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敗呂布收並州,劉曹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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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蘆芽山。
    作為橫亙在西河郡與太原郡之間的高山。
    顧琛與皇甫嵩若想進攻太原郡,直取並州重鎮晉陽,那便唯有從離石經山路過茲夷縣。
    但對於兩人而言。
    直穿蘆芽山這種山路注定是十分冒險之舉。
    呂布回援的消息早就已經傳了過來。
    如今他的名聲極為響亮。
    敗白馬義從。
    這絕對是可以傳遍整個天下的戰績。
    皇甫嵩與顧琛二人皆是沒有接觸過呂布,自是會選擇小心應對。
    在顧琛的建議之下。
    兩人決定再次分兵而行。
    一路由顧琛所率,正麵過蘆芽山而直抵晉陽。
    另一路自是由皇甫嵩所率,繞過蘆芽山,直取雁門郡從另一路進攻太原。
    馬超自是跟隨顧琛。
    他麾下所率的幾乎都是精銳羌騎,騎兵本不善攻城,唯有正麵衝殺才可發揮出全部實力。
    且他更是想會一會近日來風頭無量的呂布到底實力如何。
    ——大軍開拔。
    顧琛現在的統軍絕對已經達到了頂尖水平。
    雖然斥候已經探回了消息。
    說呂布已經在整個平濤平地擺出了架勢,似乎是想要與他正麵交戰。
    但顧琛卻也並未掉以輕心。
    萬一這是呂布故意擺出來的陣勢呢?
    他將整個麾下大軍分為了三部,由馬超為先鋒在前,而他則親率大軍在後方,最後方還留有了一部分精銳。
    甚至就連呂布有沒有可能使用火攻這種計策他都已經考慮到了,將整個蘆芽山的地勢打探的清清楚楚。
    將一切都做到了萬無一失的地步。
    隨後,這才率軍而出。
    不得不說,顧琛的這種種舉動,若是麵對其他統帥之人的話肯定會有作用。
    但是麵對呂布這種人——隻能說他多慮了。
    整個蘆芽山路之上,呂布並沒有設下任何埋伏。
    這明明算是好事。
    但是馬超卻是有些動怒了。
    在他看來,呂布此舉就是在看不起他。
    他都已經殺進來了,結果對方就擺出了架勢,做出了一副等你攻來的樣子。
    這不是侮辱是什麽?
    他馬超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甚至還不等向顧琛請戰,在剛剛率軍踏出蘆芽山路之時,馬超便直接率領著麾下人馬直接殺了過去。
    ——平陶平原。
    沒錯,呂布將整個營帳設在此地就是為了正麵迎戰。
    其實也不是沒有將領建議他於蘆芽山之中設伏。
    無論是張遼也好,亦或是高順也罷,有不少人都相繼提過此事。
    但呂布卻是絲毫都不以為意。
    因為在他眼中,他呂布就是天下無敵。
    又何必耍什麽陰謀詭計呢?
    他從正麵,便可擊破一切來犯之敵!
    “報!!”
    急促的喊聲響徹整個軍營:“稟將軍,敵軍來犯,正在叫戰!”
    聽到這話,正在飲酒的呂布立刻便露出了興奮之色:“哦?何人前來叫戰?”
    “此人自稱馬超。”
    “馬超?”呂布不由的皺了皺眉,他看了看營帳內的眾將,“這馬超乃是何人?”
    “將軍。”
    早已打探過敵情的張遼踱步走了出來,拱手道:“此人在涼州頗有聲望。”
    “傳聞勇猛無敵,更是被不少羌人稱之為神威天將軍。”
    ——神威天將軍!
    這個稱號似乎是刺激到了呂布,他幾乎瞬間便站了起來。
    “好膽!”
    呂布憤怒的大罵了一聲:“連我堂堂呂布都沒自稱什麽天將軍。”
    “這馬超哪來的膽子?”
    “取我方天畫戟來,我要親自去會會這馬超。”
    若是沒什麽聲望也就罷了,呂布甚至都不會親自前去。
    但這神威天將軍的名號,著實是刺激到了呂布。
    “眾將聽令!”
    “率軍隨我出戰,本帥要斬了這馬超以震賊心!”
