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講到。
    德馨主任朝著急救中心奔跑而去。
    他的身後，兩個搬屍工，百億和鐵錘瞅著他的背影，顯得不解。
    “他去做什麽？”百億問問一句。
    他也不知道，問問一旁的鐵錘，還是問問自己。
    總之，他覺得奇怪，就要出車之際，德馨主任為何奔跑回急救中心？
    為何如此慌亂地奔跑著？
    充當一次運屍車司機，也不是大驚小怪的事情呀！
    沒有必要如此緊張驚慌。
    “哼哼！你聽他適才講話，要去前台拿個東西。”
    “鬼才知道，會拿什麽東西呀？”
    鐵錘不屑一顧地說道。
    他斜楞著眼，隔著車門，望望德馨主任的身影，如同百億一樣，想不通這個問題。
    百億眨眨眼睛，跟著調侃：“也許是拿眼睛吧！或者是拿手套之類。”
    他剛說到這裏，便被鐵錘打斷話語：“絕不是拿手套，你我知道，任何司機都會明白，駕駛室裏，都有手套。”
    “還是乳膠手套，絕對防腐防毒。”
    “或許就是拿眼睛。”
    “你沒有看到嗎？”
    “今天，他沒有戴眼睛！”
    鐵錘一字一頓地說話，生怕百億聽不清楚。
    末了，繼續翻翻眼睛，繼續看看德馨主任。
    這個時候，德馨主任已經走到急救中心的玻璃門口了，隻需要一個轉身動作，他就可以折轉到前麵服務台旁。
    百億扭頭看看鐵錘，凝神想一下，跟著搖頭：“適才沒有看見德馨主任戴眼睛。”
    “在我記憶裏，他似乎不用戴眼睛，兩隻眼睛的視力應該屬於正常情況，也沒有見過他戴眼睛。”
    百億做出努力思維狀。
    貌似回憶曾經看到德馨主任時的情景。
    印象裏，真是沒有見過他戴眼睛呀！
    鐵錘瞅瞅百億的眼睛，情知他不懂德馨主任戴眼睛的事情。
    “我見過，有一次，德馨主任戴著一副眼睛，為幾個員工的請假條簽字。”
    “也許不是經常戴眼睛，需要的時候，他才會戴上眼睛。”
    “所以，你沒有看到他戴眼睛的時候。”
    “無論如何，我敢於保證，德馨主任一定戴過近視眼睛。”
    鐵錘拍拍胸脯，一副自信的模樣。
    “嗯嗯！或許如你所說，德馨主任有點近視眼，偶爾會戴上眼睛。”
    “我卻沒有看到過他戴上眼睛。”
    百億點頭稱是，不忘為自己的話語辯護一番。
    鐵錘說得有道理，貌似有憑據。
    百億卻不想隨便丟失麵子尊嚴。
    他讚成鐵錘的說法，也沒有忘記，為自己辯護一句。
    兩人沒有坐在停放屍體的車廂裏，他們都會擠在駕駛室裏。
    這種救護車的駕駛室設置有兩排座位。
    前排有兩張座椅，一張司機座椅，另一張就是隨車人員就坐。
    後排有三個座位，也是隨車人員就坐。
    不用拉運死屍的救護車，駕駛室裏可以坐下四個醫護人員。
    當然了，車廂裏，可以放下一個病人床位，床位四周，都有較窄的固定長椅子，也可以坐上很多人。
    包括病人家屬，連帶著醫護人員，都可以坐在車廂裏。
    運送屍體的救護車廂裏，除開運屍專用床之外，四圍也有固定的長椅子。
    提供給死人家屬和醫護人員就坐。
    多數情況下，醫護人員不會陪著死屍坐在車廂裏。
    很多死人家屬也不會陪著屍體坐在車廂裏。
    車廂裏基本上都是擺放死屍用途。
    任誰和死屍待在一起，都是一件極其晦氣的氣氛。
    不到萬一時刻，沒有人喜歡待在死人堆裏。
