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沈薇端著水走出來,“萍萍現在需要休息。”
    沈琳看著堂妹冷淡的表情,心裏更不是滋味：“你”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沈薇打斷她,“我送你出去吧。”
    沈琳咬了咬嘴唇：“你現在是什麽態度？萍萍畢竟是我女兒！”
    “是啊,”沈薇淡淡地說,“所以你更應該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你究竟有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你！”沈琳氣得臉色發白,“你憑什麽說我？”
    “我沒資格說你,”沈薇看著她,“但萍萍有資格難過。”
    沈琳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轉身離開了。
    車上,她給李源打電話：“你在哪？”
    “在談事情,”李源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怎麽了？”
    “我去看了萍萍,”沈琳聲音有些哽咽,“她都不理我”
    “那不是很正常嗎？”李源說,“你現在有我就夠了,幹嘛還要在意那個拖油瓶？”
    “你說什麽？”沈琳愣住了,“萍萍是我女兒！”
    “行了,”李源不耐煩地說,“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沈琳突然感到一陣孤獨。
    她想起萍萍剛出生時的樣子,那麽小,那麽可愛,緊緊抓著她的手指不放。
    可現在
    沈琳搖搖頭,發動車子離開。或許,這就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吧。
    晚上,陳冬回到家,看到萍萍正在和沈薇玩拚圖。
    “爸爸！”萍萍開心地喊道。
    “今天感覺怎麽樣？”陳冬摸摸她的頭。
    “好多了,”萍萍說,“姐姐說再過幾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陳冬看向沈薇：“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沈薇笑笑,“對了,今天”
    “我知道,”陳冬打斷她,“萍萍,累了吧？該睡覺了。”
    萍萍乖乖點頭：“爸爸,你也早點休息。”
    等萍萍睡著,陳冬和沈薇來到客廳。
    “沈琳來過？”
    “嗯,”沈薇歎了口氣,“萍萍很抗拒她。”
    陳冬沉默了一會兒：“這也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
    “可是”
    “不用替她說話,”陳冬淡淡地說,“她現在後悔,也改變不了什麽了。”
    沈薇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心疼地說：“我給你熱點湯？”
    “不用了,”陳冬笑笑,“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看著沈薇回房的背影,陳冬揉了揉太陽穴。
    他知道沈琳最近的變化,但那又怎樣？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就像萍萍的心,已經不會再完完整整地交給那個拋棄過她的母親了。
    另一邊,李源剛從酒吧出來,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總,”來人笑著說,“今天玩得開心嗎？”
    “你是”
    “我是陳總的員工,”來人遞上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不知道沈小姐看到會是什麽反應？”
    李源臉色一變：“你想怎樣？”
    “這得看李總的誠意了,”來人意味深長地說。
    李源咬牾牙,看來是時候對沈琳下手了。
    再拖下去,他可就等不及了。
    沈琳回到家,整個人都陷在沙發裏。
    手機突然響了,是李源。
    “在家嗎？”李源的聲音異常溫柔,“我買了你最愛吃的甜點。”
    沈琳看了眼鍾表：“這麽晚了”
    “想你了,”李源輕聲說,“而且我有個驚喜要告訴你。”
    十分鍾後,李源提著精致的蛋糕盒子進門。
    “怎麽了？”他把沈琳摟在懷裏,“看起來不太開心？”
    沈琳把今天去看萍萍的事說了,李源一邊聽一邊給她擦眼淚。
    “傻瓜,”他柔聲說,“你有我就夠了。其實我一直想說”
    “說什麽？”
    “我們要不要也生個孩子？”李源吻著她的耳垂,“一個屬於我們的寶寶。”
    沈琳渾身一僵：“現在？我們還沒結婚”
    “結婚隻是個形式,”李源的手不安分起來,“重要的是我們相愛。有了孩子,萍萍也會慢慢接受的。”
    “不行,”沈琳推開他,“我們的愛情是那麽純粹美好,不該被玷汙。”
    李源的眼神暗了暗：“你還在想陳冬？”
    “你胡說什麽！”
    “那你為什麽總是拒絕我？”李源站起來,“我們認識這麽久了,連最基本的夫妻之實都沒有！”
    “你”沈琳震驚地看著他,“原來你一直這麽想我？”
    “我怎麽想你？”李源冷笑,“不然你以為我圖什麽？”
    話一出口,李源就後悔了。
    沈琳如遭雷擊：“你說什麽？”
    “對不起,”李源趕緊抱住她,“我就是太愛你了,一時著急”
    沈琳木然地推開他：“你先回去吧,我想靜靜。”
    “琳琳”
    “回去吧。”
    看著關上的門,李源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既然懷柔不成,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沈琳癱坐在地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李源的話。
    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沈琳,”是醫生的聲音,“我在你家樓下,能下來聊聊嗎？”
    “這麽晚了”
    “關於萍萍的病情,”醫生說,“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沈琳猶豫了一下,還是下樓了。
    醫生的車停在路邊,他給沈琳打開車門：“上車說吧,外麵冷。”
    “什麽事直說就好。”
    “萍萍的情況其實很複雜,”醫生歎氣,“後續還需要很多檢查和治療。說實話,就陳冬現在的經濟狀況”
    沈琳心裏一緊：“那該怎麽辦？”
    “其實,”醫生靠近她,“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忙。”
    “你什麽意思？”
    “沈琳,”醫生的聲音曖昧起來,“你應該知道我對你”
    “住口！”沈琳推開車門就要走。
    醫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就這麽在乎陳冬？”
    “放開！”
    “你以為他還會要你？”醫生冷笑,“他現在不是有了那個小保姆嗎？”
    沈琳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你敢打我？”醫生眼中閃過狠色,“那就別怪我”
    “怎麽回事？”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是陳冬。
    他麵無表情地走過來：“放開她。”
    醫生悻悻鬆手：“我這是為了萍萍”
    “滾。”陳冬一個字吐出來。
    等醫生離開,沈琳才發現自己在發抖。
    “謝謝。”她輕聲說。
    陳冬轉身就走：“以後離他遠點。”
    “等等,”沈琳喊住他,“萍萍真的還需要很多治療費用嗎？”
    “不用你管。”
    “我是她媽媽！”
    陳冬停下腳步：“你配嗎？”
    簡單的三個字,讓沈琳如墜冰窟。
    看著陳冬離開的背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失去了很多東西。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