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上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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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遷也沒往多裏算,假設每一千年出一位【純陽子】,那十萬年間,少說也得有上百位【純陽子】誕生。
    若是都按照他自己和上希這樣的水準來衡量,他想象不出是什麽樣的情況,會讓這等天驕前輩,隕落百分之九十三,最終算上上希,隻剩下七人存活。
    對於他的問題,上希好似一點也不意外,隨即回答道:
    “此事當年我入門之時,也問過我的師尊。”
    “他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也拿來問問你。”
    “我且問你,你我皆有【純陽金瞳】在身,且品階都是二品,有推演鬥戰之能。”
    “再加上你我皆掌純陽封號,於鬥戰一途,經曆百般打磨,自認不輸於人。”
    “那若是麵前有一敵人,於推演之中,隻有三成勝算,你可會出手?”
    景遷想了一想,開口說道:
    “三成有些低了,弟子定然不會與這等敵人死磕。”
    上希接著追問:
    “那若是狹路相逢,你可會不戰而逃?”
    景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弟子必然不會,怎麽著也得來上兩劍,切磋切磋,試試深淺。”
    “初見是三成勝率,多見幾麵,總會漲上去的。”
    上希點了點頭,又說道:
    “是這個道理,那若是有六七成的勝率,你可會出手?”
    景遷想了一下,接著說道:
    “以弟子的脾氣,怕是必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的。”
    “若是在推演之中,有六七成的勝率,還不敢出手,那未免太過小心謹慎。”
    上希點了點頭,說道:
    “你這回答還算是我【純陽天】中的謹慎人。”
    “當年我的答案,比你還要激進一些,在我看來,若是勝率超過五成,那必定是要傾盡全力,以求必勝。”
    “後來我也問過真妙,在她眼中,【純陽金瞳】正是為了讓我輩劍修,尋找那必輸之戰中的一絲勝機,以求絕地翻盤。”
    “金瞳之中的勝機,正是為她指引劍斬所向的明燈。”
    上希說到此處,微微笑了笑,才又說道:
    “我【純陽天】門風如此,凡是從我門中走出的修士,慣常會於刀尖之上跳舞,於虎口之中拔牙。”
    “再加上【純陽】封號體係,對於戰氣與殺戮的渴求。”
    “別人眼中找死的危途,卻是你我甘之如飴的機緣。”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風氣,讓我輩【純陽子】折損的比例不斷走高。”
    “虛空之中,最危險的秘境,最強大的妖魔,最古老的法脈麵前,躺滿了我純陽弟子的屍骸。”
    “我那裏有一本仇人的名錄,過會兒給你拓印一本,其上皆是我純陽道敵!”
    “他日你若是遇見了,不要留手。”
    上希言語間,好似對此等激進行為頗為認可。
    他繼續說道:
    “而戰損率這麽高,除了因為我等末學後進,修為戰力不及前輩之外。”
    “宗門前輩惹下的因果越來越重,卻也是核心原因。”
    “我純陽前輩在這諸天之中,朋友三兩個,仇敵千千萬。”
    “以致於每每有後輩弟子,遭受無妄之災。”
    “可偏偏這些個後輩弟子,對這些因果不僅不抗拒,還頗為享受,甚至還主動追求。”
    “縱然我【純陽天】弟子的戰力於同階之中,幾無敵手。”
    “可若是把把戰鬥,都在不斷的挑戰極限,追求以弱勝強,但凡失手一次,幾乎都是無可挽回。”
    “是以,我【純陽天】修士,能最終熬到上三品的,終究是鳳毛麟角。”
    景遷聽了這番話,一時竟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正所謂不作死才不會死,可一想到自家宗門,正是由一幫子作死能手所組成,他也是頗為心塞。
    不過,一想到若是繼續升級【純陽劫主】封號,可能要再積累出百倍千倍的戰鬥經驗,他也瞬間理解了前輩們的選擇。
    既然自家宗門有著“殺怪就能變強”的封號晉升路徑,那所有人必然會把肝度拉滿,這也無可厚非。
