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崛起之卷 第六章:便是有來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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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估算著日子,離到岸的時間應該是接近了,以往的跨海旅行可能要花費一個多月,但是現在是黃金航期,搞不好這兩天就能到阿爾杜克鎮下船了。
阿爾杜克鎮西麵臨海,東麵緊靠聖教國一片幅員遼闊的巨型森林,因為森林北部便是安杜科山脈,所以得名安杜科森林,那安杜科群山延綿數千裏,隔絕了北麵南下的濕冷空氣,加上山脈接連數道水源滋潤森林,再就是光照和濕度等原因,讓森林的樹木甚是濃茂,當然也為各類魔物提供了極好的棲息地。
“啊?我在克裏阿尼斯的時候聽說過,他們西北麵一個大森林裏,很多魔物盤踞,就連傭兵團也不會沒事往裏麵闖,我們回去是不是也要穿過一大片森林啊?”
弗拉茲在聽完多多的介紹之後,不免得擔心的問道。
多多說道:“安杜科森林比克裏阿尼斯西北麵森林大多了,但是自從聖教國建立以來,就修建了一條官道直達海邊,沿途還有好幾個村鎮,安全得很。”
弗拉茲說道:“搞不好,這些村鎮能找到什麽好寶貝。”
帕奇卡這個時候在身邊連連擺手,他說道:“不行不行,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是續交房租的原因嗎?”弗拉茲好奇的問道。
帕奇卡說道:“不單單是這個原因,雖然大家是一個團隊,但是也都有自己的要事需要辦,就比如多多大人的父母都在聖教國都城裏,還有一位成員有個比你還要大一兩歲的兒子,每次接取任務外出辦事都是匆匆忙忙的,可不會是一天到晚沒事就在屋子裏等著的,所以這一次也是和大家約定好了時間,不能耽誤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弗拉茲很好奇,多多作為一個轉生者,以這麽小的身軀和帕奇卡長途跋涉跨海旅行,家裏會怎麽看待呢?而且她年紀這麽小,肯定雙親尚在才是,她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弗拉茲聽到帕奇卡的解釋,隻好說道:“那行,反正將來有的是機會,我們可以慢慢探索,就像是人類發出的呼吸聲,隻要距離夠近,我就可以察覺到那些具備魔法力量的寶物。”
帕奇卡這個時候摸了摸懷裏說道:“嗯,弗拉茲閣下的眼力不會有問題的,我已經依據弗拉茲的方法測試過了,這號角確實可以對目標發動催眠術。”
弗拉茲點點頭說道:“嗯嗯,能用得上就好,希望可以賣個好價錢。”
帕奇卡將號角交還給弗拉茲,弗拉茲沒有接,隻是回答道:“這寶物不需要給我,我不擅長戰鬥,也不可能去跟人作戰,放在我這裏就是浪費了。”
多多個子小小的,她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摸著頭思考道:“嗯,也對,弗拉茲現在不管是體能還是經驗上,都有所欠缺,而且等回到聖教國之後,主要也是讓弗拉茲負責後勤相關的工作。帕奇卡,號角放在你身上吧。”
聽到多多的安排,帕奇卡點點頭將號角收好。
“但是不可能一直讓弗拉茲呆在幕後,作為光之刃的一員,弗拉茲可以不作戰,但是還是要具備戰鬥的能力才行。”
帕奇卡這個時候說道:“嗯,等回到聖教國以後,讓布莉茲塔來鍛煉弗拉茲吧。”
多多這個時候皺著眉看了帕奇卡一眼說道:“太殘忍了。”
聖武士回望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麽往事,他點點頭附和道:“對,我記起來,布莉茲塔剛訓練的場景了,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對,而且德蘭斯古莉女士他們族群天生就擅長戰鬥,雖然她在黑暗精靈裏還是個孩子,但是按照艾澤爾的紀年來算,她今年也有七八十歲了吧。”
弗拉茲回想起之前戰場那個如遊龍和鬼魅一般的黑暗精靈女殺手,怎麽也沒辦法和孩子這個詞聯係到一起,而且看得出,大家都很忌憚這個叫做布莉茲塔的女人。
“請問一下,是不是頌在之前並不會戰鬥,是後來布莉茲塔把她訓練成這樣的?”
