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從龍,顧熙與劉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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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易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曆史修正的針對。
    但於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而言。
    顧熙如今這才十一歲的年紀,任何的病都能有著威脅到他性命的能力。
    且以目前就顧氏的局勢來看。
    若是在顧易不幹涉的情況下,顧熙若是早夭,顧良日後逝世。
    顧氏絕對會迅速衰弱。
    除非再出現經天緯地之才,不然定會泯然眾人矣,如原本一般徹底消失在曆史之中。
    深深的歎了口氣,顧易自然不會坐視這種事發生。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會不會有用。
    但還是心念一動,喚出了抽獎界麵。
    瞬間,提示再次彈出。
    仍舊是沒有抽獎ui,十分簡單明了,隻是問顧易要抽幾次。
    顧易考慮了一下,直接選擇了抽取五次。
    每次抽獎都需要消耗一萬成就點。
    隨著遊戲內時間的流去,天下百姓對於顧康那源源不斷的香火,加上二代顧氏子弟陸續離世解鎖了一點普通成就,這也給顧易帶來了一些成就點。
    他現在已經有了三十三萬多的成就點。
    顧易自然是沒法梭哈的。
    甭說能不能抽到能成功救下顧熙的道具。
    就算救下了,他也需要考慮顧熙到底能完成多大的成就,給自己帶來多少成就點。
    顧易必須要留有一定的成就點,來應付接下來那場於整個青史之中都有著赫赫威名的大亂!
    接近三十萬。
    便是顧易目前的底線。
    【抽獎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凡級道具——藥到病除符。】
    【(凡)藥到病除符:使用後,可指定一位家族成員,治療其身上的病症。】
    【恭喜宿主獲得:凡級道具——氣力符。】
    【(凡)氣力符:使用後,可指定一位家族成員,增加其氣力,時效:一日,效果結束後,將會陷入短暫虛弱期。】
    【恭喜宿主獲得:玄級道具——好運卡。】
    【(玄)好運符:使用後,可指定一位家族成員,增加其運氣。】
    【恭喜宿主獲得:玄級道具——長壽卡。】
    【(玄)長壽卡:使用後,可指定一位家族成員,使其正常活到壽終正寢。】
    【恭喜宿主獲得:玄級道具——破壁卡。】
    【(玄)破壁卡:使用後,可指定一名家族新生兒,可破除其屬性下限、上限,將根據各種因素增長屬性。】
    【當前幸運值:5】
    (幸運值達到100後,必得天級、神級道具。)
    一連串的提示瞬間閃過。
    或許是因為之前第一次免費抽到了神級道具的原因。
    明明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顧易竟然都沒有半點興奮感。
    這都是些個什麽東西啊?
    都隻能指定一人使用就不說了,甚至有的還有副作用?
    和神級道具的效果也差了太多了吧?
    還有那什麽幸運值?
    百抽必出ssr唄?
    顧易輕輕歎了口氣,旋即直接打開了背包,看著背包中的道具思索了起來。
    “藥到病除符與長壽卡是不是有點效果重複了?”
    正常活到壽終正寢
    解決一次病症
    這怎麽看都是有著相同的效果,隻是效果上有著些許差距。
    沉默了一下,顧易想了想後還是直接給顧熙使用了“長壽卡”。
    他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便是整個東漢的關鍵時期。
    有著這種人來做保底,確實是能讓顧易安心一些。
    夜色如墨,冠軍侯府。
    屋內燭火搖曳。
    看著一臉沉重之色的顧良,又看了看床榻上臉色慘白的顧熙,劉慶不由得歎了口氣:“冠軍侯要注意身體啊。”
    “切不可過於悲傷。”
    “陛下與我說,他年齡還小,還需要仰仗冠軍侯,大漢還需要仰仗冠軍侯啊。”
    劉慶的聲音極為稚嫩,但表情卻十分沉穩。
    “臣,謝陛下掛念。”
    顧良應聲,但臉色卻依舊是那般沉重。
    他的心是真的亂了。
    直到如今,他又豈能不知道顧氏子弟的才能?
