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血灑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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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蒙毅記不清楚這是哪個朝代哪個詩人在哪日無聊寫的詩句。隻是觀之此地此景，由心而發的。塞外的夜，盡管是在夏日依然寒風刺骨。蒙毅站在圖安王都南麵的牆樓之上，向內眺望，隻見無數人在向北門湧去集結，不消一個時辰，王都就會變成一座空城。他們要到北方苦寒之地。蒙毅知道世界地理，在往北就到了現在的俄羅斯，那裏比之中原，在地理氣候上相差何止萬裏。不過隻有那裏才能容的下圖安族。小月不肯走，德香不肯走，玉漱陷入兩難之中，她不知道該什麽辦。隻是善良純真的她認為蒙毅隻是阻擊一下敵人，並沒有多大的危險，所以她也偷偷的留下了。
月頭正中，現在已是二更天，蒙毅依然站在那裏，隻是原先喧囂的王都，現在卻是寂靜到可怕，現在它就是一座幽靈之城。在是一刻鍾前近萬百姓已經在圖安王的率領下，連夜向北遷徙。隻留下不到五千人的新兵供蒙毅率領阻擊。每個人都知道。明天就是殘酷來臨的開始。
“蒙毅，回去睡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在等待著”龐一走到蒙毅的身後，輕聲的說道。蒙毅微微點了點：“老龐，明日我與秦軍交戰實非心中所願。我知道你不願意麵對秦軍，明天一早，你帶著德香小月繞過秦軍，回到中原”
龐一麵龐一整，虎目猛瞪，不過看著蒙毅那深邃的眼睛，他還是敗下陣來，：“這個…多謝了，對了，玉漱沒有走，她也留下了。我要不要把她一起帶走？”
蒙毅心中一驚訝，最後歎了口氣：“我就知道她不會走的，也好。我去瞧瞧”
已是二更天，空落的王宮之中，玉漱小月德香都沒有安然入睡，似乎早已經猜到蒙毅會來一般，瞧見蒙毅與龐一的到來，她們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玉漱就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直視蒙毅。蒙毅猜的出她心中所想，歎了口氣：“沒事的，玉漱，你明天與小月他們到中原等我，我與二寶在此間的事結束後就會與你會合”
玉漱見蒙毅並沒有責怪自己擅自留下，終於露出笑容，恬靜的點著頭。她知道在萬軍中她隻是累贅而已，她不是一個苯女人，知道現在該如何抉擇取舍。
德香卻是眉頭一皺，看向龐一，立刻就猜出了其中的由頭，龐一現在雖然沒有穿著鎧甲，可是他心中是極為不願意與大秦敵的。這是蒙毅對他的友愛。隻是歎了口氣，算是認同了蒙毅的話。
小月則是一臉的不情願，她不是玉漱。她知道此次阻擊有多危險，說是三日，其實又何止三日，當秦兵發現這是一座空城，那麽他們一定會向北追擊的。所以三日隻是最少的而已，因為圖安王要在大圓湖紮營四日等待散落的部落百姓，所以，三日根本就不夠。要想圖安族人真正的安全，起碼要七日。五千新兵對戰六萬大軍七日？
蒙毅見小月不樂意，嚴肅的道：“你們必須走，你們在我心中會有牽掛，相信我，別說五千騎兵了，就算隻有一千騎兵我也能阻擊秦兵三日……”在蒙毅好說歹說下，又反複的發誓，小月才點頭同意先行回到關內。
這個時候，蒙二寶奔了進來，先前他就是在整理那無千兵馬。：“大人，此時已經三更天，五個…團的騎兵已經收攏完畢，隻是…隻是他們以前都是牧民而已，小打小鬧還可以，要真是大兵團作戰，他們經驗還是非常不足的。”
蒙毅微笑道：“放心吧，要知道那可是五千騎兵。整個大秦才多少騎兵？我以前掌握十萬大軍，才有不到三千騎兵，而且還是邊兵，李由從關內而來，如我所料不錯他們有一千騎兵就不錯了。攻堅戰是別想了。我們隻能打yezhan。打遊擊。”
