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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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長明燈在幽暗的祭壇上搖曳,映出九道素白身影。

    我艱難地轉動脖頸,鎖鏈碰撞聲在寒玉冰棺中格外清晰。玄冰寒氣正沿著鎖骨處的鎮魂釘滲入經脈,十年前那場驚變如走馬燈般重現。

    "小師弟,莫要怪我"九師姐雲清歌的聲音穿過冰棺。她廣袖流雲般的裙裾拂過棺槨,腰間銀鈴在死寂中發出清脆聲響。

    當年就是這串銀鈴引我踏入禁地,轉眼已是十年囚徒。

    "叮!宿主在玄冰玉棺簽到成功,獲得《九轉玄天訣》第三卷。"機械音在識海響起,冰晶在睫毛凝結成霜。

    這神秘係統是十年前被封印時突然覺醒的,如今已伴隨我度過三千六百個暗無天日。

    指尖凝聚真元,在棺內刻下第七千道劍痕。忽然察覺到異常震動,冰棺外的鎮魔大陣泛起血光。

    這封印本是為鎮壓域外天魔所設,此刻竟有黑霧從地脈裂縫滲出,纏繞上九根盤龍柱。

    "她們果然沒發現陣眼被魔氣侵蝕。"我運轉玄天訣,神識穿透冰棺。九位師姐仍在結陣,素手捏著相同的蓮花訣,卻無人注意雲清歌袖中滑落的血色玉簡。

    那是噬心蠱的氣息!

    記憶翻湧如潮。當年大師姐走火入魔時,我曾在後山見過同樣的血玉簡。此刻雲清歌眉心的朱砂痣泛著詭異紫芒,分明是中了魔道傀儡術。

    "是否消耗十年修為施展破妄之瞳?"係統提示音響起。

    我毫不猶豫點頭,雙目瞬間化作鎏金色。透過重重迷霧,看到雲清歌靈台處纏繞的魔絲——竟與十萬年前域外天魔同源!

    冰棺突然劇烈震顫,地脈深處傳來遠古凶獸的嘶吼。九根盤龍柱同時崩裂,整個鎮魔大陣開始傾斜。

    師姐們的驚呼聲中,我積蓄十年的真元轟然爆發。

    "破!"

    玄冰玉棺應聲炸裂,霜雪裹挾著劍氣衝天而起。

    九道鎖魂鏈寸寸崩斷,我淩空而立,看著驚愕的師姐們"十年飲冰,終悟大道。這局棋,該換我執子了。"

    雲清歌突然噴出黑血,袖中血玉簡化作流光沒入地脈。整個禁地開始塌陷,上古封印層層瓦解。

    我並指成劍,虛空畫出玄天訣第九重的星軌"師姐可知,當年你們封印的從不是魔"

    雲清歌踉蹌後退時,我分明看見她眼底掠過一絲清明。

    她染血的指尖突然刺向自己丹田,卻在觸及肌膚的瞬間被魔氣纏繞。那些黑霧凝成蛛網狀枷鎖,將她四肢扯成扭曲的弧度。

    "清歌!"二師姐祭出本命靈劍,劍光卻被翻湧的魔氣吞噬。地脈裂縫中伸出無數白骨嶙峋的魔爪,攀著祭壇邊緣向上爬行。

    十萬年前被鎮壓的天魔殘魂,正借著九玄宗弟子的血氣重塑肉身。

    我踏著崩落的玄冰碎片落在祭壇中央,袖中飛出三千道符籙。係統獎勵的"周天星辰圖"在頭頂展開,將傾塌的穹頂替換成浩瀚星河。那些掙紮的魔爪觸到星光,頓時化作黑煙消散。

    "小師弟"三師姐突然捂住心口,指縫間滲出紫黑色毒血。其餘八位師姐接連跪倒在地,她們眉心都浮現出與雲清歌相同的紫芒。直到此刻我才驚覺,九人足踝上都纏著若隱若現的傀儡絲。

    地底傳來沙啞的笑聲,震得整座山脈都在顫抖"九陰玄脈果然是最好的容器,不枉本座耗費百年布局。"當年師父說九位師姐是先天道體,原來竟是域外天魔豢養的鼎爐。

    星軌在腳下亮起璀璨光路,我掐動法訣喚出簽到所得的上古神兵。一柄青銅古劍穿透虛空而來,劍身銘文與係統麵板同時泛起金光。當指尖觸到劍柄的刹那,十萬年前的記憶碎片轟然灌入識海。