    緊接著,上希又說道:
    “宗門風氣如此,曆代弟子皆知,這是過猶不及的魔道路數,不應提倡,理應將這風氣壓製。”
    “可道理誰都懂,卻並非能夠輕易做到之事。”
    “縱然是我自己,也是逃不脫這等思維慣性。”
    “眼下我雖然晉升脫困,可滿腦子推演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殺崩了【妖古藺海】。”
    “此乃我道心所向,縱然勝算低些,我也會全力嚐試。”
    “而且,我現在說與你聽,可非是邀你助拳。”
    “這【妖古藺海】的因果,是我一個人的,你可莫要來瞎摻和。”
    “我謹慎些,慢慢磨,早晚能將那界域之中的妖魔掃清。”
    景遷聞言也是相當無語,自家師尊說了半天,道理講的頭頭是道,回過頭來,搶怪比誰都積極。
    上希繼續講古道:
    “還有,我【純陽天】的弟子數量,比你預想的肯定要少一些。”
    “隻因我宗傳承秘法,門檻著實太高。”
    “你莫看自己煉劍匣,開劍瞳如此輕易,那是你天資足夠。”
    “【純陽劍圖】之上,【穎浮屠界】出身的,能留有姓名的真傳弟子,把你算上,有四百二十三人。”
    “其中實際能磨出來封號,得【純陽子】位階的,共有五十七人。”
    “真算下來,一千七百多年才能出一位【純陽子】。”
    “像眼下這般,連續三代有【純陽子】誕生的情況,實屬罕見。”
    “五十七位前輩,死剩了十一人,比例確實要小一些。”
    “不過,那【閻浮道】也並未比我們強上多少。”
    “他們宗門之內風氣更是邪門,【驅鬼】、【肉宴】和【注死】三脈鬥來鬥去,想要出個【閻浮子】,比登天還難。”
    “而且,都為一宗弟子,同門手足,相鄰兩代的【閻浮子】,前一代必定會為後一代,挖個大坑出來,美其名曰試煉,一個處置不當,就得被坑個死去活來。”
    “眼下真正還活著的【閻浮子】,搞不好比我【純陽子】人數還少。”
    “你既然也領了【閻浮子】的位置,還得多幾分心眼。”
    “你前一代的【有病】,沒少被【無眼】禍禍,說不得也算計著要找你麻煩。”
    景遷頭回聽到這等秘辛,不由得也是一愣。
    【閻浮道】的傳承斷代的更加嚴重,他機緣巧合得到傳承,連【閻浮子】的封號都取了,卻始終有些霧裏看花的感覺,對【閻浮道】的了解很是片麵。
    他隨即開口說道:
    “師尊,你怎的對【閻浮道】之事竟也頗為熟悉。”
    隻聽上希回答道:
    “兩家【道祖】遺脈同處一界,不亞於將兩頭猛虎關入同一籠中,日子久了,要麽是你死我活,要麽就是磨合出了新的相處方式。”
    “眼下【純陽天】與【閻浮道】,已有極深的勾連。”
    “似那【閻浮道】的傳人,最喜歡改換個姓名,來蹭我【純陽天】的殺伐秘術和傳承封號。”
    “那劍圖之上的四百多人,有多少人是【閻浮道】弟子,我雖分辨不清,卻也知曉絕不在少數。”
    “我【純陽天】中的弟子,倒是少有人去【閻浮道】中,修那黏黏糊糊的綿軟手段。”
    “不過,我【純陽天】弟子死亡率太高,倒是經常借助【閻浮道】的傳承法門,送弟子輪回轉生。”
    “【閻浮道】的法門,在蘊養轉生之根性,破解胎中之謎上,頗有建樹,我【純陽天】遠不及也。”
    “你且看【劍蓮池】中的那株花骨朵裏,正蘊養著我師姑真妙的根本元靈。”
    “他日若是哪位【閻浮子】歸界,我必會求他出手,送真妙元靈轉世。”
    “為了保全師姑元靈,我把【劍蓮池】中的本源全部抽走,以致於其中的【命火】都熄了。”
    “好在整個過程沒出一絲紕漏,直到如今,我師姑的元靈都是完好無損,還能再堅持個三五百年。”
    景遷聽到這裏,突然把自己的【輪回盤】摸了出來,開口說道:
    “師尊,我將那【屍山】收服,僥幸煉出來了一尊【輪回盤】,這乃是【閻浮道】中,最擅撥弄輪回轉生的【靈機】。“
    “若是以【仙靈氣】驅使,應當也能送真妙祖師前去轉生。”
    他話音未落,上希的表情立刻變得極為嚴肅,他眉心的【破妄轉生眼】隨即張開,目光直接鎖定在【輪回盤】之上,開始瘋狂推演。
    上希的【破妄轉生眼】,本就有著操縱輪回之能,隻不過,卻沒有【閻浮道】的法門那麽舉重若輕,精準安全。
    他對於真妙的轉生簡直不能更重視了,絕不允許自己師姑的轉生,出現絲毫的問題。
    是以,他一直在等待一位【閻浮子】的協助。
    而景遷手中的這一尊【輪回盤】,乃是以【屍山】為根基祭煉而成,位格極高,功效極強。
    縱然上希以最高的標準,在推演之中,嚴加拷打,卻並未發現這【輪回盤】有任何疏漏。
    這是一尊能支撐的起真妙轉生的瑰寶!
