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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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
    車夫拉扯韁繩。
    有容急忙上了車,喘了幾口粗氣。
    “少夫人,宮裏的那個太監,第三次來譚府傳話了,奴婢親眼見到他進了譚文靖的書房。”
    有容最近住在譚府附近的一家客棧裏,客棧的窗戶正好對著譚文靖的書房和房間。
    因為譚家並不是什麽高門大戶,客棧甚至比譚府還要高出一層,監視起來很方便。
    “確定是同一個太監嗎?”
    “是,奴婢認得那個太監,相貌和走路姿勢都如出一轍。”
    有容心細如發,不會看走眼的。
    “今日,他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嗎?”
    為了不打草驚蛇,有容不敢動那個太監,也就無從得知他和譚文靖聊了些什麽。
    有容回想著跟前兩次的區別。
    她怔了一下,道:
    “對了,他從譚府出來之後,去了一趟同和居。”
    “同和居?”
    庭箏和鳳蝶眼睛一亮。
    “那不是少夫人之前點菜的酒樓嘛?”
    鳳蝶道:“那家酒樓的價格極高,即便是宮裏的太監,月份銀子也不會消費得起。除非…”
    “除非,譚文靖給他賞錢了。”有容也想到了這一層。
    “隻是前兩次,他都沒有去同和居吃飯。而前兩次,嘉妃也沒有跟譚文靖私會。說不定這一次他們會見麵。”
    庭箏和鳳蝶、有容三人都看著顧星晚。
    顧星晚思忖著。
    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
    “這樣,有容,你繼續監視譚文靖。我估摸著,如果他們要見麵,應該會選擇夜裏。多半會在子時過後,那時候宮裏也都睡下了,嘉妃要偷偷溜出來也隻能是這個時間。”
    宮裏的妃子並不能隨意出宮。
    除了太後、皇後、皇貴妃有特權之外,其餘的妃嬪若是沒有特許,私自出宮是大罪。
    “好!”
    有容起身騎馬離去。
    顧星晚又對鳳蝶說道:“鳳蝶,你去找雁王殿下,今夜依計行事。”
    “是!”
    鳳蝶也跟著離去。
    “走吧!去六扇門。”
    “駕!”
    今日照例見不著陸瀾,不過順利托人把幾身冬衣給陸瀾捎進去了,裏麵還有兩萬兩銀票,以備不時之需。
    時間過得很緩慢。
    每一秒都格外煎熬。
    水雲間。
    顧星晚在房間裏端坐著,閉目養神。
    周圍的丫鬟和嬤嬤們,一個也不敢去打攪她。
    “庭箏,什麽時辰了?”
    “少夫人,剛過亥時。”
    顧星晚點點頭,繼續等。
    快了!
    …
    譚府。
    為了謹慎起見,顧星晚把童鹽也安排過來了。
    二人都會武功,一個守著正門,一個守著後門。
    亥時剛過,譚府後門輕輕開啟。
    譚文靖換了一身低調的裝束,騎著一匹黑馬出行。
    他和嘉妃之間有自己的隱語。
    所謂的“北郊”並非指的郊外,而是北麟園。
    這是薛家的一處秘密莊園,原先是薛世藩用來宴請秘密賓客的場所。
    外界對此一無所知。
    極為隱秘。
    而“獅子林”,則是指北麟閣內的一座亭台樓閣,名為醒獅樓。
    譚文靖一路往城西而去,在一處巷子深處,他突然下馬改為走路,期間不時回頭張望,小心得很。
    直到他來到北麟園門外。
    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開門迎接他。
    “譚大人,我家主人恭候多時了。”
    譚文靖丟了一塊銀子,眼神帶著威脅:
    “記住了,你可沒見過什麽譚大人。”
    “小的明白!”
    大門關起之後。
    童鹽說道:“有容,我在這裏盯著他,你依計行事,馬上去順天府傳信。”
    “好,你當心點。”
    “嗯!”
    有容直奔順天府。
    墨淵已經和順天府尹蔣琬打過招呼,早已經集結了二百名捕快在此等候,此時人手一杆火把,火光衝天,陣勢凶悍。
    他在門口等候許久,終於是見到陸瀾的丫鬟了。
    “終於來了!”
    “殿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有容激動的說道。
    墨淵心頭一定,等了半個月,那兩個總算是忍不住了。
    “前方帶路!”
    “是!”
    夏侯霸大手一揮:“出發!”
    順天府的二百名捕快拉開一字長蛇,直奔北麟園。
    順天府距離城西的北麟園不願,急行軍小半個時辰就能到達。
    …
    北麟園。
    譚文靖來到醒獅樓下,門都沒關。
    他嘴巴一歪,急急忙忙溜進去。
    裏麵有嘩啦啦的流水聲。
    一道屏風背後,一抹倩影在洗浴。
    “是哪個沒良心的東西闖進來了?”
    一個尖銳卻細膩的聲音嬌罵道。
    譚文靖墊墊廣袖,咧嘴笑道:
    “你的心上人來了。”
    說完一把衝進去,摟著不著片縷的薛虞。
    “美人,想煞我也!”
    薛虞任由他擺布,可嘴裏卻幽幽說道:
    “你就沒發現,今夜格外安靜嗎?”
    譚文靖緊繃的神經,讓他左右張望。
    是感覺安靜了一些。
    “對了,是鵲鷂,她人呢?”
    薛虞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幹嘛,你是來見我的,還是來見她的?”
    “不是,鵲鷂每次都跟著你來的。這次沒來,我心裏害怕。”
    譚文靖現在如履薄冰,比任何一次偷情都更為惶恐。
    薛虞扯著他的衣領:
    “你個膽小如鼠的臭男人。姑奶奶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你快說,鵲鷂去哪兒了?”
    “哼,那個賤婢讓我處死了。”
    “處…處死了?”
    譚文靖驚恐的望著薛虞。
    “她怎麽了?”
    “她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我爹說了,你現在是仕途的關鍵時期,撐過這半年時間,你就是刑部尚書。你可是我們薛家的狗,往後還指望你咬人呢!所以讓我把一切對你不利的人,都處理幹淨。”
    薛虞的指甲在譚文靖臉上滑動。
    譚文靖喉嚨吞咽一下。
    “多謝娘娘和慶國公,為下官考慮。”
    薛虞冷眸微凝。
    其實這還不是鵲鷂必死的真正原因,因為那個賤婢時常跟譚文靖眉來眼去的,才讓她起了殺心。
    “今夜過後,半年內,我不會出宮來見你。”
    “嗯!”
    譚文靖將濕漉漉的美人抱起,走向床榻。
    …
    北麟園外,突然出現一大隊的人馬。
    “來呀,把這裏統統圍起來,封鎖各個出口。但凡是放走一隻耗子,老子那你們試問。”
    喊話的是順天府的捕頭刑皓煬。
    那管家挺著大腹,不慌不忙的開門,嗆道:
    “你們是什麽東西,敢到北麟園來放肆。說出我們老爺的身份,能把你們統統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