    呂布的表情仍是那般自信。
    聞言,眾將士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朝著呂布拱手一拜,齊聲說道:
    “喏!!!”
    這也是呂布一貫的作風了。
    每每大戰開戰之前,他都會親自披甲率領精騎衝鋒。
    往往都可先斬殺其將,震懾敵方軍心,便可無往而不利。
    大戰頓啟。
    呂布策馬出營,手持著方天畫戟,剛衝到陣前便立刻注意到了馬超。
    “呔!”
    “馬超小兒,可知我呂布威名?”
    他怒喝了一聲,聲音如雷。
    馬超沒有任何廢話,手中長槍一挑,直指呂布:“呂布小兒,你這弑父惡賊?”
    “何來威名?”
    呂布的表情頓時就是一僵。
    他現在是最為記恨別人說他弑父的。
    “找死!”
    他怒嗬了一聲,瞬間衝殺向前。
    而馬超也沒有任何懼色,直接迎了上來。
    當著所有將士的麵,兩人就這樣廝殺了起來。
    錚!!!
    錚!!!
    一聲聲兵戈相交之音不斷響起。
    兩人雖才剛剛交戰,但卻亦是非凡。
    無論是呂布也好亦或是馬超也罷,所出的招式幾乎皆是殺招。
    馬超的表情在不覺間便嚴肅了起來。
    雖然才剛剛交手,他卻已經意識到了呂布的實力。
    此人之勇,絕非虛名!
    呂布也亦是如此。
    不過他的表情卻是愈發興奮,手中方天畫戟大開大合。
    陣陣風聲呼嘯。
    雙方的將士此時皆是有些愣住了。
    呂布的麾下有些難以相信,竟會真的有人能和呂布廝殺到這種地步。
    而馬超的麾下同樣也是有著這種心思。
    顧琛是顧氏子弟。
    顧氏子弟的傳說能夠讓他們接受馬超不敵。
    但這呂布又是從何處出來的?
    兩方人馬皆是大驚。
    ——這一戰,注定無比非凡。
    雙方的人馬自是不會一直看著,張遼高順等人皆是虎將。
    而平原之地,恰恰能讓騎兵發揮出最強的實力。
    馬超麾下可都是羌人精騎。
    但呂布麾下的並州鐵騎又豈是軟柿子?
    而且最關鍵的是——
    無論是高順也好,亦或是張遼也罷,這兩人也都算是頂尖的戰將。
    尤其是在這衝殺戰中。
    兩人的實力更是極為不凡。
    高順麾下的陷陣營,各個都是不怕死的銳騎。
    如今在馬超被呂布所阻的情況之下。
    他麾下的那些副將又怎麽可能是高順張遼等人的對手?
    整個平陶平原上,戰馬哀鳴與傷者慘叫之聲不斷。
    短短時間內。
    馬超麾下便已經徹底落入了下風。
    ——也好在這種時候,顧琛終是殺了過來。
    這算是徹底補足了馬超麾下的實力。
    顧琛手持著長槍,率軍直撲呂布,幫著馬超擋住了呂布的一擊,嗬道:“孟起!”
    “速速前去整備陣型,助我破敵!”
    馬超自是不甘心。
    雖然他早已落入了下風,但心中的傲氣亦是讓他不願撤退,當即大嗬了一聲:“公子,我可破此賊!”
    “聽令!”顧琛的表情十分嚴肅。
    雖然才剛剛與呂布交手,但光憑著兵刃上傳來的力道,便足矣說明呂布的不凡。
    對於顧琛,馬超還是十分服氣的。
    而且他也不可能完全忽略麾下將士的性命。
    顧琛沒有自己前去整備陣型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隻有馬超才最為了解麾下的羌騎。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退去。
    見狀,呂布不由得放聲大笑,手中方天畫戟直指顧琛:“你便是那顧氏子弟,顧琛顧子琰?”
    “哼!”
    “念在昔日顧公對並州的恩情,本將軍可給你個機會。”
    “現在下馬受降,我可饒你性命!”
    雖然已經與馬超激戰了許久,但呂布此時仍是氣血充沛,戰意昂揚。
    “弑父之賊,焉敢提我顧氏先人?”
