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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湊到妹妹耳側小聲問, “二蔓,你有沒有覺得大伯娘看你的眼神猶如看到金子一樣啊?”
“啊?”二蔓眨眨眼, 半響才明白過來三哥說的意思,緩緩的點了點頭, 大伯娘看她的眼神像是會發光。
“說啥呢?還不進來。”陸常氏進了屋才發覺兩個小家夥沒跟上,扭頭見他們兩個站在日頭底下正咬著耳朵說話, 笑著喊了一聲。
吃飯的時候,二妞臉色雖還有些泛白, 但精神好多了。看著二蔓和六郎,真誠的道了謝。若不是他們,她這張臉怕是已經毀了吧!
陸常氏看了二妞一眼, 道,“行了!你經這事兒,也該長長記性了。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往後你嫁…”本想說她嫁人之後,但見二蔓也豎著耳朵聽, 她又改口道,“總之, 往後你接人待物, 多用用心去揣摩, 別啥人對你說兩句好話, 就跟人交心。”
環顧一圈, 在大朗,六郎和二蔓麵上繞過,道,“你們也給我記在心裏。”
大朗起身應下。
二蔓雖一知半解的,但覺得奶奶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也跟著站起來應了聲。
六郎則完全是心不在焉,眼睛在那條紅燒魚上打轉,隨口說道,“知道了。”
小花還小,見狀也有樣學樣的說,“噯,幾道了。”正是剛會說話的時候,兩歲的年紀口齒還有些不清楚。
本來有些凝重的氣氛因這句童言童語瞬間輕鬆許多。
說罷飯,小花被她娘抱走去睡午覺。而陸李氏也領著二蔓和六郎回了屋子,準備歇個響。
炕上鋪了竹片做的涼席,躺在上頭,渾身冰冰涼涼的,舒坦極了。
二蔓大熱天極喜歡這種涼絲絲的感覺,攤著手腳趴在上頭,把臉貼在上麵蹭了蹭,舒適的眯了眯眼兒。
陸常氏見狀臉色的神情柔和下來,在看一旁不停扭來扭去的六郎,橫了他一眼,問,“咋了?這炕上有刺紮你屁股蛋子啊?”
二蔓聞言捂著嘴吃吃的笑。
六郎臉皮厚,沒事兒人似的翻身坐起來,挨到陸常氏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奶奶,你不是一直跟我們說做人要有誠信嗎?”
見奶奶嗯了聲,六郎眼睛一亮,接著道,“我跟石頭說好了吃完午飯一起去玩的。”說罷眼巴巴的看著陸常氏。
“去吧!不過不許到水邊,也不許進到深山裏。”
六郎沒想到奶奶這麽好說話,興奮的歡呼一聲,刺溜的滑下炕,跑出幾步遠後,又回頭興匆匆道,“二蔓,等三哥回來給你帶羊奶*子吃。”話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二蔓想到羊奶*子的味兒,嘴巴裏又酸又甜,一時睡不著了,睜著眼睛滴溜溜看著房梁上的瓦片數著玩。
“妞妞,給你和六郎出主意的是不是四郎?”
二蔓正數到三十三片,突然聽到奶奶的聲音,反應過來她問的是啥事兒後,正準備否認,卻又聽奶奶接著說道,“你別急著搖頭,我還不知道你和六郎,憑你們兩個小人家家的,是絕不可能想的這麽周全的。”又像是感慨般的說道,“而四郎打小就懂事聰明。”
“對啊,二哥是家裏最聰明的。”二蔓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既然奶奶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算是她出賣的二哥。
陸常氏笑了笑,趁機問道,“那妞妞能否告訴奶奶你為何如此幫你二妞姐?”
二蔓一震,奶奶難道知道了?隨即在奶奶含笑的眼神下,一五一十的把係統留下任務的事兒說了。
陸常氏聽罷,摟著她半響沒說話,末了才拍著她背哄道,“奶知道咱們妞妞最懂事不過了。快睡會兒吧!”說罷嘴裏哼起柔和的江南小調。
………………
六郎穿著湛藍色窄袖褂子,下頭穿著同色長褲,頭頂用帕子包了個髻,活脫脫富家少爺模樣。
他樂嗬嗬的拉著穿著嫩黃色襦裙的二蔓,喜滋滋的坐在桌子前,吃著屬於他們二人的長壽麵。
時下雙生子極少見,更何況是龍鳳胎。不說是九家灣,便是保昌鎮十幾年都沒聽說過有龍鳳胎的,不光寓意極好,更是罕見。是以二蔓他們剛出生時,轟動了整個九家灣。
因此陸常氏一拍板兒,定下每年龍鳳胎生辰時,四房人聚在一起給他們過。
二蔓吃罷麵,抬頭看向陸李氏,濕漉漉的眼睛如幼獸般可憐可愛。
陸李氏便是心裏再如何存著氣,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也免不得軟了心腸,終於露出自麵壁的事兒來,第一抹笑容,“行了,吃罷麵過來給你點朱砂。”
六郎用胳膊肘拐拐妹妹,衝她豎了個大拇指,他終於不用看娘的冷臉了。
二蔓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顛顛跑到陸李氏跟前,扯著她衣擺嬌嬌的說道,“娘,你不生我和三哥的氣了吧!”
