違法的。”
    你去找劉天仙，是想現場上演真假美猴王的戲碼嗎？
    “哦，那不必了。”
    小龍女眼睛低下來，看著桌上的書。
    “她好像常住在京城，不過進京可能查身份查得嚴，你不太好蒙混過關，得想想辦法把你身份解決了才能去。”
    “好，我明白了。”
    她明白，沒身份證就相當於流民，她那邊要是在蒙古治下亂竄，肯定會被直接當場殺了，或者抓去充作勞役。
    曾往天山去時，途經蒙古治下的漠南漢地，就經常被盤查身份，而結局往往是她殺人滅口師姐毀屍滅跡，遠遁離去。
    “那他在哪兒？”小龍女指了指《神雕俠侶》封麵上的作者名。
    “好幾年前死了。”
    “好吧。”她繼續翻書。
    張已看著還沒卸妝的小龍女，真是溫柔且極美的。
    美若天仙這個詞，已經不適合用來形容她。
    與記憶中劉天仙似是而非的容貌，大約與她十八歲時候還有七成相似，與現在三十多歲的狀態隻剩下五成相似。
    這是他妙手化妝的效果。
    展現的是另一種風情的小龍女。
    至於化妝這件強求不來的事，是她昨天主動要求張已幫忙易容的。
    戴著口罩墨鏡，四五天下來的室外活動，把她臉色曬出了輕微的層次感。
    而最近劉天仙的新劇熱播，讓沉寂了快兩年的她又一次回到非粉絲群體的大眾記憶。
    小龍女在與張已逛景點時，偶爾會有幾個中年老粉，忍不住覥著臉裝作不經意地湊過來打量小龍女的青春靚麗。
    像，真的好像。
    美，比記憶裏的少女劉天仙更美。
    友好交流，解除誤會。
    小龍女學了一周不到的古代口音普通話頓時打破了禿頭男粉的幻想。
    就像東北女仆操著一口大碴子味兒的溫柔問候。
    這哪頂得住啊。
    又比如，說著青島話的焦恩駿不會是二郎神本神。
    沒人發現不對勁，張已帶著小龍女逛一天，終於安心。
    ~~~
    次日，長安高新仰望中心。
    張已向來是不擅於出風頭的，但這回還是體驗了一把大庭廣眾之下的原地掉頭。
    小龍女不理解這有什麽好興奮，馬兒掉頭可比這快多了。
    她在街頭看到確實有人騎馬，她建議張已可以考慮一下馬這一交通工具。
    但被張已像看傻子一樣。
    “他們騎馬或者為了熱愛或者為了拍視頻賺錢，而車，就單純是個包庇你不用查身份證的工具。”
    好吧，小龍女本來想說教他騎馬來著，這麽多天下來她唯一發現自己比張已懂得多的，隻有騎馬。
    至於武功，內功教了沒學會。
    而外功，隻學教了玉女劍法，因為無內力配合且未經多年打熬，沒什麽威力，其它拳法掌法，他也就懶得再學了。
    小龍女覺得張已不愧是“域外天魔”，好一個武學奇才。
    玉女劍法隻看一遍就全會了，甚至能自行拆招，將一些需要身法配合的招式拆解掉，直接接下一招。
    難怪他用我身體總愛使劍法。
    ......
    上好臨牌與保險，張已開車帶著小龍女往附近的商場去采購些用於路上解乏的飲食。
    辣條加奶茶，是小龍女的零嘴新歡。
    對了，還得買些西安特產，感覺空手回去會被嫌棄，即使還是花的老爸老媽的錢。
    “張已，這車好大。”小龍女坐在副駕駛，安全帶嵌在初具規模的溝壑中，她對比著這幾日坐的網約車。
    張已握著方向盤往右瞟了一眼。
    你也不小，對比三十六的劉天仙。
    “因為它貴，大就是好，好就會貴。”
    小龍女點頭，很有道理，按照她的江湖經驗，買馬也是看其肩高的！
    “長安這邊，你還有地方想去嗎？”
    小龍女搖頭。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小龍女點頭。
    “O！回家！”
    看著張已興奮的表情，小龍女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麽事情。
    是回家麽？
    家是什麽？
    她隻有師門，師門所在叫做活死人墓。
    曾經離開古墓，遊曆江湖後與婆婆、師姐、淩波定居天山時，也從未動過回古墓的念頭。
    小龍女不懂就問。
    “張已，回家為何如此高興？”
    “嗯......因為家裏有我爸我媽，他們倆是很好的人，很愛護我、關心我，是我最重要的人，算算時間，應該有三個月沒見到他們了。”
    張已從不吝嗇表露對父母的感激，就像從不掩飾對他們在某些時候拿舊經驗坑自己的嫌棄一樣。
    “見到就會很高興嗎？然後會一直高興嗎？”
    張已想了想：“不是，從想要見到他們時並付諸行動的過程中，會很高興。見到的時候也會很高興，但比不上前麵。而見到之後在家呆久了，肯定不會一直高興，他們肯定會嘮叨什麽怎麽還不找女朋友啊？早餐做好了為什麽不起床吃？又打遊戲通宵不睡覺......天天說，可煩了。”
    “我知道了。”
    想見到一個人在找他的時候會很高興，見到他的時候也會很高興，在一起呆久了聽他嘮叨很多不感興趣東西會嫌煩......哦，這是重要的人。
    張已疑惑，你這是知道什麽了？
    小龍女不是無父無母，年幼喪師，在古墓裏孤苦伶仃由孫婆婆撫養長大的嗎？
    回家見爸媽高興，這是怎麽共情的？
    張已沒多問，明知道這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這麽問得多缺心眼兒啊。
    “嗯嗯。”張已給予意義不明的肯定，然後提前打了個預防針，“我爸媽見到你肯定會問很多問題，你從其它世界過來的身份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給你編一個啊，你聽著......”
    “你叫......”
    完蛋，開頭就卡住在姓名上了。
    “我叫龍兒，小龍女是江湖中人稱呼我的名號。”
    “姓龍？有名字嗎？”
    小龍女搖頭，師父打算在她及笄時取字的，師姐也是如此，但她並沒有等到。
    張已來了興致。
    “在這兒沒個正式的名字可不行，我先給你取個？以後你要不喜歡還可以改。”
    “......好。”
    “龍......嗯......你姓能改嗎？你這張臉，還姓龍，我感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劉天仙演的小龍女......你懂的，會暴露。”
    “嗯嗯，懂！穿越者第一守則，絕不暴露自己真實身份！”
    這是張已總結的血的教訓，並教導給了小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