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關係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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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以為許連城並沒有能力讓自己難過。
    她不喜歡他,所以他傷不了她。
    可是為什麽這句話聽完,卻像被什麽哽住,開不了口。
    她閉了閉眼,告訴自己沒關係。
    早晚的事。
    許連城的交易可不管別人是否心甘情願。
    如果說以前他羞辱她還隻是態度與語言,這次不過是將一切落實到更紮實的地方,用文字,清楚明白地記錄。
    “五年。”桑晚問,“真的隻有五年?”
    “你怕我反悔?”
    桑晚,“我隻是不信你。”
    許連城譏誚,“桑晚,你也不用這麽高估你的魅力,畢竟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也許不用五年,我就厭了。”
    他說到這笑了笑,又收斂笑意,看著她開口,“我是商人,認我所有白紙黑字簽了的東西。”
    說五年就是五年,多一天都不會。
    “當然,如果到時候你不肯走”
    桑晚沒等他說完,一把拽住他手裏的鋼筆,低頭簽了名字。
    許連城,“……”
    “滾吧。”桑晚將簽好的合同摔到他臉上。
    紙張簌簌而下,從許連城的臉上飄落,落在他腳邊。
    許連城彎腰撿起來。
    “那我們就算達成了協議。”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放在茶幾,“你的手機,有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記得接。”
    “華府園你的東西,我也會讓人送過來。”
    桑晚,“我不要。”
    “該你的就是你的。”許連城薄笑,“已經簽了合同,不如按照合同走,這樣你我都輕鬆。”
    他說話的強調不緊不慢,“桑晚,我是個遵守契約的商人,絕不虧欠自己包養的情人。”
    “錢我也會按月打給你。”他說著彈了彈手裏的紙,“價錢你沒填,那我替你做決定,每個月一百萬,會按時匯進你的賬戶。”
    “如果你對金額不滿意,我們也可以再商量,不過我覺得這個價錢不低。”
    桑晚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線,襯得她的臉都像罩著薄霜。
    “生氣?”
    許連城說,“對金主生氣,可不是你該有的職業操守。”
    “夠了。”桑晚用力,“說完了嗎?”
    她話落不等許連城回答,幾步走到門口拉開門,“說完了就出去,我的地方不歡迎你。”
    許連城冷笑,走到門口。
    “既然你不喜歡我來的地方,那以後見麵就在酒店。”許連城說,“我會把地址發給你。”
    桑晚聽完狠力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出門,哐嘡關上了門。
    門外安靜了幾秒,才響起離開的腳步聲。
    桑晚走到餐桌前,拿起了合同。
    她有些想笑,哪一家的金絲雀,是在十年後才有了合同?
    可真夠荒謬的。
    如果合同這麽管用,那時候她怎麽沒想到要跟他簽合同呢?
    許連城又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跟她簽合同呢?
    他們以前是什麽,過家家?
    桑晚笑出聲。
    ……
    “所以,你們這樣跟以前有什麽區別?”聞俏不解。
    “區別可能就是我不需要住在他的房子裏,也不用受他監視,隻在他需要的時候上門服務就可以了。”
    聞俏,“……”
    “另外,做滿五年就結束。”桑晚說,“這就是區別。”
    桑晚輕描淡寫地說著,還帶了些玩笑,聞俏卻不覺得好笑,眼睛裏露出心疼。
    “他怎麽能這麽欺負你?”聞俏不平,“他憑什麽又要困著你五年,既然不喜歡了,那就幹幹脆脆放你走。”
    五年後,桑晚都多大了?
    他是真的要把她的一輩子都毀了。
    “許連城真是個大王八!”
    桑晚,“其實這樣我反而覺得好。”
    “好什麽?”聞俏沒好氣,“你根本就是個傻的。”
    “至少,我有個盼頭。”桑晚說,“而且,知道界限在哪?”
    聞俏,“你以前不知道界限嗎?”
    桑晚,“……”
    她低頭挖了口蛋糕,沒說話。
    聞俏看了她一眼,沒再問。
    過了一會,聞俏說,“對了,陳開明天出院。”
    桑晚一怔,“這麽快?”
    “他都是皮肉傷,以休養為主,醫院再好也比不上家裏啊,他家裏人就把他接回去了。”
    聞俏問,“你要去看他嗎?”
    桑晚默了默,說,“我給他惹的麻煩夠多了,而且,我也辭職了。”
    “以後也沒機會見,也不想再給他增加麻煩。”
    “可是”
    桑晚說,“明天他出院的時候,你幫我給他帶束花吧。”
    聞俏小聲,“他好像喜歡你。”
    桑晚看她。
    聞俏,“馮唐說的。”
    頓了頓,又說,“而且那天晚上,他開車帶你離開,我也覺得是。”
    桑晚,“是我請他幫忙送我,跟喜不喜歡沒關係。”
    “怎麽可能。”聞俏說,“陳開又不是閑著沒事幹,誰讓他幫忙他都幫,他肯幫你,還不是因為對你有意思。”
    “不過你不喜歡他,不見他也是對的,等他新鮮感過去了,也就不惦記你了。”
    桑晚哭笑不得,“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你開心。”聞俏語重心長,“而且,如果可能,我也不希望你再跟那個圈子裏的誰扯到一起,一個許連城就夠了。”
    桑晚聽完笑了笑。
    “那許連城什麽時候會找你?”聞俏又問。
    桑晚搖頭,“不知道。”
    自那天後,許連城沒有再出現,她以為他會立刻給她打電話,實際上這幾天悄無聲息。
    她不知道他打算怎麽折騰,又覺得不會比以前更壞,所以心態很坦然。
    跟聞俏見過麵後,她回了家。
    到了樓下,卻見文白正靠在車上等她。
    “桑小姐”文白說,“我來給你送東西。”
    桑晚,“什麽東西?”
    “三少讓我把華府園你之前用的東西都帶來了,我剛剛上去敲門,發現你不在,所以在這等你。”
    桑晚皺眉,想說不要,又想起許連城那句按照合同辦事,於是點頭,“跟我來吧。”
    文白轉身離開車門,從裏麵搬出收納箱。
    桑晚瞥了一眼,發現後座還放著好幾個,她不記得自己有那麽多東西,但是也不想問,走在前麵帶路,任文白跟在她後麵。
    進了房間,把東西放下,文白說,“還有一些,我再去搬。”
    桑晚唔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文白來回兩三趟,幾個箱子堆滿了客廳,文白才說,“好了,都在這了。”
    桑晚沒忍住,問,“都是什麽?”
    “桑小姐可以自己打開看。”文白禮貌告辭,“那我先走了桑小姐。”
    桑晚點點頭。
    走到門口,文白又回頭,“對了,三少最近去美國出差了。”
    桑晚冷臉,“我不想知道。”
    “哦。”文白頷首,“那就當我多嘴了。”
    說完不再多言,轉身離開,還貼心地關上門。
    桑晚氣息一滯。
    文白比許連城更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