“沒錯。”
“花了多久時間?”
帕奇卡回憶道:“一年多?”
多多繼續說道:“不到兩年吧,那時候我剛滿五歲。”
帕奇卡感慨道:“啊,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多多也感慨著:“是啊,剛學會走路,就開始張羅這些事情了,真是一刻也沒有停著。”
帕奇卡又說道:“沒事,你累了就盡管告訴我,你之前不也是坐我肩膀上嘛。”
“不過轉世一次倒是讓我明白了,小孩的精力確實挺旺盛的。”
東扯一句西扯一句,一群人在翻湧的大海上經常就這麽閑聊著,不同於在酒館的生活,那個時候弗拉茲和其他同事之間多少存在一些利害關係,而且每天都有著做不完的工作,對比現在,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帕奇卡對著出神的弗拉茲問道:“弗拉茲老弟,你和多多這幾天把船上所有地方都搜過了嗎?”
多多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說道:“也就是因為號角長期放在桅杆上所以我們前幾天才沒有發現,除此之外,就是貨倉裏麵了,不過貨倉裏都是用來修補的木頭和鐵板,再就是酒水跟食物了,應該不會有其他東西了。”
弗拉茲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還是找個機會去看看的好,我的心裏總有一個感覺,也許這船上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
“不如讓頌今晚找個機會帶你溜進去看看。”多多說道。
“還是別這樣,多多大人你也說了,船馬上就要靠岸了,別惹麻煩了。”弗拉茲搖了搖頭拒絕道:“而且,帕奇卡這幾天也最好不要跟我們接觸太頻繁了,免得被那個老馬懷疑到。”
多多和帕奇卡聽完,便是連連點頭讚同。
可愛的小姑娘突然問道:“對了,頌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帕奇卡攤了攤手說道:“她前幾天去廚房偷東西吃,結果被廚師發現了,廚房裏的水手看她長得那麽漂亮,非但沒有責怪她,反而邀請她一起吃,她就順便在那邊打下手,當了打荷的小工。”
弗拉茲聽罷有些無語,聯想到美麗高挑的女精靈偷吃燕麥餅幹然後被抓現場,可憐兮兮祈求原諒的模樣,那場景確實無法讓一般人動怒。
聯想到之前頌的行為舉止,這些也就不奇怪了,雖然戰場上是個無情的屠戮機器,但是根據後來的了解,在遇到光之刃這幾個家夥之前,頌隻不過是他們部族一個普通村姑,沒有接觸過外界,雖然生理上年齡不小,但是心智確實也像是一個孩子。
這一組人,像孩子的心智成熟如妖怪,像成人的幼稚天真又浪漫,長相帥氣身材高大的人偏偏木訥迂腐,也不知道光之刃的其他成員都是一群什麽樣的奇葩。
而就在這個時候,弗拉茲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請問有人在嗎?”
弗拉茲沒有開門,便是直接問道:“誰?”
“啊,是那天的那位小兄弟吧?我是老馬,還記得嗎?”
三人對視了一眼,心想莫不是這家夥反悔了,弗拉茲決定隨機應變,答道:“嗯,我記得的,有什麽事嗎?”
“哦哦,我敲小姑娘的門,她似乎不在,於是就來這裏了。”
盡管再怎麽處於黃金航期,外麵還是會有風浪聲,多多的房間離弗拉茲的房間雖然不遠,但是敲門聲也容易被當成其他聲響,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
多多這個時候答道:“我在這裏,您有什麽事嗎?”
她裝作乖巧又禮貌的回答著,同時眼神示意帕奇卡躲起來,可是帕奇卡看著這小房子,除了一個小木床,就是一個小桌子,哪裏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兩米的他躲藏起來,想到這裏,他麵露難色,對著多多搖了搖頭。
多多這種老油條白了帕奇卡一眼,然後雙手揮動對著帕奇卡施了個法,隻看到帕奇卡的身形慢慢變淡,最後居然直接消失在了房間裏。
這時,弗拉茲才將門打開。
老馬一臉諂媚的在門口打著招呼說道:“嘿嘿,兩位聖教國的貴客,是這樣子的,前幾天你們買下了我隨船工作用的那個號角,不知道還記得嗎?”