    縱觀這麽些人之中。
    也唯有個顧熙能入他的眼。
    但如今顧熙就這樣病倒了,他豈能不心慌?
    顧良是知道自己才能不足的。
    顫顫巍巍前行了多年,就是害怕顧氏徹底在他的手中落寞下去,好不容易看似有了些許希望,誰能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看著顧良的表情,劉慶又是歎了口氣,還是忍不住的說道:“冠軍侯。”
    “陛下說他心懷孝文帝、孝武帝的壯誌,也有著孝明帝那般的遠大抱負。”
    “您切記要好好注意身體啊。”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顧良。
    但顧良似乎是真的有些心亂了,完全沒注意到他話中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卻堅定的聲音驟然響起:
    “煩請大王轉告陛下。”
    “父親定會保重身體,等待陛下的詔令,如昔年祖父與明皇帝時那般,共鑄盛世!”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屋內的兩人猛地一怔,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隻見顧熙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竟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他的臉色不再如之前那般毫無血色,眼神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仿佛重新煥發出了生機與活力。
    這話,正是他說出口的。
    “熙兒!”
    顧良激動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你你這是”
    “父親,兒已經全好了!”
    “讓父親擔憂了。”
    顧熙說著,迅速跳下床,恭恭敬敬地向顧良行禮。
    此刻的他,步伐輕快,渾身充滿了力量,與前些時日病懨懨的模樣判若兩人。
    “好啊!好啊!”
    顧良大喜,一邊拉過了顧熙,大笑道:“熙兒痊愈,我顧氏終於又有希望了!!”
    劉慶驚愕地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滿是詫異。
    他怎麽也沒想到,顧良會因為顧熙的康複,說出如此感慨的話。
    難道這個顧氏的小兒子,真有什麽過人之處,能讓顧良對他寄予如此厚望?
    在他沉思之時。
    顧熙整理了一下衣衫,轉身麵向劉慶,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小子見過大王。”
    “還請大王將小子剛剛的話告訴陛下。”
    “我顧氏必將翹首以盼陛下的詔令,為大漢的興盛竭盡全力。”
    顧熙的表情輕鬆而自信,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遠超年齡的沉穩與大氣。
    劉慶眼神之中的詫異之色更濃。
    瞬間便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旋即也是笑了笑,轉頭看向了顧良:“好啊!冠軍侯,令郎大病得愈,乃是天佑我大漢。”
    “還請保重身體。”
    “孤要將此事去告訴陛下。”
    說罷,他朝著顧良拱了拱手後,轉身便直接走了出去。
    顧良此刻滿心滿眼都是顧熙,哪還顧得上送劉慶。
    他剛想開口詢問顧熙身體康複的緣由,顧熙卻先一步開了口:
    “父親,您沒聽出來剛剛清河王的意思嘛?”
    “嗯?”顧良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顧熙。
    顧熙臉上露出了些許憧憬,解釋道:“他與父親說,陛下有孝文帝、孝武帝之心。”
    “這便是在告訴父親,陛下欲行文帝誅殺舅父薄昭、武帝誅殺舅父竇嬰之舉。”
    “他說陛下有明帝之誌。”
    “就是在問父親,我顧氏的態度,是否還會如當年的祖父與明皇帝一般。”
    “父親豈能在此時猶豫呢?”
    顧良的眉頭越皺越深。
    他的政治水平其實也並不差,剛剛心思全都亂了,所以這才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被顧熙點了出來。
    他又豈會想不通這些個道理?
    一瞬間,他便露出了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好在還有熙兒啊。”
    “不然我顧氏真要毀在為父的手中的。”
    “熙兒真乃是我顧氏麒麟子。”
    他是越看顧熙越滿意,見顧熙麵露沉思之色,不由得再次問道:“熙兒,你還有何打算?”
