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裴知珩,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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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我想去見見寧寧。”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南惜火急火燎,半刻也待不住。
盡管大半夜的,周遭一片漆黑,方才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還在,她甚至被驚出後遺症,哪怕此刻開車的人是祁宴,她還是會心生一種駕駛員是裴知珩的錯覺。
她時不時的側頭看祁宴,輕聲開口。
祁宴目視前方:“等過幾天吧,她情況也不算嚴重,而且…:宋清寧清醒過來後第一個關心的人就是你。”
“南惜,你要先保護好自己,確保自己安全了再去找她。”
南惜緩緩低下頭,她的事不知道祁宴知道多少,可他這樣一味地幫助她,總讓她有心理負擔。
她自小便是一個要強的人,她習慣了什麽事情都自己處理,突然有人出現在身後向她伸出手,她不自在。
“祁宴,今天的事,謝謝你,隻是你是怎麽知道我會出現在哪兒的呢?”
祁宴沉默片刻,開口道:“照顧你的護工阿姨,我走之前給她留了聯係方式,她跟我說的。”
南惜思考片刻,她開口道。
“祁宴,謝謝你……我想,有些事情已經是需要我自己去麵對了。”
聞言,祁宴扭頭看了南惜一眼,車速放慢,他緩緩將車停靠在了路邊。
祁宴打開車窗任由窗外夜風吹進來一些,他側頭看南惜。
“南惜,或許你認為我跟你認識的時間不久,現在和你聊這些會有些越界。”
“可是,你如果能把我當成是你一個普通朋友來看待,或許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會好很多。”
他說:“你的事我知道一些,雖然不了解,但我你過得不好,如果你經曆了一段失敗的婚姻,那就應該勇敢的走出來。”
“你說的對,該你去麵對的事,總要你自己去麵對,有些決定確實需要你自己來做,但我希望你不要排斥我對你的幫助,我對你別無所圖,這是我之前就說過的,而且……”
祁宴低頭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他說:“我已婚。”
和南惜之前的猜測一樣。
祁宴目光一瞬間變得無比溫柔,他嗓音很輕。
“南惜,你想要的是自由,那就展翅高飛吧,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有無限可能。”
“我相信你的堅持都是正確的。”
南惜低著頭,她沒再看祁宴一眼。
因為她眸底淚光閃閃,淚水將要落下來。
好累啊。
太累了。
她迷茫不堅定,開始害怕前路該怎麽去走。
可就在她一顆心在風雨中搖搖欲墜時,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告訴自己,你可以大膽往前走,去堅定你心中所想的。
南惜呼吸逐漸亂了,片刻後,她肩膀抖動,別開頭盯著車窗裏映出的那張臉。
她哭的泣不成聲,滿臉淚水……
祁宴打開車門默默的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樣低落的情緒持續了多久,南惜將淚水擦淨,扭頭去看時手邊放著紙巾,一瓶水。
車子開回市中心的時候,南惜在一個分岔路口讓祁宴停車。
祁宴將車停下,他沒有說話話,而是下車繞到j副駕駛旁給南惜開了車門。
南惜下了車,還沒來得及說話,祁宴已經從身上摸出了一張房卡和一部手機。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過馬路兩百米處的酒店,我已經給你預訂了房間,手機是全新的,電話卡也是新裝上的。”
南惜眨眨眼:“祁宴……”
祁宴道:“費用總結下來,已經發你微信了,我不急著用錢,等你以後手頭寬裕再還給我。如果真的想感謝,以後請我吃飯吧。”
南惜徹底沒話說了。
那些千言萬語感激的話,最終繞到嘴邊成了兩個字。
“謝謝。”
和祁宴道別,南惜按照他說的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一個單人套房,衛生幹淨,整體效果不錯。
南惜將房間裏的窗簾都拉開。
酒店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南惜住的樓層在六樓,窗簾一拉,夜晚的霓虹燈閃爍,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南惜看著窗外的夜景,她從口袋裏摸出自己的舊手機開機。
開機的一瞬間,裴知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次,南惜沒有猶豫,她點了接聽。
電話對麵安安靜靜的,裴知珩的聲音久久沒有響起。
似是電話還未接聽,但南惜知道,他一直在等,等著自己開口。
“裴知珩,我們談談吧。”
又是長久的沉默,在這窒息的片刻時間裏,電話對麵的人終於開了口。
“好。”
“明天下午兩點,春日咖啡廳。”
“好。”
說完,南惜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夜,她輾轉難眠,直到天亮。
南惜起身洗漱,下樓簡簡單單的吃了頓早餐。
她提前去了咖啡廳,喝著果汁一直等,大概一點半的時候,他要等的人來了。
男人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隻是將近一周的時間沒見了,裴知珩身上的氣息冷硬不少。
他徑直拉開椅子在南惜對麵坐下。
南惜輕抿了一口咖啡,抬頭,她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放到了桌麵上。
“裴知珩,我們離婚吧,不是說說而已,我也沒有在鬧,我是是很認真的在說。”
“我和你相識這麽多年,同床共枕,曾經也彼此相愛過,我希望我們之間最後是好聚好散,而不是彼此撕破臉皮,猜忌生恨。”
“嗬……”裴知珩不屑冷笑,他自出現開始便一直盯著南惜,眼神半點沒錯開。
此刻,伸手過去,桌麵上的離婚協議頓時被他一把捏起撿鑽,原本平整的紙張瞬間被捏的一團皺,他拿在手裏狠狠的攥緊。
“離婚?南惜,你以為會那麽簡單嗎?”
“那你想怎樣?”
“愛我。”裴知珩眼眶逐漸翻渾的那一瞬,嗓音也跟著變沙啞,“南惜,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求你了,再愛我一次,最後再愛我一次。”
南惜眼神冰冷,她輕輕站了起來。
“裴知珩,我想我的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不希望我們的事傷害到我身邊的人。可……你還是做了最令人可恨的事!”
“裴知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