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陰劍到手 鮫人洞天
字數:9742 加入書籤
【焰火氣】一成,第八層元炁也被景遷攻破,他距離凝聚【小仙靈氣】的十層,隻有一步之遙了。
這是他修為根基不斷積累的明證。
而到了此時,他對於【伏靈】的修行已經有了通盤的考慮。
若隻是將現有的【藍血命元】,凝聚成【紫瞳命元】,於他而言,並無太大難度。
隻不過,以他現在的情況,在積累法力的角度,暫時維持著【延壽】修為,性價比更高。
畢竟,十枚【藍血命元】,就能在晉升【伏靈】之時,凝聚成一枚【紫瞳命元】。
可現在增長十枚【藍血命元】,消耗的法物資源,要比晉升之後,增長一枚【紫瞳命元】,節約了足足三成。
因此,隻要法力晉升的速度沒有降低,他大可以暫時維持住【延壽】的修為,盡可能的提升法力上限。
與此同時,以【延壽】修為消化羅添提供的高品質食補,效果自然也是加倍突出。
他正身處【延壽】境界的高速成長期,絲毫懈怠不得!
景遷大口飲用這【壯陽湯】,一身的法力受其滋養,一邊持續增長,一邊越發活潑。
羅添也是開懷暢飲,喝的自己滿頭大汗,胸中一口灶火洶洶燃燒。
墨顰兒作為一頭鬼物,喝了這【壯陽湯】竟然小臉紅噗,陰極陽生,有了更多的活人氣息,距離晉升四品【摘星】,又進一步。
棲狸連幹三碗,又向景遷求了一碗,帶去了【灶房】之中。
這等【大日真焰】熬出來的靚湯,沒有灶靈能夠抵擋住誘惑,棲狸準備找個最豪氣的,猛割一波韭菜。
【好玉米】則更是誇張,伸出了七八條根須,全部紮進鍋中,猛猛吸收,恨不得泡在鍋裏。
這【壯陽湯】不像珊瑚麵,隻有一股單薄的【仙靈氣】,這神湯性質厚重,有大日道韻加持,可以長久的飲用,來增厚根基。
對於景遷來說,是極佳的吸收轉化【大日真焰】的方式。
廚子的個人價值還在進一步提升!
這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在海上航行了三日,幾人才算是將第一鍋【壯陽湯】消化了個幹淨。
而景遷規劃好的【伏靈】之路,也終於來到了第三站。
此處海域,有一座龍宮駐紮,其內裏有一前代【龍神】的龍子敖潤存身,乃是【龍神】一十三子裏排位最末的存在。
雖說瀚海之中,【龍神】一十三子陷入內鬥,以爭奪【瀚海龍宮】這一尊二品【靈機】的掌控權。
可敖潤因為血脈不純,龍形不顯,實際已經早早的退出了紛爭。
不過,景遷可不管這些,千種萬種的海妖之中,唯有龍種才最為值錢。
定遠號才剛剛把船停好,他便起身遁入深海,向著龍宮衝去。
於此同時,他隨手分化出了三十六道【陣釘】劍光,隱匿了形態,仿佛是從另外一個維度,向著龍宮罩去。
【天罡劍陣】被他輕鬆布設了出來,謹防龍種逃跑。
而他自己則是順著龍宮的大陣縫隙,直接鑽入了其中。
可正當他張開了【三生眼】,要尋覓目標之時,卻赫然發現,偌大的龍宮之中,空空蕩蕩,沒有仆從,甚至連家具、器物都沒有,隻有一位【伏靈】位階的龍女,正在舞劍。
隻見一道絢爛的水行劍光,化作一道晶瑩的冰淩,在這空間之中斬出了條條優美的弧線。
冰劍之中,有著凶烈的凍傷法力,化劍而斬更顯強大。
可最讓景遷感到奇怪的是,這龍女的劍光之中,滿滿都是【純陽天】的味道。
他又仔細甄別了一下,這龍女連【藏劍匣】都沒煉,根本算不得【純陽天】的正經弟子,可她手中的飛劍【靈機】,卻屬於純陽嫡傳,源自【藏劍山】上。
有著這一層關係在,他並沒有出手斬殺龍女,相反,他揮出了一道隱形劍光,輕輕斬在了龍女劍光的一處薄弱瑕疵之上。
哪怕不出【仙劍胎】,他此時的【剝皮】劍氣,也已經今非昔比。
龍女絲滑圓潤的劍勢,被瞬間打破,顯出一柄寒冰凝結的【靈機】飛劍。
“是誰!”
