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交鋒乾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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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西晉那邊逐漸發現古怪,怎麽大軍洪流被帶偏了,漠城下方那條戰線根本不在布陣計劃之內。
而且為什麽最開始在那塊區域的漠城將士陸續離開,而城牆上的修士逐漸往那邊匯聚。
當餘光看見賀俶真一直保持那個動作後,敵方主將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沒過多久,後方人影閃爍,直接打碎其中一座大嶽。代天侯柳疾,他皺眉看著破墮流幾人道:“離開這裏……”
不等他說完,一條金色絲線斬開虛無,對著柳疾當頭劈下。
“不讓老子走你還要走?”一直等待在渡閻山的韓傑都有些不耐煩了。
柳疾臉色陰晴不定,隻管避退,想要離開這邊,可韓傑如影隨形,有意無意地截斷後路。
來不及想為什麽,柳疾持槍打碎虛無,拉著韓傑進入虛無戰場。
正廝殺的僧人突然收了神通,顧不得嘴角流血,唱了聲佛號便消失不見。
剛想追擊的破墮流等人,發現數股恐怖威勢已經散播這片戰場了,不論敵我雙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目光往城牆方向看去。
天空有幅太極雲雷圖,不知何時早已覆蓋千裏,荀鈺雙眼緊閉,玉體脊柱持續彎曲,支撐這樣個大神通,就是有姒姬相助都算不上輕鬆。
而地麵上的賀俶真早已是出劍姿態,地麵都在微微顫抖,不知下方孕育著什麽。
這時,城牆下的袁野站了出來,一手指天,一手掐訣豎於胸前,大喝道:“武罡掣電!”
刹那間乾坤震顫,紫電橫空天地黯,轟鳴雷霆乍響,霹靂劈開千重雲,黃沙中諸多雷鼓幻形乍現,若怒號,若奔突。
現在才意識到不對勁,破墮流和其中那位麵色陰戾的男子就要逃離這裏了,可發現五嶽大陣效果還在。僧人退出戰場的時候,五嶽山神就親自主持陣法,死死禁錮住他們。
破墮流等人瞬間就和發瘋一般,瘋狂轟擊大陣,西晉大軍也如退潮一般離開這片區域。
荀鈺雙手合掌,眸子深處隱約可見姒姬身影,敕令聲響徹天際,“雷來!”
這一瞬間,荀鈺仿佛雷部主神,陰陽役使千雷,雷霆化牢獄,天幕雷作成,玄雷天閃,誅殺戰場上的一切妖人。
賀俶真一劍掃蕩而過,劍氣自地底爆發,劍意攪爛有形戰場,萬劍成林,無數光柱林立,西晉大軍觸之即碎。
城頭下的袁野所施展神通也終於爆發,雷罡化雷龍騰殺,玄雷紫電消融一切。
此外所有漠城修士與將領,不管城牆上或是戰場當中,隻要沒斷氣,通通傾力施展神通。各色靈力暴動,異象橫生令人眼花繚亂,名副其實的萬法。
千裏內天空戰場被這邊照耀得如同白晝,好像俗子直視太陽烈日。
見此情景的破墮流都快嚇瘋了,嘴裏鬼哭狼嚎,麵色扭曲,不斷砸向五嶽。
但終究隻是徒勞,萬法洪流下的西晉大軍,似洪水滾過的莊稼,悉數被衝刷殆盡。
退出虛空戰場的柳疾回來便看到這一幕,表情精彩至極。
柳疾雙眼掃過漠城所有人,特別是賀俶真。近五萬西晉大軍死在這一術法洪流下,他心都在滴血,憤恨道:“會有償還那一天的!”
“你管好自己!”
韓傑持刀,冷聲道:“要麽閉嘴,要麽收兵!”