    搬運屍體的工人更加不會待在死屍旁。
    運屍車移動過程中，他們都會坐在駕駛室裏。
    隻有搬運屍體的時候，才會跳出駕駛室。
    百億說說之後，陷入沉思，有點發困的狀態。
    總之是，他眯起雙眼，斜靠在車座靠背上，貌似養神狀。
    工作之前的無聊情緒，纏繞著他和鐵錘。
    鐵錘瞅瞅百億的倦態，也沒有繼續說說什麽。
    同樣靠在座位上，沉默不語了。
    他在心裏，卻要繼續好奇德馨主任的舉動。
    我去！運送一個死屍，也要戴上眼睛，莫不是細細觀察死屍情況？
    學學法醫手段，將來混混法醫行業？
    他暗暗發出疑問，自覺有點好笑。
    堂堂的德馨主任，急救中心主任，竟然親自開車運送屍體。
    真是遇到高級人物了，或者是，死者屬於高級人口，德馨主任不得不親自出動呀！
    若是讓他品嚐搬運屍體的滋味，估計，真會嚇掉他的魂魄！
    鐵錘想到這裏，直覺解氣。
    任誰都會看不起運屍工，讓任何人嚐試這種工作，許多人無法操作下來。
    如此說法下，鐵錘倒是沾沾自喜，自以為，也屬於有能力的人口。
    正在從事著外人無法操作的工作。
    德馨主任終於奔跑到急救中心的前台處。
    一個前台女孩子正坐在那裏看看手機。
    沒有病人的時候，前台女孩子就是無聊時刻。
    瞅空看看手機，算是打發無聊時光。
    不巧的是，女孩子沒有料到，這個時候，德馨主任會突然出現在麵前。
    她直覺眼前有個黑影，下意識以為來了病人，不慌不忙地抬頭觀望。
    我去！竟然是德馨主任。
    就像一個鬼影，突然間闖到前台。
    女孩子的心跳加速，忙放下手機，整個人顯得不好意思極了。
    她站起來，忙彎腰點頭，想說話，急切間，說不出口，隻能幹幹地擠出一臉笑容。
    很是尷尬的表情。
    好在是，德馨主任心急火燎，加上情緒有些神魂顛倒，並沒有注意到女孩子的另類行為。
    他直接告訴女孩子：“快！給我一瓶酒精，消毒用酒精！”
    德馨主任抬頭看看，貌似尋找著酒精。
    前台屬於服務台，為病人解答任何問題，不是藥櫃，沒有高大的藥櫃。
    不過，前台的小櫃子裏，倒是有酒精，還有一點急救用品，用來應付點滴的小傷小痛程序。
    他的視線落空，慢慢回到前台的櫃子麵上。
    這個時候，那些前台女孩子的反應很快，聞聽清楚德馨主任所言物品，忙彎腰伸手，瞬間便拿出一瓶消毒用酒精。
    連帶著一包藥棉紗布之類。
    她以為，德馨主任需要小小急救包紮一番。
    或許是，他哪裏受傷了？
    女孩子轉而放眼瞅瞅德馨主任全身，希望看到傷痛所在的位置。
    從醫人口的下意識反應。
    想到受傷受痛，就要尋找傷情位置。
    她看看一圈，卻沒有看到任何傷情。
    顯得有點不明就裏，也不好直接問問什麽。
    倒是在心裏，暗暗慶幸自己的反應快，若不然，被德馨主任發現看手機的情況。
    指不定會挨罵。
    仁發醫院規定，上班期間，禁止看看手機。
    除開接聽電話，不得看看餘外的手機程序。
    實際上，沒有人會嚴格遵守這種紀律。
    隻要沒有人監督，大家在工作之餘，都會看看手機。
    追劇，追星，追追美色之類。
    通過手機屏幕，大家一飽眼福。
    任誰也難以拒絕手機帶來的精神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