    顧琛沒有任何廢話,猛地一拉馬韁,戰馬瞬間人立而起,而他手中長槍也是立刻朝著呂布刺去。
    “好膽!”呂布大怒。
    一戟便劈開了顧琛這淩厲的一擊。
    下一刻,他再轉攻勢,手中方天畫戟裹挾著滔天巨力直接奔著顧琛斬了過來。
    錚!!!
    顧琛沉腰坐馬,槍杆豎直如柱,用力硬接。
    兩把重兵相撞迸發火星。
    顧琛隻感一陣震痛,卻也抓住機會,手腕一動,槍尖如靈蛇吐信直取對方下盤。
    “好一個顧氏子!”
    呂布頓時便察覺到了顧琛的不凡,興奮的大吼了一聲,同時戟杆猛地下壓卡住槍頭,戟上橫枝狼首向顧琛麵門撞去。
    兩人雖然剛剛交手,但招招皆是殺招。
    顧琛絲毫不亂。
    抓緊銀槍的手猛地一鬆,同時向後一仰,躲開了這一擊。
    也不顧呂布甩飛他的銀槍。
    借勢便從腰間革囊甩出三枚三棱透甲箭。
    這是他隨著氣力越來越大後,自創的絕技。
    用的便是自己那能夠百步穿楊的準頭,無需這礙事的弓箭便足矣將箭矢威力發揮到最大。
    羽箭破空聲炸響。
    呂布是萬萬沒料到顧琛竟然還會這種手段。
    但亦是有所反應,當即便放棄進攻顧琛,而是側身連續避過兩箭,不過第三箭卻擦著護心鏡劃過,在甲胄上留下半掌長的白痕。
    讓呂布控製著坐騎連退了好幾步。
    而顧琛借此機會早已策馬衝到了銀槍旁,將銀槍從地上拔了出來。
    “好手段!”
    呂布眼神淩厲,緊緊的盯著顧琛:“不愧為顧公子嗣,本將軍就再給你一個機會。”
    “可願下馬受降?”
    饒是呂布自負至此也不得不承認。
    顧琛的實力遠超剛剛的馬超,足以與他交鋒。
    “少說廢話!”
    顧琛持槍瞬間便衝了上來,同時大嗬道:“你也配與我顧氏相提並論?”
    “死!”
    呂布也是徹底動怒了,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發揮了出來。
    揮動方天畫戟橫掃而至,戟枝月牙刃破風時發出裂帛聲,顧琛將槍杆斜抵馬鞍,借鐵槍與鞍橋夾角硬架住這記重擊。
    錚!!!
    槍杆包鐵處迸出火星。
    呂布的力量確實如山,甚至是顧琛胯下的坐騎都倒退了數步,發出了一聲嘹亮的蹄鳴。
    同時間,呂布攻勢絲毫不減。
    手腕翻轉畫戟改劈為啄,月牙刃如鷹喙直取顧琛左肩。
    顧琛後仰避開,槍尖卻毒蛇般自腋下反刺,直指呂布持戟的右手虎口。
    呂布單手一拉馬韁,剩下坐騎忽的人立而起。
    方天畫戟借馬勢化作圓弧,戟枝絞住槍頭猛力一拽。
    顧琛隻感巨力不斷襲來,手中銀槍差點脫手而出,但好在卻也穩住了局勢。
    他如今的氣力也並不差呂布多少!
    顧易一直都在認真看著這一幕,內心忍不住的狂跳。
    這才多久,顧琛已經能和呂布廝殺了?
    雖然如今看似顧琛落入到了下風。
    但對於顧琛而言,除非敵人能夠一擊必殺他,不然的話他便能追趕上來。
    且最關鍵的是——顧琛可不僅僅是隻懂武力的莽夫。
    他這種人出生在亂世之中,就注定會發揮出難以想象的作用。
    顧易現在是愈發感覺到了這破壁卡的恐怖。
    當然,這也和顧琛的性格有關。
    光看增長速度,便足矣想象到退步的速度。
    但凡若是一個心誌不堅之人使用了這種卡,但凡出現點什麽意外,恐怕都會跌落到弱智行列。
    這是一個純靠賭的道具!
