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欺負人，我欺負的……都不是人。”
    “你！”
    鬱晨曦從小嬌生慣養。
    鬱家人哄著，寵著，講話的語氣都是溫溫柔柔的。
    鬱今歌居然敢罵她！
    她氣得抬手指著鬱今歌的鼻子。
    還沒說話，鬱今歌就攥住她伸過來的手指，用力一扇。
    白皙的手指瞬間就打腫了。
    “你……你敢打我！”
    “怎麽，打人還要提前通知？”
    鬱今歌最煩別人指著她的鼻子。
    尤其這人還是賣國求榮，為了嫁給銀河帝國第一議長，無所不用其極的鬱晨曦。
    鬱晨曦眼底閃過一絲怨毒。
    要不是爸爸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動鬱今歌。
    她早就教鬱今歌如同做一個聽話的狗。
    是用超光速鐳射管燙爛她的皮膚，抑或是撕爛她的衣服，拍下她的照片發到黑市，還是一顆一顆拔掉她的牙齒，扔到夜燈區接客。
    鬱晨曦折磨人的方法多了。
    可是，爸爸偏偏不讓她動鬱今歌。
    說鬱今歌很重要。
    一個乞丐有什麽重要的？
    難不成爸爸顧忌血緣，不舍得鬱今歌？
    不。
    鬱晨曦細不可查的輕笑，“鬱今歌，你算什麽東西，敢動我？”
    鬱今歌歪了下頭。
    前世也是這樣。
    隻有她們兩人，鬱晨曦便不會掩飾自己的狠毒。
    鬱今歌明明戰鬥力爆表，卻聽信了爸媽的話，為了這個家，任由鬱晨曦淩虐欺淩。
    鬱晨曦知道鬱今歌的傷口能自動愈合後。
    更是想盡各種辦法折磨她。
    仿佛她活該受欺負。
    鬱晨曦的確是這麽認為的。
    “就算你告訴爸媽我打你，他們也不會相信你。”
    “你失去的是生命，我失去的，可是樂趣啊，那是賣了你這條賤命也買不到的好東西。”
    “人分三六九等，就算你是鬱家真正的四小姐又有什麽用，享受鬱家權利與榮耀的人是我，是我！而你，什麽也得不到。”
    鬱今歌輕蔑的走到鬱晨曦麵前，克製著內心的暴虐，拍著她的臉，“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你裝得不累，我都替你累。”
    “不過沒關係，我這人樂善好施，我可以幫你改改。”
    話音未落，鬱今歌按住鬱晨曦的脖頸，直接將她按在艙體的航空鋼板上。
    她僅用了3分力，鬱晨曦就已經呼吸不暢。
    精致的臉憋得通紅。
    “放……放開我。”
    鬱今歌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忽然按向旁邊的緊急通道按鈕。
    離鬱晨曦不到1厘米的緊急通道艙門緩緩開啟。
    艙內的紅色警示燈瞬間閃爍，警告聲伴隨著艙外因為超光速飛行形成的引力場轟鳴聲傳入鬱晨曦的耳朵。
    “你要幹什麽？”
    一旦攪入引力場，輕則多髒器衰竭，重則整個人直接二維化。
    更可怕的是，不知道鬱今歌是不是故意的。
    此刻飛船馬上就要靠近越頓黑洞。
    第一星係中最為恐怖的黑洞。
    聽說那裏寄居了不少遠古時代的異能獸。
    如果鬱晨曦真的掉下去，就算躲過引力波，也逃不開越頓黑洞的強大吸力。
    “哦，你想我放開你啊。”
    鬱今歌挑眉，果斷鬆開手。
    鬱晨曦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外滑。
    “不要，救命！救命！”
    “鬱今歌，救我。”
    鬱晨曦哭得整張臉都扭曲了，就在快要墜入引力波時，她急中生智，抓住鬱今歌的褲腳。
    鬱今歌扶著艙門半蹲下。
    拿出小刀，一點點割開被鬱晨曦攥著的布料。
    每割一寸，鬱晨曦便多下墜一寸。
    鬱晨曦嚇得聲音抖成了波浪線。
    “鬱今歌，你到底想怎麽樣？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求求你，讓我回去！”
    鬱今歌盯著這張媚氣十足的臉。
    怎麽看，都不像會道歉的人。
    “鬱今歌，我會離開鬱家，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嗎？我走就是了，我馬上離開，隻要你留我一條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鬱今歌權衡利弊。
    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保證會離開？”
    “是……是，我會……”
    最後幾個字鬱晨曦的聲音發虛，和前麵堅定的‘是’字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狠厲的目光落在鬱今歌的腳踝上，閃過一絲精光。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
    鬱今歌伸出手，鬱晨曦借由她的力量終於能爬上飛船。
    就在她氣喘籲籲的趴在地板上喘氣時，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氣，側踢在鬱今歌的小腿。
    這個角度是鬱今歌的視線盲區。
    鬱今歌受力不穩，直接跌出飛船。
    身體先是落入引力波附近，然後被越頓黑洞吸了進去。
    藍色的身影，消失在浩瀚的宇宙。
    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
    鬱晨曦捂住自己的臉，猙獰的大笑。
    等到駕駛艙的安全人員趕到時，她又換上一副悲痛至極的樣子。
    指著安全通道的艙門喊道：“求求你們，快救救今歌姐姐，她還有救的，她一定不會死的。”
    她哭聲淒厲，任誰聽了，都像是真心為鬱今歌難過。
    “晨曦小姐，這裏太危險了，目前不能直接救援，隻能先報警，等聯邦救援隊來了。”
    鬱晨曦躲在安全人員的懷裏。
    眸底閃過的狠絕讓人不寒而栗。
    鬱今歌，14年前，我可以搶走你的嬰兒服，張冠李戴，成為鬱家的千金。
    14年後，我一樣可以把你踢出鬱家，讓你做第一星係的孤魂野鬼。
    鬱家的飛船快速駛離事發地，也就沒有看到深不見底的越頓黑洞晃過一個小小的藍點。
    鬱今歌熟練的打開簡易宇航服的供氧裝備，朝越頓黑洞的中心飛去。
    橢圓形的黑洞似乎感受到朋友的靠近，輕柔的擴張以示歡迎。
    小時候在混沌星係流浪，鬱今歌因為身材瘦小，沒少被欺負。
    有一次被搶她垃圾的男孩扔進黑洞。
    鬱今歌在裏麵待了1年。
    不僅學會了黑洞的語言，還了解到黑洞之間也存在種族關係。
    她所在的黑洞，隸屬於越頓黑洞的脈絡。
    平時越頓黑洞會利用共鳴係統管理脈絡下的黑洞。
    “孩子，需要我幫忙嗎？”
    越頓黑洞發出低沉溫柔的聲音。
    鬱今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不用你出手，現在更著急的，不是我，而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