“出來!”
龍女警覺出聲,麵若寒霜。
景遷【三生眼】一瞄,便看穿了飛劍的信息:
【靈機:陰劍(封印中)】
【類別:求己之根】
【品階:四品(二品)】
【壓伏要求:純陽子、任崇之女】
【壽元負擔:十七日/日】
當景遷繪製【伏靈】之路的時候,在這處龍宮,隱約窺見的【摘星】氣息,正是來自於這一柄神劍。
他不由得回憶起了牛爺跟他念叨過的瀚海局勢,立刻前後串聯了起來。
曾經有一任【純陽子】,在瀚海之中,做了【鮫人】一族的女婿,現在看來,這人應當就是【任崇】了。
隻不過,眼前明明是一位龍族血統占據主導的龍女,看不太出來【鮫人】和人族的血統特征。
她與【任崇】到底是何關係,景遷還得問個明白。
麵對著警覺起來的龍女,景遷一點都沒客氣,對方雖說也有【純陽天】的劍器傍身,可未煉【劍匣】,未開【純陽金瞳】,未得真正傳承。
手中的【靈機】寶劍也被封印,隻能發揮出四品威能,從任何角度,都不是景遷的對手。
他依然未出【仙劍胎】,而是繼續揮灑出無形劍氣,向對方罩去。
一時間,龍宮之中劍氣縱橫,無形劍氣,劍出無形,卻劍劍不離寒冰劍氣的薄弱之處。
這讓龍女連正常的架勢都拉扯不開,隻覺得處處受製,極為難受。
她全力驅使【陰劍】,試圖護持自身,抵抗敵人無形的攻擊。
可空中的神劍,卻仿佛一隻無頭蒼蠅一般,連續被無形劍氣斬擊,縱然劍身無損,卻根本無法回應龍女的操控。
最終,【陰劍】被硬生生的斬落於地,無形劍氣持續斬擊,將其強硬的壓製於地麵不得抬起。
而另外一邊,劍氣環繞龍女脖頸,淺淺的劃過她的皮膚,刺出了一溜血珠,令她毛骨悚然。
對方可以輕易的斬殺她,再奪走她的劍,卻並沒有真的傷到她,龍女敖潤也是知道好歹,沒有再繼續反抗,而是開口說道:
“不知是哪位【純陽天】高人降臨,我乃【任崇】之女的嫡親女兒,【任崇】外孫,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收了劍氣。”
她當先停下了手,不再反抗,徹底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景遷的手中。
景遷隨即顯出了身形,出現在了【陰劍】旁邊,手中無形無影的【仙劍胎】,從另外一個維度,正正壓在了【陰劍】之上,將其死死壓住。
他對龍女開口說道:
“我乃當代【純陽子】赤霄,未曾聽聞【任崇】祖師有你這般後代子嗣。”
“你且講講這裏的來龍去脈。”
龍女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小女敖潤,乃前代【龍神】第一十三女,我生母任瑤,是【任崇】與【鮫人】一族的前代女王所誕。”
“九百年前,我生母因【鮫人】族之事,與【瀚海龍宮】起了衝突,慘遭【龍神】鎮壓欺辱,誕下了我。”
“後來,【龍神】變本加厲,欲要搶奪我母親手中【陰劍】,將她殺害,卻引動了我外祖【任崇】的法力,被他神眼窺見了真相。”
“我外祖從無窮遠處,斬來天外一劍,將前代【龍神】徹底斬死,命碑倒塌,不得複生。”
“這才有了瀚海當下的龍子奪嫡,亂象叢生。”
“我當時年齡幼小,卻又血脈特殊,我那些個兄長已經被【任崇】外祖嚇破了膽,也沒有為難於我,便將我安排在了這瀚海一角,我才得以安心修行。”
景遷聽了敖潤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同情的。
這位龍女原生家庭問題可太嚴重了,親爹霸占了親媽,又為了爭奪親媽的遺產,把她謀害了。
此事被姥爺知道之後,一劍將那渣男宰了,卻也沒有管她。
可想而知她在瀚海之中寄人籬下,過的是什麽日子。
他隨即開口問道:
“我在【純陽天】中,可未曾聽聞你的存在,為何你不曾聯係宗門,求一些支援?”
