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決定叫這條河死水，至於赫瓦格密爾什麽的，外國音譯過來的名字，又臭又長，不好記，不要。
    死水和神話描述中的有些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他投入的屍體和冤魂並沒異化成怪物，反倒是直接被河水融化，消失不見。
    而在融化了屍體和冤魂後，河水中還多了種奇異物質。
    林軒能肯定這不是毒素。
    思索片刻，林軒還是決定觸碰一番。
    他身為這片尼伯龍根的主人，總不至於被自家的東西傷到才對。
    而且在他打算觸碰河水的時候，直覺沒有發出預警。
    林軒現在的直覺是很準的，既然直覺沒報警，就說明有搞頭。
    手指輕觸河水，蕩起漣漪。
    在林軒手指接觸河麵的一瞬間，那股物質仿佛乳燕歸巢，直接撲了上來，繞著他指尖不停遊走。
    在這一瞬間，林軒明白了這個物質的能力。
    這種物質能夠改造尼伯龍根中的生靈，將他們改造為龍族。
    他立刻想到了老趙。
    他曾思考過，該如何將趙空城轉變為四大君主。
    最終因為沒找到方法而暫時作罷。
    如今看來，這種改造生靈的物質，應該就是其中關鍵。
    隻要他能將積攢巨量的該物質，將趙空城轉化成四大君主將不是難事。
    林軒嘴角一翹，他忽然感覺自己真是個魔鬼。
    殺死敵人，自己會吞噬對方身上的某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和禁墟來提升自身血脈，而現在尼伯龍根還需要敵人的**和靈魂作為養料，當真是物盡其用。
    從裏到外，全部榨取幹淨。
    意識回歸現實，林軒轉身欲走，忽然注意到，在麵包車的車底靜置著一把折刀。
    “這是……”
    林軒彎腰將折刀撿起，也是這時他才想起，原著中好像是有這麽個東西，是一件叫做【鮮血沸騰】的禁物，在蠍一手上。
    也就是說，自己是把蠍子小隊提前殺了？
    嗯……沒什麽感覺，對方領盒飯領得太快。
    拿起血紅色的折刀，林軒細細打量一番。
    【鮮血沸騰】，禁墟序列209，能夠在短時間內吸收周圍死去生靈的力量，將其疊加在自己身上。
    蠍一甚至沒來得及動用這件禁物，就被林軒秒殺。
    不過…折刀嗎？
    折刀，再加上時間零，他又想到了那位頗具人格魅力的騷老頭。
    將折刀收入尼伯龍根，林軒彎腰拾起老鼠。
    “繼續。”
    轟！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一聲爆炸。
    林軒凝眉望去，整個滄南市最好的一家酒店，最高層忽然發生爆炸。
    如果他沒記錯，胖胖好像就住在那。
    看來用不著指引了。
    重新將老鼠丟下，林軒邁步朝爆炸方向衝去。
    ······
    “曹淵，不要拽我的浴袍，快掉了！”
    “不拽著，我就摔死了。”
    隨著一陣金光閃過，百裏胖胖和曹淵安穩降落。
    “呼，多虧了小爺我機靈，不然咱倆現在已經成肉醬了。”
    “相比這個，我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曹淵眼睛直直盯著百裏胖胖的浴袍，
    “自在空間被你藏哪了？”
    “你別管！”
    兩人環顧一周，神情忽然嚴肅。
    周圍被一層透明的屏障包裹起來，將內裏與外界隔離。
    “無戒空域。”
    兩人立刻認出了這個東西。
    “你什麽時候招惹了守夜人？”
    “我哪知道。”
    百裏胖胖翻了個白眼。
    他能猜到會有人來襲擊他，但也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守夜人。
    昏暗的路口，噠噠的腳步聲在周圍回蕩，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將曹淵和百裏胖胖夾擊在當中。
    路燈照在他們背上，投下一片陰影。
    前麵那人身材魁梧，國字臉，麵容嚴肅。
    而後方那人身上背著三把刀，玩味的笑著，看二人的眼神像在看兩隻慌亂的老鼠。
    身前那名魁梧男子忽然在兩人的注視下，忽然身形收縮，變成一名僅有一米高的瘦小男子。
    “這啥，怎麽還隨地大小變？”
    “禁墟序列214，【肌體重組】，能將自己的肌肉進行壓縮重組，壓縮越狠，速度和力量就越恐怖。”