“打遊擊？”二寶疑惑，蒙毅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就笑道：“是啊，遊擊戰術可是非常了不得的，有句話怎麽說的：敵來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恩恩，這樣吧，二寶，現在我就封你為中國曆史上第一位遊擊將軍，對了，你把那些軍官中連長以上的都給我找來，我連夜交他們布陣……”
蒙毅不知道的是，自從二寶當了遊擊將軍，帶兵以後，這支遊擊大軍可謂是戰赫累累的。在濉水，劉邦率領六十萬大軍圍困彭城，項羽率領兩萬楚軍回援。而最重要的機動部隊就是二寶率領的圖安三千遊擊隊。兩日與漢軍八次接戰，重創漢軍，為項羽後續大軍贏得了寶貴的時間，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第二日清晨，龐一帶領三個娘子軍在五千人眾目睽睽之下向西而行，他們就是要繞過正南的秦軍，從河西走廊進入關內。在離別之時，小月與玉漱充分表現了小娘子的嬌滴氣概，淚水始終沒有停過，一步三回頭。當時蒙毅的感觸真的很大。想起玉漱走進天宮的那一瞬間。
待得玉漱等人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蒙毅才收回目光。看著五個方列，他們都是牧民打扮，隻是極少數人有殘破的盔甲而已，不過每人都有一張強弓，一點不比大秦射的最遠的三石強弩差。
蒙毅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之上，身邊是蒙二寶和幾個圖安將領。那些士兵都知道眼前這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將帶領他們去戰鬥，去殺死侵犯家園的敵人，去掩護親人的撤退。他們也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他們圖安長公主的男人。
蒙毅瞧著這群連散兵遊傭都算不得軍隊，麵露微笑道：“我的兄弟二寶昨夜已經把你們整派好了，大家以團營為基準，以連排為單位部陣，外麵的大秦士兵別去管他，我要用這掛免戰牌的兩日時間，把你們訓練成大陸上戰鬥力最強的騎兵，我要讓你們成為魔鬼，殺光敵人的魔鬼”
下的騎兵嗷嗷的大叫著，雖然不明白昨天那個叫蒙二寶的威武男人，為啥要將他們十個人組成一個班，三個班組成一個排，三個排是一個連，三個連又成為一個營，三個營就是一個團。不過其中也是有一些見識的人看的出，一個班十人，在規格上整整是大秦最低軍容一伍的兩倍。打起來自然站的便宜。
蒙毅將五千人分為五個團，其餘五百人統一分配到幾個團長做親兵，他知道戰鬥中指揮官的重要性，兩千年的歲月使他知道，現代的軍隊製度乃是最合理，最能發揮戰鬥力的。所以他沒有理會外麵三十裏外正在靠近的六萬大軍，而是將免戰牌高高掛起，他就是要用兩日時間訓練這支新軍。
蒙毅的話一出，無個方陣立刻動了起來，騎著戰馬呼嘯著，頓時亂成一鍋粥。蒙毅大掉眼睛，看著眼前混亂烘烘的五千人，親自鳴金高聲道：“停下，都給我停下，各團長注意，立刻回到你的騎兵方陣，各營長統一聽候團長調度，各騎兵連長按照我昨夜與你們講解的布陣之法，別慌張，別亂了陣腳。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聽我的鼓點……”
之後蒙毅又奔到戰鼓前，奪過雙錘：“咚！咚咚！……”
這一下才好了一點，昨天晚上聽了蒙毅講解的騎兵布陣之法的各個連長發揮了重大作用，他們竭力的控製自己這九十騎兵不要亂，跟著蒙毅的戰鼓的點數已經急促力度慢慢的維持著方陣。日頭已經正午，蒙毅似乎快了要了力，而他的努力也收到了效果，雖然還是非常生疏，可是比之開始那是好的太多。不會在出現慌亂的樣子。吃了幹糧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蒙毅又帶著五個團繼續操練陣形。要說最閑的就是蒙二寶之斯，蒙毅並沒有讓他參與訓練，而是在一邊觀摩著。試圖讓他掌握近現代騎兵的訓練方法。蒙二寶也是不凡，自小就是跟在諸葛青天的身邊學習兵法與武藝，領悟能力高超。