    一向心有驚雷,卻平靜如湖的上希,竟然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隻見他直接開口說道:
    “赤霄,你真妙祖師為我【純陽天】做出了極大貢獻,眼下隻剩殘魂元靈,處境艱難。”
    “我早已立誓,要護持師姑轉生,為此已經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既然你有此【靈機】,便請你助我幫真妙轉生。”
    景遷隨即俯首行禮,開口說道:
    “顧所願爾,不敢請爾!”
    緊接著,他便將手中的【輪回盤】直接拋向了【劍蓮池】正上方。
    上希隨即出手了!
    他將自己辛苦凝聚的【陰陽渾洞仙靈氣】,灌注到【破妄轉生眼】之中,接著獨眼射出一道菁純白光,照在那一朵閉上的【劍蓮】花骨朵上。
    隨後,那朵【劍蓮】竟然慢慢的張開了,蓮花之中,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女孩兒魂魄,正呼呼睡的正香。
    上希又再次以【仙靈氣】驅動【破妄轉生眼】,射出了一道白光。
    這次,白光直接照射到了【輪回盤】之上。
    得到白光的激發,景遷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極其磅礴的力量,擊中了他的【輪回盤】。
    他借著這股法力,將【輪回盤】的力量全力爆發,向著那小女兒的神魂,撒出了一片輪回青光。
    而後,上希竟然直接跳到了【劍蓮池】中,伸手將那承裝真妙神魂的【劍蓮】一把折斷了。
    他轉過頭來對景遷說道:
    “赤霄,此事多賴你相助,進展頗為順利。”
    “我卻是沒想到此事竟然能這麽快就有轉機。”
    “【劍爐命火】能保持的時日太短。”
    “我將盡快尋覓合適界域,助力真妙轉生,後續【純陽天】之事,便交給你來處置了。”
    “我已當了掌教幾千年,正到了改換門庭的時間節點。”
    “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純陽天】的新任掌教了。”
    “宗門之中大小事務,皆有你一言而決,宗門密庫和【純陽洞天】,也皆有你來掌控。”
    “你天資卓著,自有一番遠大前程,為師督促你勤加修行,莫要浪費光陰。”
    說罷,他向著景遷導出了一道奇異劍光,直射他眉心的【輪回三生眼】。
    景遷順手將那劍光給收了,卻發現其中包含著【純陽天】掌教權柄,能操控包括洞天在內的諸多設施。
    緊接著,上希再次全力出手,以自身剩餘的所有【仙靈氣】斬出了五道劍光。
    劍光直指【劍爐】,斬的其中【命火】大燥。
    上希接著抬手一勾,所有【命火】宛如煙雲一般,籠罩向了他手中的蓮花。
    隨後上希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飄渺劍光直衝洞天之外。
    他刺破了界膜,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竟然直接躍出了【穎浮屠界】,向著無盡星空而去。
    隻留下洞天之中,景遷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這就走了?
    麵前空無一人的洞天,和再次熄滅的【劍蓮池】,讓人倍感無語。
    【純陽天】之人,保管都有點大病,正說的好好的,怎得下一秒,連宗門都不要了,直接甩手跑了?
    固然救師姑性命很重要,可有必要這麽急於一時嗎?
    自家師尊很有問題,怕不是在演楊過小龍女那一出好戲。
    正在這時,老白牛晃晃悠悠飛入了洞天之內,來到景遷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言,開口說道:
    “掌教老爺,前任掌教怎得這麽著急離界?好似是讓狼攆的。”
    景遷無奈答道:
    “師尊著急護持真妙祖師轉世,二話不說便直接遁走了。”
    “有必要如此著急嗎?”
