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緊張。”王建軍結結巴巴地解釋,“就是……就是有點不習慣。”

    “不習慣什麽?”

    “不習慣……”王建軍咬咬牙,索性實話實說,“不習慣和這麽漂亮的女律師談工作。”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也太直白了。但沒想到李雨晴卻笑得更開心了。

    “王總,您這是在誇我嗎?”

    “我……我是實話實說。”王建軍幹脆破罐子破摔,“李律師確實很優秀。”

    李雨晴抿了口咖啡,眼神中帶著笑意:“謝謝誇獎。不過還是先把合同的事談完吧。”

    “好好好。”王建軍鬆了口氣,趕緊轉移話題。

    接下來的談判倒是很順利。兩人把合同細節敲定後,已經快九點了。

    “時間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王建軍主動提議。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這麽晚了,讓女士自己回去不太好。”王建軍堅持道。

    看他一片好意,李雨晴也就不再推辭。

    上了車後,她悄悄打量著身邊這個事業有成卻又單純的男人,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笑容。

    晚上回到家,沈薇給他泡了杯茶:“今天還順利嗎?”

    “還行。”陳冬摟住妻子,“有競爭對手插足,不過有王哥幫忙,應該問題不大。”

    “那就好。”沈薇靠在他懷裏,“對了,王哥和那個李律師……”

    “怎麽你也八卦起來了?”陳冬笑道。

    “人家郎才女貌的,多般配。”

    看著妻子促狹的樣子,陳冬也跟著笑了。

    第二天一早,陳冬剛到公司,方正就急匆匆地找上門。

    “老板,昨天被法院人打電話叫我們明天過去。”方正把一份資料放在桌上,“明天我請個假。”

    “好,明天我也帶著王哥去。”陳冬說。

    第二天九點,法院大門緩緩打開。

    方正整了整領帶,深吸一口氣走進法庭。

    今天是李源、黃金榮案件的最後一次開庭,他作為關鍵證人即將出庭作證。

    陳冬和王建軍坐在旁聽席上。

    “老弟開心嗎?”王建軍小聲問。

    “哈哈。”陳冬說,“那要看看判他們多久啦。”

    法官敲響法槌,庭審正式開始。

    檢察官站起來宣讀起訴書:“被告人李源,涉嫌職務侵占罪、受賄罪、行賄罪……被告人黃金榮,涉嫌故意傷害罪、非法拘禁罪、尋釁滋事罪……”

    李源和黃金榮分別坐在被告席上。這才幾天過去,兩人都蒼老了不少。但李源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黃金榮則顯得萎靡不振。

    “下麵請證人方正出庭作證。”

    方正走上證人席,麵對著兩個仇人,聲音異常平靜:“我叫方正,是受害者之一。十年前……”

    整整兩個小時,方正把他這些年收集的證據一一呈上。

    從賬目往來到錄音視頻,再到目擊證人的證詞,條條都指向兩個被告。

    “你胡說!”李源突然站起來,“這些都是偽造的!”

    “肅靜!”法官敲響法槌,“被告人不得喧嘩。”

    檢察官繼續展示證據:“這是被告人李源的資金往來記錄,顯示他利用職務之便,侵占公款……”

    “這是被告人黃金榮指使他人實施暴力的現場錄像……”

    鐵證如山,兩個被告的律師都沒什麽好辯護的。

    最後陳述環節,李源還想狡辯,被法官直接打斷。黃金榮則癱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法庭宣判……”

    莊嚴的判決聲回蕩在法庭上。李源和黃金榮分別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終於結束了。”走出法院,方正長出一口氣。

    陳冬拍拍他肩膀:“這十年,你受苦了。”

    “值得。”方正笑了笑,“現在總算能安心做事了。”

    王建軍看看表:“走,請你們喝酒去。今天這事總算告一段落了。”

    “王哥,你不是還約了李律師嗎?”陳冬打趣道。

    “啊,對……”王建軍有點不好意思,“那什麽,改天再聚?”

    “去吧去吧。”陳冬笑著揮手。

    王建軍開車來到律所。李雨晴正在加班,桌上擺滿了文件。

    “還沒吃飯吧?”王建軍把打包的餐盒放在她桌上。

    “謝謝。”李雨晴抬頭一笑,“聽說今天開庭了?”

    “嗯,都判了。”王建軍在她對麵坐下,“終身監禁。”

    “這樣也好。”李雨晴打開餐盒,發現是她愛吃的生煎,“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個啊?”

    “上次你說過嘛。”王建軍故作隨意地說,其實心裏美滋滋的。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李雨晴說起最近在處理的案子,王建軍說起公司的新項目。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十點。

    “這麽晚了啊。”李雨晴看看表,“我整理下東西就走。”

    “我送你。”

    “又麻煩你……”

    “不麻煩。”王建軍接過她手裏的包,“這麽晚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李雨晴解開安全帶:“明天見。”

    “明天?”

    “對啊,不是說好了要討論合同的事嗎?”

    “哦對對對。”王建軍這才想起來,“那個……周末有空嗎?”

    李雨晴愣了一下:“怎麽了?”

    “我朋友開了家餐廳……”王建軍鼓起勇氣,“要不要一起去嚐嚐?”

    “好啊。”李雨晴笑著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不許再這麽緊張了。”李雨晴打趣道,“每次跟你說話,你都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

    “我哪有……”王建軍臉一紅。

    “這不就來了。”李雨晴忍不住笑出聲,“堂堂王總,在我麵前怎麽這麽可愛?”

    王建軍更不好意思了:“那什麽……你快回去吧,外麵冷。”

    “嗯,晚安。”

    看著李雨晴走進小區,王建軍坐在車裏發了好一會呆。直到手機響起,是陳冬發來的信息:

    “王哥,進展如何?”

    “還行。”王建軍回複,“周末約了吃飯。”

    “加油!看好你們!”

    王建軍笑著搖搖頭,發動車子開開心心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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