他先前還猜不出蒙毅為什麽在關鍵的時候硬授五千騎兵排陣，而且還搞了個什麽班排連的製度，現在他終於能窺的一絲真諦。看著已經棄鼓持旗的蒙毅，心中由衷的佩服。二寶知道五千人根本滅不掉六萬大軍，要真是戰起來幾個時辰就會被秦兵屠殺完畢，他始終想不明白能有什麽辦法能阻擋三日，現在他看見了希望，不僅是昨天晚上蒙毅說的那樣的遊擊戰術，更是因為這套看似簡單卻極為複雜的騎兵陣法，前後交替，來回穿插，最主要的是撤退的時候以一連百人為單位迂回，隨時能集結到千人的主力作戰騎兵。來回穿插也能在撤退進攻之時有效防止了敵人的弓箭雕羽，將損失降到最底。而且蒙毅還反複強調百步挽弓不要各自為站，要排射，這樣才能給對手造成最大的傷害。
直到深夜星繁，蒙毅才停止了第一天的訓練。這一天，李由的六萬大軍已經開到距離王都不到十裏外紮營，前來叫戰幾十次，每一次都被圖安士兵以免戰牌擋了回去。
第二日，李由也學聰明了，掛起宣戰牌後也不讓人前來叫戰，隻是在十裏外操練起來。等待第三日的攻城戰。
這一日，蒙毅依然是在反複的訓練著五千騎兵的調度，雖然不能形無臂使，可是也頗有成效。蒙毅知道，近戰不可能的，隻能遠程攻擊。所幸圖安乃是半遊牧民族，箭羽甚多。每個人都有八個箭筒近百隻羽箭，這是他固守襲擾的最大依仗。騎兵在草原之上的機動能力無與能比，連去如風的騎兵，雖然隻是新兵，卻足夠拖延時日了。
這一個，李由也接到探子報告，說是南方的百姓紛紛向東西兩個方向遷徙，他們以十戶左右為單位，大秦士兵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晚了。
第三日三更天，十裏外的大秦軍營炊煙嫋嫋升起，四更天所有將士用完早飯，日上三杆，六個方陣緩緩推近，兩翼約有一千五百騎兵分開迂回。五千弓箭手在長戈兵手盾兵的保衛下向前開進。南門，百餘個老弱的圖安老頭，穿著並不合體的鎧甲，看著黑壓壓一片秦軍，都發出幹枯的笑聲。接著，大門中天！
李由接到南門中天，心中不僅愕然，難道圖安想投降？踏著戰車靠近，果然不見越圖安士兵出來迎戰。不過他知道，不費一兵拿下圖安是在好不過的。命令前頭的一千五百騎兵立即接管圖安王都。
自己親甩三萬中軍殿後。
那一千騎兵呼嘯的從大門進入後，那些原本拋下武器的老士兵，紛紛大喝著，一拉繩索頓時無數滾石頭從上而落，人倒沒砸死幾個，卻把南門封的死死。
李由大吃一驚，知道上了當。一千五百騎兵進入街巷，隻有死路一條，那可是他現在唯一的騎兵部隊，急忙命令攻堅營發動攻擊。而就在這時，從西南麵的山丘後發出震耳的響聲。大地為在微微顫抖著
李由不用看就知道有大隊騎兵運動造成的。陰謀！李由立刻知道自己中了敵人的陷阱，先是打開城門，將自己的騎兵引進城內。然後在將城門封死。之後在派騎兵來襲擊自己的大軍！想到這裏李由不禁冷汗淩厲，命令攻箭手全部防禦在西南防線……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黑壓壓的騎兵自西南方向如雷而奔。大地之上唯有著震驚天宇的剛陽之氣。李由瞧著越來越近的圖安騎兵，已經不在有先前上當時那麽的驚恐，他本就從師蒙恬，大大小小也打過幾仗。這樣的場麵還打不倒這位大秦的將軍。
“手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後，中軍長戈兵向兩翼散開……”李由眯著眼睛。不溫不火的對著傳令兵說道。接著就是主帥中軍打出旗語，三路大軍漸漸恢複鎮定。隻是場麵還是比較難以控製的。這次李由上當也不能責與他，按照慣例，對方大門中天。那己方就會派有著快速機動能力的騎兵快速進城，接管主要部門，哪成想圖安人竟然在耍心眼。以一座城池詐降，自古從未有過。
西南麵的騎兵不多，大約隻有三千左右，隻是他們按照蒙毅交與他的陣法來回穿插，讓大秦士兵無法計算準確。蒙毅一馬當先，他的計策是正確的。卻是異常冒險，他要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隻能把李由的騎兵與大軍隔開。若不然，這五千新兵絕對不能全身而退。他從西門出發，親帥三個團的騎兵，蒙二寶率領兩個團的騎兵從北門出發，待蒙毅這一路大軍引的李由的弓箭調向西南之時，他們就會從北麵突然殺出。