    大戰不斷。
    馬超的歸來就像是讓這些羌騎有了主心骨一般。
    最關鍵的是顧琛麾下的那些人太勇猛了。
    他們本就是大漢最精銳的中軍,又隨著顧琛先後經曆了這麽多,如今無論是意誌還是實力都有了明顯的提升。
    整個戰場的局勢徹底扭轉。
    不過有高順張遼等人在,馬超也是萬萬不可能迅速破敵的。
    整個平陶平原完全成了一片絞肉機。
    顧琛可不是呂布那種莽夫,他知道絕對不能這樣打下去。
    呂布雖勇。
    但他的性格在顧琛眼中就有著太多的破綻了。
    強攻或許可勝。
    但既為統帥,便不能隻顧著強攻,降低將士們的陣亡數量才是重中之重。
    眼看著局勢已經穩定。
    他絲毫都不戀戰,先是用盡全身力氣一槍掃退呂布。
    旋即立刻勒令馬超直接退了出去。
    “哪裏走!”
    呂布本想追擊。
    但是在這種混亂的戰場之上,又豈會那麽好追擊的?
    顧琛直接衝到了馬超身前。
    先是一槍掃退了張遼,旋即便嗬了一聲:“孟起!退!”
    “公子!”
    馬超仍是戰意盎然。
    但眼看顧琛的表情十分堅定,亦是不再多言,當即便讓人吹響了羌人的撤退號角。
    騎兵就是如此,來去皆是十分迅速。
    隨著顧琛麾下傳令軍鳴金之音的響起,這場大戰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停了下來。
    呂布同樣也想率軍追擊。
    但張遼和高順卻攔住了他。
    “將軍,我軍此戰傷亡不小,切莫追擊了,敵軍但凡設伏,我軍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呂布雖有萬分不甘,但也不至於會如此戀戰。
    他緊緊盯著顧琛大軍退去的背影,眼神之中滿是惱怒之色。
    今日的他竟然沒有達成斬將的成就!
    於他而言,這便是巨大的恥辱!
    “傳我將令,打掃戰場,三軍休整三日。”
    “屆時我要親自前去攻殺,無論如何定斬殺那馬超與顧琛!”
    他斷嗬了一聲。
    說罷,這才退回了營中。
    馬超此時亦是萬般的不甘。
    這一戰對他而言,確實是折了麵子。
    先是與呂布交戰落入下風,隨後更是被張遼高順所阻。
    哪怕是率領麾下羌騎衝殺也根本占不了一點優勢,這著實是讓馬超有些難以接受。
    顧琛自是看出了馬超的情緒。
    “孟起無需在意,明日起你我二人可率人馬,前去攻殺。”
    他表情平靜的開口說道。
    聞言,馬超不由得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公子既已經決定攻殺,今日又何必退去?”
    “自是有原因。”
    顧琛並沒有多說,反倒是問道:“孟起覺得那呂布麾下張遼高順二人如何?”
    “張遼高順?”
    馬超皺了皺眉,想起了在戰場上與自己拚殺的二人,猶豫了一下後終是點了點頭:“皆是勇猛之人。”
    “隻歎如此英雄竟隨了呂布那個弑父之賊。”
    說著,他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問道:“公子難不成是想招攬這二人?”
    顧琛並沒有隱瞞直接點了點頭。
    今日在戰場上,他還未與呂布交戰之時便已經注意到了這二人。
    “呂布莽夫耳,不足為慮。”
    “我已想好辦法如何應對,隻是這招攬之事.”
    顧琛頓了頓,輕輕歎了口氣道:“可惜文若和文和二人不在我營中,若是不然以他二人心中謀略定可招攬。”
    “至於現在.便隻能看天意了。”
    他對於這種事並沒有什麽信心。
    “公子無需在意,若是不降殺了便是。”馬超絲毫都不以為意。
    與此同時,馬邑。
    皇甫嵩正在與眾人商量該以何種方式快速攻城,好早日能幫助到顧琛。
    眾人雖皆以開口。
    但皇甫嵩與顧煒最後還是看向了一直都沒說話的賈詡。
    賈詡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搖頭道:“皇甫將軍,公子。”
    “在下確實有一計,隻是二位恐怕難以接受。”
    他不說還好,一說了這話皇甫嵩與顧煒更加的好奇了。
    顧煒隱隱的感受到了一絲不妙,並沒有開口。
    但皇甫嵩卻是立刻開口問道:“先生且說便是,我洗耳恭聽。”
    “將軍.”
