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訂婚,波折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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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誇張地叫了一聲:“怪不得,對了,聽說你們公司剛簽了一個創作音樂的小夥子,非常有才華。”
    “是啊,正要跟貴公司合作呢!之前發在您郵箱的方案您看了嗎。”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眼看就要進廳門,忽然身後傳來聽一聲怒喝:“薑蘊舟!”
    薑蘊舟剛轉過身,就見沈睿璋從後麵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像一頭發怒的豹子,一把扯過薑蘊舟的手腕。
    “我給你的邀請函你不肯接,卻勾引老頭子帶你上來,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浪費時間嗎?!”
    薑蘊舟怔了怔,心裏一酸,一把甩開手:“請你放尊重一點,沈先生!”
    知道他今天在場,可遊艇這麽大,足有十幾間貴賓會客廳呢,怎麽偏偏在這兒遇見?
    下意識的往他旁邊看去,語帶嘲諷:“怎麽,周小姐沒來麽?你不去守著你的未婚妻,來管我做什麽?”
    “你放開我!”
    周睿璋磨了磨牙,眼神凶得像是要吃人:“你是因為她?經曆這麽多,我本以為你成長了,沒想到你還是那麽幼稚!”
    手腕被攥得生疼,會客廳的燈光照在兩個人身上,高級香氛裹挾著沈睿璋身上淡淡的朗姆酒氣息撲麵而來,一時間劍拔弩張。
    “這位先生,雖然不知道你跟薑女士s 什麽關係,但你這樣對待一個淑女實在太失禮了!”
    老頭子在一旁急得臉都紅了,紳士杖在地上敲得砰砰作響:“薑女士的未婚夫也絕不會容許你這樣無禮的!”
    “未婚夫?”周睿璋這才把目光落在她的打扮上,雖然晚宴大家都穿著晚禮服,但這麽隆重的禮服……
    他像燙了似的鬆開手:“你……你已經有未婚夫了?難道是……”
    “是我。”
    沈霆驍一身隆重到極致的黑色禮服,尤其是袖扣,純金玫瑰中鑲嵌著碩大的鑽石,頭發張揚地向後梳攏,薄唇抿起,不怒自威。
    “這樣抓著我未婚妻手腕,是不是不太好啊,堂叔?”
    周睿璋臉上的血色一分分褪去,目光在薑蘊舟和沈霆驍兩人中遊移。
    兩人一個豔麗如盛放白牡丹,一個如遮天榕樹,相依相繞,儼然密不可分。
    沈睿璋隻覺得耳畔有什麽東西發出轟隆一聲,頃刻坍塌。
    兩個人手挽著手,再也不看他一眼,兩名侍者上前,將金漆大門打開。
    金色貴賓廳內早已賓客雲集,厚重的緙絲紅毯鋪在地當中,繁重的裙擺在紅毯上悠悠行過……不,不行!
    周睿璋此刻終於意識到,從小跟著自己的那個小丫頭真的走遠了,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對她,早已不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愛了!
    心髒蔓延過一陣鈍痛。
    沈睿璋頭一次失了風度,衝向裏間歇斯底裏道:“舟舟!”
    薑蘊舟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沈睿璋仿佛卸了力,喉嚨輕顫,啞聲道:“別走,好不好?回來,回到我身邊……”
    薑蘊舟回頭,沈霆驍頓時感覺手心出汗,心髒也跟著提起。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沈睿璋對舟舟來說,意味著什麽。
    十年的關愛和維護,哪裏是那麽容易割舍得下的?
    他握了握薑蘊舟的手,薑蘊舟則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才看向沈睿璋。
    “舟舟?是叫我還是叫她?”
    人群之中,周清翡不知什麽時候來了,手指捏著酒杯,美豔的臉早已維係不住得體的笑,變得微微扭曲。
    “小叔,你的未婚妻似乎另有其人?你不是還讓她給我送邀請函,讓我祝你訂婚愉快麽?”
    沈睿璋唇顫了顫:“我沒有……”
    “那小叔能祝我訂婚愉快嗎?因為你的出現,我的未婚夫似乎不太高興了呢。”
    沈霆驍可沒像不高興的樣子,他看起來可太高興了,即便沒有笑容,眼睛裏也全是笑意。
    沈睿璋終於不再說話,更不敢看。
    訂婚儀式終於得以順利的進行下去。
    樂隊在演奏著月光奏鳴曲,在鮮花的簇擁與一眾商界名流的見證下,薑蘊舟跟沈霆驍走到了金色貴賓廳的正中央,純白的羽毛伴著花瓣自頭頂揮灑。
    花童牽著金毛犬走上來,金毛嘴裏叼著籃子,而籃子裏則放了兩隻戒指盒。
    就在將要交換戒指時,薑蘊舟眸子陡然瞪大,因為她看見,在華彩柱後,七彩琉璃反射著黑色圓洞獨有的冷光。
    一隻槍管探了出來,瞄準了沈霆驍。
    “小心!“身體比意識更快行動,她猛地撲向沈霆驍。
    子彈穿透玻璃,一聲脆響,方才還奢華肅穆如宮殿的宴廳霎時亂了起來。
    尖叫聲、驚呼聲,碎掉的玻璃與打翻的茶桌。
    沈霆驍被薑蘊舟撲在身下,一連串的槍響簡直讓他心膽俱裂!
    “舟舟,舟舟你怎麽樣?”
    “我,我沒事,咱們快……快……”
    快怎麽樣,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沈霆驍反應很快,見自己身側碎了一地的琉璃鏡片,就知道那人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用想,跟他有這麽大仇恨的,一定是那小子。
    代替他在沈家享了十八年的清福,本事半點沒學會,董事會那麽保她,還是個廢物一個,眼看被他蠶食掉沈氏將近一半的股權,終於坐不住了。
    他拉過薑蘊舟的胳膊,帶她往華彩柱後麵躲,手臂一橫,將她牢牢護在懷裏,一拉西裝外套,衝著裏麵的微型話筒道:“安保,控場。”
    一大群西裝革履的安保人員從貴賓廳外麵湧進來,前排的幾個人手裏拿著防爆盾牌,將薑蘊舟和沈霆驍團團護住。
    同時,貴賓廳某處又響起幾聲槍響,薑蘊舟身子一顫,縮進來沈霆驍懷裏。
    “別怕,會沒事的。”
    “嗯……”薑蘊舟咧了咧嘴,有些訕訕道:“還是國內好,我有點後悔把公司開在M國了。”
    且不提她那幾年攢的人脈全在國內,就單說國內,再怎麽拉仇恨,最多放網上拉水軍罵一頓出氣。
    個別****雇凶殺人,那用的也是冷兵器,實在攤上了,至少還有個撒腿就跑的機會。
    這兒可好了,一言不合就動槍,連“威爾船長”這種地方都能混的進來,誰知道哪天自己走在街上,會不會被人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