五百步……蒙毅降低身體伏在馬背之上，四百步。蒙毅大喝：“蹲馬肚！”三百步，在即將進入大秦強弩之時，蒙毅又是大喝：“三團向左，二團向右，一團直衝帥營……”
他利用的是中國古代的草原之王鐵木真的打法，這樣不僅可以有效的分散敵人的箭羽。更主要是分散對方的兵力，當年蒙古騎兵在裝備與素質上與歐洲騎兵相差很大，可這招卻是屢試不爽。
李由見到圖安騎兵一分為三臉色終於變了，立刻下令道：“弓箭手像左右分開長戈兵快步阻擋中間那路騎兵！”
蒙毅瞧見大秦軍隊變動的陣法，心中一笑，今天的這場戰事發展到現在，完全與他所想的一樣，他了解李由，兩千年前就了解。還有兩百步，蒙毅取過三石強弓，大喝道：“不要亂。按照我們兩日練習的那般。不要戀戰……注意戰術動作……”他又重複著站前的叮囑。
可是他太過於高看自己了，首先他的人格魅力還不足以影響這支才接手兩日的塞外騎兵，第二，就是這支騎兵是沒有經過戰火洗禮的新兵，當看到身邊的袍澤倒地的時候，他們會不會還管你是誰？殺紅眼的士兵是最可怕的。
在一百五十步之時，三個團的騎兵都在一瞬間取過弓箭，從背後的抽出雕羽，雖然隻是新兵，可是他們乃是塞外遊牧之人，控馬之術比之大秦的精銳騎兵絲毫不差，一百步……首先是大秦布在兩側的弓箭手率先攻擊，當那箭羽還在空中之際，三千圖安騎兵將手中的弓箭射出，他們的目標非常統一，正是那秦軍中三千弓箭手，接著他們迅速縮身藏與馬肚。三千箭羽刷刷刷的從空而降，首先中箭的就是圖安士兵，他們有一部分人反應過於遲鈍，沒有來得及藏與馬肚就被射成了透心涼。紛紛落下馬慘叫。還有一些雖然藏與馬肚之中，可是亂箭將戰馬射斃，生生的被壓的骨骼碎裂。相對於圖安的損失，秦兵的損失就小的多，他們的目標正是殺傷力極大的弓箭手，可是弓箭手前有手盾牢牢保護著，一陣箭羽下來，隻有幾十個倒黴的中箭負傷。
蒙毅苦笑，在秦兵第一陣箭羽之後，他立刻起身，大喝道：“還有八十步，在射一箭……”
圖安士兵紛紛挽弓向前衝去。幾個呼吸之間就隻有六十步。蒙毅依然沒有下令放箭，他在等待秦兵弓箭手露頭，還有五十步，就連蒙毅就覺得難道大秦軍士隻放一箭？還有四十步……三十步……就在蒙毅準備放棄後撤之時，秦兵的三千弓箭手前的向下收，準備讓身後的弓箭手射殺。
蒙毅等的就是這個時間，大喝道：“放箭！！！”
咻咻……經過衝刺與慣性在二十步不到的時候近三千箭羽全部潑灑在秦兵弓箭手的身上，雖然他們身上都穿著輕鎧，可是這距離實在太過於接近。秦兵的兩側頓時冒出一片片血雨。
中軍的李由見到騎兵已經靠近，臉色大變，衝擊而來的幾千騎兵雖然不至於衝散秦兵的整個方陣，可是損失也會很大。尤其是那些弓箭手刀斧兵手盾兵。：“長戈兵出擊，短兵弓箭手盾向中軍靠攏。大秦軍製中長戈兵的數量是最為龐大的，長達三米的長戈帶有槍頭與倒刺，對抗騎兵最為理想不過。可是依然來不及。
騎兵挾萬鈞之勢從西南防線一衝而過，三千圖安騎兵弓箭強弩已經掛在馬鞍之上，手中的彎倒冒著寒光衝進了大秦的防線。首先突入的蒙毅率領的第一團騎兵，他們攻擊的方向的中間，那裏沒有弓箭手，卻有五千長戈兵飛速奔來。蒙毅一聲大喝道：“放狼煙……”說著，手中的長劍橫握手中，擋在一柄長戈，接著手腕一抖，長戈立斷，而這時，戰馬又向前衝去。蒙毅長劍從上砍下，那秦兵一聲慘呼，整個右膀子被生生砍了下來。
這隻是整個戰局小小的一幕。三千如狼似虎的騎兵，幾乎在同一時間與秦兵站在一起。蒙毅身邊的一千人，乃是三腳隊形，就如同一把剛錐狠狠插入五千長戈兵的防線，所過之處慘叫連連，不僅有秦軍的，還有圖安騎兵的。
“大人小心……”突入陣來的圖安兵四周都是秦兵，機動能力大大的下降，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秦兵瞧準機會從後麵刺向蒙毅，蒙毅一聽，便知不妙。前方三支長戈已到了眼前，後麵還有一個暗手。而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又在響起，不過是悶哼一聲，蒙毅摔手一箭堪堪擋過前方的三隻長戈，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圖安士兵死死抱住那個使暗手的秦兵，口中鮮血直流。一柄青銅劍已從他的頭頂插入，那個秦兵一聲怪笑，將屍體一腳踢開，棄戈持劍向蒙毅撲來。
