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三品對四品,怎麽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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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做夢?
    這個聲音…
    似乎熟悉。
    是誰?
    他意識恍惚。
    “魏安。”
    又喚了一聲。
    他想答應。
    ‘嘴’卻有自己的想法。
    “魏安。”
    又一聲。
    意識愈發混沌。
    ‘嘴’也沒那麽強了。
    猛然間,如劃破黑暗的閃電,從他心間劈下!
    不對!
    意識驟地清醒,勘破心中迷霧!
    他立即起身,發覺手中多了什麽。
    “此燭自燃!”
    來不及確認,他很清楚,全賴掌中之物,他方能撥除渾噩,但此刻當務之急是查明自己遭遇了什麽。
    他對準蠟燭的方向開始‘口胡’。
    昏黃的光生出,尚未充斥整間屋子,魏安又道,“此燭火如晝!”
    刹那間,燭火升起數尺高,昏黃光線化作濃烈熾白!
    屋內最死角的黑暗也為之驅散一淨!
    魏安目光立投向門、窗,迅速掃過,最後在地麵與門的縫隙間鎖定一片紙人,巴掌大小,小半截已出了縫隙。
    “還想走?”
    魏安平靜的臉孔下早已驚濤駭浪。
    “此紙人自焚!”
    這句‘口胡’,他可以明顯感受到體內文氣迅速消耗,幾近小半,好在他的恢複夠快,又及時拉滿。
    不簡單!
    相對應之下,暗殺他的人起碼四品!
    “啊~”
    似有一道淒厲刺耳的悲鳴!
    那紙人燃起幽幽黑焰!
    須臾後,隻餘一團黑灰。
    魏安定了定神。
    起身穿齊衣物,順手拿起桌上一隻茶碗。
    “此灰當入此碗。”
    黑灰立地騰空,化作一股煙,落在茶碗之中,一粒不差!
    “我腳下此地為浩氣樓前!”
    一道清光逐漸將他吞噬,在完全吞噬的前一息,分裂出一縷,飛向蠟燭,擊滅了燭火。
    從他睜眼到他離開,不到二十息。
    …
    翌日
    浩氣樓,頂層
    魏淵拿起茶碗,仔細看了幾眼,將其遞給一旁的南宮倩柔。
    “派人將皇莊方圓十裏內犁一遍。”
    他淡淡道。
    “是!”
    南宮倩柔抱拳領命。
    離開前看了魏安一眼。
    魏安明顯捕捉到他眼底淡淡的震愕。
    “你猜的不錯,這個巫師應是四品。”魏淵招呼他坐下,又道,“夢中喚你,你若應聲,便沒命了,這便是巫師所謂‘夢中殺人’之術,無聲無息。”
    “之所以用附魂紙人,想來是沒得到你的貼身之物,若有你的貼身之物,便可直接咒殺你。”
    “這般詭異?”魏安確是震撼。
    魏淵輕輕點了點頭,抬眼打量了他幾眼,道,“陳儒沒教過你儒家對敵鬥法吧?”
    “並未。”魏安搖頭道。
    “儒家以文亂法,也隻是尋常時候,實則對敵鬥法之時,大多是使用別家法門,如佛門的‘此地禁殺生’,你…”
    魏淵一頓,再抬眼看向魏安,一向古波不驚的眼中有一絲難以置信,“似你這般對敵,文氣消耗太大,一個不小心,文氣耗盡,下場隻有引頸就戮。”
    淡淡話語包含強烈提醒。
    魏淵拿起一本書,“你該回書院了,學臨摹別家法門,習對敵之法。”
    魏安眸光垂了垂,沉默少許,“再等幾日吧,蜂窩煤研製出來,我便回書院。”
    “嗯。”
    話已盡,魏安起身,揖了揖後,自行下樓。
    才出浩氣樓,迎麵走了兩位熟人。
    一位是李玉春,一位是…
    “魏兄,數日未見,一切還好?”許七安上前抱拳,熱忱道。
    注意到魏安眉宇間幾分凝重,聯想到前段時日市井的風言風語,許七安欲言又止。
    魏安露出笑容,“安好安好,許大哥安否?”
    “都好,風波已過,雨過天晴。”許七安笑得燦爛,又道,“魏兄能否在此稍候,我拜見過魏公,便與你一同去書院,將我嬸嬸、大妹、小妹接回家,今日便在我家用飯,此次相助之情,二叔與我提過幾次,今日我定好好招待魏兄一番。”
    “也沒什麽。”
    “便這般說定了!魏兄,等我!頭兒,走啊!”
    魏安都來不及婉拒,許七安急匆匆與李玉春進浩氣樓。
    …
    書院,雅閣
    “這群崽種!還敢入我大奉!”
    張慎為兵法大家,最不缺殺伐氣。
    “你未受傷吧?”陳泰緊張地打量學生。
    “老師放心,學生無礙。”
    魏安原計劃此前與叔父說了,怎奈計劃不及變化,既回了書院,總不好不拜見師長,既拜見師長,一些事該提還得提。
    “竟直入京城腹地,誒~”
    趙守歎了聲。
    國朝糜爛至此,如之奈何啊。
    他轉身,看向魏安,“巫師之手段最是詭譎,四品名為夢巫,其能力便是夢中殺人,你順利脫逃夢境,斬殺附魂紙人,是聖人刻刀相助吧?”
    “確實如此,虧了有聖人刻刀。”魏安點頭。
    趙守三人心中慚愧總算去了些,也找回點麵子。
    還得是他儒家手段!
    不過魏安接下來的話讓三人一時沉默。
    “我起身後,立…”
    話落,趙守、陳泰和張慎直直地看著他。
    給魏安看得心中有點發毛,想起什麽,他道,“院長,老師,叔父讓我回書院學臨摹別家法門,我在太康皇莊一些事收個尾便回來,到時要麻煩院長、老師和先生們教我。”
    “不麻煩,不麻煩。”趙守擺了擺手,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是問道,“你文氣恢複得如何?”
    “恢複,當時便恢複好了。”魏安一臉理所當然道。
    陳泰的袍袖在微微顫抖。
    張慎的胡須也抖了抖。
    “好好。”趙守雙眼一亮,心中激蕩,又怕失了儀態,強遏製心緒,緩了緩,道,“你老師擅治國,張先生擅對弈,你此後便與我學習如何對敵。”
    “院長!”
    “院長!”
    聽他打前提,陳泰和張慎心中已然咯噔一下。
    “退出百裏之外!”
    兩人的聲音在空中光速拉長,後麵的話直接沒了。
    “無恙,他倆對敵經驗還是欠缺了點。”趙守笑吟吟地看向魏安。
    魏安瞥了眼方才老師和張先生的位置。
    “院長,你怎可覬覦我學生?”
    “院長,無恙又未拜你為師!”
    兩道清光從虛空中生出,陳泰和張慎人未至,聲先至。
    “再退三百裏!”
    也好,索性人未至,趙守一句再給送走。
    “你看,我話對否?”
    “嗯嗯。”魏安乖乖點頭。
    三品對四品,怎麽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