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講到。
    百億急切地呼喊德馨主任。
    很是激動的模樣，連帶著激動的喊叫語氣。
    有情況？
    德馨主任的第一反應。
    他直愣起雙眼，快速旋轉至百億站位的方向。
    這個時候，百億已經走位到德馨主任左側十米遠的距離上。
    德馨主任扭頭看看時，百億正在看看德馨主任的身影。
    刹那間，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卻不是相撞的內容，互相看看在一起了。
    德馨主任的反應快，目光觸及到百億的眼神後，他急忙堆出一臉甜蜜蜜的笑意。
    麵對下屬，尤其麵對最最基層的下屬們。
    他需要投入更多的熱情。
    明明知道，這種熱情轉瞬就會消失。
    德馨主任寧願相信，基層下屬們喜歡這種熱情。
    為了籠絡住下屬們，他情願付出一點表情動作。
    “什麽呀？”德馨主任下意識地問問一句。
    他想眨巴一下眼睛，盡可能豐富臉部表情。
    最終卻不好意思眨眨眼睛。
    他知道，眨眨眼睛多是一種情感動作。
    用於異性，針對美女，倒是可行。
    對著男子眨眨眼睛，自身作為男子，德馨主任無法下定決心。
    自覺不好意思極了。
    他不是同同人口，發自心裏討厭同同的交際說法。
    隻好不能眨眨眼睛了。
    對方若是女性，德馨主任肯定會眨眨眼睛。
    示意出另種內涵。
    愛的說法之一。
    不能眨眨眼睛，卻不妨礙擠弄出更多的笑意。
    德馨主任使勁笑笑，沒有出聲狀。
    隻是表示出盡可能多的笑容表情。
    “大哥！你看看那邊是什麽？”
    “是不是幾個混子人口？”
    “他們聚在一處花圃旁，來回晃動著身影。”
    百億一口氣說完。
    他邊說話，邊轉頭看看手指的方向。
    百億的一隻手，應該是右手，一直遙指那個方向。
    德馨主任來不及細細分辨百億的話語。
    他努力瞪起雙眼，朝著百億手指的方向詫異地看看過去。
    會是混子人口麽，心裏開始嘀咕著。
    連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喜悅，快速地彌漫全身。
    德馨主任放開視線，盡可能看過去。
    就在幾十米開外處。
    一處路邊花圃旁。
    他看到幾個人影，大約是三個人。
    圍繞著花圃轉來轉去。
    貌似焦急地等待著什麽。
    間或有人盯住一側的路麵看看，繼而抬頭看看天空。
    仰天長歎之類。
    我去！莫不是地上放有死屍？他們低頭看看，焦急中，又看看天，希冀著什麽。
    希望看到運屍救護車快速到達身邊麽？
    德馨主任大膽地猜想起來。
    “有點像！”他略顯肯定地說。
    德馨主任翻翻眼睛，沒有看看百億，也沒有看看鐵錘，持續地看看那幾個人影。
    “嗯嗯！有點像混子人口。”
    “我看見兩人的手臂上有花紋。”
    “你也知道，黑黑人口喜歡在體表上繡刻各種花紋。”
    “貌似一種文化，很是駭人！”
    百億看著幾個人影，繼續指點著。
    唯恐德馨主任看不清，他刻意地揮舞幾下手臂。
    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百億意識到此種內涵後，手臂突兀地變得僵硬起來。
    直接定在空中，不敢繼續舞動起來。
    德馨主任完全沒有感覺到百億的另種心跡。
    他的心思全在幾個人影上麵。
    不過，他倒是聽清百億說到文身的話語。
    胡胡國之內，多數混子人口熱衷於紋身。
    以至於外人看到紋身人口，就會聯係上混子狀態。
    無論如何，百億描述的話語，很是符合幾個人影的身份特征。
    他們應該就是混子人口。
    幾個混子人口所處的位置，恰恰是一處花圃旁。
    對應上詹姆德副院長指令中的位置信息。
    聯係上他們低頭看看地麵的動作，那具死屍就在他們的身邊。
    混子人口，一具死屍，花圃旁。
    上述內容就是此行目的地的主要特征。
    德馨主任憑此可以確定出來。
    他已經找到目標了。
    接下來，將救護車開過去即可。
    哼哼！成功來得很容易呀！
    他暗暗慶幸起來。
    很是興奮狀。
    運送走混子死屍，就是勝利的結果。
    德馨主任完成任務後，就可以美滋滋地享受各種美味了。
    這種時候，他已經開始憧憬著下午茶飲時刻了。
    連帶著欣賞幾個醫護美女們的美味。
    嗬嗬！做個急救中心的主任真好。
    可以享受各種風情味道。
    絕對愜意的人生感覺。
    德馨主任的情緒變得大好起來。
    “大家走！馬上走過去！”
    德馨主任稍稍大聲放話。
    他轉身便走，朝著救護車的位置快速地移動起身子。
    百億沒有吱聲，完全來不及說說什麽。
    他下意識地朝前走，朝著那幾個人影的方向走。
    甫聽德馨主任發話，馬上走過去！
    百億理解為，大家一起走到那個位置去。
    他走走一步，卻被鐵錘狠狠地拽拉一下。
    沒有防備中，百億的身子晃出一個趔趄。
    有種摔倒的趨勢。
    他急忙穩住身子，扭身看看鐵錘，露出一點怒容，就要發火的前奏。
    鐵錘輕輕擠出一句：“你走錯了，跟著德馨主任走！”
    他沒有看看百億，放開手，那隻拽拉著百億的手，扭身跟在德馨主任的身後。
    我去！走錯了？
    百億覺得詫異，禁不住暗啐一口，直覺認為，鐵錘衝自己玩笑呢！
    接下來，他定睛看看德馨主任。
    順勢看到運屍救護車。
    德馨主任朝著救護車的方向疾走而去。
    “唉！差點誤會了！”
    百億自言自語，心裏很是懊惱。
    隻能怪自己，聽錯話語內涵了。
    德馨主任說到走，不是走向那些混子人口，卻是走向救護車。
    大家要乘坐救護車，直接到達那些混子麵前。
    百億苦笑一番，忙折身返轉回來，跟在鐵錘後麵，快步行走起來。
    我去！你以為，你是誰誰呀？
    雖是自己犯錯，百億瞅著鐵錘的背影，依然顯得不服氣。
    大家走得很快，德馨主任顯得更加快速。
    實際上，討論行走速度。
    百億和鐵錘，兩人行走速度遠超德馨主任。
    兩個運屍工，基層裏苦混的人口，最最發達的資本，就是一身的力量。
    他們依靠身體力量生存下去。
    德馨主任坐在辦公室裏，缺少運動。
    即便時不時去健身房舞動一番。
    卻無法追逐上基層勞動人口的體力。
    鐵錘緊走幾步，就要趕超德馨主任的身影。
    關鍵時刻，他放緩腳步，繼續落在後麵。
    他清楚一個規則，和上司走在一起，萬萬不可以走在上司的前麵。
    永遠落後上司一點距離。
    所謂隨從的角色，就是下屬們的絕對選擇。
    不懂這種角色選擇規則，便不能獲得上司的歡心。
    百億也清楚這種人際規則。
    他們混在工作圈中，時間久遠，不用任何人傳授要領，單憑苟且生活的本能，也能深諳這種工作交際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