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冬匆匆趕來：“萍萍和沈薇沒事吧？”
    “她們沒事。”沈琳勉強打起精神,“都在病房。”
    “宋醫生怎麽樣了？”
    “還在手術。”沈琳看著手術室的燈光,“他他為什麽要這樣？”
    陳冬沉默片刻：“因為他是個醫生。”
    四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主刀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手術很成
    功,但還需要觀察。”
    沈琳衝上前：“我能看看他嗎？”
    “等他轉去icu後再說。”
    深夜的icu外,沈琳透過玻璃看著裏麵的宋瑞來。
    各種儀器的管子連在他身上,平時溫暖的臉色現在蒼白得嚇人。
    “為什麽”沈琳輕聲說,“為什麽要這麽傻”
    護士過來換藥時,發現病人手裏緊緊攥著什麽。
    她小心翼翼地攤開他的手掌,是一張皺巴巴的照片。
    照片上是咖啡館開業那天,沈琳站在門口笑得燦爛。
    護士把照片遞給沈琳：“這是你嗎？”
    沈琳看著照片,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她想起那天宋瑞來傻乎乎地端著咖啡,說要給她拍張紀念照。
    “對不起”她握住宋瑞來的手,“對不起”
    陳冬在病房外聽完警方匯報：“確定是職業殺手？”
    “是的。”警官遞過來幾張照片,“這夥人做事很專業,應該是李源請來的。
    ”
    陳冬眯起眼睛：“查到他們的下落了嗎？”
    “正在追查。不過”警官欲言又止。
    “說。”
    “他們背後似乎有警方的人在通風報信。”
    陳冬冷笑：“張局長？”
    警官點點頭：“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
    病房裏,沈薇正給萍萍講故事。陳冬推門進來,臉上堆起笑容：“我們家萍萍
    真勇敢。”
    “爸爸。”萍萍撲進他懷裏,“宋叔叔會沒事嗎？”
    “會的。”陳冬摸摸她的頭,“宋叔叔是個大英雄。”
    沈薇給陳冬倒了杯水：“警方怎麽說？”
    陳冬看了眼萍萍,對沈薇使個眼色：“先讓萍萍休息。”
    等萍萍睡著,陳冬才把事情經過說了。
    “李源這個混蛋！”沈薇氣得發抖。
    “別擔心。”陳冬握住她的手,“我已經安排了更多保鏢。從今天起,醫院每
    層都有我的人。”
    沈薇靠在他肩上：“老公,你說宋醫生他”
    “放心,有沈琳照顧他。”陳冬笑笑,“說不定這是他們死灰複燃的機會。”
    icu外,沈琳還守在那裏。護士送來毯子：“你也休息會兒吧。”
    “我沒事。”沈琳搖搖頭,“讓我再看看他。”
    護士歎了口氣：“他剛才手指動了動,應該快醒了。”
    沈琳立刻站起來：“真的？”
    “嗯,你要不要”
    不等護士說完,沈琳已經衝進病房。
    宋瑞來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沈琳的瞬間,擠出一個微笑：“你還好嗎？
    ”
    “你還問我？”沈琳哽咽著,“你差點沒命了你知道嗎？”
    “沒事”宋瑞來虛弱地說,“我是醫生保護病人是職責
    ”
    “可你也是個笨蛋！”沈琳擦著眼淚,“為什麽不等保安？為什麽要自己衝上
    去？”
    “因為”宋瑞來看著她,“那是你最重要的人啊”
    沈琳愣住了。
    “你的女兒你的家人”宋瑞來輕聲說,“我知道你最在乎他們
    ”
    “可我也在乎你啊！”沈琳脫口而出。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
    宋瑞來眨眨眼：“你說什麽？”
    沈琳紅著臉：“我是說你這個笨蛋醫生,以後不準這麽亂來了
    ”
    宋瑞來笑了,雖然牽動傷口很痛,但他還是笑得很開心。
    這時護士進來：“打擾一下,該換藥了。”
    沈琳站起來：“那我先出去”
    “等等。”宋瑞來虛弱地說,“你能不能明天再來？”
    沈琳點點頭：“我明天給你帶咖啡。”
    “美式,加奶不加糖。”宋瑞來笑著說。
    “知道啦,笨蛋醫生。”
    清晨的陽光灑進醫院走廊,沈琳端著咖啡站在icu門口。
    “這麽早就來了?”
    護士笑著打招呼,“病人昨晚休息得不錯,已經能吃流食了。”
    沈琳鬆了口氣：“那就好。”
    推開門,宋瑞來正靠在床頭發呆。看到她進來,眼睛一下子亮了：“你真的來
    了。”
    “說好的咖啡。”沈琳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不過你現在還不能喝。”
    “聞聞香味也好。”宋瑞來深吸一口氣,笑得像個孩子。
    沈琳看他憨憨的樣子,心裏一暖：“護士說你能吃流食了,我給你帶了粥”
    “等等。”宋瑞來突然正色,“你先說實話,昨晚睡得好嗎？”
    沈琳愣住：“什麽？”
    “你眼睛下麵有黑眼圈。”宋瑞來皺眉,“是不是擔心李源那邊”
    “你都這樣了還操心這個。”沈琳沒好氣地說,“先把自己的傷養好吧。”
    “我是醫生嘛。”宋瑞來笑笑,“職業病,管不住自己的嘴。”
    沈琳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裏一陣發酸。
    突然再次發現這個男人有陳冬的影子,總是把別人的事放在第一位。
    “來,先喝粥。”她坐到床邊,舀了一勺。
    “我自己來”
    “別動!傷口會裂開的。”沈琳瞪他一眼,“你就不能老實點?”
    宋瑞來乖乖張嘴：“遵命。”
    看著他一勺一勺喝完粥,沈琳突然說：“對不起。”
    “嗯？”
    “以前是我太傲慢了。”沈琳低著頭,“總覺得你配不上我,其實”
    “其實我確實配不上。”宋瑞來接過話,“但是沒關係啊,能做個普通朋友也挺好。”
    “誰要跟你做普通朋友!”沈琳脫口而出,隨即臉紅了。
    宋瑞來眨眨眼：“那你想”
    “我是說”沈琳慌亂地站起來,“我去給你拿藥”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宋瑞來笑得更開心了。
    雖然牽動傷口很疼,但這種疼痛,他願意一直承受下去。
    另一邊,陳冬家的病房裏。
    “爸爸,你看我畫的。”萍萍舉著畫紙,“這是我們一家人。”
    畫上歪歪扭扭地畫著四個人——爸爸媽媽,還有她和即將出生的弟弟或妹妹。
    “畫得真好。”陳冬摸摸女兒的頭,“等弟弟或妹妹出生了,我們就能這樣一起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