蒙毅了解大軍軍製，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屯長，他見到那個圖安士兵為了救他而慘死，心中大怒，大喝道：“不要停下來，停下來就是死。衝……”接著長箭向後一擲，那個秦兵頓時倒地，蒙毅也不取回長劍，見一個長戈迎麵襲來，伸手抓住，接著馬匹奔跑之時大喝一聲：“起！”
那個士兵頓時被挑的飛了起來。
此時戰場外的圖安王都上狼煙冒起，接著就是慘叫之聲，原來是那一千五百騎兵見自己被圍在街巷之中。頓時慌亂起來，像沒頭的蒼蠅一般，正在無主之際，上空竟然冒出狼煙，頓時反應過來，紛紛棄馬奔上城樓。而城樓上，隻有臨時應征的那上百老的走不動路的老人，片刻之間就被屠殺過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手中握著一柄青銅長劍，死死的瞪著靠近的秦兵，怒目金剛一般的衝了過去，那個秦兵獰笑一聲，手中馬刀
猛的從上而下劈去。
喀嚓……那老人手中長劍掉落而下，接六斤四兩的腦袋從中分開，白與紅交織在一起，顯得那麽的可怖。這樣的場麵在城樓上反複的上演著。
不僅那些大秦士兵瞧見了，那些圖安士兵也瞧的真真的，老人在圖安那是非常受到尊敬的，而現在一百餘人的老人在自己這些勇士麵前被敵人屠戮，每個人在也不能壓製住內心的情緒，眼紅如獸的撲向秦兵，無論蒙毅如何叫喚，就是不能製止這樣的送死舉動。
中軍一千人如同一千瘋子一般，被秦軍挑下馬。隻要有一口氣息，他們用雙手與長戈搏鬥，與牙齒與青銅劍搏鬥，每一個人的喉嚨中都發出赫赫之聲。拚死前總會大喊一聲：“女神保佑圖安萬世不朽……”
相對於中軍，其他兩路軍損失倒是小了很多，長戈兵被手盾兵刀斧兵重傷的弓箭兵阻在後麵，想要上前一時半會很難，這就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機會，隻見他們兩路軍不像中軍一團隊形已散，他們的長官在竭力維持著三角隊形向北衝去，一路上屍體連連，殘臂飛舞，秦軍的三千弓箭手幾乎全軍覆沒。刀斧兵損失過半，手盾兵去其七層，當然這遠遠還沒有動搖到六萬大軍的根莖。
李由立在馬車上，表情不在像開始那麽凝重。因為他接到了城上騎兵打來的旗語。見到圖安三千騎兵雖然兩翼勢如破竹，可敗局已經定了下來當自己的長戈相遇他們，以他們已經緩慢下來的戰馬絕對隻有死路一條。於是命令中軍在派遣一萬長戈兵從兩翼掩殺過去。
北麵裏餘，兩千騎兵在蒙二寶的率領下，終於露出他恐怖的麵孔。他的目標就是中軍李由。他一直就是在等待這個時機。開始時，中軍乃是三萬人，蒙毅自西南方殺出後，中軍長戈兵調離一萬，現在又調走一萬，隻剩下一萬。南方殺聲慘叫震天動地，當大秦的斥候發現在交戰軍的背後突然殺出兩千騎兵後已經晚了。
李由見到北方的那兩千騎兵直撲自己而來，確實吃了一驚，可並不慌亂，自己身邊還有一萬精兵，怕他做甚？命令後軍變前軍，親自迎戰。
蒙二寶此時也是擔心不已，三更天，他們從圖安城出來，接著留其南門，將其他城門封死。隱藏在山丘之後。為的就是圍住李由那一千五百騎兵。現在蒙毅所在那邊戰場已經岌岌可危，他著實放不下心。
蒙二寶見主帥中軍的那一萬士兵把矛頭對向他們冷笑一聲：“不要戀戰，把大人他們搶出來”
兩千騎兵口中發出“赫赫”之聲，冒著被合圍的危險，竟然轉頭向正在交戰的戰場奔去。
李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或者他是文官的緣故，圖安的接連幾次怪異戰術，讓他心中驚疑不定，見兩千人衝向戰區，竟然沒有下令從後圍剿，因為他得到消息，圖安已經有了一萬騎兵，而目前出來的隻有五千人而已，還有五千人要是在突然殺出，那他今天這一仗可就要吃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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