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醉酒高歌,林平安的鎮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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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人自己做了詩準備恭維我嗎?
    魏閑的心中最先產生的是這個疑問。
    但看到林平安還穿著打更人的官服,魏閑心道壞了。
    這明顯就是來砸場子的啊,想拆本公子台?
    不過以這些粗鄙武夫的文化水平,想必也做不出什麽好詩來吧。
    “打更人,這位大人,如今已接近子時,大人身著官服出入這脂粉之地,是不是有些不妥。”魏閑的跟班顯然不想放棄這拍馬屁出頭的機會。
    “非也非也,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正所謂與民同樂嗎,諸位都是文化人,也不在意我這個老粗顯個醜吧。”
    林平安巧妙地把諸人架在了高處,給自己換來了吟詩的機會。
    隻見他拿起桌上的酒壺,裝作豪邁的樣子,對著喉嚨灌了下去。
    隻敢帶著一分醉意,背誦起夢中見過的詩。
    “雞叫一聲撅一撅,
    雞叫兩聲撅兩撅。
    三聲喚出扶桑日,
    掃盡殘星與曉月。”(朱元章大才!)
    全場寂靜,仿佛落針可聞。
    魏閑麵色僵硬,手中的酒杯一不留神摔落在地。
    “轟。”
    國仕院的洪鍾響起,一道金光升入京都夜空,京都百姓們抬頭就可看到空中林平安寫的詩。
    小孩們看著空中的詩句,拉著母親的衣角天真地問。
    “娘,雞叫一聲為什麽要撅一撅啊。”
    “傻孩子,撅一撅當然是下蛋啊。”
    “可是,會叫的不是公雞嗎”
    “小孩子不懂就別插嘴!”
    滿庭芳內,終於還是有人打破了寂靜。
    “我勒個豆,平安兄好詩啊!”
    張彪一拍林平安背後,發自內心的讚許。
    “詩成鎮國,竟然是鎮國詩,這是哪家學院的天才加入了打更人。”
    “壞了,魏公子今天專門為冬宜姑娘買的詩句要拿不出手了。”
    “噓,慎言,別被人聽到。”
    魏閑極力控製著自己不要怒罵出口,壓著火氣用商量著的語氣道。
    “這位打更人兄弟,可否給魏某一個麵子,這詩送我可好。”
    雖然是找槍手給寫的詩,可魏閑也明白詩成鎮國又有多難,自己請的槍手再怎麽出色,也不可能寫的出一首鎮國詩來。
    林平安輕笑一聲,心道終於輪到我裝叉了。
    “魏公子不好意思,冬宜姑娘我傾心已久,還請魏公子成全。”
    “你!”
    眼瞅著二人劍拔弩張,老鴇子捏了一手冷汗。
    我的冬宜姑奶奶啊,你弄什麽比文采的規矩啊,這讓我怎麽處理,這還要得罪右相啊!
    正當榮姨焦頭爛額時,她突然在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此人沒穿著經常出行用的華服,可那紈絝霸道的氣質,邪異俊美的麵龐,不正是他心心念念許久沒來坐客的薑大少爺嗎。
    “哎呦喂!”
    榮姨一聲嬌呼嚇的在場的人一個激靈。
    隻見榮姨敏捷的倒騰著小腿,一把摟住一個青衣身影的臂膀。
    “我的薑少爺啊,您怎麽這麽久才來啊,奴家可是想死你了。”
    薑望眯縫著醉眼,瞟了一眼抱著自己胳膊的榮姨。
    “原來是榮姨啊,嗝,我這喝多了,怎麽不知不覺走到你這來了,快快給爺上酒,陪小爺我喝兩杯。”
    薑望說著,晃悠悠的坐在林平安座位的旁邊,抄起酒葫蘆就喝。
    “哎呦,我的爺啊,別喝了,你都醉了。”榮姨發著嗲勸道。
    “不喝?我今日鬱氣難消,唯有飲酒能讓我寬懷。”薑望吐著酒氣,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
    “這京都還能有讓薑少爺覺得抑鬱的事,我看不能吧,有誰敢得罪您啊。”林平安陰陽怪氣的站在一旁諷刺道。
    “我聽聞京都有不平之事,有人仗著身份濫用職權,做些有損國家根基的事。”
    “但此人之身份高高在上,我得罪不起。”
    “那何不向陛下稟報,以你父親的身份,應該不難吧。”有圍觀好事者問道。
    薑望慘然一笑“家父有事遠行,恐事情塵埃落定之時方能回京,況且當今陛下受那奸人蠱惑,恐怕不會聽我父親的諫言。”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不時有目光投向魏閑。
    “薑望,你在侮辱朝廷命官,還妄論聖上,你可知罪?”魏閑心感不妙,想要先發製人。
    “嗬嗬,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賊子在這裏聒噪,你是覺得前些日我打得還不夠狠嗎。”薑望眼中閃過凶戾。
    “當今聖上救大玄於危難之中,勵精圖治,一心為民,然而有小人賊子擾亂聖聽,陷我等忠臣於不義。”
    “前日有科舉之事,右相之子魏閑帶領其同僚威逼利誘寒門學子放棄科考,來增加他通過考試的可能。”
    “此人即無學識經綸,又無道德品質,如何配作大玄的官職,可其父右相魏淵,其叔國仕院大儒魏深,借職位之便,扭曲事實,替魏閑鋪路,今日竟傳出魏閑通過筆試之事。”
    薑望將酒盅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酒盅破碎,碎片紮入他的手掌。
    “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魏閑被罵的麵色發白,這是拉上他們魏家三人一起罵的節奏啊。
    來參加就酒宴的人群中不光有支持魏閑的學子,也有假意逢迎的寒門,有日常來消遣,卻正好趕上免費晚餐留下的武將之後。
    “說的好薑少!那日我們都看見了,這魏閑考試當天早就被你打暈了,怎麽可能還有時間起來科考,難道是他老子給他考的試不成。”
    “說的對,這魏閑太過分了,把科舉當做他家的兒戲,可以隨意玩弄。”
    魏閑麵目猙獰,大聲喝罵道“都閉嘴,侮辱當朝右相,我記住你們是誰了,日後我會一個一個清算。”
    “有其父必有其子,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魏淵他不配做宰相。”
    薑望起身走到舞台之上,醉酒使他發絲淩亂,雙眼迷離,可他的步伐卻異常堅定,身姿挺拔如矛。
    他來到舞台之上,轉身對著台下諸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右相魏淵才是當朝賊子,禍國殃民之輩,可憐我位卑權輕,又無官職,今日隻好寫下檄文一篇,以警世人。”
    薑望抬手淩空用血寫下四個大字。
    “討賊檄文!”
    儒家六品立言境能夠淩空書寫,以浩然正氣為紙,以文采精神為筆,留下的字跡可直接上達天聽,更容易得到上天的認可引發異象。
    若是有赤子丹心的學子願意以一腔赤血成書,文章還會得到上天的評判。
    魏閑不禁嗤笑“討賊檄文,討什麽賊,討我們嗎?別逗了薑少,你是聖人境界嗎能討我們,吾父二品亞聖,你討得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