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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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醫院,醫生的辦公室裏。
    謝遠星兩隻手捧著一裝著溫水的紙杯,事不關己一般,眼神放空的盯著窗戶外麵發著呆。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一架閃爍著紅燈的飛機掠過,換來了他的眼神跟隨,不知想到了什麽,唇角微微翹了翹,蒼白的臉色好似瞬間鮮活了起來,竟有一種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稚氣。
    門砰的響了一聲,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手裏拿著幾張檢查報告單,一邊走一邊看著,眉頭越皺越深,臉色難看至極。
    沈邊野:“李叔,他的報告出來了,你看看。”
    “變成苦瓜精了怎麽回事,會不會是營養不良導致的?”
    “嚴不嚴重,對身體有沒有什麽影響,從現在開始給他找營養師規劃三餐能不能補起來?”
    他一米九二的個子往醫生的辦公桌旁邊一站,擰著眉敲了敲桌,氣勢駭人,“說話啊,李叔。”
    李醫生被嚇了一跳,而後幽幽開口。
    語氣帶了點熟稔的打趣,“你這一進來就跟機關槍一樣,語速比子彈連發還快,我倒是想說,你也沒給我開口的機會啊。”
    沈邊野一噎,略微不自在的用餘光看了眼謝遠星,後者還在看窗外,不知道窗戶外麵到底有什麽,能夠那麽吸引他的注意力。
    臉上的表情無意識間淡了些,收回視線對著李醫生問道,“那李叔你現在說。”
    李醫生將手裏的幾張報告單放下,沉吟了片刻後開口:“他的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有點貧血和營養不良。”
    “至於你說的,變成苦瓜精這個...”
    他頓了頓,思考著該怎麽解釋。
    窗邊坐著的謝遠星眨了眨眼睛,現在分明是他身體的檢查,當事人卻莫名其妙成了最悠閑的那個。
    默默的捧著紙杯喝了一口熱水,紙杯將他的臉遮住了大半,他聲音含糊的嘀咕著:“不是苦瓜精。”
    隻不過他聲音太小,幾乎是自言自語,在場的兩個人,一個人在思考,一個人壓著急躁專心等著,都沒有聽到。
    李醫生思索過後,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猜測:
    &nega,但他是beta,他本身是沒有信息素的,可能的一種情況是,你的信息素能察覺到他的情緒,把情緒物質當成了信息素。”
    “你可以理解成,在你的信息素眼裏,他的情緒,就是他的信息素。”
    “這是一個多年研究信息素紊亂症的教授提出的,但是由於缺乏數據支撐和臨床經驗,這隻是一種理論觀念,不過除了這個理論,目前沒有任何技術手段能解釋你們的情況了。”
    他無奈的笑了下,眼底藏著一些憐憫:“你也知道,患有信息素紊亂的人實在是太少,我隻能告訴你我的猜測。”
    “那位專家提出的情緒信息素理論,苦,是憤懣痛苦,甜,是開心高興,酸,是傷心難過,辣好像是生氣。”
    走出醫院在門口等車的時候,謝遠星默不作聲的往旁邊蹭了蹭。
    他實在有些受不了從醫院出來以後,沈邊野那奇怪的審視他的眼神了。
    沈邊野用手機叫著車,看著謝遠星遠離的動作沒有說話。
    原來被他咬,是一件讓謝遠星痛苦的事情。
    嗬,可笑。
    手機的亮光照出沈邊野冷如寒潭的眼睛,眸色黑沉,裏麵好似醞釀著一場風暴,又好似海嘯喧天,充斥著不甘和憤怒。
    兩個人前後腳上了車,坐在同一輛車裏,還都是在後排,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車輛往學校的方向開去,謝遠星雖然性子沉悶,不擅長人際交往,但再怎麽遲鈍,也看得出來沈邊野似乎生氣了。
    他坐在沈邊野身邊,沒看對方,小聲的開口:“做檢查的費用我會給你的。”
    檢查的費用??
    誰他媽稀罕!
    沈邊野匪夷所思的轉過頭,視線裏是謝遠星微微垂下的頭,他冷笑了一聲,“裝可憐給誰看?”
    謝遠星習慣了沈邊野的冷嘲熱諷,聞言也不反駁,隻是聲音更小了,略微有些心虛,“那我不給了。”
    能省一點是一點,鍋都背了,還要出錢,在謝遠星精打細算的省錢世界裏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邊野氣得心口疼,連冷哼都沒了,直接沒搭理他,把人晾在了一邊。
    到學校了以後更是直接推門下了車,走之前撂下了一句,“讓他給車費。”
    謝遠星呆了下,正要下車的動作也頓住了,不是說沈邊野出手很大方嗎?
    醫院檢查的錢他不給了,就要從這些地方找回來?
    但是去醫院檢查是沈邊野強硬的拉著他去的,打車是沈邊野在手機上叫的...
    小氣鬼。
    謝遠星拿出手機,一邊在車上尋找著付款的二維碼,一邊問道:“師傅,多少錢?”
    坐在駕駛位的司機心裏比他還為難,被問得愣住了,說話都有些結巴,“那什麽,你給個,給個,五十塊錢吧。”
    謝遠星輸入金額的手一頓,懷疑自己的耳朵,“多少?”