    可聽他說完,老白牛倒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對景遷說道:
    “這倒是不奇怪了,真妙老爺的轉生之事,是上希老爺的心魔所在,那自然要當做頭等大事來處理。”
    “掌教老爺你不知其內情。”
    “那真妙老爺,說是上希師姑,實際上,比他還小三百歲。”
    “猶記得那年【元陽】大老爺意外歸界,還不知從哪裏擄回來了一個女嬰,交到了上希老爺手中,安排他撫養教導。”
    “那女嬰自然便是真妙老爺了。”
    “她說是上希老爺的師姑,實際卻是他親手看護撫養長大的,對他而言,是最好的弟子,也是最親的女兒。”
    “真妙老爺有著我生平僅見的無上天資,無需【命火】燒身,開口說話之日,便自然先天入道。”
    “她得大道護持,先天覺醒兩大元炁【天命】,並且魂遊【仙炁之山】,在其上落了兩滴眼淚,留下了自己的氣息痕跡,若是不出意外,保底也可輕鬆晉升二品位階,不死不滅。”
    “而且,自入道之後,她的修為便是一日千裏,修行一年便結【聖人相】,取【兩儀滅道劍】,五年便摘得【命星】,十年不到,便凝練【金仙靈氣】,直入三品【補天】位階。”
    “她這修行速度,毫無疑問也是我【純陽天】立道以來的第一人。”
    “後來【妖古藺界】大妖入侵之時,真妙老爺入道還未滿三十載,算得上是初出茅廬。”
    “即便如此,也是憑借一己之力,抵禦【無支祁】和【母夜叉】兩尊二品大妖魔。”
    “若非她積累不深,鬥戰經驗稍顯欠缺,也不至於隕落了。”
    “而且,當時戰局混亂,她之所以最終落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跟營救上希老爺有關。”
    “這是上希老爺一生的憾事,現下有機會能送真妙老爺轉生,那於情於理,他都必然要全力以赴。”
    景遷聽完了老白牛的講述,倒是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搞了半天,自家的師尊,不是楊過,是女兒奴啊。
    他又開口問道:
    “牛爺,我師尊既然是要接引真妙祖師轉生,為何不在【穎浮屠界】之中實施,往虛空之中做什麽?”
    “以他的修為,在界域之中,可隨意馳騁,根本不可能有人攔得住他。”
    隻聽白牛搖頭晃腦的說道:
    “害!還不是上希他看不上【穎浮屠界】,嫌棄底蘊不夠,元氣不豐,配不上真妙。”
    “他保管是去【花靈海】中,安排真妙老爺的轉生了。”
    “那一處【海界】元氣清靈,盛產美人美酒,肯定比咱們這窮鄉僻壤,適合真妙老爺成長。“
    徹底懂了!
    搞了半天,自家師尊這是沒看上【穎浮屠界】的學區,想要換到其他更好地界域,果真是女兒奴能幹出來的事情。
    景遷穿越至今,還沒出過界域,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穎浮屠界】是有多荒僻,認識的大修一個個就想著往外跑。
    上希跑了不要緊,剩下的諸多因果,可就全要靠他一力承擔了。
    一想到浮下三宗飄在外麵的祖師,正在歸來的路上,他就有幾分頭疼。
    眼下他已經是【純陽天】和【閻浮道】的雙料掌教了,雖說【純陽天】中隻有一頭老牛陪他,【閻浮道】裏全是一群反骨鬼怪,可他能調動的資源,倒是飛速增長了。
    上希移交給他的,是完整的【純陽天】掌教權限,其內裏包含有所有宗門的重要事物。
    【藏劍山】、【純陽劍圖】、【劍蓮池】、【劍砧】和宗門密庫,都是無比重要的根基,他可有的研究了。
    正當他準備離開【劍蓮池】邊,去往宗門密庫之中,逛一逛之時,卻突兀的瞄到了一朵【劍蓮】之上,正凝聚著一道法力靈光。
    上希走的匆忙,把【劍蓮池】又給鼓搗滅了,而這一道靈光,應該就是哪位祖師,趁此間隙,傳回界域的。
    景遷又沒有師尊的劍斬威力,點不起爐子,卻是暫時又失去了與其他人聯絡的能力。
    他抬手一招,將這靈光給勾到了手中,細細感應其中信息。
    卻發現,其內裏包括了一道前輩【純陽子】竹雲的傳音:
    “當代【純陽子】,上希亦或是誰,我這裏有大機緣,我一人搞不定,速來支援。”
    傳音之內,包含著一道界域坐標,乃是竹雲所贈。
    【劍蓮池】隻短暫的亮起了十幾日,便又再次熄滅,九位祖師,隻有竹雲傳回來了消息,想必也是急需幫手。
    隻不過,景遷修為還低,距離前往虛空,還有著遙遠的距離,他怕是要讓前輩失望了。
    隻見他捏著法力靈光,開口說道:
    “牛爺,那竹雲祖師你可認得?”
