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雖然很想知道喬師姐的劍道是什麽。
    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麽樣的刺激能讓喬樂知這個女人突然發憤圖強。
    這不修仙，也不科學，簡直太可怕了。
    所以張澤就直接問了出來。
    不過從喬樂知口中得到答案後，他卻又覺得相當合理。
    因為第七劍閣裏確實還有個比喬樂知更邪門的家夥。
    腐姬。
    事情還要從幾天前說起，喬樂知那天難得清醒，又閑得無聊，就想找點事幹。
    正好看到腐姬從她麵前的土裏起起伏伏的漂了過去。
    喬樂知當時說的是，“打一架吧。”
    腐姬說，“好呀。”
    兩個過於隨性的家夥就這樣進行了第一次切磋。
    然後，喬樂知沒打過。
    喬樂知的拳很重，門板很沉，但腐姬的神通天克喬樂知這種莽子。
    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打到最後就和打地鼠一樣，這裏拍下去，那裏冒出來。
    而且雖然喬樂知很認真的在切磋，但腐姬好像確實是在陪她玩。
    這就有點太傷自尊了。
    數值怪敗給了機製怪。
    在品嚐到人生第一次失敗後，喬樂知那完美的閉環邏輯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也因此終於想起了自己是個劍修這件事。
    她想起了藏劍塔這個地方。
    聽完喬樂知的講述，張澤問道，“所以，師姐的劍是？”
    喬樂知指著自己，“就是我。”
    張澤沒聽懂，“什麽意思？”
    喬樂知覺得自己聰明的小師弟今天好像有點不太聰明。
    所以她決定給張澤演示一下。
    “王傑，來搭把手，陪我練練。”
    王傑聽這話，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之前喬樂知啥也不會的時候，自己都打不過她。
    現在喬樂知踏上了自己的劍道，還不得把他給打死。
    這人下手一直沒輕沒重的。
    “師姐，王師兄他最近身體欠佳，頂不住你巔峰一拳的。”
    “拿這個試一下吧。”
    張澤把喬樂知的門板抬了過來，插在土裏，為王傑解了圍。
    “也好，反正以後也用不到了。”
    說完，喬樂知對著門板一拳莽了過去。
    “和之前有區別嗎？”張澤看著門板上那個大洞問道。
    “你今天怎麽這麽不聰明，看好了，我再給你演示一遍。”
    “這回我慢點。”
    這次喬樂知的動作意外的溫柔，她將手放在門板上，然後斜著劃了一道。
    門板被整齊的切成了兩半。
    這回張澤懂了，但他更加的不理解。
    “師姐你怎麽做到的？”
    喬樂知笑著說道。
    “之前有一回聽閣主講道。”
    “前麵忘了，後麵忘了，我就記得中間有一句叫做人劍合一。”
    “我覺得很有道理。”
    “所以在塔頂坐牢的時候，我就悟了。”
    “我天才吧。”
    喬樂知的劍，就是她自己。
    祭煉自身，以身為劍。
    人劍合一，就是字麵意思。
    既然數值不夠，那就繼續加強數值……
    王傑在一邊已經聽傻了，他從沒想過人劍合一還能這麽理解。
    而張澤因為和喬樂知混久了的原因，反而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很符合喬樂知的畫風，極道練體橫推一切。
    真要是和師父還有老王一樣花裏胡哨的，那才有問題。
    “我走了啊，去再找腐姬打一架。”
    等喬樂知走了，張澤忽然問道，“王師兄的劍道是什麽？”
    “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問。”
    張澤隻是突然好奇而已。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的劍道很平常。”
    王傑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帶劍鞘的靈劍，張澤也沒看他有什麽動作。
    立在一邊的門板，就被橫著斬成了兩半。
    “快。”