    賈詡無奈的歎了口氣,旋即朝著皇甫嵩拱了拱手道:“我軍如今正處汾河上遊.”
    “在下早已看過幽州地勢圖。”
    “汾河過雲中山而通晉陽,而周圍各城亦是由汾河取水。”
    “將軍若是可宰病馬,擲於河中”
    還未等賈詡說完,眾人便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皇甫嵩更是表情一變,連忙擺了擺手:“不可,萬萬不可。”
    “若是擲病馬入水而生成瘟疫,那我等便真要成為大漢的罪人了。”
    顧煒的表情亦是有些難看。
    賈詡說的這個計策,他們自是知道有用,絕對能快速破城。
    但若真這樣做了.恐怕整個並州都要生靈塗炭了。
    顧氏子弟豈能背負這種罵名?
    對此,賈詡絲毫都不意外,毫無表情的便直接退了回去。
    皇甫嵩眼神複雜的看了賈詡一眼,又沉默了一會兒後,這才開口道:“既如此,那便行公子之策。”
    “以勢、以威速破雁門!”.
    整個並州一片大亂。
    顧琛的計策其實說起來也十分簡單。
    ——他就是想要將呂布牢牢綁在整個平陶。
    並且讓人在暗中大規模的散播消息,稱兗州局變,稱皇甫嵩已奪雁門,並著重宣揚呂布的弑父之舉。
    其實這並不是什麽高明的計策。
    但就在這種情況之下,這種計策又往往很有效。
    並州的局勢其實一直都沒能平穩過。
    且不說呂布。
    就丁原這個所謂的並州牧,昔日都未能徹底拿下整個並州。
    如今呂布能坐穩晉陽,依靠的都是袁紹的威名,迫使並州的世族們與他聯手。
    但別忘了,並州世族與袁紹之間本就有著仇怨。
    ——袁紹與張燕聯手,放任張燕劫掠並州的舉動就注定會讓並州世族對其有所不滿。
    這種情況若是在太平之時或許還好。
    但在這種外敵來犯之時,那便注定會有影響。
    而隨後顧琛更是放出了招降的消息。
    整個並州之地在這種情況之下,暗湧不斷。
    呂布自是察覺出了異常。
    他很想退回晉陽。
    隻要他親自率軍占據晉陽,那便可以穩住晉陽人心。
    為此他更是接連出戰,甚至是打傷了馬超。
    但顧琛卻始終都在緊緊咬著他。
    直至如今,呂布是終於理解了袁紹當初為何會那般形容顧琛了。
    顧琛的進步速度已經徹底超出了他的預料。
    從一開始大戰之時,他能穩占上風。
    這才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顧琛便已經能和他從容交手了。
    這種進步的速度,讓呂布都感覺到了畏懼。
    若是再如此進步下去,是不是要再過一段時間後,便足以斬了他呂布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呂布的心是越來越亂。
    而當平陶的消息漸漸傳開之後。
    顧煒和賈詡立刻便看出了顧琛的意圖,隨後便在雁門關配合起了顧琛。
    每每攻下一城,他們便將消息放出。
    就在這種種的影響之下。
    不少城池都是望風而降,根本就沒有人想要抵抗。
    ——漢興五年,九月;
    皇甫嵩攻破雁門郡重鎮陰館。
    周圍各城望風而逃。
    十月;
    皇甫嵩兵進定襄,想先解決掉身後的隱患,兵鋒直指善無。
    並采用“圍點打援”之策。
    包圍整個善無。
    十月末;
    在解決掉周圍數城的援兵之後,善無城破。
    定襄郡易主!
