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軍圍城，對李昱來說形同虛設。
    他若想走，除了李紅文，基本沒人攔得住他。
    他也可以帶上別人，比如丁山、比如白鶴。
    但是對他倆來說，城邦比他們的命還重要。
    守護城邦，保衛家園。
    是他們刻在骨子裏的責任，勢必要戰至最後一刻。
    所以他倆不會跟李昱走，隻有寶沁陪著。
    “我們要去哪兒呢？”
    寶沁發現，出城之後，李昱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這很顯然是不正常的，基本上不會在李昱的身上發生。
    那足以說明，他並沒有目標。
    難道說，李昱騙了他們。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但是，寶沁並不會去想，李昱是想要做逃兵。
    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不知道。”李昱的回答，讓寶沁實屬意外。
    還真的沒有目標。
    看著李昱臉上的苦澀，寶沁有些擔心：“你肯定也是想盡辦法了吧，實在想不到，才想了這個法子，算是給白銀城爭取兩個月的時間……可你又怎麽知道，李紅文會安靜等待兩月呢？”
    寶沁並不覺得，李紅文會那麽沉穩。
    兩個月的時間太長了，正好是預估的圍城結束的時間。
    “他這個人的骨子裏其實是很好勝的，所有的謙卑都是裝出來的，是臥薪嚐膽，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人上人。所以他會接受螻蟻的挑戰，他能在其中找到他自己的影子。”
    “而且，他曾經輸給過我，他想要贏回去，想要堂堂正正的打敗我。”
    這下寶沁算是聽明白了，李紅文接受了兒子的挑戰。
    這是把李昱當作螻蟻在看待了。
    寶沁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但是這個理由不是很充分，他可以用別的方式。比如破城，把你抓起來，再接受你的挑戰，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先勝了一籌，幹嘛還要圍城那麽麻煩呢？”
    聽到這話，李昱可以斷定，寶沁想問題不夠發散。
    或者說，考慮的不夠全麵。
    “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的，你記不記得北境之戰？”
    “記得啊，怎麽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這場戰爭，烏坦城為什麽挑起？”
    李昱點到這兒，寶沁終於醒悟。
    “為了製造流民，然後讓流民變成虔誠的信徒！”
    “是的，隻有這樣，讓所有人都經曆苦難，在皈依的時候心才會更加虔誠。”
    李昱輕笑一聲：“所以他從頭到尾，就不是要一座城，而是要信徒。”
    “他要這麽多信徒做什麽？”寶沁好奇地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佛陀需要吧。”
    李昱至今還沒搞清楚，那佛陀到底是什麽。
    從李翔、李紅文的行為來看，怎麽都不像個正經玩意兒。
    反倒跟旱魃相似，像邪靈。
    可是，據旱魃所說，佛陀屬於正義的一方，符合普世價值。
    又為什麽像邪靈？
    不過，旱魃又說佛陀是不存在的。
    若【他】沒有說謊，那麽可以斷定，佛陀是虛構出來的，真正有問題的是李翔。
    “要不我們偷偷潛回烏坦城，沒有李紅文坐鎮，其他人不足為懼。”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李昱微笑道：“我這麽跟你說吧，我這邊前腳隻要踏進烏坦城，後腳情報就會送到李紅文手上，以他的速度趕回來很快的，何況還有溫淑坐鎮，就算我去了，也拿他們毫無辦法。”
    “那我們要怎麽辦，就這樣漫無目的過兩個月？”
    “我還沒想到，先幫你晉升十級再說。”
    誰知寶沁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到了瓶頸，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晉升……還是先不要管我了，先做好你的事才是正經……”`
    李昱牽著她的手，道：“我就是在做正經事。你的等級提升也是關鍵，至少十級以後，你也有了自保的能力。我不需要為你操心那麽多，可以專心對付李紅文。”
    寶沁一聽有道理，也就接受了。
    “我剛完全吸收了赤炎，想要晉升，就隻能使用大量高級喪屍精魄，別的法子都不奏效了。”
    “那好，我們就往喪屍多的地方去，替你收集喪屍精魄。”
    也不管高級低級了，反正都對寶沁有用，區別隻是在於效果大小。
    低級喪屍精魄若是多了，量足夠大，效果也是不差的。
    接下來幾天，兩人的目標就很明確了。
    隻管往喪屍多的地方去，到了之後，便地毯式清理。
    李昱把小家夥從古戒裏拿出來，充當苦力，幫忙從一堆碎肉裏麵撿喪屍精魄。
    連續好幾天，都在重複做同樣的事，絲毫不知疲倦。
    “大少，我一直有個困擾的問題。”
    “你說。”
    “這喪屍難道是無限的嗎？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每年都有喪屍大量死亡，卻還有這麽多喪屍，它們從哪裏來的？”
    “你老師沒教你嗎？”李昱奇怪道。
    同時腦子裏麵浮現出許久未出現的戴傅生。
    自從在去遠東的路上，戴傅生失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期間丁山也派人去找過，奈何一點消息也沒有。
    “我老師也不是什麽都知道……”
    寶沁也同樣想到了戴傅生，導致她的情緒變得低落。
    “既然你老師都不知道，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不過這也沒什麽可想的，你要知道，如今的世界已經大變樣，我們不了解的太多太多，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的疑問終將會得到答案。”
    兩人的效率很高，沒幾天就收集了很多喪屍精魄。
    不論高級的還是低級的，通通不放過。
    終於攢夠了，兩人便找了個破房子，準備晉升了。
    寶沁開玩笑道：“要是我也能一躍晉升S級，那就不用發愁了。可以立刻回白銀城，然後把李紅文趕出去。我可不相信，他願意和同樣是S級的我死磕。”
    “或者大少你能晉升S級，那結果也是一樣的。”
    “隻是可惜，S級很難，根本不知道怎麽晉升。無名神怎麽走到這一步的，根本沒人知道。倒是知道李紅文怎麽走到這步的，可惜沒幾個人敢嚐試。”
    “大少……哎？大少你發什麽呆？”
    李昱被她叫回過神，雙手抓住寶沁的兩隻胳膊。
    “我想到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