……
一刻鍾前,仿佛是因為可以提前為這場戰爭定論,西晉那邊出現數位年輕修士,砥礪境界的同時作為開路大將,攜手撕開漠城最後一道防線。
其中有位出身逐鹿山,這人真如天策上將一般,手持環首長刀如入無人之境,刀鋒波及之處就像腳踩水窪,殘肢斷臂如水漬四濺。
側方協同者圍困術法頻出,不停地改變戰場地形,將大量的漠城修士圍困一地,任由持刀之人屠殺。
如此延伸下去,城牆底下的區域又被劃分為戰場,所有甲士和修行人士的退路逐漸被切斷,根本不可能安然返回城頭。
把一切盡收眼底的荀鈺微微眯眼,紫色道氣加身的同時以雷精電魄融入人身小天地,準備攔住那幾位修士。
不曾想賀俶真將她攔住,搶先衝入戰場,傳音道:“我來。”
持刀人名為顧雲舟,別號敗刀,屬乾陀王庭暴政一脈,修道根底擅嚴苛律法,專以貧瘠困苦地域作一人道場,後為修習至法,跨越一州來拜師逐鹿山。
能跨洲問道,又是拜入逐鹿山,天資自不必多說。此刻他聯手幾位同行好友,試圖用苛律逼迫暴行,將漠城將士變為煉刀亡魂。
顧雲舟撕開數道防線,成功堵在了漠城後退節點,正準備再出刀,一道純粹劍光鑿穿千軍,直接將他打退至西晉衝殺大軍中。
賀俶真出劍不停,劍光劈開戰場,把顧雲舟一同帶入地底。隨行者震撼不已,剛要加入廝殺中去,數十柄紫電雷矛落地,雷法肆虐,將方圓十裏牢牢禁錮。
他們抬頭看去,兩位娘娘夫人立於城頭,若非因賀俶真廝殺之際,二女都懶得向下瞥去視線。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城牆下方晃動不已,且因為地底廝殺的緣故,時不時就會有凜然殺伐氣機溢出,肆虐地麵戰場。
加之板塊擠壓凸起,或斷成數塊成淵,使得先前西晉那些年輕修士劃分出來的區域徹底作廢,為此西晉大軍隻能繞道而行,漠城幸存將士也得以返回城頭。
地底深處。
二人戰鬥餘威已把四周清空,形成一個圓狀空心地帶。
顧雲舟暗自調養氣息的同時問道:“你是哪個,出身天離劍宗?劍意看著不太像啊,那是龍虎山親傳弟子?”
“就算你在劍宗或龍虎山有人也要死,所以不用想著同小道攀關係、套近乎了。”賀俶真語氣平平,心思顯然不在這裏。
顧雲舟嘴角抽搐道:“無論怎麽聽,方才那話都不像是在套近乎吧?”
賀俶真手掌撫過劍身,“那就是小道在誤會,你去死吧。”
劍有百殘,太和消竭;那股苛律暴行的道意壓製頓時消散一空,顧雲舟瞳孔放大數倍,震驚地看向刹那間近身出劍的賀俶真。
勉力橫刀擋下那差之毫厘的劍光,可他仍是被斬的身形難以穩固,直接退至更深處,就連人身天地中那顆懸空金丹,隱約間都有破碎痕跡。
賀俶真掂量了下秉燭,有些失望道:“不及處溟涬天地時的一絲一毫啊。”
說話歸說話,手裏動作可沒停,賀俶真順著軌跡追擊,雖看不見對方所在位置,可劍光沒有絲毫遺漏。
顧雲舟臉色蒼白,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境界相同的二人差距為何會如此之大,尤其是那股攻伐殺意。忽聞瀝瀝聲響滲透四周,如暗河流動,正輾轉不停的他抬頭看去,雪白“大水”衝破岩層,直撲麵門。
心神被這股劍道真意包裹,顧雲舟由裏到外倍感壓抑,轉而拿出青色圓盤模樣的法寶,以洶湧道意擋住賀俶真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