“你隻修了一些基礎的傳承,若是求到我師尊上希麵前,他隨手下賜一道傳承,你的實力也能強些。”
卻聽敖潤說道:
“啟稟道子,我畢竟是前代【龍神】子嗣,受【瀚海龍宮】之中的一根【引龍樁】限製,等閑出不得瀚海。”
“而且,我諸位兄長對我防範的緊,絕不會允許我接觸人族勢力。”
“若非您親自登門,我還不知道要費多長時間,才能與【純陽天】聯絡上。”
景遷以【三生眼】審視著麵前的龍女,以神眼來判斷,對方不像是說謊話的。
“道子,我早想回歸宗門,得【純陽天】支持,助我脫離苦海”
“我與瀚海龍族實是不共戴天!”
“若是道子願助我殺絕龍族,我願以母親佩劍相贈,再親自為道子引路。”
景遷瞄了一眼這麵色淒苦的龍女,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你想讓我替你爭一爭【瀚海龍宮】?”
“那這一柄【陰劍】可是不夠,你還有什麽能拿出手來的?”
他可不會因為麵前這美豔龍女,隨口說幾句好話,便冒失的卷入龍族大事。
雖說他來瀚海之中,未曾安了好心,早對龍種血肉充滿了覬覦,卻也不會貿然為敖潤前驅。
對麵這龍女被景遷直接揭穿了野心,便立刻換了一種說辭,這一回,她明顯真誠了不少:
“道子明鑒,我一十三位真龍子嗣,爭奪【瀚海龍宮】,誰勝出誰便能得到無上道途。”
“我終究是要靠龍族血脈成道,這【瀚海龍宮】雖說希望渺茫,卻依然是我的唯一的成道機緣。”
“若是不見道子當麵,我自然對此毫無想法。”
“可既然道子來我瀚海,說不得也如我外祖【任崇】一般,想要烹龍煮鳳,一試神通法力。”
“道子,您就是我的機緣,除非您親手殺了我,不然我是注定要賴上您的。”
說罷,這龍女敖潤法力猛然一震,口吐一絲鮮血,竟然單方麵的將自己與【陰劍】的聯係給斷開了。
她這是搞上了強買強賣!
珍貴無比的二品神劍【靈機】,被敖潤極為果斷的拋棄了,拱手讓給了對麵的【純陽子】。
景遷緊盯著對麵的龍女,審視著這位道心極為堅定的修行者,接著開口說道:
“我說了,一柄【陰劍】不夠,你還有什麽東西,能拿出來給我?”
他並非是看重些許身外之物,隻不過是進一步試探下這位龍女。
他鮮少跟如此道心絕頂的女修打交道!
對方從了解到他【純陽子】身份的下一秒開始,便將利弊算計了個一清二楚,甚至不惜拋棄傳承自【任崇】的頂級重寶。
隻因敖潤十分清楚,想要成道,唯有最難的龍子奪嫡之路可走,連這不夠契合的【陰劍】,都是阻她成道的累贅。
她寧願以【陰劍】換取一個虛無縹緲的成道機緣。
隻聽她再次開口說道:
“道子,我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不外兩樣東西,一柄【陰劍】靈機,和與【任崇】的血親關係。”
“可這兩樣事物,對旁人來說,遠沒有在您眼中更有價值。”
“【陰劍】靈機,在我手中使來,粗苯的好像燒火棍一般,完全發揮不出作用。”
“隻有在您手中,才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任崇】祖師又是您的嫡親師長,您總不好苛待他的外孫女吧?”
