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真相與抉擇(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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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的夜晚。
    萊恩獨自一人,回到家中。
    推開門,桌上豐盛的菜肴,令他微微一愣。
    穿著圍裙的芙蘭伊從廚房內走出,溫婉知性的笑道:“回來啦?辛苦了,趕緊吃飯吧,我特意準備了你喜歡吃的。”
    少女絕美的臉龐,在燭火的映襯下,反射著晶瑩的光,讓前世飽受網絡美圖洗禮的他,都為之愣神。
    真實存在的人,與冰冷的圖片,終究無法畫等號。
    “一起吃吧。”
    穿越後十年的苦修生活,讓萊恩習慣了孤獨,不過,有人陪伴,哪怕隻是一場夢,也不錯,不是麽?
    餐桌上。
    萊恩與芙蘭伊,如記憶中的往常一般,共進晚餐。
    隻是吃著吃著,萊恩腦袋一沉。
    “啪嗒”一聲。
    他整個人趴倒在了餐桌上。
    而早有準備的芙蘭伊,動作溫柔的伸手托住萊恩的下巴,令他不至於將頭埋進盤裏。
    “抱歉。”
    少女輕聲說著,將萊恩抱起,小心翼翼的在床上放好,並為他蓋上被褥,以免著涼。
    做完了這些,芙蘭伊站在床邊,咬了咬自己豐潤飽滿的下唇。
    “終究,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你是個好人,但卻隻是普通人,卷入這場是非,對你來說,太過沉重。”
    “不如就這樣脫身。”
    她毅然轉身,進到廚房,打開了一處隱秘的暗門。
    穿過下場的通道,芙蘭伊進到了密室中。
    牆角處,淡藍色的燭火驟然亮起。
    不大的密室內,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工具、草藥、標本。
    桌子上,可見廢棄成堆的草稿。
    密室角落,有一木箱。
    芙蘭伊走上前,打開木箱,輕撫著裏頭折疊平整的幽藍色華麗長裙,以及鏤空麵具。
    下一刻。
    她指尖綻放幽藍之光,而木箱內的魔女禮服以及麵具,好似有了生命般,流向了她的嬌軀。
    立於銅鏡前,芙蘭伊注視著自己。
    絕美精致的幽藍禮服,描繪出完美的身軀弧度,如展翼飛鳥的鏤空半麵具下,是光潔飽滿的下巴。
    芙蘭伊呆呆的望著鏡中的自己。
    三年前來到因尼蘇小鎮隱居後,這是她第一次展現真正的自我。
    “可惜……若是平靜的日子還能繼續下去,該多好。”
    芙蘭伊呢喃著。
    今日黃昏,牧師維爾德宣告魔女身份時,她就站在人群中。
    她很清楚,見習醫師潔麗卡,這位善良努力的女孩子,絕非真正的魔女。
    芙蘭伊更明白。
    教會也知道,潔麗卡絕非魔女,他們之所以這麽做,唯一的目的,就是逼她現身。
    正義的教會,以一條無辜鮮活的生命,去賭邪惡魔女的良心?
    想想都覺得諷刺。
    但這一次,教會賭對了。
    芙蘭伊確實無法眼睜睜看著潔麗卡送死。
    一步踏出,芙蘭伊身體破碎成幽藍光粒,再度凝結時,她已在屋外。
    月光鋪成綿延向小鎮大門空地的路徑,火牆以及火堆逸散的火星,隨風而舞,又快速熄滅。
    芙蘭伊踩著月光,來到了刑場前。
    在她前方,是被束縛在十字架上昏迷的潔麗卡。
    女孩的手腕被麻繩勒得通紅。
    五名教會騎士守衛在四周。
    見到來襲的不速之客,他們毫不猶豫的抽出利刃,朝著芙蘭伊發起衝鋒。
    見狀,芙蘭伊眉頭微皺。
    這些教會騎士,單體實力,頂多算預備役職業者,對她構不成威脅。
    但他們身上的鎧甲以及兵器盾牌,皆被賦予了針對魔女魔力的特殊附魔,就像是個打不動的龜殼,處理起來十分麻煩。
    腳尖一點,芙蘭伊出現在十字架旁,一揮手,幽藍色魔力構成的利刃割斷了麻繩。
    抱住潔麗卡,芙蘭伊向著刑場外飛掠而走。
    穿著重鎧的教會騎士根本追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魔女被人劫走。
    夜風迎麵而來。
    芙蘭伊眼神微鬆。
    她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對付教會,隻是為了救走潔麗卡而已。
    飛掠許久,直到鎮外一處偏僻的林中,芙蘭伊這才停下腳步。
    在她動作輕柔的放下潔麗卡時,一道腳步聲在寂靜的林間忽然出現。
    “終於,找到你了啊……”
    “三年了,三年了,為了抓到你,我在這破鎮子裏耗費了三年時光。”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牧師維爾德邁步走來,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笑意,他雙手張開,做出擁抱的動作。
    “拿下你,這份功勞,足以讓我晉升祭司之位。”
    對於牧師維爾德的到來,芙蘭伊並不意外。
    對方既然布置了陷阱,又怎麽可能讓目標輕易走脫。
    若她所料不差,潔麗卡的身上,應是被牧師打入了追蹤印記,而牧師也是憑此追蹤到這裏。
    但……
    芙蘭伊又何嚐不是將計就計,隻為將牧師維爾德單獨引到這裏?