弗拉茲點了點頭,答道:“當然,我們雙方還立下了字據。”
多多一臉稚氣的問道:“馬爾斯大叔,您是要反悔嗎?”
老馬立刻搖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跟我一個朋友說起了這個事情,他告訴我,似乎船艙底部還有一個差不多的,就想問問,你們是不是也有興趣。”
弗拉茲立刻答道:“哦?那當然有興趣了。”
老馬說道:“那好,不如兩位跟我一起到船艙去一趟,去看看?”
這下真好如了弗拉茲的意,整條船就船艙沒有去過了,這下如果還有另外一隻號角自然好,萬一可以再摸到些好寶貝,則更不錯。
可是一旁的多多卻警惕的說道:“大叔,不需要我們去船艙底部吧,你自己拿過來給我們看就可以了。”
馬爾斯似乎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辯解道:“其實我私自出售船上的工作物件,已經是違規了,而且……船艙的鑰匙其實不在我手裏,而是在我一個外號“鼻涕”的朋友身上。”
說到這裏,馬爾斯朝著身後不遠,依靠在甲板圍欄處的一個瘦小的水手招手,那個水手看上去邋邋遢遢的,鼻子一擤一擤,不用想,肯定就是“鼻涕”了。
“諾,讓他帶著你們去,偷偷地,別讓別人,特別是船長看到。事成之後我和他對半分錢。”
多多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便也點頭答應下來。
馬爾斯朝著“鼻涕”揮了揮手,鼻涕便走過來問道:“怎麽說?去看看嗎?”
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都點頭允諾之後,鼻涕便走在前麵帶路,將兩人帶去了一直想去,卻沒能去得成的船艙最下方。
船員加上客人不過才六七十人,但承載人數並不是這艘大船的極限,服役時間長達三十年的象牙塔號上下四層,結構完備,設施齊全,規模算是比較大的。要知道在這種沒有蒸汽和其他動力加成,完全靠風帆風力運作的船隻,並不多見,像是這麽大的,更是少。
老馬並沒有跟著,隻由鼻涕帶著兩個孩子來到船艙下方,他掏出鑰匙,熟練的打開最底部儲藏室的鐵門,隻看到裏麵黑漆漆的。
弗拉茲踏著黑走進裏麵,還沒等著鼻涕點燃油燈,就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力量直接衝入自己的腦海。
就像是在冬天,手裏輕輕捧著一杯熱茶,熱量從手掌傳到了全身。
隻不過那股直覺一般的感受,充滿哀怨和悲鳴。
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恐懼,繼續往前走,跟著那股感覺,自從覺醒了那份力量以後,強烈的刺激曾經讓他直接昏厥,也是花了好久的時間來適應,才讓自己不至於再被魔法物品的那份奇怪存在感擊暈過去,而這一次,那種感覺比以往更加強烈。
不對勁,弗拉茲意識到,根本不是什麽號角,而是別的東西。
他開口說道:“鼻涕先生對吧?可以幫忙把油燈點亮嗎?”
地下室也不至於不設置光源吧。
“哐當。”那是鐵門緊鎖產生的撞擊聲。
豈料,隨著鐵門再一次關閉,多多不緊不慢的說道:“嗨呀,這幫家夥果然沒安好心。”
“哈?”弗拉茲發出一聲疑問。
黑暗裏傳來了各式各樣的笑聲。
“鼻涕,把燈點上吧。”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而鼻涕則答道:“好的,老大。”
隨後,底部船艙四周圍的燈被陸續點亮,寬敞的儲藏室除了各種貨櫃和箱桶之外,居然站了五六個人,這些人自然都是象牙塔號上的船員,弗拉茲掃視了一眼,這些人這幾天自己都見過,此刻他們一臉凶相的站在儲藏室裏,將多多和弗拉茲團團圍住。
弗拉茲這個時候有點暈,並不是被這群滿目猙獰發出陰冷笑聲的惡人所包圍,而是那種來自於寶物的強烈衝擊讓自己有點目眩。
他借著亮起的燈光繼續掃視著四周,尋找那種力量的來源。
終於,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堆材料上,那是船工用來修補船身的備用材料,多是一些金屬和木質的板材,還有各種釘子。
“對,就是它,它在那裏。”
少年喃喃的,然後失了神一般的半跪在了那堆雜物材料前。