    原來這具身體竟是

    "小心!"雲清歌突然掙脫魔氣束縛撲來。她胸前的銀鈴炸成碎片,其中迸發的清光竟與青銅古劍產生共鳴。天魔的利爪穿透她心口的瞬間,我看到了她記憶裏最深處的畫麵。

    十年前的中秋夜,雲清歌在藏書閣暗格發現血玉簡。她本想找我商議,卻在禁地邊緣被魔氣侵入靈台。那些黑霧化作師父的模樣,騙她說唯有獻祭至陽之體才能加固封印。

    "其實你早該發現的。"我接住她墜落的身軀,青銅劍刺入地脈裂縫,"當年我教你辨識魔氣時說過,真正的鎮魔陣需要九陰九陽調和。"

    星河圖爆發出熾烈光芒,地底傳來天魔淒厲的嘶吼。九位師姐身上的傀儡絲同時崩斷,她們的本命法器自動結成新的陣型。當青銅劍完全沒入裂縫時,我看到十萬年前的自己正站在同樣的位置結印。

    "你終於醒了。"虛空中有蒼老的聲音輕歎,係統麵板突然幻化成古樸的青銅鏡,"輪回十萬載,這局棋該結束了。"

    雲清歌的手掌忽然抓住我的腕骨,她心口的血浸透了我半邊衣襟"別信那麵鏡子當年就是它"話未說完,她整個人突然化作流光融入青銅劍。

    地脈深處傳來鏡麵碎裂的聲響,天魔的氣息驟然消散。九位師姐的眉心朱砂接連亮起,在祭壇上投射出完整的周天星圖。當星光籠罩禁地的瞬間,我終於看清了真相——

    所謂域外天魔,不過是青銅鏡為了維持輪回製造的幻影。而我們十人,早在這十萬次輪回中重複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相殺相祭。

    棺中簽到十年

    地脈深處鏡麵碎裂的聲響仿若一記重錘,敲在眾人的心間。而隨著天魔氣息的驟然消散,原本被黑暗籠罩的禁地,逐漸被九位師姐眉心朱砂投射出的周天星圖的星光填滿。我望著那流轉的星光,心中五味雜陳,十萬次輪回,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相殺相祭,這沉重的真相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小師弟,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二師姐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看著周圍如夢似幻的星光,眼中滿是迷茫與恐懼。其他師姐們也紛紛圍攏過來,她們的臉上同樣寫滿了疑惑與震驚。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整理紛亂的思緒。“師姐們,這一切恐怕都與這神秘的青銅鏡有關。”我抬起手,指著那已然幻化成碎片的係統麵板,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被它困在了這無盡的輪回之中。”

    就在這時,虛空中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以為知曉了真相又如何?這輪回的命運,豈是你們能輕易掙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屑。

    “哼,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就絕不再被你操控!”我冷哼一聲,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青銅劍在我手中微微顫動,似乎在呼應著我的決心。這柄簽到所得的上古神兵,承載著十萬年前的記憶,此刻,它是我對抗這詭異輪回的最大依仗。

    突然,一道黑影從地脈裂縫中疾射而出,向著三師姐撲去。我眼疾手快,揮動青銅劍,一道淩厲的劍氣斬出,將那黑影擊退。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由濃鬱魔氣凝聚而成的魔影,它的外形扭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看來,這青銅鏡雖已破碎,但它留下的餘孽還不少。”我神色凝重地說道。

    “小師弟,我們該怎麽辦?”四師姐焦急地問道。

    我沉思片刻,說道“師姐們,我們必須找到青銅鏡的核心所在,徹底摧毀它,才能真正結束這輪回。”

    “可我們該如何尋找?”五師姐皺著眉頭問道。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師姐開口了“或許,雲清歌的記憶裏有線索。”

    我心中一動,想起雲清歌在彌留之際,她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我的腦海。我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那些畫麵。突然,一個模糊的場景浮現出來,那是一座隱藏在雲霧深處的古老宮殿,宮殿的大門上刻著奇異的符文,與青銅鏡上的紋路竟有幾分相似。

    “我想我知道在哪裏了。”我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在我的帶領下,師姐們朝著記憶中的宮殿飛去。一路上,魔影不斷湧出,試圖阻攔我們的去路。但在師姐們的本命法器和我的青銅劍的攻擊下,那些魔影紛紛被擊退。

