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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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睿對餘明遠的感情是複雜的。
    她一開始恨他的出現,什麽都要跟她搶,處處比她出風頭,連林總養的薩摩耶也更喜歡圍著他轉。
    但後來她又依賴上他。
    從討厭到習慣最後依賴的過程中,她雖叫他“哥”,但事實上她從沒將他當做真正的兄長,他們也沒有任何血緣和法律層麵的關係。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一開始她的不自在和後來的百般挑釁,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的長相。
    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這樣一副容貌。
    她感到好奇,會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去試探他對自己的看法。
    那段時間餘明遠把她寵上了天,哪怕她要吃他的肉也絕無二話,眼睛眨也不眨地割下身上最嫩的一塊親手喂到她嘴邊。
    怎能不沉溺?
    英俊優秀的餘明遠,隻對她溫柔細致,寵愛有加,拿一副真摯滾燙的心滋養著她。
    那些年,林知睿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發現,他對自己的好不是永恒的,未來某一天,他會漸漸疏遠她,將原本屬於她的東西賦予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
    當林知睿意識到這一點後,她平等地嫉妒每一個試圖靠近並奪走餘明遠的“陸芷”。
    她貪得無厭,她想要將他占為己有。
    哪怕這麽做會受到譴責。
    “林知睿,從我腿上下去。”
    餘明遠警告完,林知睿沒有任何反應。
    她垂著腦袋,長發蓋住了臉,看不清表情。
    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無力般下滑,身體隨之前傾,將額頭抵在了他胸口。
    “哥,我頭疼,”她說,“我要疼死了。”
    餘明遠沒有諷刺她“你看我說什麽來著”。
    他喂妹妹吃了芬必得,再把她抱到床上,
    餘明遠站在床邊,垂眸看著難受的妹妹。
    她疼得連話都不想說,鬢角被冷汗打濕,臉色蒼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哥……”她在難受中喚他。
    “嗯?”
    “你要走了嗎?”
    他低聲問:“你要我走嗎?”
    她不說話,臉埋在蓬鬆的枕頭裏疼得哼哼。
    房間裏響起一道很輕的歎氣聲。
    餘明遠掛掉助理電話,俯下身,雙手撐在床沿,看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聲說:“我陪一會兒?”
    林知睿扭了兩下,讓出點空間,悶聲說:“那你靠過來一點。”
    餘明遠坐在床頭。
    “再近一點。”
    “還要再近。”
    最後餘明遠半躺半靠在床頭,林知睿抓過他一條手臂,側頭枕在上麵。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襯衫包裹下溫熱緊實的小臂肌肉,強有力的脈搏跳動,還有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她怎麽會以為自己隻是出去玩了四天呢?
    是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當初她離開時,他身上有著未褪去的少年青澀和青年人才剛顯露的鋒芒。
    那時他就已經讓她移不開目光了,更何況現在的他,完全成為了一個成熟穩重,非常有魅力的男性。
    可在他眼裏,她隻是妹妹。
    林知睿,四年了,一千多天的逃避該結束了。
    藥效起來後,林知睿的頭疼好多了,餘明遠見她沒事了才離開。
    後來幾天兩人沒再見過麵。
    餘明遠每天的電話消息也沒之前頻繁。
    林知睿從鄒誠那裏打聽到,餘明遠去了北京出差。
    工作室最近招了兩個美院的實習生專門修片,盛夏的午後太陽毒辣,出不了外景。
    下午就成了林知睿的空閑時間。
    這天鄒誠在工作室附近的大學開交流會,結束後約林知睿出來喝咖啡。
    陽光暴曬下,熱浪滾滾,路上人跡罕至。
    兩人坐在咖啡廳。
    林知睿不喝咖啡,點了杯黑加侖,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
    鄒誠剛提到餘明遠去北京出差,兒子的電話就打來了。
    父子倆聊了幾句,被林知睿一個噴嚏打斷。
    餘明遠停下話頭,問鄒誠是不是和睿睿在一起。
    “嗯,在呢,你等等——”
    鄒誠把手機遞給林知睿,卻被她擺手拒絕。
    鄒誠隻好收回手機,剛貼回耳邊就聽電話那頭的餘明遠說:“爸,你把電話給她,我和她說點事。”
    “你哥找你。”鄒誠把手機重新遞過去。
    林知睿無奈接過,懶洋洋開口:“嗯?”
    電話那頭餘明遠輕笑一聲,“嗯什麽?”
    林知睿莫名其妙,“什麽嗯什麽?”
    “沒喝咖啡吧?”餘明遠問。
    “沒喝。”
    “今天回家嗎?”
    “不回,晚上有個夜景的拍攝。”
    “晚上幾點?”
    “七點。”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
    安靜中,林知睿聽到遠遠飄來的古箏曲。
    她主動問:“你在外麵嗎?”
    “嗯,有個應酬。”
    林知睿總算明白餘明遠奇怪在哪兒了。
    “你喝酒了?喝醉了嗎?”