    整個並州北方已經全部脫離呂布之手,隨後皇甫嵩兵鋒直指太原。
    消息不斷散開,整個並州的局勢愈發混亂。
    最關鍵的是——
    兗州的消息也是漸漸傳了過來。
    曹仁在守城上本事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竟是真的擋住了孫堅的攻勢,讓孫堅在陳留寸步難行。
    而東郡之中,戰事則更是十分激烈。
    關羽於濮陽相繼斬殺袁紹麾下大將顏良、文醜。
    幾乎以一人之力打到袁紹軍心潰散。
    而趙雲更是在萬軍之中直衝袁紹,若不是麴義、張郃等人拚命相護,袁紹差點便死在了趙雲的槍下。
    一戰徹底將袁紹打回了冀州。
    當此消息傳開之時,並州之地的暗湧終究還是炸了!
    祁縣王氏、晉陽郭氏等一眾太原郡的豪強世族,相繼除掉了呂布留在城中的將軍,並斷了給呂布的糧草。
    此舉可謂是徹底打破了平陶之地的平衡。
    甚至就連呂布自己都有些慌了。
    袁紹敗了,你就按他的下場就一定不會好到哪裏去。
    最關鍵的是隨著並州世族相繼斷糧,他營中的糧草亦是不能再撐下去了。
    哪怕心中萬般不甘。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呂布仍是不得不聽從張遼等人的建議,打算退回冀州,靠著袁紹的支持再行防禦之事。
    可顧琛又豈會讓他如此輕鬆的退去呢?
    直接就對他展開了全力進攻。
    並同時還在散播著流言,不斷的影響著呂布大軍的軍心。
    呂布已經完全被套牢了。
    他終究還是要為他昔日的自信付出代價。
    沒有依險設關。
    那便注定了他此時進退兩難。
    但他畢竟還是呂布,尤其是還有著張遼、高順的幫助,顧琛也並不可能直接破他大營。
    可顧琛能拖的住。
    呂布能嗎?
    他營中的糧草根本就不可能讓他久戰下去。
    太原世族的相繼反叛,更是斷了袁紹直接支援呂布的路。
    無論是從冀州、亦或是從司州過上黨來支援呂布,都需要經過太原郡。
    這就是當前呂布最為艱難的處境。
    而且此時的袁紹又豈會分出太多的實力來支援呂布?
    曹操和劉備豈會放過這種機會?
    對於呂布而言,他現在的唯一機會就是擺脫顧琛,從平陶過汾河經上黨郡直接返回冀州!
    這才是他唯一的生路!
    但麵對顧琛的不斷進攻,他更是抓不住絲毫的機會,局勢愈發的艱難。
    軍營之中。
    “本將軍已經決定,今夜三更之時,棄營而去!”
    呂布臉色通紅,顯然有事喝了不少酒,猛地一拍桌案,怒嗬道。
    “將軍。”
    幾乎瞬間,張遼便走了出來,朝著呂布拱手道:“平陶附近乃是平原,而敵方又皆是精騎。”
    “我軍但凡舍棄大營,被敵方發現,絕對會損失慘重。”
    “還請將軍三思啊。”
    高順亦是走了出來,朝著呂布拱手說道:“將軍,文遠所言極是啊。”
    “當今之計,我軍舍棄大營絕非良策啊。”
    眾將士皆是相繼開口。
    看著眼前的眾人,呂布臉上的怒色愈發濃鬱,怒斥道:“那你們以為該當如何?”
    “我軍糧草已不足五日。”
    “難不成你們要讓將士們殺馬而食嘛?”
    “皇甫嵩已經從雁門殺了過來,待他與那顧琛合兵,我等這大營又有何用?”
    眾將士皆是低下了頭。
    其實呂布分析的倒也不錯,哪怕就算他們不會因為糧草不足而生亂,待皇甫嵩前來這大營亦是難防。
    但張遼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將軍。”
    “袁公定不會放棄我等。”
    “而且末將以為,就算兗州當真兵敗,袁公也絕不會敗亡,定還有一戰之力。”
    “隻要我等能再守住些時日,袁公定會來救。”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是默默點了點頭。
    張遼分析的確實不錯。
    袁紹還有一戰之力,同樣他也不會放棄呂布,讓顧氏重新殺回中原。
    但呂布對此卻是有些嗤之以鼻,不屑道:“那顧琛能與本將軍一戰,爾等以為就算袁公來救,便能殺的進來?”
    未等眾將士開口,他直接擺了擺手:“爾等無需多言。”
    “且傳我令。”
    “無論如何,我等必須要殺出去!”