    曹淵解釋道。
    “就是不知道，這家夥和林軒比，誰比較硬。”
    “林軒**再怎麽強，不至於僅憑身體素質就能和禁墟相比。
    更不要說，對麵起碼也是池境，和咱們同境界。”
    矮瘦男子沒有言語，腳掌一踏。
    轟！
    大地碎裂，隻在地上留下一隻腳掌，其身形化做黑色殘影，仿佛一道利箭刺破長空。
    瘦小的拳頭在兩人眼前迅速放大。
    “臥槽！”
    百裏胖胖下意識驚叫一聲，身上瑤光護罩張開。
    砰！
    一聲悶響，但那聲音，聽起來不像瑤光護罩傳出來了。
    百裏胖胖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他，陰影將他完全籠罩，讓人感覺安全感爆棚。
    隻是···
    百裏胖胖神情古怪。
    對方頭上為什麽戴著個紙袋子，上麵還有麥當勞的商標，戴著這個東西，你是認真的嗎？
    難不成這家夥其實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絕世強者？
    電影裏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好多被關在精神病院或者大牢裏麵，又瘋又傻的糟老頭，表麵上看起來邋裏邋遢，實際上卻是當世無敵的蓋世英豪。
    百裏胖胖思緒紛飛，然後他就見麥當勞怪人轉頭，透過袋子上的兩個洞定定看向二人。
    “我剛才聽到你們叫我。”
    袋子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臥槽，林軒？”
    百裏胖胖和曹淵皆是兩眼圓瞪。
    “你這是什麽情況？”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比起好玩，我感覺更像神經病。”
    百裏胖胖吐槽道，轉頭看向曹淵。
    “老曹，你說呢？”
    “看起來似乎不錯。”
    “老曹？”
    他發現曹淵正定定看著林軒頭上的袋子，眼神裏竟然出現了···讚同？
    “喂，你們是不是，把我們忘了！”
    一隻瘦小的拳頭裹挾狂風，撲麵而來。
    瘦小男人額頭上青筋暴起，這三人竟然自顧自聊了起來，完全沒將自己放在眼裏。
    啪！
    林軒抬手，輕鬆接住。
    什麽鬼！
    瘦小男人嚐試著想把自己的拳頭從對方手中抽出，可對方如同一座山巒，任由他如何用力，自巋然不動。
    甚至連腳步都沒挪動一下。
    這人，不對勁！
    “林軒，小心！”
    曹淵和百裏胖胖異口同聲。
    身後那位背著三把刀的男人此時雙手握住其中一柄，另外兩柄懸浮半空。
    三刀齊出，從三個方向同時斬向林軒。
    “死！”
    林軒沒有任何動作，百裏胖胖急的直接把瑤光護罩拋了出去，想要救下林軒。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鐺鐺鐺！
    刀鋒碰撞聲接連響起，當眾人定睛看去，發現那三把刀竟被擋在林軒身前半米處，無法再寸進分毫。
    男人隻感覺手臂發麻，向後一跳，神情驚異。
    怎麽回事？
    就在剛才，他感覺有無數看不見的刀刃碎片旋轉在那人身邊，將他的攻擊輕鬆擋下。
    林軒瞥了對方一眼，金黃色的眼瞳熾烈燃燒，無盡威壓籠罩。
    隻見他鬆開握著瘦小男人的拳頭，手中出現一柄肋差。
    噗嗤！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林軒甚至快到揮出殘影。
    當瘦小男人反應過來，蒼青色的肋差已經插入男人脖頸。
    “嗬嗬···”
    男人捂住脖子，身形驟然膨脹，重新變為一個壯漢。
    三刀男人看到這一幕，汗毛倒豎。
    他剛才甚至沒有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動作，
    感受著從【**】上傳來的生命力，林軒麵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就在他殺死對方的一瞬間，對方全部的生命力就已經湧入身體。
    罪與罰這個能力，真不錯啊！
    以往需要大量進食才能恢複的體力，在殺了一個人後不僅直接補滿，甚至還有剩餘。
    話說，自己是不是太魔鬼了點？
    林軒暗自笑笑。
    繼**、靈魂和禁墟之後，連生命力都要被他吸收一空。
