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生產場老場長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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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在十四年前,前進牧場鬧虎災,生產場長那時候忙得很,天天在場裏主抓生產,想的隻有統籌,每天盤算著如何調度木材和木料去建設。
    但這時候,66年鬧了場虎災,生產老場長隻能找到牧場一把手,去和林場一把手聯係。
    66年那時候,興安嶺出現猛虎,林場隻能出獎勵,鼓動附近幾個屯的獵人去打。但猛虎太多,獵人和獵狗折了好些。林場隻能組織四大炮頭兒,合圍猛虎。
    結果那次,陸家老爺子剛好金盆洗手不幹,撂挑子走人。老陶又因為誤傷熊崽子整窩端的事,深受打擊,隱退去做狗司令。兩大炮頭都不接活兒,林場隻能找到牛背屯和牧場家屬屯的獵戶。
    結果兩個炮頭兒,進了虎林後,失蹤一支隊伍,還有一支隊伍出來後,炮頭擺擺手直說打不了,得喊鷹屯的獵鷹幫忙追虎。
    生產老場長一瞅,這樣可不行呐。林場出獎勵都沒獵人能打,組織不起來,隻能上報給上級部門。
    在上級部門撥槍派人下,上級調撥足足18架56半自動步槍,吸引附近大量獵戶組織抱團,成立了大型打虎隊,進山打虎,還雇了鷹屯的炮手,請獵鷹在山裏掐蹤追虎。
    保衛科的老錢說起這件事唏噓的很:“後來老場長內退了,聽說在山裏養了狗,說要訓出和獵鷹一樣厲害的狗隊。結果哪裏想到,特麽的老場長訓的不是狗,是狼。”
    66年的老虎被擊斃,後來消停了一陣子,直到最近幾年虎災又出現。十四年前56半自動步槍值錢,能喊來大量獵戶。但現在80年,獵戶手中獵槍早已普及,56半也不是新鮮稀罕物,調動不起獵戶的積極性。
    老場長訓狼,親自守在溝塘子這片猛獸聚集的區,沒曾想,老虎還沒打著,反倒是被馴養的狼群給活生生撕了。
    李居安環顧一圈山崗,說道:“老場長選這片地兒訓狼,也就是容易碰上猛獸,和大型山牲口,就這地勢,訓狼也不好打狼圍呐。”
    周圍山場很平,大慢崗特別多。獵物衝起來,狼還是狗圍都圈不住。就說剛才那頭虎崽子,繞著大慢崗跑了好多時候,筋疲力盡了才被狗圍住定死窩,而且這還是屬於運氣好,剛好遇上了個沒經驗的虎崽。
    老錢等人看破不說破,也搖搖頭唏噓道:“老場長心眼是好,膽也大,壞就壞在這事兒幹不得啊。”
    虎是慢慢被打沒,但狼被養起來。打虎還沒打完,就碰上更棘手的硬茬子。
    陸誌強和宋德生,小孫已經每人趕一個爬犁,自個在前麵拖著,將一大兩小的三頭大爪子屍體拉過來。
    地上馬鹿七八頭,數量很多,但運起來費事,費功夫,得喊人來搬運。
    忽然崗梁上又是一聲狼嗥,附近不遠處出現狼群的回應。
    黑夜裏,月光被遮蔽,黑壓壓的隻能看見手電筒的燈光。還有林間綠油油的狼眼睛。
    宋德生說道:“咋整?開幹不?”
    他一扭頭發現李居安和陸誌強已經一人拖著一個爬犁,還把受傷的小石也送上爬犁,拖著傷員和三頭老虎就跑。
    遠遠的李居安吼道:“幹個屁!能看清都懸乎。”
    狼群數量極多,天知道老場長究竟養了多少頭狼在訓。黑壓壓的野獸影子輪廓,和綠油油的眼睛能有幾十頭。狼靈活敏捷,還忒記仇,但凡子彈打到四肢和屁股,身體,狼一個飛撲就能騎臉。白天打狼都夠嗆,得考驗手穩,眼力,和對狼行動軌跡的預判,更別提夜晚打狼。
    一個弄不好,幾十頭狼裏有一頭騎臉撲上來,那重達兩百斤的咬合力,就能瞬間咬斷人的脖頸。
    宋德生一瞅邊上還真沒人了,他血壓衝到頭頂,緊跟拖著爬犁的李居安就狂奔,喊道:“還特麽真沒人了?咱跑不過狼,沒爬犁拖著,還能跑不過你們啊!”
    幾個人狂奔二裏地,一個個累得腿肚子灌鉛。得虧是順著風炮,嘴裏沒灌進風,但狂奔時候呼吸吸入好多寒風,好些人肋巴子跑岔氣,捂著肋叉子,表情都扭曲著,疼得慌。
    李居安將爬犁甩給宋德生,喊道:“就你小子跑得飛快,早就沒狼了,就你憨蛋的一個勁向前衝。”
    宋德生還是不敢大意,拖著爬犁繼續往前跑,說道:“剛那群狼多囂張呐,要是這麽大一群撲過來,我瞅你們誰不尿湯子。”
    興安嶺的老獵戶,不會讓話掉地上,除非不待見那人。老錢見沒人搭理宋德生,趕緊說道:“尿啥湯子,哎呀趕緊走,不然待會兒被青皮子攆著走,是不。”
    宋德生還繼續嘮:“得虧咱們這趟領狗上山,帶收獲回去。要不然碰上那群鷹屯的臭臉子,咱們都沒臉擱屯住了。”
    陸誌強奇道:“又不是你住屯,你挽回啥顏麵。”
    “好不容易進山來一趟唄,不好好拿虎大王招搖,哪能這麽吃虧,可不得好好在鷹屯的臭臉子麵前顯擺麽。”
    幾人相視哈哈大笑。狼群估摸著不會這麽快追上來,他們距離林員值班室還有二裏地。天剛蒙蒙亮,待會兒太陽就會升起,到時候陽光照下來,視野開闊,瞄準鏡裏能看得清清楚楚,獵人持槍心裏底氣也足,在白天麵對狼群沒那麽劣勢。
    ……
    這時候林員值班室裏,陳向前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是五點半。
    外頭天色還是漆黑一片,他掀開棉被,坐起身,凍得趕緊抽出壓在褥子下的秋衣秋褲往身上套,狠狠搓了把胳膊,暖和暖和身子。
    獸醫老張已經點煤油燈坐起來。這種煤油燈是一個容器裏麵裝一些煤油,用一根燈芯伸出來吸取容器裏麵的油,然後點燃用來照明。
    他檢查了幾條狗縫合的傷口。白獒,花耳,白蛋子傷得很重,三條狗加起來縫了有130多針。三條狗瞪圓眼睛,一個個都掛著吊瓶,上消炎針。這在80年代少見的很,消炎針珍貴,也沒獵人舍得花大價錢去請獸醫,砸錢買昂貴的消炎針救狗。哪怕是後世寵物店裏,也少見如此場麵。
    獸醫老張見陳向前坐起來了,說道:“咋了大小子,怕了?怕了就打電話找你爹派人把你帶回去。”
    他下巴點了點值班室木屋裏僅有的一部電話。這撥號電話用一個木頭盒子鎖著。
    木頭盒子一端有孔,穿過電話線穿過孔,為了保護電話機不被偷。隻要不開鎖,電話機的機身裝在木頭盒子裏,就沒法撥號。
    老張拍了拍林員老唐,管他要鑰匙。老唐摸了摸褲帶,解下一串鑰匙,鑰匙圈用繩子係著。
    “有大小子害怕要回去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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