    聞言,眾將士雖然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呂布卻絲毫不給他們機會,直接將此事定了下來。
    ——漢興五年,十一月甲午日。
    夜。
    皓魄浸穹,素練垂江。
    借著悠悠的月光,呂布親自率領著人馬從大營而出。
    踏.踏.踏.
    聲聲馬蹄聲在這寂靜的夜色之下顯得極為刺耳。
    就在這時,喊殺聲四起。
    顧琛與馬超二人親率人馬直接便殺了出來。
    “呂布受死!”
    馬超一聲怒喝,一馬當先。
    在這種月色之下,甚至就連火把都不用點,雙方便足矣看清對方的臉。
    “馬兒,休走!”未等呂布開口,張遼便直接率領著麾下殺了出來,直接擋住了馬超。
    雙方大戰頓起。
    張遼與高順似乎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夜會出現問題。
    竟是穩住了陣型。
    呂布滿臉憤怒之色,手持方天畫戟緊緊的盯著顧琛:“呔,顧琛!”
    “你妄為顧氏子弟!”
    “虧我呂布還以為你乃當世英雄,意與你正麵決戰,卻不料你竟用宵小之計!”
    “哼!”顧琛不屑的搖了搖頭:“你這弑父之人,竟然也敢與我言英雄?”
    “找死!”
    呂布徹底的怒了,直接便持著方天畫戟殺了上來。
    ——但他的心終究還是亂了。
    他似乎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相比於往日的攻勢今日竟顯得雜亂無章許多。
    還不足三十個回合。
    顧琛邊境抓住了機會,手中銀槍一挑便直接將呂布的方天畫戟挑飛了出去。
    下一刻,他更是沒有半點猶豫便直接朝著呂布的麵門刺去。
    “休傷我主!”
    一聲怒嗬聲猛然響起。
    隻見一旁的高順竟在此時衝了過來開,幫著呂布擋住立刻這一擊。
    “哼!”
    看著眼前的高順,顧琛並沒有直接進攻而是問道:“這呂布乃弑父之人,將軍何故如此?”
    “哼!”
    高順表情絲毫不亂:“休要多言,若想傷害我主,先問問我手中長刀鋒利乎?”
    見顧琛不攻擊,他急速護著呂布退去,
    呂布此時的表情十分難看,沒有了一點戰意,但還是看著顧琛怒斥道:“今日之敗,乃我心亂也!”
    “他日我呂布定取你性命。”
    顧琛不屑一笑,冷聲高呼:“敗軍之將,焉敢言勇?”
    “縱予你千秋萬載,終不可及吾項背之塵。”
    說罷,顧琛手中長槍一動,順勢便率人策馬直接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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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興五年六月,顧琛舉兵伐並州。
    時袁紹新破公孫瓚於幽州,聲震河北,聞並州有變,乃表呂布為並州牧,令其北歸禦琛。
    紹複聯袁術,合兵二十萬南向兗州。
    九州鼎沸自此始。
    琛用兵如飆,旬月間破西河諸壘,晉陽震恐。
    布急歸平陶,列重兵與琛鏖戰。
    兩軍接鋒凡三月,矛戟蔽日,血流漂櫓,雖布驍勇冠三軍,竟不能破琛陣。
    然琛據琛用兵多謀,暗使細作偽作流言,布軍心漸弛。
    會兗州生變,紹軍潰於濮陽。
    並州士族遂舉郡縣應琛。
    太原豪右,祁縣王氏、晉陽郭氏皆斷布糧秣,布糧盡。
    拔營夜走冀州,臨行單騎突陣呼曰:“吾以公為丈夫,故欲陣前決生死,何用宵小之計!”
    琛橫槍答曰:“弑丁原者,亦敢言丈夫耶?百日酣戰,可曾得吾半寸營壘?”
    布目眥盡裂,挺戟死鬥,然心氣已墮,三十合為琛刺落馬下。
    張遼、高順死戰救歸,布猶馬上嘶吼:
    “今日之敗,不過墮汝詐術,他日必梟汝首!”
    琛收槍長笑:“敗者蹄涔,安敢望滄海?縱予爾十載,唯見煙塵耳!”
    ——《漢末英雄錄.顧琛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