    三刀男人眼看著麥當勞怪人，以連自己都無法反應的速度解決掉一個同伴，已然大汗淋漓。
    身為前守夜人，他們的經驗之豐富自是不必多說。
    在同為&bp;池境的情況下，麵對這些小崽子應該是手拿把掐才對。
    可現在很明顯不是這麽回事。
    在那個麥當勞怪人麵前，他們才更像是無力的雞仔，被人扼住脖頸。
    也是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個怪人既然能來這裏，那就意味著守護無戒空域的老韓，此時已經凶多吉少。
    這才過了多久，他們就已經死了兩個。
    三刀男人麵色陰翳，他沒想到，這次的敵人會這麽棘手。
    猶豫片刻，他一咬牙，朝著遠處狂奔而去。
    “想跑？”
    林軒的身影仿佛被拉出一條筆直的線，明明前一秒還在原地，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三刀男近前，手中肋差高高舉起。
    “上當了！”
    三刀男轉身，依舊是三柄長刀齊出，麵色猙獰。
    與此同時，一杆羽箭裹挾著夜色與狂風，呼嘯而至。
    三刀男的這一擊隻是掩飾，那根羽箭才是殺招！
    “這次，看你還擋不擋得住！”
    三刀男麵上狂喜，但也就是這個瞬間，林軒的身形消失不見。
    是真正的消失不見。
    明明上一秒還在的身影，此刻好像被人擦去一般，憑空消失。
    剛才，無論林軒速度多快，眾人起碼能看到殘影。
    “人呢？”
    數百米外的一棟高樓上，一名女弓箭手凝眉四望，卻壓根看不到林軒的身影。
    剛才那一箭對方竟然能反應過來，明明自己還動用了禁墟。
    “真是個怪物。”
    女人暗罵一句。
    “你是在說我嗎？”
    一個戲謔的聲音傳入女人耳中，隻聽到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聲，她感覺雙肩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抱歉，讓人快速脫臼的手段沒學好，隻能將你肩膀捏碎，希望你不要介意。”
    聲音的主人似乎感到抱歉，與此同時，一柄利刃從脖頸切過貫穿胸膛，順時針旋轉一周。
    視線變得模糊，身體在迅速變涼。
    什麽···時候？
    這是女弓箭手意識消失前最後的想法。
    到死，她都沒想明白，明明上一秒，林軒還在百米開外，結果眨眼功夫，對方就來到高樓上，來到她的身後。
    望向樓下，此時三刀男正被百裏胖胖攔住，無法逃脫。
    將女弓箭手的屍體收入尼伯龍根，林軒輕輕擦刀，按下電梯按鈕。
    上來的時候用了時間零，但下去就沒必要這麽急了。
    下樓，林軒向著三刀男一步步走去。
    百裏胖胖讓到一邊，不再阻止三刀男逃跑。
    “你，你把她殺了？”
    林軒沒有回話，濺在他身上的鮮血已經說明了一切。
    男人輕輕摩挲著翠綠色的刀刃，一步步朝三刀男走來，他擦拭刀刃的動作，簡直像是一位用完晚餐的紳士在整理他的餐具。
    而那位紳士，正準備享用飯後甜點。
    鮮血噴灑在麥當勞紙袋上，男人原本滑稽的裝扮，在此時格外滲人。
    紙袋空洞當中的那雙黃金豎瞳，在濃如墨的夜裏，明亮的有些過分。
    當林七夜聽聞爆炸，從遠處的別墅中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頭戴血色紙袋的高大男人，與一名瘦削的男人相擁在一起。
    高大男人側著頭，像是在訴說著什麽，他的一隻手放在瘦削男人身前。
    像是在送禮，而瘦削男人用雙手向外推去，似是想婉拒。
    乍一看，像是老友久別重逢的溫馨場麵。
    一方送禮，一方禮貌地想要拒絕。
    可無奈，那名高大男人實在是盛情難卻，硬要把禮物往對方懷裏送，瘦削男人無奈，隻好收下。
    血色的紙袋中，隻能看到一雙熊熊燃燒的黃金瞳。
    這時，那雙瞳孔的主人也終於注意到林七夜。
    他一甩手，瘦削男人摔倒在地。
    林七夜這才看清，對方的腹部，分明插著一柄翠綠色的長刀，那人仰躺在地，抽搐幾下便靜止不動。
    那把刀，就是“禮物”。
    “七夜，你這次來的有點晚啊，我都殺完了！”
    頭戴血色紙袋的男人雙臂張開，像是在迎接友人，又像在展示自己的作品。
    林七夜能聽出，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