    “這就是我的劍。”王傑說道。
    張澤沉默了片刻，然後拱了拱手，“師兄好劍法。”
    等這位快劍王師兄也離開後，張澤又變成了一個人。
    他想了一下，然後把已經被砍得看不出來原樣的門板碎片，收進了百寶袋裏。
    反正也沒人要，不如撿回去給阿璃當零食。
    畢竟這東西也不是凡鐵打造，丟在這裏可惜了。
    收好門板，張澤又踏上了尋找師妹的旅程。
    好在，後半段路途中，張澤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或者隨機突發事件，他安全抵達終點。
    輕車熟路的溜達進了陳沁住的地方，自來熟的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可惜，師妹不在。
    阿璃正坐在桌子上，手裏抓著塊淡藍色的石頭慢慢啃著，身前是一本大書，它正看得津津有味。
    阿璃最近被暫存在陳沁這裏，過得可謂是相當的舒適。
    吃的用的都是按陳沁她自己的標準來辦，看阿璃的樣子，頗有點此間樂不思蜀的感覺。
    “你看什麽呢？”，張澤繞到阿璃身後。
    “美食大全。”阿璃把剩下一小半的石頭塞進嘴裏，拍了拍手上的石屑，然後把書遞給了張澤。
    《名家仙器鑒賞》
    行吧，對阿璃來說這確實是美食大全。
    “陳沁呢？”，張澤問。
    “剛剛出去了。”，阿璃撓了撓臉，“對了，正好跟你說件事。”
    “我覺得我好像要蛻變了。”，阿璃說得鄭重其事。
    之前阿璃啃了一麵法鏡，一根龍木劍膽，一小節礦脈，這幾天在陳沁這裏又被投喂了些好東西。
    已經到了蛻變的邊緣。
    “所以…”張澤歪頭看著阿璃，好像它鱗甲的顏色確實變得更深邃了一些。
    “所以我得再吃點，而且尋常的東西不行，得是那種……”
    阿璃想了半天才繼續說道。
    “得是龍木劍膽那種和上古洪荒有關的天材地寶，或者法器。”
    “你有嗎？”
    張澤點了點，“有，不過你為什麽不問陳沁要。”
    “我不是不好意思嗎，最近吃喝一直都是小沁在管我。”
    “所以跟我就好意思了？”張澤歎了口氣。
    “嗯，咱倆誰跟誰啊，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
    也不知道幾天不見，阿璃從哪學的這些俏皮話。
    不過阿璃說的事也正合張澤心意。
    他早就想把那幾樣東西給處理掉，尤其是那個屁股。
    那東西和自己的形象實在不符。
    而且張澤也很想看看阿璃蛻變後會是什麽樣子，現在這穿山甲的樣子確實是丟人了些。
    從百寶袋中拿出三把劍胎，擺到阿璃麵前。
    “吃吧，這幾樣夠不夠。”
    阿璃看著眼前的東西搓了搓手。
    “都給我？”
    “嗯。”
    “咱家條件不是不好嗎，吃這麽多不會破產？”
    “快吃，不吃我收起來。”
    得到首肯，阿璃很優雅的從大眼魚開始品起。
    “不錯，是歸墟的味道，真是懷念。”
    然後拿起龍木劍膽，嘎吱嘎吱的嚼入腹中。
    “真甜，和之前那根味道一樣。”
    而等阿璃把最後一小截劍膽丟入口中，它的身體開始散發出金光。
    就和它從石丹中蘇醒的時候一樣。
    張澤屏住呼吸，不想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離阿璃的蛻變就差最後臨門一腳。
    這臨門一腳就是那個屁股。
    然而，阿璃還沒有下嘴。
    門開了。
    “小沁，我來……啊。我什麽都沒看見，再見。”
    是李玥綺，她剛好有事要找陳沁，然後一開門就看到張澤在屋裏。
    她看到張澤雙手扶著桌麵，桌子上有一個黑色的屁股。
    張澤盯著屁股眼神專注還帶著一點興奮。
    而阿璃則被擋在屁股後麵，沒被李玥綺看到。
    張澤用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門，追上了李玥綺。
    “綺姐你聽我解釋！”
    “沒事，不用解釋，我什麽都沒看見。”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小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