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譚文靖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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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整個盛京城仿佛成了一個不眠之城。
    事件相關的人都沒有入睡。
    多方博弈,最終誰能勝出呢?
    天剛蒙蒙亮。
    南楚朝堂外,風起雲湧。
    薛虞被扣押在太後的仁壽宮,包括貼身嬤嬤也未能幸免,所以慶國公薛世藩壓根就不知道事情已經不按計劃走。
    在重華宮外,薛世藩撞見太子墨溟,還有四皇子墨灝。
    直接屁顛屁顛的走過去行禮。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四殿下。”
    太子和墨灝已經收到皇後的旨意,要跟薛世藩徹底切割。
    他們也沒想到,薛氏一門這麽快就要大禍臨頭了。
    盡管失去薛家的支持,等於斷了一根手指頭,可沒辦法,關鍵時候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哼!”
    太子直接甩臉離開,直接把薛世藩給看懵了。
    “太子…”他向墨灝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墨灝嘴角一扯,倒是提醒了一句,“慶國公,太子皇兄今日心情不佳,你可別觸他的楣頭!”
    薛世藩可是個老狐狸,當下就察覺出不對勁。
    太子的態度,像是特意跟他保持距離。
    “四殿下,老臣在城南有一座上好的宅院,市價五萬兩,還望四殿下笑納!”
    若是換做平時,墨灝還真就幫了。
    可今日出門之前他給自己卜了一掛,大凶之兆,還是不多嘴為好。
    就這樣,墨灝也在薛世藩的眼皮底子地下走了。
    “四…”
    薛世藩急得汗流浹背。
    到底出什麽事了?
    朝會開始。
    太監總管張保高呼: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很快薛世藩排眾而出,弓腰駝背,手持玉符節,朗聲道:
    “老臣薛世藩,特來請罪!”
    一聲請罪,讓朝堂窸窸窣窣。
    慶國公搞什麽名堂?
    他是開國功臣之後,女兒又是得寵的嘉妃。
    墨煊禹凝眸望去,問道:
    “慶國公,你請什麽罪?”
    薛世藩趕緊跪下:“老臣被小人蒙蔽,才會錯怪了譽國公世子陸瀾。”
    目光集體看向陸燕北。
    不過這老東西此刻老神哉哉的,像是事不關己一般。
    而譚文靖則是雙拳緊握,心裏憋著恨。
    要開始了。
    薛家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了。
    “陸瀾?”墨煊禹也有點被整蒙了,“不是,前些日子可是你狀告陸瀾,圖謀殺害了你兒子薛昭。怎麽了?你要撤訴?”
    “是,據老臣調查,逆子薛昭的確是被四海戲班的戲子一線天所殺。這個一線天,曾經被犬子糟蹋禍害,此事在坊間已經流傳多時。薛昭那個逆子,倒行逆施,無惡不作,才會招惹到有人想殺他。”
    “哇!”
    朝堂內一片嘩然。
    大家不是震驚於薛昭幹出那種醜事。
    而是,慶國公竟然當眾往自己的亡子身上潑髒水。
    這當真是活久見了。
    薛世藩是什麽人,朝中百官誰人不知?
    一向溺愛兒子,是非不分,做事飛揚跋扈,違法亂紀的事情可沒少幹。
    可以說一身都是黑料。
    隻是禦史言官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這老東西,什麽會大義滅親?
    墨煊禹聽了之後皺眉:
    “你之前不是鐵口錚錚的說,是陸瀾指使一線天殺人嗎?”
    薛世藩又道:
    “老臣也是被豬油蒙心,錯信奸佞小人,才會誤會陸瀾。”
    百官再次議論起來。
    柳莫殘問道:
    “敢問慶國公,那個小人指的是誰?”
    薛世藩轉身指向文臣陣營,怒喝道:
    “正是刑部代理尚書,譚文靖。”
    哇!
    百官表情精彩,目光集體轉向譚文靖。
    “果然是他!”
    “我早就說過,這人有問題,我說得準不準?”
    “還用得著你說?是個人都知道,譚文靖要是手段不卑鄙,仕途能如此暢通無阻?”
    不過也有人疑惑,譚文靖不是薛家扶持起來的嘛?怎麽突然就被舍棄了?
    百官議論紛紛。
    譚文靖則是鎮定得超乎想象。
    他沒有哭天喊地的哀嚎,也沒有任何反駁的趨勢,就那麽靜靜站著。
    而在場有個人,比譚文靖更慌。
    就是工部尚書梅鬆濤。
    他嚇得不停用手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之前就是他力排眾議,力薦譚文靖做刑部的代理尚書,陛下剛定下半年的考核期,沒想到尚書的位置屁股還沒焐熱呢,就塌房了。
    “譚文靖,你有何話要說?”
    譚文靖出列,行五體投地大禮,朗聲道:
    “陛下,確實是微臣指證陸瀾圖謀殺害慶國公世子薛昭的。”
    薛世藩低著頭,嘴角輕微上揚。
    好啊,好得很!
    女兒說得沒錯,譚文靖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什麽時候要頂罪背鍋。
    等陸瀾放出來之後,就把譚文靖給處理了,全家都殺了。
    薛家順利度過難關。
    不過他高興還沒到片刻,譚文靖話鋒一轉:
    “不過,微臣出身卑賤,僅僅是一個三品侍郎,豈敢攀咬譽國公世子?微臣十七歲就高中探花,在朝中謹小慎微,如履薄冰,斷然不敢公然針對陸氏一門。”
    墨煊禹和百官都覺得極為在理。
    譽國公一門三侯,榮耀無雙,宮裏還有貴妃坐鎮。
    在南楚,可以說除了皇家,就屬陸家的權勢最大。
    譚文靖一個寒門子弟,哪裏敢亂來?
    不難想象,有人在背後指使。
    “譚文靖,你瘋了!”薛世藩瞪眼如牛的看著他。
    譚文靖冷聲道:
    “回慶國公,下官清醒得很!”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那日你在濟世堂看到了逆子薛昭被殺的全過程,又因為跟陸瀾有過節,所以就造謠汙蔑陸瀾。你找到老夫,說親眼目睹陸瀾指使一線天殺人。結果老夫調查之後並非如此。是你,你個小人為禍。”
    薛世藩已經急得跪著都不踏實了,恨不得上去堵著譚文靖的嘴。
    譚文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雙手舉起道:
    “陛下,微臣有一封密信,是慶國公給微臣寫的,上麵將如何栽贓陷害陸瀾的計劃盡書其中,並且答應事成之後,保舉微臣坐上刑部尚書之位。此信件乃是慶國公親手所寫。”
    轟!
    薛世藩打死都沒想到,譚文靖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突然背刺!
    張保下來將信件拿上去,墨煊禹打開一看,薛世藩的字跡他認得,不過還是要確定一下。
    “龍圖閣大學士,曹參,上前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