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已把小卡片放進小錢包裏，和自己身份證疊在一起收好揣進褲兜。
    玫瑰紅鱷魚皮的女士短款錢包和他很搭，是劉小茜送給小龍女給裝卡用的。但小龍女用不上，她對大包小包都不感興趣。
    張已後來隻好含淚用上，和粉紅色電瓶車一樣，小龍女讓他別浪費。
    想了想，他重新把自己身份證抽出來壓在小龍女上麵。
    小龍女見著了暗自翻個白眼，就會在這細節上使壞自我安慰，有“天書”能耐也得好好練武呀，早些將武功勝過我！
    不過，這問題你還沒回答。
    “收好了，不會丟的！”
    “......”
    “真的？”
    “不小心丟了也能補辦。”
    “我不會。”
    “直接去派出所補就行，大大方方兒地報上姓名！吾乃建鄴小龍女，不是......京城林小娥！”
    “我怕官差。”小龍女麵無表情。
    “不是......你曾經殺兵匪如殺狗啊！”
    “我在域外遵紀守法。”
    “你冒名頂替！”
    “誰說的？我就是林小娥。”
    “......”
    張已語塞，你不會真當我沒聽出來你話裏有話吧？
    誰會把你弄丟呀！
    哪個笨蛋舍得。
    看著小龍女眉眼上挑不露聲色，他便知道小龍女是知道他的知道，故意拿他逗樂。
    她開心就好。
    “好好好，你都有京城戶口了以後你就是天龍人林小娥，你不會拋棄我這個鄉下小土鱉吧？”
    “天龍人？”小龍女沒接觸過這個梗，但能意識到張已在調侃，便接茬反駁道：
    “我是神雕人。”
    牛頭不對馬嘴！
    “不是那個天龍！”張已詳細解釋了一番梗的原始出處以及網絡調侃用法。
    聽得小龍女搖頭。逛了半天京城中樞景點周圍，她親身感受到張已所說的域外朝廷威嚴，親眼見到荷槍實彈的森嚴守衛，她掩藏住當年千裏不留行的自信。
    看起來在域外當官兒真不錯呢。
    “我於京城無權勢無恒產，算什麽天龍人。張郎往後若高中狀元入朝為官，萬萬不能棄了結發糟糠才是。”
    兩年後就可以成婚了，兩年後張郎便畢業了。
    小龍女撩著一隻麻花辮兒的發梢在他手臂上拂動，她在想一些小心思，最近見張郎的朋友圈，好像他那前女友便在京城呢。
    他倆也真都是個決絕的，如此美人兒俏郎君說不要就不要了，噫......負心多是讀書人，女人也一樣。
    還好我不上學！
    不過，域外之女不必過多在意，他連“茜茜姐姐”都不多瞧一眼，但“天書”之中......
    “必然不會，考公是不可能考公的。”
    張已堅定果決，都有係統了誰考公務員啊。
    “嗯......那個天龍......”
    警告！危險！
    天龍這個詞讓小龍女掛念起王語嫣來了？
    需要立即轉移話題，拿到身份證的小龍女情緒好像有些不穩定，不要提起她。
    “話說，你身份證上為什麽把出生日期放到七月十四日？”張已明知故問。
    問話被打斷，小龍女又小小地白了他一眼反問道：“恩公不知？”
    啊這......恩公這詞又來了，聽得比張郎還牙酸。
    “這是你我初見之日......但是你原來的生日......”
    “我哪裏能清楚知道我是哪天生的，原本的生日便是師父收養我的那天。”
    所以恩公張已將她化虛為實引來域外的那天，便是在域外真實的生日。
    張已一點就透，憋著的笑容略顯奇怪，哦，原來這是0歲還沒兩個月的小龍女寶寶！
    不過，僅僅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便獲得小龍女如此信任，他很自豪。
    真心未白費。
    瞧瞧，jojo都可以隨意把玩了，今天連身份證都給主動壓過來！
    下一步就是領證！
    持證駕駛！
    美滋滋！
    “你在怪笑什麽？”大庭廣眾之下不要笑得這麽變態啊張郎！回屋裏笑！
    “是不是覺得對恩公以身相許說些什麽結發糟糠之類的話太主動了？”這是江湖兒女正經的報恩方式，你不能拒絕！
    “身份證還給我。”你敢還給我你死定了！
    小龍女伸手，目光灼灼。
    he~tu！
    到手的美人兒豈有還回去的道理？
    張已雙手插兜，拒絕。
    小龍女滿意收回手，但嘴裏還在生搬硬套法條威脅：“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扣押居民身份證！你不還給我我就讓官差警告你罰你兩百塊！”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
    混蛋！不給麵子！
    小龍女扭頭，側著臉繼續看向舷窗外的天空。
    她的麵容比蔚藍的天還要純淨，她的笑意比流動的雲還要輕柔，張已看著，覺得一輩子也看不夠。
    安靜了很久，他以為可以一直如此平靜看下去，但小龍女忽然轉過臉來，問：“這麽高，你不怕嗎？”
    不怕，飛機事故率百萬分之一，我相信現代高精尖製造業水平。
    但小龍女這麽一問，他這麽一多想——
    我武功還未大成，鐵布衫鐵定扛不住萬米摔降啊！還沒個輕功踩踩鳥啥的，掉下去準沒了。
    現實裏香香軟軟的小龍女還沒赤誠相對深入貼貼呢，不能死。
    “你怕的話，那下次不坐了，改坐高鐵。”
    “我不怕。”
    不，你怕！
    “不怕？你看外麵這麽高，飛機要是壞了你掉下去有沒有事？”
    “嗯？飛機上會發降落傘嗎？”
    張已一臉驚奇：“你武林高手啊！當然不用降落傘，而且民航乘客也沒降落傘。”
    “哦，那沒事......”
    嗯？小龍女武功高到如此地步了嗎？沒見著啊？當年她天山上下，都還是用腳走的呢。
    不像王語嫣，用飛的。說起王語嫣......
    “一了百了，以後都沒事了。”
    “龍兒你不要開玩笑，別學我，請正經說話。”
    “哦？那與張郎同生共死也無遺憾，沒什麽好怕的。”
    真切活了九世三百八十歲的老奶奶不怕死。
    但看著張已糾結的表情，唔......小已好像才二十，英年早逝確實很可惜。
    小龍女繼續說著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得懂的古音方言。
    “放心放心，如果真掉下去，我在下麵給你墊著！”
    “......”
    雖然把你壓在身下的小目標達成了，但直接快進到大結局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還是一對同命鴛鴦啊！
    “以後咱們還是坐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