    從醫院到學校這麽點路,五十塊錢?
    司機強裝鎮定,“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他長得五大三粗的,板著臉的時候很能唬人,謝遠星眼睫垂了垂,正要給錢時突然想到,“這不是在手機上叫的訂單嗎,可不可以扣他手機上的。”
    司機拒絕的飛快,“不行,不是說了讓你給,客人選擇的是線下支付。”
    謝遠星:“哦,這樣啊。”
    “掃哪裏?”
    司機掏出手機讓他掃,謝遠星肉疼的給了五十塊錢,推門下了車。
    車輛掉頭要開走時,謝遠星舉起手機拍下了車牌號,準備投訴到交管局去。
    在他的鏡頭裏,那輛邁巴赫離開的背影被定格了下來。
    他慢吞吞的往宿舍走去,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投訴給交管局有沒有用,他幾乎沒在網上打過車,但也知道這不到二十分鍾的路程收費五十塊是不合理的。
    如果投訴了以後能把錢退給他就好了。
    那樣他就可以假裝他在酒吧隻被扣了250塊。
    ......
    謝遠星回到宿舍的時候裏麵很黑,沒有開燈,從陽台上灑進來的月光皎潔,微微照亮了宿舍。
    月光如銀線,勾勒出站在宿舍裏的人的高大身影,寬肩窄腰,露在黑t外的手臂肌肉緊實,線條流暢,長腿將比例襯得格外出眾。
    隻是他背對著月光,看不清他的臉。
    謝遠星正要問怎麽不開燈,就聽見對方叫他。
    沈邊野:“寶寶,過來。”
    他喊著寶寶,聲音卻並不溫柔,隱隱有種掌控在其中。
    謝遠星的心漏掉一拍,在沈邊野去拿報告時,他避開沈邊野問醫生的話霎時間回響在耳邊。
    “他在咬我的時候,就像變了一個人是為什麽?”
    &nega,這很正常,隻是你是beta,你可能不會有什麽感覺。”
    在謝遠星看來,這就是咬脖子,除了疼還是疼,但無論是醫生還是沈邊野都知道,這是出於apha本能的標記行為。
    雖然拿了錢,有這樣的想法不太應該,但是真的挺疼的,謝遠星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後退,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開口:“不是說現在嚐起來是苦的嗎?要不等等吧。”
    沈邊野安靜的看著他,嘴角微挑,像是在笑,眼眸卻冷如寒潭,反問著:“我等得到不苦的那一天嗎?”
    謝遠星被問懵了,茫然的眨了眨眼。
    為什麽等不到?
    他被扣了三百塊錢是挺難受的,但也不會因為這件事難受一整個大學四年啊,犯不著,真犯不著。
    而且說實話,沈邊野又是壓著他吃飯,又是壓著他去醫院來回這麽一趟,被這麽一攪合,他已經沒那麽難受了。
    沈邊野靠近他,一步步的緊逼,骨節分明的大手半握住了謝遠星的後頸,拇指虛虛的放在上麵,像是隨時要用力壓在傷口上。
    宿舍裏月色黯淡,沈邊野緊緊盯著謝遠星的眼睛,似鷹隼盯住獵物,“我問你,你在不滿什麽,痛苦什麽?”
    如果是痛苦被他咬這件事,那就算是不滿,就算是痛苦,也得給他忍著。
    謝遠星不自在的偏過頭,“和你沒關係吧?”
    沈邊野:“有關係。”
    他掐住謝遠星的下顎,微微帶了點力不讓後者掙脫,語氣譏諷:“你以為我很想管你的事情嗎?”
    他倒不是很想問清楚,畢竟就算謝遠星再不滿這件事,也隻能被他咬。
    隻是萬一,萬一不是因為這件事,那他也可以去處理一下。
    主要是,誰也不想天天嚐苦瓜對吧。
    “你渾身上下一股苦瓜成精了的味道,讓我怎麽下口?”
    謝遠星什麽都聞不到,被沈邊野說得甚至想舔兩口自己嚐嚐了。
    他想偏過頭,下巴卻被掐得生疼,無奈隻能被迫和沈邊野對視,他不習慣和別人說自己的事情,更不想把自己的痛苦袒露於人前。
    但看沈邊野的樣子,不說似乎是過不去了。
    隻得老老實實的開口,“今天酒吧的經理告訴我,因為上次客人找麻煩的事情,我被扣了三百塊錢工資。”
    沈邊野眉頭緊蹙,狐疑的看著他,“騙我?因為三百塊錢,情緒低迷成這樣?”
    說到底還是想用這件事掩飾過去不想被他咬的真相.....
    謝遠星平靜的看著他:“我做了四天,每天從十點上到淩晨四點,每天隻能睡四個小時,我打掃過充滿客人嘔吐物的廁所,用手扣過地縫裏的瓜子殼,一共能拿多少你知道嗎?”
    不等沈邊野回答,他伸手,比了個數字,“六百塊錢。”
    “就因為客人找麻煩,我就被扣了一半的工資。”
    沈邊野腦海裏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不見了,一股莫大的憤怒席卷了他的思緒。
    此刻他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
    那些人怎麽敢?
    怎麽敢這麽欺負謝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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