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總不好白認一個叔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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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安起身,左右單腳躍了躍。
    又舉起臂膀,做了幾個舒展動作。
    從反饋來說,身體與此前相比,可謂天翻地覆!
    輕盈,健壯,爆發!
    無須褪去衣物,他也能感受到自己本就有的線條更加深刻,哪怕最細微的肌肉也被開發出來。
    還有…
    “嘶!”
    他一拳斜遞向上方。
    拳頭刺破空氣的聲音宛如蛇鳴。
    重點非這一拳的力道,而是氣血!
    哪怕擊打空氣,奮力一拳之下也會感覺氣力有所消耗。
    如今魏安的體質,連續全力轟拳個把時辰應不是什麽大問題。
    體質增強,氣血增加!
    都說每個超凡體係各有其神異,隻有武夫在爭勇鬥狠。
    體質的脫變不也挺令人著迷嘛。
    “咚咚~”
    “無恙。”
    隨敲門聲一同響起是…學正的聲音?
    這個時候?
    “來了。”
    魏安將刻刀重新收進袍袖中。
    “學正。”
    “年兄。”
    打開門才發現是辛山和許新年,後麵還站了個青年。
    青年身姿倒是高大,樣貌平凡了點。
    “魏兄,這是我大哥。”許新年回禮後,介紹道。
    許七安抱拳道,“許七安,字寧宴。”
    “許大哥。”魏安短揖道。
    許七安目光落在魏安臉上。
    第一心理反應是嫉妒!
    這麽帥!這麽嫩!
    第二感覺…有些奇妙複雜。
    “魏師大名如雷貫耳,魏師喚我寧宴即可。”許七安還禮道。
    魏安笑笑,看向辛山。
    後者有些猶豫。
    這時,許七安深深拜下,起身後,道,“魏師,我與辭舊想將家中女眷接入書院小住些時日,學正說隻您一處小院有空室,能否請魏師通融則個?”
    許新年有些詫異地瞥了大哥。
    大兄說話何時這般文縐縐?
    “這般麽…”
    魏安陷入沉思。
    這個時代對女子不似‘宋朝’那般壓迫,比如鬟與髻不作為嚴格區分少女與婦女的標準,比如街道上常見未出閣的少女。
    見他‘為難’,許新年和許七安心登時沉下去。
    卻又聽魏安道,“我為外男,如何好與貴府女眷同處一室?這樣吧,年兄,許大哥,隻管將貴府女眷接來這兒,我去別處暫住,何時你等接走貴府女眷,我何時再回來,可好?”
    許新年和許七安猶兩人震撼,沉浸在魏安為許府女眷著想的感動中,辛山道,“無恙你…你要去何處暫住?”
    “自然去我叔父哪兒,您放心,我走前會告知院長、老師。”
    說完,魏安急忙忙返身,進屋收拾行李。
    “魏兄實乃急公好義之輩!”許新年掩麵泣歎道。
    “品格之高,令人汗顏。”許七安也神色複雜道。
    這放在原世界,大概就是別人家的小孩吧。
    樣貌好,學習好,性格好,哪哪都好。
    辛山瞧著卻不對,皺了皺眉,“我怎麽覺著他挺開心的?比你們還著急?”
    “啊?”
    許新年抬頭,與大哥一同疑惑地看向他。
    開心?著急?
    …
    雅閣
    “你準備去魏淵那兒?”趙守皺眉道。
    一旁的陳泰也凝眉。
    魏安一臉正色地解釋道,“那日我入書院,隻年兄願為我引路,恩情雖小,也該報答,今日許年兄有求於我,我不好拒絕。”
    趙守似乎猜到什麽,冷哼一聲,“既如此,我這雅閣,你老師住所,皆有空室勻你暫住。”
    陳泰也領會過來,“你不是趁機到魏淵那兒躲清閑吧?”
    被道破心中所想,魏安也不尷尬,笑了笑,“心學還有完善之處,我也須分出時間修習武道,衝擊三品又要借助司天監,在叔父那兒住方便些。”
    “雖不解國子監鬥辯為何輸得這麽痛快,或是彼輩同為讀書人,品格不低,但朝堂上那些大人們未必也這樣吧。”
    “總不能白認一個叔父吧?”
    他說的委婉,理由還算充分。
    陳泰點點頭,“確實,叫魏淵出出力應該的,那幫大人們什麽醃臢手段不會?至於心學,沒人來求教還好,若一堆人來,整日陷在講學之中…”
    這時,趙守的目光看過來。
    趙守是標準的儒家,他的認知裏,教書育人,應盡之分爾。
    “咳咳,講學也是梳理自身嘛。”陳泰立即改口。
    又悄摸摸遞給魏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老師頂不住了嗷,靠你自己吧。
    魏安隻能笑眼燦爛地迎上院長的目光。
    “盡快將心學完善吧,總不見人,非議更大,朝堂之上…魏淵幫助確更大些。”
    這是…同意了?
    “謝過院長,院長,老師,學生這邊走了。”
    魏安起身後,沉聲道,“我腳下當屬浩氣樓前。”
    清光自他腳踩的青磚升起,迅速漸變濃鬱,在將魏安包裹的瞬間,他整個人消失。
    陳泰望著弟子消失的虛空,故作疑惑道,“他這文氣是不是…”
    趙守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顯然心情不太好。
    “文運洗刷,自是不凡。”陳泰自己回答自己。
    他準備離開時,趙守開口道,“無恙雖大才,但年幼,有些道理,你為老師,自當教他。”
    陳泰默然,少許,他道,“那這次?”
    趙守握起一冊聖人經典,另一隻手握著一隻毛筆,邊寫,邊道,“魏淵會教他的。”
    …
    天邊隻餘最後一道霞光。
    打更人衙門已點起燭火。
    浩氣樓前,侍衛正在進行交接。
    忽然,一道清光於虛空中誕出。
    “這是…書院的哪位先生?”一名侍衛道。
    這顯然是儒家手段,眾人見怪不怪。
    隻是清光散去,見到那張臉,他們心中仍頗為震撼。
    前次來時,還隻是九品開竅吧。
    這就…真入四品了?
    “你來此作甚?還帶個行李?”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南宮金鑼,為何總能碰見你?打更人沒別的金鑼了嗎?”魏安隨口道。
    “怎麽?要試試自己水平,找人切磋?”南宮倩柔丹鳳眼中戰意驟然間暴漲。
    “打住!你顯然是誤會了。”魏安比了個停的手勢,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食盒,“來給叔父送飯嘛,一同,一同,我有事見叔父。”
    叔父,叔父。
    南宮倩柔牙齒有點發酸。
    他沒吭聲,走在前頭。
    魏安跟在其後。
    侍衛自不會攔。
    上了七層,魏淵打量魏安一番,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行禮,輕笑了聲,“回書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