    “父親,兒以為,清河王也定然無法常來我冠軍侯府,我們必須要聯絡到陛下。”
    “兒想進宮。”
    顧熙一臉認真的看著顧良說道。
    “進宮?”
    顧良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搖了搖頭:“此事不妥,但凡出了任何不測,你都會被”
    “父親!”
    未等顧良說完,顧熙便直接攥住了他的手:“我們顧氏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
    “若是當真能從此事之中立下大功。”
    “父親你可知道這叫什麽?”
    顧熙緊緊的盯著顧良,壓低了些許聲音,“從龍!”
    一瞬間,顧良的手便是微微一顫。
    “兒記著,昔年明帝之時曾與祖父說過,我顧氏子弟可前往宮內讀書”
    “兒現在這個年紀正是讀書的時候。”
    顧良的表情愈發凝重,眼神之中滿是猶豫。
    這賭的有點太大了吧?
    若是當真有不測,顧氏容易萬劫不複啊!
    顧熙看出了他的情緒,攥著他的手不由用力了一分,鄭重的再次喊了聲:
    “父親!”
    “我們顧氏不進則退!”
    “以後,或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顧良的神色愈發糾結,但他也知道顧熙說的是對的。
    就這樣猶豫了良久,這才微微點了點頭:“好!”
    顧易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對於顧良竟然到了如今這般行事猶豫的地步,也是覺著頗為可惜。
    其實他的屬性真的不算差。
    但也隻能說顧氏前兩代人站的太高了,將他抬到了他承受不起的位置。
    多年的隱忍退縮還有麵對各種以他能力處理不了的事。
    都已經徹底改變了顧良的性格,他此生恐怕很難再果決起來了。
    至於顧熙則是如當初的顧康那般意氣風發。
    不,甚至在相同年紀時,他比顧康表現的還要優秀。
    雖然在屬性極限上,顧熙不如顧康。
    不過兩者從根本上就不同。
    顧康是那種一點點越來越強的。
    而顧熙呢,屬於是天賦拉滿,就像是很多學霸一般,明明不算刻苦,但前麵的成績就是很好。
    顧熙就是這種。
    哪怕後續巔峰比不過顧康,但於現在的顧氏而言卻也足矣。
    他確實說的不錯。
    這件事,就是從龍!
    章德殿。
    劉慶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直接找到了劉肇,一臉喜色的呼喊:“陛下!”
    “如何?”劉肇急切的看向了他,“冠軍侯可有答複?”
    “沒。”
    劉慶直接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道:“臣觀當代冠軍侯,並沒有昔年忠武侯、文成侯那般的英明果決,甚至就連桓侯都有所不如。”
    “倒是其子給臣的感覺頗為不凡。”
    “似有昔年文成侯之風。”
    “哦?”劉肇瞬間皺起了眉,詫異的問道:“怎麽回事?”
    劉慶並沒有絲毫隱瞞,直接便將剛剛於冠軍侯府之事說了一遍。
    劉肇一直都在仔細的聽著。
    直至最後,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有趣有趣!”
    “不愧是顧氏子弟,與朕一般大的年紀竟然就有如此膽識了。”
    劉肇難得如此開心。
    或許是因為光武帝與孝明帝的影響。
    有一個特別有才能的顧氏子弟輔佐,對於劉肇而言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更別說是如今這般狀況了。
    他雖然年紀還小,但卻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
    竇氏欺他太甚!
    雖是皇帝,但卻毫無任何實權,且平日裏竟然還會被監控。
    如今能得顧氏相助,於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兄長,你當真以為此人有文成侯之能嘛?”劉肇再次問道。
    劉慶沉默了一下,“文成侯乃是經天緯地之才,至於此子如何臣現在或不能知。”
    “但臣以為,此子定然是明白了陛下話中的深意。”
    “且定會有所行動!”