“我為了自身道途,隻能懇求您的幫忙。”
她絕口不提景遷更進一步的要求,全把自己關係戶的身份拿捏到了極致。
她的態度也是相當明確,你看我身為領導家屬,已經把姿態放到這麽低了,連祖傳的大寶劍都先送你了,你還要我怎樣。
景遷搖了搖頭,沒再理她,而是抬腳將地上的【陰劍】給拎了起來,用自身法力,向著這柄二品【靈機】灌去。
這柄劍屬性與他相當契合,他自然不會放棄。
對他而言,從一品的【仙劍胎】暫時駕馭不了,隻能拿來直接砍人。
二品的【陰劍】倒是完全沒有這個顧慮,可以輕鬆融入劍氣、劍光,使得他的戰力大漲。
【陰劍】每日的壽元消耗,著實不低,甚至比他從劍胚一點點煉起來的【須彌仙劍胎】還要高。
對於景遷而言,卻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他利用《純陽煉仙劍道書》之中的煉劍法門,一點點的拆解著【陰劍】的法力結構。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能清晰的窺探到【任崇】這位頂級劍修,祭煉法劍【靈機】的思路。
這本身就是極有價值的修行知識。
他一時之間,竟然完全的沉浸在了【陰劍】之中。
而他這麽旁若無人開始煉劍,選擇無視龍女的行為,卻也讓對麵多少有些心緒起伏。
敖潤親眼看見相伴自己近千年的寶劍【靈機】,被別人一點點的侵占,內心實際並不平靜。
而她看似能夠拿捏景遷的點,實際不過是絕望之中的一絲掙紮,考驗的是【純陽子】的道德水平。
說到底,她實力太弱,隻能完全依賴對方,才是讓自己毫無議價能力的根本。
景遷的煉劍過程,足足持續了三日,才總算是將【陰劍】打下了自己的一絲氣息。
隻見他抬手一指,【陰劍】直入【青萍劍匣】,與他的根本劍氣,交織在了一起。
【陰劍】會在根本劍氣的磨練之下,與他越來越契合。
而根本劍氣得二品【靈機】加持,分化出來的劍光,自然也是威力倍增。
景遷舉手投足揮灑出來的無形劍氣,已然有了本質的提升。
他對這收獲可謂是相當的滿意!
而另外一麵,敖潤已經等的是心浮氣躁了,對方旁若無人,一副不受拿捏的樣子,嚴重影響了她的心態。
可最讓她破防的是,當景遷壓伏了【陰劍】之後,竟直接開口說道:
“龍女,既然你我的買賣做不成,我便先走一步了,你我後會有期。”
“等等!”
“我母親有一處隱藏的洞天,此事連【天罡塔】都不知情,我願意也讓給你!”
“但是你得保我取得【瀚海龍宮】,拔了【引龍樁】。”
“口頭的承諾有何意義?我保你一個全力以赴便罷,龍女且帶我去取洞天吧。”
景遷引著敖潤便要往外走,可正在這時,一道敦厚的傳音,從她都洞府外麵傳了過來:
“十三公主,大太子讓我催一催您欠繳的人糧。”
“不知您這邊可準備好了?”
“若還是沒準備好,那我就還如往常一樣,將您這寢宮熔煉的【命火】取走了。”
景遷【三生眼】看的分明,龍宮之外,有一頭【摘星】位階的白殼老龜,正堵在門口。
他回頭詢問敖潤道:
“這人糧是什麽東西?”
隻見龍女回複道:
“這瀚海妖族,最喜歡築島畜養人族以為口糧,而那【瀚海龍宮】,還會向諸多龍子大妖收繳口糧。”
“此事我可從來沒幹過!”
“我怕哪天我外祖歸界,見我做下這等事,再一劍給我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