陸李氏手裏拿著一隻柳枝,沾了沾化過水的朱砂,在她額上輕輕點了個紅點兒,哼道,“這回就算了,再有下回看我如何收拾你!”
二蔓趕緊搖頭,“沒有下回,以後我都聽娘的。”
六郎不甘落後,也趕緊保證道,“我也都聽娘的。”先度過眼前這一茬再說。
陸李氏臉上的笑深了幾分,柳枝用力在六郎額頭點了下,笑罵,“小兔崽子,可別光嘴上說。”
柳枝雖用了幾分力道,但對於皮糙肉厚的六郎來說就跟饒癢癢似的,偏他故意齜牙咧嘴的叫疼,倒是叫陸李氏唬了一跳,隻當弄疼了他,也沒心思再教訓他了。
待二蔓和六郎拉著手出去的時候,二郎正帶著四郎坐在院子裏劈柴,而四妞和六妞則在忙著洗中午要吃的菜。
陸常喜卻是接了喂豬的活兒,正在往豬槽裏舀豬食。
不多時其他幾房人都拖兒帶女的來了。見了打扮一新的二蔓和六郎,都笑著誇他們好看。
陸常氏交代幾個兒媳去幫忙後,就拉著二蔓到屋裏,把她新作的衣裙展開,二蔓瞬間就看直了眼,喃喃道,“真漂亮!”
她愛不釋手的摸了摸,扭頭撲在陸常氏懷裏撒嬌,“奶奶,你對我真好!等我長大了,也給你做最漂亮的裙子穿!”
陸常氏哈哈大笑,愛憐的摸著她腦袋道,“奶奶等著。”
快晌午的時候,兩輛馬車在陸常氏院子外停了下來。
四郎坐在院子,看著三郎五郎六郎幾個在那兒打彈弓玩兒。聽到院子外的動靜,起身去開門。他如今腿已經大好,隻是爹娘擔心他,不許他練功。
“四郎,誰來了?”陸常喜正跟幾個哥哥們在說話,聯絡兄弟情意。聽到外頭的動靜後揚聲問了句。
四郎沒見過柳齊氏,見她穿的講究,手裏還牽著一個小男孩兒,忙回道,“爹,有客人來。”
這日吃過早飯,趁著日頭還不是很大,陸常喜領著二郎下地,去玉米地裏除草。
陸李氏照舊領著兩個女兒在院子裏的棗樹下做針線。
四妞和六妞都在繡荷包。娘說了,她們做繡活的錢自個兒存著做私房。
“也不知兩個小的在四郎屋子搗鼓啥?”陸李氏往東廂房看了好幾眼忍不住嘀咕。
六妞嗤笑一聲,“娘,你操那麽多心作甚?他們能待屋裏你就知足吧!難不成你還巴著他們大熱天兒的出去跑一身汗回來啊?到時心疼的還不是你?”
陸常氏想到這些日子小女兒和小兒子像是野孩子似的,起床就泡在外頭,不到天黑不著家。六郎還好些,本就生的黑又皮實,倒是看不出啥。
可二蔓生來就一身嫩豆腐似的白皮子,這在日頭下曬狠了,雖沒黑但卻破了皮,到了晚上洗澡的時候她就直嚷嚷癢,抓的狠了,又疼。
六妞話落,陸李氏便頷首應道,“可不是。”說罷陡然想起什麽,佯怒道,“陸六妞,長本事了啊!”操起手裏的鞋墊子就要往六妞身上招呼,卻被她一個漂亮的側身躲過。
四妞無奈的搖搖頭,娘跟二妹好似天生的不對盤,每日兩人總是要吵上兩句。
而廂房內,二蔓攤手攤腳的躺在炕上,聽六郎興致勃勃的跟四郎說,“二哥,你說接下來咱們咋辦?”
四郎沉吟了會兒,招呼二蔓起來,三個腦袋湊一塊兒嘀嘀咕咕了一陣兒。
六郎聽罷臉上發光的看著四郎說道,“二哥,可真有你的!”
二蔓點頭,她二哥可真聰明!
四郎動了動有些發癢的傷腳,若不是他腳如今動不了,這種小事兒怎會勞煩妹妹去?不過他一拳一腳的事兒。
抬頭見妹妹臉上和露在露在外頭的脖頸上都糊著一團一團的褐色藥汁兒,若是旁人這樣肯定難看,可妹妹頂著這張看不清麵貌的臉,卻顯得她一雙大眼格外的黑亮水潤。
他眼裏閃過心疼,憐愛的摸摸她腦袋,柔聲問,“二蔓臉上可還癢?”
二蔓抬手想摸摸臉,被一直看著她的四郎止住,“臉上糊著藥呢!”
她這才想起來,嘟嘟嘴道,“不癢了,就是難看死了。”
六郎不想妹妹不開心,哄她,“不難看,咱二蔓就算臉上黑乎乎的也比魚生的姐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