    聞言,劉肇也是微微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如今群臣聚集在冠軍侯身旁,倒也免去了朕很多麻煩。”
    他緩緩站了起來,目光也在此刻愈發冷冽:“哼!”
    “竇氏對朕實在是過於不敬,如若不然朕也不會有此念頭。”
    “隻歎文成侯薨世太早,先帝又太過仁慈。”
    “如若文成侯還在,昔年光憑著那郭舉私通後宮之事,便足矣徹底廢掉竇氏。”
    “若如此何來今日之患?”
    劉肇緊緊的握緊了拳頭,眼神之中滿是殺意,“朕若有掌權之日,絕不會這般仁慈!”
    “陛下。”
    劉慶立刻低下了頭,勸說道:“如今局勢未定,萬萬不可再說此話啊。”
    “朕知道。”
    劉肇表情迅速恢複平靜,宛若自嘲般一笑,“縱觀古今,何來朕這般的皇帝?”
    “竟然連在宮內說起話來都要小心翼翼。”
    “他們啊,真是欺朕年幼啊。”
    劉慶低著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次日,顧熙入宮讀書的消息便傳了過來。
    劉肇與劉慶兩人大喜過望,雖都心知肚明,但卻亦是並未衝動。
    顧氏是如今反對竇太後的大旗。
    本就備受矚目。
    而皇宮內,竇氏亦是安排了很多的人看著劉肇。
    顧熙的突然進宮,定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又怎麽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但無論是顧熙也好,亦或是劉肇也罷。
    雙方都不心急。
    他們明明從未碰麵,但就如同共同約好了一般,絲毫不漏出半點破綻。
    同時間,朝野上下仍是爭端不斷。
    竇太後的專權已經觸怒到了所有人,沒有人會願意白白將自家利益讓給竇氏新貴。
    這注定了就會產生極大的摩擦。
    尚書仆射郅壽上書彈劾竇憲驕縱,甚至還將王莽的例子搬了出來。
    此事致使朝野震蕩。
    在如今之大漢,被冠以王莽之名怕是要遺臭萬年了。
    竇憲本就是個睚眥必報之人,立刻出手彈劾郅壽買公田並誹謗朝廷。
    按罪當誅。
    顧良與袁安保下了他,改判流放。
    然而郅壽卻憤不欲生,在未出發前便於府內自盡。
    此事致使整個朝野的氣氛都變了。
    群臣膽敢竇氏之威。
    但礙於顧氏仍在,也有不少人借顧氏之威仍舊在朝野上爭鬥。
    連續多日聯名上諫。
    在這種情況之下,竇太後竟真做出了讓步。
    竟把竇憲派出去領兵了。
    此事一出,朝野巨震。
    竇氏已經顯赫至今了,如今竇憲竟然還要再掌兵權?
    整個朝堂之上都埋上了一層陰霾。
    而就在這種明爭暗鬥無數的情況之下,竟經過了三個多月的潛伏期。
    前來監視顧熙之人也是越來越少。
    沒辦法,畢竟顧熙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
    監視了三個多月都算是看的上顧氏了。
    這一日,一個名叫鄭眾的宦官忽然找到了顧熙。
    當顧熙聽到這個宦官竟然說是皇帝派來之時,也是極為意外。
    但想了想後,又覺著這或許確實是破局之法。
    他不可能與皇帝碰麵。
    這是一定的。
    劉慶顯然也很敏感,要想聯係外臣,顯然不被竇氏關注的宦官是最為合適的。
    “陛下有何打算?”顧熙直接開口問道。
    鄭眾認真朝著顧熙行禮,沒有半點小覷的心思,莊重的道:
    “陛下想問冠軍侯,竇憲如今於外掌兵,可有辦法能將其解決?”
    聞言,顧熙沉默了片刻,旋即微微點了點頭。
    “或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