    沒有大量教會騎士的幹擾,一對一,解決了牧師維爾德,如此一來,她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我有個疑問。”芙蘭伊淡淡的說道:“如你這般,為了自己的私語,散播詛咒致使這麽多無辜鎮民死亡的卑劣者,為何還能在你所謂的‘神’麵前,心安理得的祈禱?”
    “若是不這麽做,你又怎會露出馬腳?隻要能抓到異端,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牧師維爾德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至於犧牲者,他們的靈魂會在神的接引下,前往天堂,再也不必承受人世苦楚。”
    “嗬。”牧師維爾德的這幅模樣,令芙蘭伊失去了交談的興趣:“這麽多年了,你們這些神棍,一如既往的讓人感到惡心。”
    “比起被汙蔑為邪惡魔女的我們,你們這些家夥,才是真正的災難之源。”
    “算了,宰了你,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牧師維爾德漫步向前,眼中從容不迫:“魔女,你很自信嘛。”
    “但我既然敢自己一人來找你,你說,我會沒有準備嗎?”
    他抬起手,一枚金光燦燦的十字架,出現在他的掌中。
    下一霎。
    一道天使的虛影,出現在牧師維爾德的身後。
    恐怖的靈性威壓,令林間的土地,都呈現龜裂的痕跡。
    芙蘭伊雙腳陷入地麵,幽藍色的魔力,與月光交融,幻化成一隻龐大的巨狼。
    “轟!”
    劇烈的碰撞,在林間持續了許久。
    整片樹林,好似被龍卷風肆虐過一般,七零八落。
    林中。
    芙蘭伊半跪在地,臉上的鏤空麵具都隨之破碎,而十幾米外,牧師維爾德渾身淌血。
    魔女的強大,超乎牧師的預料。
    而牧師的底牌,同樣令魔女遭受重創。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僵持。
    這時,腳步聲從林間傳來。
    是教會騎士們,以及聞聲趕來的守夜人。
    見此,失去行動能力的牧師維爾德大笑道:“神眷顧著我。”
    “魔女,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上,拿下這魔女的同夥!”
    最後一句話,牧師維爾德是對著趕來的教會騎士和守夜人喊的。
    而聽到命令的教會騎士,毫不猶豫的發起衝鋒。
    但守夜人們,在借助月光看清魔女同夥的麵容後,卻是腳步一頓。
    這是他們的老大,萊恩閣下的妻子?
    地麵在教會騎士們的衝鋒下微微震動。
    芙蘭伊目光平靜。
    在成為魔女後,對這一天,她早有預料。
    唯一讓她感到可惜的,是沒能救下潔麗卡。
    可以預見,在她死後,重新落入教會手中的潔麗卡,必然命運悲慘。
    騎士的長劍即將臨近,但此刻的芙蘭伊,卻連閃躲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她還有最後的手段,在她死後,失控的魔力,將吞沒在場的所有人。
    “這樣的結局,也好。”
    芙蘭伊如是想著。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了風的聲音,而後,她身體一輕,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臂彎中。
    本該奪走她性命的騎士長劍,也因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撲了個空。
    芙蘭伊呆呆的看著臂彎的主人。
    熟悉的麵孔,讓她眼底的平靜化為驚慌。
    “你、你怎麽來了?明明……”
    萊恩笑了笑:“那些東西,我沒咽下,另外,你密室裏的筆記,我也都看過了。”
    “萊恩,你這是想包庇魔女嗎?你可知道,這會有什麽後果!”
    牧師維爾德麵色鐵青。
    萊恩剛剛展現出來的速度,與他印象中的守夜人隊長完全符合。
    太快了!
    這樣的變數,讓他不安。
    一手攬著芙蘭伊,一手持劍,萊恩看向因為他到來而驚愕的教會騎士和守夜人,以及牧師維爾德,語氣平淡的說道:
    “教會?魔女?”
    “身份無關緊要。”
    “我隻是在踐行,我心中認為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