    “當然沒有,”餘明遠笑起來,“我酒量還算不錯。”
    雖然沒醉,但幾個分包老板挨個敬酒,他喝了不少。
    此時站在包廂外的長廊上,低頭看池子裏遊來遊去的錦鯉,聽著包房裏傳來的古箏曲,嘴邊的笑窩無意識地深陷。
    剛才看到穿著漢服彈古箏的女生,餘明遠就想起林知睿來。
    林知睿學過古箏,小學四年級就考完了十級,她畫畫也很出色,素描水彩國畫的考級證書擺滿了林總的書房,初中第一次拿攝影獎項,高中代表市裏參加數學競賽。
    你看,她雖然被寵壞了,但她聰明努力又上進,她值得被所有人寵愛。
    也值得被獎勵。
    喝酒帶來的一點暈眩感,其實挺舒服,他輕聲問:“想要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林知睿吐槽道:“又不是去國外出差,能帶什麽?”
    “上次你說喜歡林姨新買的包,這裏離skp很近,想要什麽顏色?”
    林知睿脫口而出:“哪有人去北京出差帶香奈兒的包回來當特產的?上海沒有嗎?”
    餘明遠好脾氣道:“那回上海買?”
    “還說沒喝醉?”林知睿樂了,“你現在回去繼續喝,除了香奈兒我興許還能擁有一匹馬。”
    餘明遠笑著問:“那匹馬不會叫愛馬仕吧?”
    “真聰明。”
    林知睿對名牌沒什麽執念,家裏有一個房間專門用來擺放林總的包包。
    林總告訴她,奢侈品和車一樣,更多的是身份和實力的具象化展示,用來給人鍍金的。
    就像上戰場時身披的鎧甲,鎧甲越威武,越精良,獲勝的概率才越大。
    那是林總的戰場不是她的,她喜歡透過相機取景框去看更純粹的世界。
    她的父母和家庭,教給她更多的是精神層次的富足。
    可是他的哥哥,卻想用金錢對她進行彌補。
    富貴不能淫啊林知睿。
    林知睿:“我能對你提點小小的要求嗎?”
    “什麽要求?”他放輕呼吸,認真地聆聽。
    “我不要林總的包,”被黑加侖汁水浸染過的嗓子酸酸甜甜,“我要別的款式。”
    就讓富貴淫死我吧!
    兩人不知不覺聊了很久,直到鄒誠的手機電量發出警告。
    鄒誠拿回手機後欣慰道:“看到你們兄妹倆和好我就放心了。”
    林知睿怔了怔,“和好?”
    鄒誠突然變得嚴肅,“你以為我和你媽媽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
    林知睿避開鄒誠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我們之間的……什麽事?”
    “睿睿,明遠是真心把你當妹妹,他經曆過的那些事,讓他比別人更在乎親情,在乎你。所以無論他曾經對你做過什麽,出發點是好的。”
    “我知道,你高考那年突然要去法國,除了你爸爸之外,也有明遠的原因。”
    林知睿的心隨著鄒誠這幾句話高高揚起又重重掉落!
    鄒誠知道了?
    所以林總也知道了?
    知道她愛上自己的兄長,知道他明明對她隻是兄妹之情卻上趕著死纏爛打。
    知道她因為羞憤和傷心一走四年……
    林知睿手腳冰冷,嘴唇控製不住地在發抖。
    “鄒叔,我……”
    “在同意你去法國前,你父母談過話,你媽媽這才知道你有了喜歡的人,但對方沒有接受你,”鄒誠滿臉心疼,“你爸爸說你很痛苦,你嚐試過很多方法排解,可最終都失敗了,所以你才決定離開。”
    “那段時間你和明遠你們之間非常不正常,你對他的敵意太明顯了,明遠對你似乎也有很深的愧疚。我和你媽媽猜測,應該是明遠發現了什麽,然後找到那個男孩,迫使你們無法在一起。”
    在父母眼裏,餘明遠把林知睿當親妹妹疼愛,她當時才高中畢業,剛滿十八歲,他怎麽能允許那些“夏暉”靠近誘騙自己的妹妹呢?
    “我能理解你,才剛萌芽的初戀就這麽被哥哥親手斬斷,所以這四年你對他那麽冷淡,甚至不聞不問。”
    林知睿發冷的手腳漸漸回溫。
    她暗地裏長長舒出一口氣,佯裝大度道:“都過去了,我早就原諒他了。”
    “是啊,都過去了,你們都長大了,很多事情的看法比過去成熟,能互相體諒對方。”鄒誠欣慰道,“你們能和好,我和你媽媽就放心了。”
    “鄒叔,”林知睿回過味兒來,“您今天來找我,又趕上我哥打電話,合著唱的是出雙簧?”
    “不至於不至於,”鄒誠笑了笑,“明遠打來電話純粹是個意外,我今天其實是找你聊別的事。”
    “開解完我和哥的心結,您不會還要繼續開解我和林總的吧?”
    鄒誠笑起來,“我又不是老娘舅。”
    林知睿豎起大拇指。
    “您比老娘舅厲害,調解家庭矛盾一流。”
    鄒誠笑出聲。
    “鄒叔,您找我到底什麽事?”
    鄒誠收起笑容,沒有馬上開口,他端起咖啡喝了幾口,喝完又沉默了一陣才說:“你爸爸給我打電話了……”
    鄒誠話音未落,林知睿的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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