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消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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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惜被關在了這樣一個地方。
在這裏,她不知白天黑夜,聽不到一絲聲音,周圍靜的可怕。
她知道這是夏雨濃的報複。
她起初覺得恐懼,害怕,可漸漸的,她開始適應。
南惜雙眸中的神色又恢複平淡,哪怕睜眼和閉眼沒有任何區別,她也依舊不讓自己焦慮著急。
因為她知道這樣起不到任何作用,夏雨濃要的就是擊潰她的心防,讓她徹底崩潰。
可南惜偏不會讓她如願,對不起自己的是他們,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平白無故的遭這些罪呢?
好在南惜自小經曆的事情多,她心理素質很強大,一直都很平靜。
也不知道這樣可怕的安靜持續了多久,南惜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抹光亮。
那一抹光像是從縫隙中透進來的,隻是一抹,她便覺得雙眼像是被利刃刺穿,她緊閉著眼顫抖著雙手抱住身體。
一道光影站立在她麵前,夏雨濃語氣尖銳,整個人趾高氣昂的:“南惜,知道錯了嗎?”
南惜適應了片刻,這才緩緩睜開眼,她發絲淩亂,靠著牆壁,借著那一抹光亮勉強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原來,她是被關在了一個四麵是牆,角落隻有一扇小鐵門的地下室裏。
難怪周圍這麽黑,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滲進毛孔裏來。
聞言,南惜扯了扯嘴角,她沉聲道:“夏雨濃,你是腦袋被驢踢了嗎?現在都開始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嗎?”
夏雨濃一點也不在意,她雙手抱胸:“你知道自己被關在這有多久了嗎?你看我都快忘了,這裏這麽黑,你怎麽可能會知道呢?我大發慈悲告訴你吧,你呀,被關在這兒已經整整兩天兩夜了。”
兩天兩夜……
她意識昏沉,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清醒。
她被強製性帶上夏雨濃車的那一瞬,手機也被夏雨濃丟到了垃圾桶裏。
如今,她和愛心機構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她沒能如約到達那個地點,這個計劃因她這個最主要的人物而泡湯。
後續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麽進行,總之,夏雨濃的出現就是一個最大的轉變。
“南惜,隻要你乖乖認錯,說你錯了,以後都不會出現在a市我就放過你!否則……”
南惜的冷笑聲打斷了夏雨濃,她笑得嘲諷又肆意。
“夏雨濃,其實你最該報複的人不應該是我,是裴知珩啊,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清楚。”
“夏雨濃,你信不信你把我關在這不出五天,裴知珩一定會找到我!他……想方設法千方百計肯定會找到我。”
夏雨濃被這句話給激怒了,她氣的心口上下起伏,猛地上前一腳踹在了南惜肩膀上。
南惜被她踹翻。
“南惜,你在得意什麽?外麵那些因你而起的傳言紛紛揚揚。你以為裴家人會放過你嗎?你害的南風集團將要倒閉。你有什麽臉在這兒得意的!”
丟下這樣一句話,夏雨濃匆匆離去。
那一抹從縫隙中透下來的光芒,也因她的離去而徹底消失。
南惜再一次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這裏很冷,她要把自己縮成很小的一團抱緊雙臂才能感受到那一丁點的餘溫。
她開始又渴又餓,胃裏難受的感覺翻江倒海般翻湧上來……
她忍著惡心,手再一次的落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這個孩子在她不曾期盼的情況下突然降臨,成了她生命裏的一道災難。
她三番兩次的想要親手將他送去天堂,可波折太多,依舊沒能成功,如今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挨餓兩天兩夜,這孩子依舊紋絲不動,半點沒有要流產的跡象之前。
南惜不禁苦笑,想起之前那醫生還斷言她有早產跡象,稍有不穩定便會流產。
現在看來,醫生的話也不能全信。
“寶寶,我不是一個好媽媽,你離開吧……”
——
酒店門口,祁宴攙著宋清寧從車上下來,宋清寧一瘸一拐的,她手臂上留置針的痕跡還沒消下去,此刻卻還在鬧騰。
“那麽大一個人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見了呢?我是真的不相信。”
祁宴臉上表情很淡淡,他淡淡道:“她不是給你留了郵件嗎?”
一提起這個宋清寧就心酸想落淚。
“都是白眼狼,我就算躺在醫院裏也那麽惦記著她,可她怎麽能就這樣兩三句話把我給打發了呢?”
“她南惜究竟有沒有心?她知不知道我把她看的有多重要?”
“我和她都一樣,身邊沒多少人照顧,離了彼此這茫茫人海中,她還能去找誰做這個依靠呢,她還把她的卡都留給了我,那卡裏十萬塊錢是我缺的嗎?”
“她把錢給了我,她自己花什麽?!”
宋清寧一路上連哭帶罵。
電梯緩緩往上升,祁宴很安靜,他就像流動的空氣沒什麽存在感。
如果不是宋清寧站不穩,還需要有個人形拐杖,他或許都不屑於被卷入這些糟心事。
可………
宋清寧明白,有些事情並不像他們肉眼看到的那樣簡單,祁宴也並非表麵這樣風輕雲淡,他也有內心炙熱堅持的一麵,隻是那一麵被他藏起來了,沒有人可以窺見……
上了樓,用房卡開了酒店房門,看到那房間裏空無一人的時候,宋清寧終於泄氣般耷拉下肩膀。
“祁宴……你確定自從南惜離開後,這房間就沒被保潔員打掃過嗎?”
聞言,祁宴搖頭:“這家酒店這間房我是常住會員,我確定沒有被打掃過的痕跡。”
“我知道了……”宋清寧聲音漸漸低下去,“我知道了……”
她重複著,瘸著腿裏裏外外的晃悠。
她說:“南惜這個人啊,有時候很奇怪,她很早以前就有個習慣,我以為這麽多年了,她這個習慣也早該沒了,可沒想到她還依舊保留著。”
“她啊……想離開的時候都會把自己住過的地方打掃的幹幹淨淨,床單也要沒有一絲褶皺,玻璃都是擦過的,像她這樣奇怪的人,這世上又有幾個呢?”
宋清寧和祁宴離開酒店的下一刻,馬路旁停著的汽車上,裴知珩緩緩走了下來……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