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奸人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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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莊出了一樁人命案,保長吳誌江找到潘金山,要他審案。潘金山說:“你把情況具體說一下。”吳誌江危言聳聽地說:“我一早起來,就聽到人說陸紹章被人害殺了。殷文漢喊我到場,我進了陸紹章裏的瓦屋一看,啊呀,滿臉的鮮血,繩子勒住喉嚨嗓子。我隨即叫人把繩子解下來,倒哪解得下來,殷文漢拿把刀子將繩子割斷。”潘金山兩個眼皮繃了繃,說:“到場的人夠曾懷疑到哪個人謀害的?”“大夥兒都說陸紹章沒遭惹過哪個人,懷疑來懷疑去,最後都懷疑到一個人身上,……這就是束有誌。”
潘金山說:“這個束有誌是個什麽樣的人?”吳誌江做著手勢說:“你別看束有誌雖然是個看鴨子的戶口,而且是個單身漢,但愛財如命,手腳很不老實。殷家莊北頭那一方的人見到他,個個都提防他。陸紹章家裏發財,有很多錢,一定是他自己不小心,讓束有誌看上了眼。他找準了機會,就對陸紹章下了黑手。”
潘金山愣了愣,說道:“這個案子報給我來審理,要拿十石稻子的錢出來,我才願意審理這個案子,否則,我馬上就要報到上麵去,讓上麵來人審理。”吳誌江慌了,忙說道:“十石稻子的錢有啊,哪怕我們殷家莊一保先拿出來墊付一下。”
潘金山見錢糧不曾費多大的事,便帶領十多個自衛隊隊員,個個荷槍實彈。到了現場,潘金山拿腔拿調地說:“小徐,你把這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凶器丟失在現場。其他人都出去,別影響我們執行公務。我們今兒來是秉公辦事,案子不管涉及到哪個人,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我們都要將他捉拿歸案,一定將他繩之以法,以儆效尤。”
戴吉聖將陸紹章的屍體翻過來翻過去,仔細察看。經過一陣檢查後,也打著官腔說:“看了這被害人的屍體,可以斷定凶手殺人手法極其殘忍,先是投毒,而後鈍器暴打,被害人氣力衰竭,痛苦萬分,凶手又猛地用繩子勒他喉嚨嗓子。被害人掙紮一陣後,氣絕身亡,凶手就把被害人的屍體懸掛到屋梁上。好狡猾的凶手,作案行凶後,居然又把現場偽裝了一番。不經過反複勘查察看,真要受到凶手的欺騙,誤認為是被害人自殺。……我們反複推敲、驗證,從形跡上看,作案的凶手不可能是外地人。可以斷定,是本地附近的人製造了這樁人命案。”
潘金山據此打出官腔說:“現在我們接到好幾個舉報人提供的線索,差不多的人都說是束有誌作的案。他人在哪裏呀?必須將他捉拿歸案!”人群中隨即嘰嘰喳喳開了:“怎麽可能是他害的陸紹章?”“他一個光棍堂看鴨子,日子過得蠻好的,要麽他好日子過得發狂,要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束有誌他平常並不怎麽犯嫌,怎想起來做這呆事的。”……
潘金山手拿短槍,威嚇地說道:“人命關天,既然有人把疑犯舉報出來,我們就不管他是什麽人,哪怕他是王子王孫,一定將他捉拿歸案!小徐,你跟張重芳兩人去帶束有誌,要快!。”兩個自衛隊隊員隨即到河東田裏喊束有誌。束有誌見到兩個人手拿長槍,嚇得魂魄飛散。他哆哆嗦嗦地說:“你們來逮我一個看鴨子的做什麽?”徐念文惡聲惡氣地說:“現在,你們這裏的一樁人命案牽扯到你,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束有誌掙紮地說:“我的鴨子還散在人家田裏,要把鴨子趕上欄,才能跟你們走。”“不行!人命重要,還是你的鴨子重要?媽的匹,給我放老實點,走!”徐念文一把扭住他的臂膀就往南邊莊上推著走。
束有誌邊跑邊喊:“我不曾殺人,我不曾殺人啊!”潘金山帶著他的自衛隊員跟了過來,他見束有誌老在喊冤枉,便怒喝道:“你嚎什麽喪啊?再喊叫,就把你的嘴巴用東西塞起來!束有誌,你說不曾殺人,怎有三四個人舉報你呢?怎不曾有人舉報其他人,嗯?”
束有誌被帶到周家澤家廟,先關押起來。晚上,潘金山在朱秀福家裏打麻將。陪著玩樂的還有錢鬆舟、季上體二人。四個人來牌賭的錢很小。季上體感慨地說:“我們四個人打麻將,並不叫個賭錢,純粹是來玩的。哪像我家老二,玩起牌來嫌小不怕大,他仍可輸錢一輸一大骨碌。”朱秀福笑著說:“這叫住財去人歡樂。季上旨,賭不死,牌九麻將摘骰子,賭起錢來,袋子裏的錢拿得來不起。”
錢鬆舟說道:“上體呀,你要管管你家老二,不然的話,像他這樣賭下去,家裏就是有個金山也要被他輸掉啦!”季上體搖著頭說:“二麻腳他夠聽家裏人的話呢?如果聽的話,怎可能天天爬起來輸錢呢?”
潘金山說:“季上旨賭錢可能是他背了運,以前他賭錢怎回回贏的呢?自從他被強頭綁架到北邊起,他身上的黴氣一直不曾散掉,財氣就不上他的身,也就日了鬼哩。”朱秀福鏗鏘地說:“季上旨他不把家產輸光了,是絕對不得回頭的。樹長層皮,人長層骨。你想叫他回頭不賭錢,這叫個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