    終於,我們來到了那座古老的宮殿前。宮殿的大門緊閉,散發著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氣息。我走上前去,將青銅劍抵在大門上,試圖感知其中的奧秘。

    就在這時,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宮殿內傳出,將我們眾人吸了進去。我們在一陣天旋地轉後,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空間的中央,懸浮著一麵巨大的青銅鏡,正是那操控輪回的罪魁禍首。

    “你們終於來了。”青銅鏡中傳出蒼老的聲音,“但你們以為來到這裏,就能摧毀我嗎?太天真了。”

    話音剛落,無數道黑色的光線從青銅鏡中射出,向著我們攻來。我連忙揮動青銅劍,施展出周天星辰圖的力量,將那些光線抵擋在外。師姐們也紛紛施展法術,與青銅鏡展開了激烈的對抗。

    在戰鬥中,我發現青銅鏡的力量似乎與這空間中的某種神秘力量相互呼應。我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發現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維持著青銅鏡的力量。

    “師姐們,攻擊牆壁上的符文!”我大聲喊道。

    師姐們聞言,紛紛將攻擊轉向牆壁。隨著一道道法術的落下,牆壁上的符文開始破碎,青銅鏡的力量也逐漸減弱。

    “不!你們不能破壞它!”青銅鏡中傳出驚恐的聲音。

    就在這時,青銅劍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掙脫了我的手,向著青銅鏡飛去。青銅劍與青銅鏡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光芒消散後,青銅鏡已然破碎成無數碎片,散落在地。

    隨著青銅鏡的破碎,整個空間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似乎即將崩塌。“師姐們,快走!”我大喊一聲,帶著師姐們向著宮殿外飛去。

    當我們逃離宮殿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宮殿在一陣強烈的光芒中化為灰燼。我們站在雲端,望著那片廢墟,心中感慨萬千。

    “終於結束了。”七師姐輕聲說道。

    “是啊,終於結束了。”我望著遠方,眼中滿是欣慰。

    回到九玄宗後,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平靜。師姐們開始重新修煉,而我則在雲清歌的住處,找到了她曾經留下的一本日記。日記中記錄了她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以及她對我的感情。看著那些文字,我的心中滿是愧疚與思念。

    “清歌,你放心,我會帶著你的那份希望,好好活下去。”我輕聲呢喃道。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將青銅劍重新封印在了九玄宗的禁地之中,作為鎮派之寶。而我也在九玄宗開設了一門新的課程,教導弟子們如何辨別魔氣,防止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數十年過去了。我成為了九玄宗的長老,深受弟子們的尊敬和愛戴。而師姐們也各自有了自己的成就,九玄宗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變得更加繁榮昌盛。

    然而,每當我獨自一人時,總會想起那段充滿痛苦與掙紮的輪回歲月,想起雲清歌那燦爛的笑容。我知道,無論時光如何流轉,她永遠都活在我的心中,成為我心中最珍貴的回憶。

    一日,我正在藏經閣整理古籍,突然一陣奇異的靈力波動傳來。我心中一驚,多年的修煉讓我對危險有了本能的警覺。我順著靈力波動的方向尋去,竟來到了九玄宗的後山。

    在後山的一處隱秘山穀中,我看到了一幕奇異的景象。山穀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漩渦中隱隱透出五彩光芒,似乎有什麽強大的寶物即將現世。就在我準備靠近一探究竟時,一群神秘人突然出現。他們身著黑袍,臉上蒙著黑巾,看不清麵容,但從他們身上散發的邪惡氣息判斷,絕非善類。

    “哼,沒想到九玄宗的人也來了。”為首的黑袍人冷冷地說道。

    “這裏是九玄宗的地界,你們擅自闖入,所為何事?”我神色冷峻,手中暗自凝聚靈力。

    “這寶物即將現世,有緣者得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黑袍人話音剛落,便率先向我發動攻擊。我身形一閃,輕鬆避開了他的攻擊,同時施展出“周天星辰圖”的力量,一道璀璨的星光向著黑袍人射去。黑袍人連忙抵擋,但還是被星光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

    其他黑袍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我與他們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一時間,山穀中靈力四溢,法術光芒交錯。就在戰鬥陷入膠著時,九玄宗的弟子們趕到了。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終於將這群神秘人擊退。

    待神秘人退去後,我和弟子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靈力漩渦。隨著漩渦的緩緩消散,一顆散發著五彩光芒的靈珠出現在我們麵前。我望著這顆靈珠,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它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這顆靈珠,又將為九玄宗帶來怎樣的故事,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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