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很不自在。
    他懷疑趙芷是假的，以前的趙芷被調包了。
    換上了現在這個，不太正常的趙芷。
    盡管有了一定心理準備，可李昱還是適應不過來。
    這個趙芷，有點騷。
    前後反差之巨大，震驚李昱一萬年。
    之前在火焰城剛見麵，那會兒的趙芷美若天仙，如九天玄女下到凡間，高不可攀，隻可近觀不可褻玩。
    所有的行為，種種表現，都足以說明她是個劍癡。
    眼睛裏麵，心裏麵，隻有劍，隻有劍道。
    現在的趙芷是什麽玩意兒？
    雖然不至於搔首弄資，也沒出格舉動，但是她的眼睛裏麵分明透露著強烈的欲望。
    “這是飛水了？”
    除了這個，李昱想不到還有別的可以左右趙芷的情緒，釋放她心底深處壓抑許久的欲念。
    其實所謂的無欲無求，不過就是壓製內心的欲望。
    把所有的渴求，通通都摒棄掉。
    美其名曰看破紅塵，不爭不搶，無欲無求。
    但實際上，隻是把那些貪念、欲念通通壓製。
    經年累月，不斷壓縮，不斷濃縮。
    直到某一天爆發的時候，會非常徹底，且一發不可收拾。
    趙芷目前就是這個狀態。
    李昱就奇怪，她聽到自己來了，親自來迎接也就罷了，關鍵是她還相當熱情。
    那狀態，就連她自己的人都感到震驚。
    曉紅臉上的精彩的表情，李昱可是看到了的。
    足以說明，熱情不是趙芷的常態。
    “李先生，火焰城一別，還以為再見麵至少要兩三年以後去了，我都打算遣人去請李先生，沒想到你這就來了。”
    “……”
    趙芷的話讓李昱心裏咯噔了一下。
    也就是說，李昱這次不來，趙芷也要去請他來。
    那就意味著，是有事了。
    總不能單純是為了敘舊吧？
    “也是想著大戰在即，把一些未完成的承諾完成，最後也會無憾了。”李昱微笑著回道，但臉上的笑容並不自在。
    趙芷的臉上則始終帶著笑，“這麽說來，李先生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勢必要在這場大戰當中分個你死我活了？主要是烏坦城方麵的話，錦繡城倒是可以幫點忙……”
    “趙城主誤會了，我這次來不是來求援的，真的隻是尋找晉升的契機。”
    李昱故意提到寶沁：“我內人說的，既然世人都不知晉升之法，但有人做到了，那必然是信念足夠堅定，且朝著一個方向去努力。我隻需要摒棄所有雜念，完成所有未盡之事，或許契機自然來了。”
    “內人？這詞倒是新鮮，是寶沁那丫頭吧？”
    趙芷果然抓了她想要的重點，明明李昱說的後麵那些話才是重中之重。
    李昱莫名的有些慌了。
    趙芷的年紀雖然不至於當他媽，大一輪都是少的。
    他得喊阿姨了。
    “是她。”
    寶沁要知道，李昱跟趙芷說，她是李昱的老婆。
    那不開心的飛起。
    當然，麵對眾人可能不會，偷偷的會。
    “那李先生這趟專程過來，跟我探討劍道，沒別的事？”
    “之前約好的就是探討劍道，別的沒約。”
    趙芷沒接這個話題，而是另起話題道：
    “自從從火焰城回來，我就一直在琢磨你的劍道心得，剛好你來了，我也剛好有所悟，待會兒我們切磋一下，隻拚劍道。”
    “好啊。”
    車子很快到了劍宮。
    這是趙芷及其弟子的行宮。
    也是錦繡城的中心。
    此處守衛森嚴，幾乎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個守衛，每隔一會兒就有巡邏隊走過。
    “最近是有敵襲嗎？”李昱問道。
    “什麽？”
    趙芷接著反應過來，是李昱看到守衛那麽森嚴才問的。
    她便解釋道：“這是錦繡城一直以來的傳統，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許多城邦之所以會毀滅，便是沒有居安思危。”
    “烏坦城一直在隱忍，這麽多年都不是什麽秘密了。但是根本沒人注意，即便注意了，也沒當回事。認為隻要有組織，和平就會一直持續。”
    “也不知道這次南域動亂，能不能給世人敲響警鍾。”
    “靠別人是永遠不行的，能靠的隻有自己。”
    這個時候的趙芷，才是曾經李昱見過的樣子。
    就很奇怪，她在車上那種複雜的樣子，下了車就不見了。
    或許是車外人比較多，她把另一麵隱藏起來了。
    可是，為什麽要在李昱麵前，展現之前從未展現過的一麵呢？
    劍宮有演武場，趙芷弟子很多，她弟子的弟子也很多。
    每天都要練劍，要切磋進步，所以演武場是必須的，而且足夠大。
    三個足球場那麽大。
    “所以我來了，還請女劍仙賜教。”
    李昱當即擺了起手式，單手並指如劍，斜指地麵。
    “你不用劍？”趙芷還想看一看李昱那把黑色的重劍。
    “我的劍一旦出鞘，你可沒辦法打了。”
    李昱這話很狂妄，讓那些沒見過他的錦繡城弟子嗤之以鼻。
    她們隻是聽過李昱的劍道造詣很高，可從未見過。
    雖然是從師傅那裏聽來的，可萬一是師傅故意抬高對方呢？
    二弟子陳薇藏不住事兒，聽到李昱的話，認為他看不起自己師傅。
    她有什麽說什麽，當即道：“李先生是沒劍還是沒帶？不過沒關係，我這兒有。不論你的劍道造詣有多高，有劍和沒劍是兩回事，何況還是麵對我師傅，沒劍的話你根本贏不了。”
    陳薇說著就遞出了自己的佩劍，見李昱沒接，她二話不說直接扔了過去。
    劍尖衝的李昱，就是要逼他接。
    在陳薇看來，你要裝可以，但是別在自己的師傅麵前裝。
    陳薇的劍來勢洶洶，速度飛快。
    幾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李昱的眉間。
    寶沁見狀，眉頭微蹙。
    這哪裏是借劍，分明是殺人。
    要不是知道李昱不會有事，寶沁也要動手了。
    那陳薇可不是十級進化者，區區八級而已。
    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敢對十級進化者出手。
    眉間還有三公分，就停了下來。
    也不掉落，也前進不了分毫。
    李昱也沒接，似乎就打算讓這把劍停在這裏。
    “接啊！你不敢嗎？”
    陳薇蠻橫地喊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