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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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什麽測智商啥的,二興都在邊上聽到了,他實際上心裏邊挺樂意的,而且還有點期待的意思。
因為連他都好奇,自己重活一回後的身體多出來了哪些東西。
如果智商方麵有特異之處,絕對對他的將來發展是有好處的,也剛好證實了自己的所謂神童名聲是貨真價實的。
況且眼下這副身板雖然年幼,可他已經隱約覺察出一些細微的變化來。
比如記憶力幾乎過目不忘;學習能力超強,幼兒園老師拉過一遍的曲子,他馬上就能看懂手風琴的和弦音符的按鍵位置。
除此之外,他還擁有能夠自如切換的兩副靈魂,不然沒有適齡兒童該有的表現,早被人察覺了如今的他有問題了。
可能由於主靈魂還處於發育階段的緣故,他暫時還沒有其他更多的感受,但也有過猜測,或許重生的金手指還沒有被完全開發出來。
所以,能免費測一下智商啥的,小二興還是蠻感興趣的,隻是如今還遠沒到他能夠影響家長決定的年齡段。
像是平時偶爾違背了大人的意誌,老媽寵他歸寵他,沒那點耐心煩的時候,也會拎起他的脖領,狠狠地抽屁股幾下。
這一點對於他那副51歲的靈魂,實在是一種難堪的精神暴擊。
好在那是他親媽,是他重生後第一個要挽救的親人,在挨過第一次打後,後來居然有點樂此不疲的享受感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來接他們的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輛後世二手市場隻值幾百塊錢的綠色軍用吉普車,可在這個年代卻是民間身份的象征,而且一來就是兩輛。
來人除了司機則有四位,兩位男性清一色的灰色中山裝,右上口袋插上一支甚至兩支鋼筆,就像在西服右上口袋裏點綴手巾、花朵一樣時髦。
女性則是盡管洗得發白,卻明顯看出來燙熨痕跡的雙排扣女式列寧裝。
這種服裝曾在六十年代由於華蘇關係的惡化,一度退出了曆史舞台,不知怎麽近兩年又流行回來了。
這麽隆重的接待隊伍,可把當時火車站等車的人給羨慕壞了,二興還抽空瞄了老媽一眼,臉上的紅暈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激動的興奮。
反倒是被市教育局的兩位幹部認為,沒見過多少世麵的王傳文,仍是一臉的淡定。
但二興能察覺得到,被他攥著的一隻小手上,明顯感覺出爺爺在輕微地顫抖。
王春華第一個迎上去雙手緊握,一陣忙亂後,也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兩位男性都在四十以上,一位說著帶著明顯北方口音普通話的叫做於春生,是負責主要接待的是燕京鐵路局的幹部。
另一位撇著南方口音的叫做沈祥林,就是申城美術電影製片廠的導演。
兩位女性一個叫做王華莉,一個叫做董娟,分別來自燕京兒童出版社和鐵路文工團,具體的職務就不太清楚了。
她們的年齡稍小一些,大概在三十歲左右。
其中的董娟對二興最為的熱情,跟王美芬握過手後,就把他搶到了懷裏。
害得二興趕緊轉換了還沒有發育的靈魂,好表現出四歲的孩子該有的狀態。
他和老媽就坐上了後一輛車,跟兩位女幹部在同一輛。
王傳文和市裏的兩位幹部,隨著另二人坐上了頭一輛車。
路上才了解到,董娟王華莉是鐵路文工團的獨唱演員,同時還是地方接待科的一位科級幹部。
她的出現,顯然就意味著把東北來的一行人視為了地方兄弟單位的入京人員,當然待遇有所提升,畢竟主角是一個剛到四歲的孩子。
也是她跟王美芬談得最火熱,因為她曾在兩年前去過春城機車廠,在廠裏的職工俱樂部演出過。
在得知前麵車上坐著的王傳文就是俱樂部看大門的,於是讓董娟極為的興奮,因為他們肯定見過麵。
畢竟鐵路文工團的“下鄉演出”是慰問性質的,跟俱樂部工作人員有過茶話會之類的互動經曆。
望著老媽仍舊誠惶誠恐的表情,二興心裏暗樂。
因為他知道啊,爺爺幹的是退休後的補差,隻上夜班的,哪能有白天正式職工的待遇,跟董娟是絕對沒見過麵的。
老媽沒有說到這一點,顯然是大腦還處於一片混沌呢,一時間的宕機不可避免。
不過這位董娟是真的一眼就喜歡上了二興,關鍵是這家夥嘴甜呀,還有種自來熟的社牛能力,加上奶聲奶氣的標準普通話,沒說上兩句,就惹得董娟要認幹兒子了。
王華莉相對世故很多,蓋因當年的出版社可是個熱門單位,哪怕隻是麵向兒童的刊物發行管理單位,也是所有投稿人眼裏高高在上的實權階級。
在這樣的部門坐久了辦公室的椅子,麵對地方來的工人家庭,沒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派頭來,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當然了,她需要麵對的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怎麽滴也硬不下口氣來也是事實。
所以,跟她和她的單位要打交道的會是春城教育局的兩位幹部,至於那二人是硬著頭皮也好,舔著臉也罷,就跟二興一家沒什麽關係了。
王美芬來這裏的原因,就是在需要作者簽名的時候,以監護人的身份寫上自己的名字,僅此而已。
王府井的東來順飯莊,就是他們的第一站。
等在一個包間坐下後,也不知來時路上是怎麽交流的,此時的王傳文居然就跟於春生混得很熟了,你一句老弟,我一句傳文大叔,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還沒吃上烤鴨,二興就搞明白了,原來於春生是地道的吉省隔壁的龍江省人,十年前調來燕京前,也是哈市鐵路局的一個普通調度員。
至於中間是什麽原因能調來首都鐵路局,就不是二興一家人能夠了解的了。
而那位申城美術電影製片廠的導演沈祥林,就是另一位對二興極感興趣的人,不禁好奇地問東問西,還拿出好幾個小學生層麵的文學知識考校二興。
眼見得二興奶氣十足的給出了全部正確答案,沈祥林就更興奮了,在烤鴨端上來後,就屬他一張餅一張餅地給二興卷的最勤。
很快,這個人就跟董娟談到了未來的動畫片的配音問題。
因為他畢竟是外地人,而董娟大小也能算得上音樂人,沒見過也總能聽說過燕京這地界都有誰擅長兒童歌曲的創作。
任誰也沒想到,正吃得滿嘴流油的二興忽然哼哼起來一首兒歌:“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沈祥林已經拔身而起,由於動作太過倉促,把椅子都帶得“呼隆”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