    “認得認得,他乃是【任崇】的親師弟,兩人前後腳繼承【純陽子】封號。”
    “不過,竹雲已經去往虛空快五千年了,許久未曾回返界域。”
    “也不知他遇到了什麽機緣,還得從界域之中搬救兵。”
    景遷沉吟了一下,直接將這靈光給收了,然後屈指一彈,將其導入到了【虛界】之中,落到了【好玉米】的手裏。
    隨後,他給【好玉米】留了句話:
    “小米,且幫我拆解下這處坐標,若是能拆解成功,咱們就準備準備,來上一杆。”
    【好玉米】立即滿口答應,它最近實力提升不小,釣癮早就按捺不住了,隨即專心致誌的研究了起來。
    景遷做好安排,便直奔宗門密庫而去,他正要看看,上希到底給他留下了什麽樣的家底。
    而一進到密庫之中,他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
    虛空之中,大小界域如恒河沙數,不可盡知。
    在離開【北娥高皇無極天】極為遙遠之處,有一尊頗為獨特的界域,喚做是【大黑天】,乃是一處陰影的世界。
    其內裏有諸多陰影生物繁衍、修行,演化出了極為獨特的修行文明。
    【大黑天】的結構極為奇特,若是從虛空之外看去,恰如一個大黑麵團子,形狀飄忽不定,卻完全無法看透。
    而若是深入其中,便能發現,這【大黑天】之內,竟是無盡的陰影所包裹著的許多太陽。
    正所謂有光才有影,有明才有暗!
    【大黑天】中的陰影生物,想要繁衍族群,需要的卻是海量的光源。
    因此,這一處界域從來不在虛空之中的某一處停留,反而是常年在虛空之中流浪。
    可隻要遇到燃燒著的恒星大日,便會如獲至寶,將其吞入【大黑天】之中,化作自身的養料,根本不管原本依存於太陽生存的界域生靈,如何存續。
    此時此刻,【大黑天】中,足足積攢了上百顆劇烈燃燒的太陽,被大法力壓製在界域核心,散發出無量光、無量熱。
    而在這一片太陽之中,三體的夾縫之內,有一胖一瘦兩位修士。
    其中,那胖修士頂了口大黑鍋,將兩人罩在其中,阻隔著太陽的炙烤。
    隻見他開口說道:
    “竹爺,你老人家能不能靠點譜啊,你可是說能搬來救兵的。”
    “我鍋中能儲存的煞火已經接近滿溢,再有個百八十年,若是還找不到地方瀉火,你我都得被活活烤死。”
    那瘦子拿著一根竹竿一樣的細劍,開口說道:
    “不應該啊?”
    “縱然【大黑天】離得遠些,我的訊息定然能傳過去的。”
    “你且等我再試試!”
    “你們【灶王店】根本指望不上,全是一幫子飯桶,還得靠我【純陽天】,看看能不能搖過來哪位祖師,將咱倆撈出來。”
    ……
    某處極為神秘的存在,正有兩位非人的生靈,正在交流:
    “神女沒被咒死,【河圖】捕捉到了她的神魂氣息!”
    “能定位到她的所在嗎?”
    “有人護持她轉生,得輪回清光照耀,才露出了些許馬腳。”
    “【河圖】說她的神魂之上,有【純陽】氣息!”
    “【純陽】已經死硬了,應當是他的遺脈弟子。”
    “速速派人前去,找到【純陽】,將神女轉世之身徹底戮滅。”
    “讓【靈寶】的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