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我們會有互不相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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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惜最近幾天又出現了孕吐的反應,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開始擔憂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多次的想要親手送走他(她)可那麽多的陰錯陽差,這孩子始終還在她肚子裏。
    哪怕裴知珩多次的恐嚇驚嚇,該流產的反應一次也沒出現。
    難道,要隨著時間的推移,讓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嗎?
    浴室裏,麵前的鏡子中映出了南惜眼角泛紅,眸中被惡心的感覺逼出淚水的模樣。
    她歎息一聲,沒關上的浴室門被一把推開,夏雨濃臉上神色失態的站在門口,她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瞪大的雙眼盯著南惜。
    南惜擦去嘴角的水,她慢慢站起身:“有事?”
    夏雨濃沒說話,她隻在門口站了許久許久,久到南惜以為她是真的有什麽話要跟自己說,夏雨濃這才轉身離開。
    南惜出去的時候,房間裏就隻剩下李嫂。
    她微微皺眉:“夏雨濃有說什麽嗎?”
    李嫂搖了搖頭:“是說了句什麽,但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隨她去吧,南惜無心操心這些。
    隻是接下來幾天,夏雨濃的介入讓南惜的日子又變得動蕩起來。
    這或許是上天對於她的磨練,所以才會讓這樣一個人出現,反複的搞她心態讓她去承受。
    好在南惜也不算承受不住。
    隻是,夜裏睡下的時候,她的肚子隱隱約約間疼了起來,那帶著一種心悸的感覺,讓她沒來有的後怕。
    夜是那麽的安靜,她忍不住擁著被子坐起來打開床頭睡眠燈,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
    雖沒有確切的做過全套檢查,但按照南惜記下來的,現如今,這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
    南惜以為自己是全然的不在意,可每當夜深人靜,她輕輕撫摸著自己肚子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一種名為母愛的情感流淌在心間。
    這是從她骨血中滲出來的小生命,如果不是大人們這種糟心的事夾雜在中間,他其實是該在無數期盼歡喜中降臨的。
    乖乖,對不起。
    這一夜變得格外漫長,南惜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他的心靜不下來,總覺得有什麽事像是要發生一樣。
    感覺到自己有流產的征兆,是在早上九點多鍾的時候。
    小腹下墜著疼的時候,南惜開始出血了,她身上一陣陣陰寒襲卷而來,她卷著被子將自己縮在被窩裏。
    裴知珩西裝革履將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他出現在臥室裏的時候,房間裏一下子更冷了。
    南惜原本將窗簾都放下了,可裴知珩突然走過去將窗簾一把拉開,讓窗外溫暖的陽光投射進來。
    他看著大床上那縮成一團的女人,心口莫名的疼了一下。
    可一想到她決絕的態度,半點都不肯原諒自己的模樣,他的心又硬了起來。
    他冷冷的開口:“南惜,既然你現在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無論我說什麽都不肯原諒我,那好,那我也勸自己向前走,不再回頭。”
    說這些話的時候,裴知珩幾乎是咬著牙,唯有這樣,他才能將這些狠心的話說出口。
    他繼續往下道:“南惜,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心狠。”
    南惜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了,她身上出了很多汗,那些汗水將衣服浸透。
    但聽著裴知珩說這些,她費力的從被窩裏探出頭來。
    “那……裴知珩,你都要向前走了,什麽時候放過我啊?”
    “南惜,你怎麽了?”裴知珩還是亂了方寸,分明來的時候他就催眠過自己一定要鐵石心腸,千萬不能對南惜有一點惻隱之心。
    他要挽回她,無論是用什麽方式。
    百般懇求,怎麽道歉都沒用,那就讓她吃醋,讓她在乎,南惜看著理智,其實最是小心眼,她以前總見不得自己跟其他女人曖昧說話。
    她表麵上往往是什麽都不說,看似很淡定,一些不熟的人看不出什麽,可隻有那些了解她的人才能看出來,她其實是極其在意的。
    在意的同時南惜也會很難過,可她的那些難過也不會讓人看出來,她隻會在難受的同時,像隻受傷的小獸一樣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獨自舔舐那些傷口。
    隻有自己提出來,那些傷心難過泛濫成災,她才會抱著自己泣不成聲。
    他不信,他真的不信,她那麽高傲的人曾經為了他的一個項目低聲懇求酒局上的合作商,喝酒喝到胃出血……
    她是那麽的愛著自己,她怎麽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是自己做錯了傷她太深,再忍忍,再忍忍,等熬過了這一陣,一切回到正軌的時候,他一定會拚了命的,用盡全力的對她好……
    腳步到床畔的時候猛地停下。
    裴知珩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緊握拳頭,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南惜,你又想耍什麽手段?”
    南惜冷笑,她大概率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間開始有流產的征兆了。
    可,這個孩子一定要是裴知珩親手殺死的。
    於是,她緩緩坐起身子來。
    “所以,你是真的想放下,往前走了嗎?”
    裴知珩眼睛突然一亮,他想到前幾天南惜還抬著下巴一臉倔強的模樣,他頓時就感覺到了希望。
    “對!”語氣更決絕。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徹底放過我呢?”
    那點剛升起的希望一下子消散殆盡。
    裴知珩眼眸一沉:“你別急,我們會有互不相幹的那一天。”
    南惜蒼白無力的笑著:“那我就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了。”
    裴知珩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夏雨濃配合自己演好這出戲,早已經收拾了幾件衣服在樓下等著了。
    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南惜隻覺得渾身所有毛孔都在叫囂著疼。
    她清楚的感受著,這一天,她要永遠的記住。
    裴知珩前腳剛走,南惜後腳就跟上。
    寶寶,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再讓我利用你最後一回。
    ……
    “裴知珩!”
    裴知珩剛走到樓梯口就被身後的聲音突然叫住。
    他心口猛然一疼,南惜突然朝著他跑來:“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